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驸马》的原本《双救举》本是个提纲戏,它大约来自说唱,所以仅只在潜山五庙的灯会里唱过,时间在1937年左右。我得到的是个孤本,它不像《小辞店》那样,是众所传唱的,因此,你可以改,他也可以改,见仁见智,可有不同,只要不侵犯原改者的权益,在人家的基础上再改,就无可非议。《双救举》则不然,因为这个孤本我于1958年4月便已脱稿,6月便已演出。而我将此本报送省文化局剧目室,编入《安徽传统剧目汇编》,出版日期却在此以后。因此,省黄梅戏剧团的演出本从我的改编本再加工,是无疑的。我在改编《双救举》为《女驸马》时,并未拘泥于原本,而是作了新的构思。因此,原本的唱词一句也没采用。其中的“得中”“洞房”“金殿”三场完全是创作。不论初稿本多么粗糙,但那是我的心血,是我的创作。我不明白,我所挖掘和创作的剧本在安庆有权首演,有权署名,为什么到了合肥就被剥夺了继续修改的权利,我更不明白,即便我的水平不够,但另派人修改时为什么连个招呼也不打一个?我一直把这一不公正,看作是那个运动接运动的时代所造成,从未抱怨什么人。但是,作为个人,就没有人为这件事负责么?为什么直至今日,仍对原著的权益如此漠视?我见过安徽省黄梅戏剧院赴港和赴台演出舞台剧的说明书,都没有提到原著,仿佛我早已从这个地球上消失。《女驸马》是我用一个星期赶完的剧本,唱词比较粗糙,有的地方甚至将下句的平声写为仄声,当时无暇推敲,拟留待二稿。可是后来竟没有我的琢磨机会了。后来的改本在唱词上做了一些加工。但它的情节并没有变。例如“得中”一场,原本是:冯素珍:为救李郎来帝邦,侥幸得中状元郎。金阶饮过琼林宴,谁知我是女红妆?现本将“江阳”韵换成了“言前”韵,并且加上了“打马御街前”等语句,对冯素珍的天真形象做了较细的刻画。我认为,这是群体的力量的结果。我不过起了奠基的作用而已。如今,42年过去,《女驸马》的来龙去脉已渐不为人所知。我本无意争名夺利,更无意伤害他人。因为我从不敢株守于已有作品,更不敢以此沽名钓誉,不再进取。摆在我前面的事还很多很多,倾尽毕生精力也难以完成。但是,荣升同志旧话重提,我不得不做出必要的、简略的解释。①“吴晗破门而出”系引自当时报批判吴晗、邓拓、寥沫沙的文章。②路林是陆洪非和林青二人合用的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