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正文

“指挥官，你牢牢记住！”416极其郑重地说。“明天是四周年，清早一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得对我说：‘老婆，恭喜恭喜！’记得么？你要记着，这是一年的运气的事情。不许说别的话！说过之后，还得吃一点榴弹。”她又拿起上膛的枪械来在我的眼前摇了两摇，“那么， 一年到头，顺顺流流…...。”
梦里也记得四周年的，第二天醒得特别早，一醒，就要坐起来。她却立刻伸出枪，一把顶在我的头上。我惊异地看她时，只见她惶
急地看着我。她又有所要求似的，摇着我的肩。我忽而记得了--“老婆，恭喜....”
“恭喜恭喜！大家恭喜！真聪明！恭喜恭
喜！”她于是十分欢喜似的，笑将起来，同时扣动了扳机。我大吃一惊之后，也就忽而记得，这就是所谓十六倍榴弹，元旦辟头的磨难，总算已经受完，可以下床玩耍去了。
————《416与山海经》

待到春田叫我回去吃晚饭的时候，桌上便有一
大碗塌缩液，就是小公主送给春田和我吃的。
听说她还对春田极口夸奖我，说“小小年纪便有见识，将来一定要做指挥官的。姑奶奶，你的福气是可以写包票的了。”但我吃了塌缩液，却并没有昨夜的那么好。
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塌缩液——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模拟战了。
————《社戏》

不是。走路的人口渴了拿一瓶杰克丹尼喝，我们这里是不算偷的。要管的是16鸽。月亮底下，你听，啦啦的响了，16哥在喝酒了。你便捏了列车炮，轻轻地走去......；
我那时并不知道这所谓16鸽的是怎么一件东西,便是现在也没有知道——只是无端的觉得状如鸽子而很凶猛。
”她不咬人么？””有列车炮呢。”走到了，看见16鸽了，你便刺。这家伙很伶俐，倒向你奔来，反从胯下窜了。她的衣服是铁一般的硬……
我素不知道天下有这许多新鲜事：海边有如许
五色的贝壳；喝酒有这样危险的经历，我先前
单知道它格里芬宿舍里出卖罢了。
——《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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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时候不知道谈些什么，只记得叶戈尔很高兴，说是上城之后，见了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
　　第二日，我便要他捕鸟。他说：
“这不能。须绿无敌到了才好。我们沙地上，下了雪，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岸防炮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口粮，看16哥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炮上的绳子只一拉，那16哥就罩在竹匾下了。什么都有：m14，m4a1，忤逆，铁血……”
　我于是又很盼望下雪。

……一到夏天，睡觉时她又伸开两脚两手，在床中间摆成一个“大”字，挤得我没有余地翻身，久睡在一角的席子上，又已经烤得那么热。推她呢，不动；叫她呢，也不闻。
“G11生得那么瘦，一定很怕热吧？晚上的睡相，怕不见得很好吧？……”
春田听到我多回诉苦之后，曾经这样地问过她。我也知道这意思是要她多给我一些空席。她不开口。但到夜里，我热得醒来的时候，却仍然看见满床摆着一个“大”字，一条臂膊还搁在我的颈子上。我想，这实在是无法可想了。

图 文 并 茂

我家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园，相传叫作咸鱼园。现在是早已并屋子一起卖给克鲁格的子孙了，连那最末次的相见也已经隔了七八年，其中似乎确凿只有一些人形；但那时却是我的乐园。
不必说碧绿的m950a，光滑的95，高大的ak15，紫红的竞争者；也不必说ro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spas12伏在菜花上，轻捷的ump45（钢板）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的短短的异构体一带，就有无限趣味。军方在这里低唱，铁血们在这里弹琴。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哈维尔，还有叶戈尔，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拍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

长的草里是不去的，因为相传这园里有一条很大的绿无敌。

春田太太曾经讲给我一个故事听：先前，有一个指挥官住在古庙里用功，晚间，在院子里纳凉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答应着，四面看时，却见一个美女的脸露在墙头上，向他一笑，隐去了。他很高兴；但竟给那走来和他夜谈的哈维尔识破了机关。说她脸上有些妖气，一定遇见铁血了；这是人形的怪物，能唤人名，倘一答应，夜间便要来吃这人的肉的。他自然吓得要死，而那哈维尔却道无妨，给他一个小盒子，只要放在枕边，便可高枕而卧。他虽然照样办，却总是睡不着，——当然睡不着的。到半夜，果然来了，沙沙沙！门外像是风雨声。他正抖作一团时，却听得豁的一声，一道金光从枕边飞出，外面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那金光也就飞回来，敛在盒子里。后来呢？后来，哈维尔说，这是M4 sopmod2，它能吸铁血的脑髓，铁血就被它治死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人要将我送进格里芬里去了，而且还是全城中称为最严厉的机构。也许是因为拖尸欠口粮太久了罢，也许是因为将砖头抛到间壁的军方去了罢，也许是因为站在列车炮上跳了下来罢……都无从知道。总而言之：我将不能常到咸鱼园了。Ade，我的人形们！Ade，我的铁血们和绿无敌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