第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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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这个学校的社团绝对不正常

周五的一天，乾正核对着上一节数学课刚刚抄录下来的笔记，红色的记号笔在某个例题旁写上满满的解诉后，他有些疲倦地揉了揉手心。
平淡地目光缓缓探过身旁那又是空荡荡的椅子，乾面无表情地将记的越发详细的笔记本用力合上。
又去社团了吗？
他放松着身体，嘴中轻喃着，依靠向身后的椅背，双眼无神地望向苍白的天花板。
脑子里满是在烦恼某些事情。
至于是什么事情？那当然就是被班长一直催促的社团报名啦。
虽然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但就从实际情况来看，乾和那位带眼镜的班长姑娘，似乎都不是喜欢将事情拖到最后才办的拖延症患者。
麻利果断，速战速决。
　　就像存稿一定要在月初画完，烹饪食材绝对不可以拖沓失去鲜度，小胖子已经习惯了运筹帷幄的思维方式。
正头脑风暴，他突然看到一张充满着好奇神色的少女面孔，从眼眸上面伸出，正好遮住了他的视线。
乾面无表情地缩回脑袋，死鱼眼再次看去。
正是天彩星野…
天彩少女依旧如往常般跳脱的性格，也就笃定了她会偶尔做出这种吓人吓死人的神奇举动。
据说她刚刚入学的时候，甚至还因为某些匪夷所思的“行动”而一时震惊全校师生，风头无量呢。
估计…也只有总是冷冰冰的乾，才能忍受的了她的古怪吧。

“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没碰到就不算数了嘛～”
“还是说～南宫你在期待着些什么吗？如果是南宫同学的话，可以考虑哦～”
“请不要说出这种会让人误解的话来，我会很困扰的。”
乾一如往常般语态平淡地应付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
莫名地感觉她和南宫曜月有着些相似呢…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歪头直接问向似乎因为备受打击而气鼓鼓的天彩星野。
“天彩同学…加入的是什么社团？”
“社团？…我是学生会的成员，怎么了？”
天彩星野转头看向脸色有些失望的乾，似想到了些什么，脸上露出了十分有趣的笑容，边笑边狡黠地说着：
“你刚才就是在因为社团的事情而烦恼吗～我还以为是在思念犬塚同学呢…”
乾的眼神无比平静地望向她。
星野也一脸坏笑的怼了回去，似想观察出乾神情上的每一个自己期待中的变化。
但却最终，她还是在乾那古井般幽然阴森的瞳光里败下阵来，软趴趴的塌回自己的桌子上。
似无辜地道歉道：
“…对不起我错了请原谅我…”
乾的目光这才有所收敛，没好气地收拾起自己桌上的课本。

今天是周五，下午没有课程安排，他正好要利用这段时间去社团区看看，有没有适合的选择。
只不过，一想到那些现在还在招新活动中的社团，乾就感到十分头大。
长跑社…中规中矩，但是就我这种体质，平常的练习真的能坚持下去吗？
pass！
武道社…理由同上，如果就单纯的击技而言，完全没有再学习的必要了。
pass！
寄隅怪奇侦探社…
　　这是什么？
　　有可疑的东西混进来了喂？
　　这家学校的社团制度不是以严苛律己、文争天守宴，武达甲子园而著称的吗？！怪奇……真敢说啊，很好奇你们的活动时长到底是要怎么收集？
　　案件现场采风吗？还是说你们准备去制造一些案件啊？这群人大概已经登上当地警方某些不公开的黑名单了吧！
　　教务处不取缔真的没关系吗？
pass！！！
　　【寄隅…】
　　【这个词…我在哪本书上见过…】
想来想去，皱着眉的少年放弃了，为难地叹了口气，越发难以抉择了啊。
正准备离开教室，他却被身后俏生生的声音叫住了。
“…呐，南宫同学要加入社团的话，我也是有路子的哦。”
“嗯？你不是学生会吗？？”
乾皱起眉头，怀疑地看向那一脸心虚的少女。
“额…算是顾问之类的吧，只是牵线的话，我还是可以做到的，就当是给刚才的赔礼吧。”
乾看着星野的眼睛，似乎没有看出说谎的痕迹，但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
顾问？
“具体是哪个社团？”
“是学校里很有名的社团哦，传说中的「寄隅怪奇……诶？？？南宫同学你等我说完…别走啊！！”
“呵呵…抱歉告辞了！”
在听清那个不祥的名字前，面无表情地乾就果断地关上了教室的门，义无反顾，消失在星野的视线之外。
　　

……
下午，顶着莫名炎热起来的天气，乾跑遍到了位于西校院的社团活动区，强忍着心中一直在膨胀地恐惧感，快速地逃离着那些不时经过周旁的“魁梧”身躯。
等到达最后的目的地，也就是长跑社的活动区之时，他的脸色已经惨白了许多，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
喘息着平静了下来，他的眼神里依然可见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似低落，又似烦躁。
果然…还是很难接受啊。
相比于乾居住的东校院，西校院的建筑显得都比较陈旧，也显得陌生，而在这里学习生活的，也大多并非人类，而是乾所恐惧的兽人。
犬…豹…狼…还有虎，即使并没有兽要当街行凶的意图，但他任然害怕压抑得几乎失控，都忍不住想要尖叫出声了。
在乾眼中…
这里简直就是能四处见到罗刹恶鬼的无间地狱啊。
“…比地狱还可怕，至少真正的恶鬼遇见我，会率先退避三舍啊…”
默默擦去额头上的冷汗，乾嘀咕着敲响了封闭的大门，敲了几分钟都不见有人开门，疑惑中就尝试着自己拉开来看看。
“不好意思，打搅……”
噜噜……噜轰啪！
刚刚拉开门，正准备开口说话的乾，突然脸色沉默，然后就将门框迅速且粗暴地扯了回去，眼睛逐渐呆滞…
　　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平静地深深吸上一口气，舒缓舒缓了心情，他用带着点茫然的目光转向挂在门外的那个门牌。
长…跑…社…
我没搞错呀？
但是，刚刚那个…是什么？？
乾再次回忆起刚刚看到的画面…一个虎兽人…两个虎兽人…然后…
……兽上加兽？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苍白的面孔瞬间烧的殷红，也不知道是被这神奇的学校活活气傻的，还是被因为依旧在脑子里活跃的十八禁级工口给吓到了…
又或者…两者都有？
轰隆轰隆！！！
乾还没反应过来，巨大而又怒气冲冲地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拉门的轰鸣，以及猛虎地咆哮，震击向乾脆弱的耳膜。
“没看到写着今天休息吗！！”
恶狠狠的虎目死盯着乾彻底惨白地面孔，惊起了那本就在不断动摇摆戈着的深邃恐惧与阴暗。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啊…啊啊啊啊啊！！！”
比虎啸还要高昂数倍的尖叫声，瞬间让准备教训乾的虎兽人被震呆在了原地，目瞪口呆地望着化作残影的小胖子一骑绝尘，消失无踪。
“这…这叫什么事呀？”
虎兽人感到一阵莫名其妙，无语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摇晃着半裸的身躯回到了活动间里。
……

哈！哈！哈…
乾拼命的奔跑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路人被惊吓的目光，而是低着头疯狂榨干自己的每一滴体力，发泄出堵塞在自己心中的恐惧感。
无数可怕、讨厌的记忆，就像是漆黑的潮水，它们蔓延上口鼻，形成深不见底的漩涡，少年费力地挣扎着、企图摆脱身后那紧追不舍的「恶」。
　　肉嘟嘟的手心，却不知不觉被冰冷肮脏的血迹默默侵染，失去温度…
　　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
【…别过来……】
【…我不想…】
【…我不想的…】
直至脚踝扭到似的突然绷得一疼，全身失去平衡的摔向了地面和尘土，翻滚似的撞到了一旁的花圃和草丛內侧。
扑……
少年的目光，失去了焦距。
　　从脑海中的幻象里被崩醒，他就呈大字状躺在草地之上，呆滞的目光直视着那依旧灿烂明媚的太阳，灼烧的刺痛感，如稀碎的光斑般，静静缭绕地点缀上赤红色的沉寂瞳仁。
　　【…疼…】
　　少年捂着脸、闭着眼，可耻地由内心深处抵触那股肆意妄为、仿佛可以无私给予他人希望的普照光明。
　　如若恩赏，也如若讥讽…
【鼻子，好酸啊…】
　　【我最讨厌…无私的人了。】
鼻涕和眼泪都要丢出来了，好想就躲着一辈子都不用出去面对现实…
他沉闷着脸，抿嘴咬着白皙如玉的皓齿，指甲深掐陷进软嫩的手臂，忍受内心阴暗宛如火山爆发般的无助感。
　　死命的硬撑着……仅仅是保留下那最后剩下的一点儿倔强。
【总是这样啊…】
眼角漏出的莹光，终究没有落下。
　　而是被少年无情地按了回去，甚至连脸庞上的情绪，都被他强行捏回了那种似异样的平静与冰冷。
【说好了，才不认输的。】
他默默地在内心深处，再一次对自己，认真地承诺道，但也就是在这庄重的时刻里，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少年的脸色，瞬间显得有些尴尬和难堪，转头的动作都僵硬困难了起来。

　　“南宫同学…你还好吗？”
出现在乾视线之中，那颗由草丛里悄悄探出的毛茸茸脑袋……果然是正满脸紧张和担忧神色的犬兽人。
“……”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乾惊声吼出了这句话，那仿佛要吞兽般的眼神，吓得犬兽人战战兢兢的连连后退。
“我错了！嗷呜…”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需要道歉的守孝，充满委屈和慌张的脸庞，乖乖跪坐着向乾低下了脑袋，连两边的耳朵都害怕紧张的耷拉了下来。
乾气喘吁吁的，瞪着那双写满无辜的清澈眼瞳，少年的情绪也逐渐冷静了不少，他敏锐的目光划过，似利剑般直刺小犬忐忑不安的内心
“嗷呜…呜呜…”
守孝可怜兮兮的犬吠声中，乾大致了解道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听完的刹那，圆圆的脸颊不由得有些发红。
说到底，还是因为乾那声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尖叫……才将这总觉得似曾相识的小犬给唤来了。
当时犬兽人刚从剑道社结束练习，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尖叫声，用了三秒钟反应过来的守孝，连忙担忧的向着狂奔而逃的乾追赶而去。
然而，谁知道暴走起来的少年居然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他也只好顺着大致方向，自己摸索着，然后就正好看到了在草丛里，突然坐起身来的小胖子。
至少…
　　大狗狗是如此信誓旦旦的解释道。
乾凝视着守孝的眼睛，直到看的犬兽人又不好意思地垂了脑袋，才不甘心地放弃了继续追问的念头。
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叶，少年站起身来，和守孝跨回了小路上，眼神已经调整恢复回往日里的平静，只是其中似乎还是夹杂着几分丧气的黯淡之色。
【所以…社团要怎么办呢？】
乾已经将相对比较正常的社团都逛过了一遍，但依然还是一无所获，或者说……尽收获了些“意外”的东西。
“难道，真的要去那个「寄隅怪奇侦探社」吗？…总感觉会发生许多非常麻烦的事情啊…”
乾苦恼地挠挠头，心里很抗拒。
和神怪打交道的奇妙经历他已经多到彻底麻木了，现在就只想体验简简单单的普通住校生生活啊。
站在他一旁的守孝，瞧见乾那显得有些苦闷的脸庞，便担心的望着他的背影，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犬兽人被孤立惯了，糟糕的交际能力其实和小胖子不相上下，也就只会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尾巴微微的一摇一晃。
阳光下，两人的背影，不断地拉长着再拉长，直到在某个特殊的地方轻轻地碰触，渐渐地，相互重叠…
“对了…要吃饭吗？”
乾突然转过头，闷闷地问道。
“啊？…一起吗？”
小犬被突如其来的发问弄的脑袋迷糊，下意识地又反问了回去，嘴里刚刚说完，便有些后悔了。
“…当然是一起啊，不然我为什么还要问你。”
乾皱着眉，看着正发懵中的守孝，总觉得需要敲开那脑袋来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哦！对哦！那好啊…”
犬兽人高兴地笑着答应道，眉眼中满是洋溢着欣喜，就连跟随的脚步都似乎欢快了起来。
乾默默地窥视着那像风车一样飞快转动的毛绒尾巴，转过头轻轻哼了一声，嘴巴里已不再说话，但心里却不由冒出某些比较奇怪的念头。
比如：
【乖狗狗…吗？】
【好像是个很好懂的家伙嘛…】
　　

第六章 完

第七章 请为了我而划破黑暗

翌日，清晨的竹林
乾正打着哈欠，坐在那已经快变成专属座位的小凳子上，双腿无聊地在半空中轻摆，耳边不时传来竹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还有犬兽人用劲大喝着修行的声音。
　　洁白的画纸上，挥舞出不同剑式的犬少年化作英姿凛然的剪影，一页又一页，俊朗魁梧的身姿依旧栩栩如生，但那画中的意境却随着画者的心情而渐于哀寂。
眼神平淡中带着少许苦恼，小胖子的目光总给人一种颓废的失落感，就连笔下的画迹都变得有些烦躁杂乱，停滞不前…
　　守孝都能明显察觉出他的不正常了。
“…南宫同学，还在烦恼社团申请的事情吗？”
结束完清晨素振锻炼的守孝，用一旁准备好的毛巾擦去了脸上密集的汗水，花纹上的淡蓝色小爪印闪闪发亮，他有些犹豫地看向将目光掷向远方的乾，轻声细语地问道。
“嗯…”
轻喃间，乾转回头，正好看见小犬脸上又是一幅扭扭捏捏地纠结表情，不时有些皱起眉头，不没好气地回问：
“怎么了？”
　　“有想说的话就直接说出来。”
“没…没什么！只是…”
在乾越发逼迫的瞳光里，守孝显得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其实…我也可以帮南宫同学推荐的…如果是我参加的社团的话…”
随着话音落下，乾就瞥见犬兽人的脸颊微微地泛红，眼睛里满怀着要溢出来的慌乱和期待，正紧张地瞧着他。

　“剑道吗…”
乾轻轻地念出这个有点陌生了的词汇，某些被封印的残忆似乎苏醒了…
　　………
　　“…小乾啊，你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实在太逊啦，男人就是要有强壮的体魄才能让女孩子喜欢，文文弱弱的小暖男可是没办法征服大姐姐我的哦，有空就不能多锻炼一下身体吗？”
　　某个看不清面容的黑长直少女，幸灾乐祸地调笑着不小心绊倒的小正太。
　　“你够了啊！”
　　“有力气说风凉话，就快点来帮忙了呀！说到底都是你训练的时候太暴力才让道具碎的满地都是啊！”
　　“还有，别叫我小乾！我们的关系才没有那么好！…真是气死人了。”
　　胖胖的小正太怒吼。
　　“啊啦～小乾乖，摸摸头，等下姐姐就给你做好吃的哦，顺便再教你一套武当山的锻炼方法～”
　　“喂，都说了关系很差啦…别摸我的头！而且武当山的秘技是可以私自下传的吗？你又再打什么鬼主意？！”
　　少女笑嘻嘻地无视过少年瞪圆的怒目，抓进怀里一顿猛撸之后，心满意足地迈着愉悦的脚步再次登上演武台。
　　“不是什么秘技哦，一套可以让小乾陶冶情操～修养身心～顺便锻炼身体的「普通」剑法而已啦…”
　　“。。。”
　　真是任性啊，随随便便就把奇怪又危险的东西教给了五岁的小孩，甚至为了让他刻苦铭心的记住，还动用了魔鬼般的可怕试炼。
　　一不小心就会死了…
　　真不敢相信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是阿哥同一期并列的四灵传人…
　　回忆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被摧残出心理阴影的小胖子脸色逐渐发黯…
　　………

………
　　“其…其实也不用勉强，在下的想法还是太鲁莽了…而且…”
注意到少年的脸色变幻，他像是泄了气的一般，守孝低落地说出了让乾不得不在意的话来。
“剑道社的伙伴…都是兽人…”
“南宫同学…不太喜欢兽人吧。”
乾沉默了，脸上的神色已经像是墨水般幽深的变化了，吓得犬兽人乱跳的小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安安静静的不敢吱出一声。
明明是只比乾还要魁梧，体躯厚重的犬兽人，似乎唯独是在这个人类的面前，总会显得莫名的渺小呢…
而后…
“没有不喜欢…”
“咦？咦咦？？”
面无表情地看着犬兽人萌蠢的呆样，乾无比平静地说道：
“我说…我没有不喜欢兽人。”
“诶？明明之前…”
　　“那…南宫同学会喜欢在下吗…”
脱口而出的话，让守孝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但也只是徒劳无功。
乾的眉角已经快要竖起来了…
“瞎说什么呢…我说的话不等于认同，只是不讨厌罢了，而且现在要论的重点不是这个吧！”
冷哼一声，乾开始思考起进入剑道社的可行性，即使有守孝帮他介绍，想在这个时候加入这种热门的团体，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而且…他真的适合剑道吗？
乾有些迷茫，剑这种东西，自从阿哥发现他弟…偶尔会精神恍惚的斩指如剑，被某个无良女人灌输了奇奇怪怪的知识之后，就再也没敢让他碰过了。
　　现在想想，真是超可疑的啊？
　　【我当初到底都学会了什么？】
　　少年不由陷入了沉思…
“…南宫同学…要不这样！”
　　“今天下午的班级对抗赛正好比试的就是剑道！在下也有参战的，是否选择加入剑道社，您可以在观看完鄙人的比赛后，再下定论。”
守孝的神色突然变得格外的认真，清澈的眼眸里流淌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坚毅之色，他无比庄重的向乾说道。
乾一愣神，眼睛里有着些古怪的看向那已非平常憨呆之姿的大狗狗，嘴中似轻声的低喃着。
“…好吧…”
……

　……
中午
乾坐在食堂的某个偏僻角落里，静静地品尝着自己的午饭，右手边放着新借出的书籍，这本是名作家东野的畅销推理小说，少年很喜欢这种深究于探讨人性话题的本格推理作品。
将最后一口奶油蘑菇浓汤咽下喉咙，乾砸吧砸吧了嘴，心中感叹到星宿学院的食堂质量，不亏堪称为业内的良心。
就这高级鲜奶的滋味…还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正准备起身离开，一道熟悉的靓丽身影已经落坐在了他的对面。
“中午好，南宫同学～你知道下午的班级对抗赛吗？”
依旧是碗水果沙拉，星野一边挑起鲜红可口的小番茄送入樱唇，一边嬉笑着向面无表情地乾说道，素手纤指，在他的面前左右摇晃。
“知道…剑道比赛是吧。”
乾平静的目光，直刺少女那带着调戏味道的眼睛，看的她阵阵心头发毛，讪笑着乖乖收好了自己的手指。
“犬塚也参赛了，所以是全班一起去加油的集体活动对吗？我会准时过去的…”
乾平静地说道，准备加速收拾离开，似是在嫌弃着这位完全可以读作女神，写作女神精的机灵鬼。
“加油…”
星野的眼神突然变得格外的尴尬，看向乾的目光也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不适。
“大概…只有你才会这么认为吧……”
“哈？什么意思？”
乾皱眉着…
　　凝视向一脸怜悯神色的星野。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应该问南宫同学才对，你觉得「犬塚」…在高二A班，或者说东校院里，充当的是什么角色？”
星野的问题让乾感到呼吸猛然一滞。
他顿时想起了守孝桌面上的恶劣刻痕，想起了那午休时的欺凌事件，也想起了总是笼罩在小犬身上，那些令他不寒而栗的眼神…
沉默着，不说话。
　　眼睛里沸腾起宛如混沌般的晦暗。
星野似乎没有察觉到那份危险的色彩，低着头看向手机，自顾自地说着：
“…时间快到了，也许南宫同学自己看过之后，会更容易理解吧…”
“「犬塚」…对他们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