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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哀王道】那年你送我的录音笔(短篇/已完/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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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466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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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浙江1楼2020-04-12 08:34回复
    1.
    英吉利海峡隧道的列车上,法国前往英国的方向。
    历史上这里曾发生过两次火灾。
    欧洲之星是一条连接英国伦敦圣潘可拉斯车站与法国巴黎、里尔以及比利时布鲁塞尔的高速铁路服务。这种列车离开伦敦之后便跨越英吉利海峡进入法国,在比、法境内欧洲之星列车与法国TGV和Thalys使用相同的轨道,在英国境内则行走一段符合TGV标准的新轨道。
    一个小女孩坐在一排连椅的最左端。约莫十岁左右的年龄加上普通的休闲服装,一看就知道出自一个普通的法国家庭,但那与欧洲地域风情大相径庭的亚洲面孔却又驳回了刚才的猜测。
    陆陆续续上来的人很多。
    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也是这片人潮中不起眼的一道风景。
    他们缓缓走上列车,在启动前坐在了小女孩旁边。
    这个家庭不像是传统的法国家庭。没有欧美人独有的风情万种,没有法国人的过分浪漫情节,绅士儒雅得恰到好处。
    尽管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语,或许还掺杂着一些英国口音,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不属于欧洲。
    这幅亚洲的面孔也许在拥挤的法国人潮中会格格不入,但在这趟列车上,在这个旅游季节,在这个黄白黑三种肤色人齐聚的列车上,再正常不过了。
    小男孩热情地向身旁的小女孩打招呼。
    小女孩仿佛没听到般,没有礼貌的一声不吭。
    空气中能感受到这来自孩童间陌生的尴尬。十几秒过去,小男孩自打没趣地别过头去,又重新跟爸爸妈妈谈论今天发生的云云。
    尴尬一扫而空,天真活泼正活灵活现。
    其实小女孩是想回应的。只是她不知该如何回应。
    好多年来没人这样热情地跟她打过招呼,以至于她从来不知道一丝社交的基础,甚至比刚刚蹒跚学步的孩子还要羞涩懵懂害怕。
    她偷偷地瞄着小男孩,看着他们亲密幸福的家庭。
    眼中的羡慕暴露得太彻底了。
    好羡慕他能有关心的他的爸爸妈妈,好羡慕他的快乐幸福,好羡慕……
    真的好羡慕……小女孩抓了抓自己的衣角,小手心中有些许汗偷偷渗出,她的嘴角不自主地颤抖着。
    没人知道她的生活是怎样的。
    没人知道她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生活,她仿佛机器一般被人加以升级,改造,利用。她被强行地灌输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知识思想,她必须忍痛接受背负因为为了她和她姐姐的命。她没去过学校。但她羡慕期待渴望着那被同龄人讨厌厌倦懒惰的学校。那是正常的日子。
    一个小孩子又能奢求什么呢?她没有大人世界氤氲繁华的思想,不沉沦所谓的纸醉金迷,不渴望在遍地鲜花盛放时嗅到春天的芬芳。她只是不愿背负一个命运狠狠锤下的印痕,她只是承担不起那超越时间来不及等她长大却已经猛然而至的重量。
    人们常说「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资本家们的辛辛热血全都投放到令人目眩神迷的钞票银元中,有时电脑上股市悄然变动的绿线红线就足以让他们在顷刻内跳高三尺或是抱头痛哭。社会的经济拼命地向前冲刺,消耗尽身上所剩无几的葡萄糖,在一阵阵无氧呼吸的后续卖力地呼喊着我要继续前进,却未曾想到在这透支身体下隐藏的罪恶的野兽正不断滋生长大,终有一天会成为剥蚀整个生命的罪魁祸首。
    好多无辜的年轻的生命因此陷入万劫不复的泥沼。
    表面上的经济面板数据确实在飙升,人们似乎忘记了华尔街金融危机爆发时的恐慌和沉郁,隐藏在社会深处的黑暗无人挖掘,毕竟人们只关心表面浮华无实的虚伪。
    组织,从来就是小女孩心中抹不去擦不掉的硬生生的伤痕。
    是这个烦扰人心的社会诞生出的黑暗组织将本应天真无邪的女孩捆绑在人间至恶的深渊。
    她只不过是许许多多受难者中最鲜明的代表,当然,也是最痛苦的之一。
    她不懂什么商业机会,不懂什么缩水跌停,不懂什么熔断熊牛,可讽刺的是,她偏偏要去学习这些。
    可笑。……
    那些她勉强中制作出的零星药剂竟然被拿去在黑市上炒卖,救人?或者用来害人。她只知道只能这么做才能让自己和姐姐活着。
    命,有时候真的好难。
    刚从法国研习回来的她毫无选择地坐上了这趟重回黑暗的列车。
    从来没有选择的机会的。
    2.
    其实一个小女孩根本想不了这么多。
    一切只是我们作为局外人对于乌托邦式社会美好幻想遗留下来的对现实的不满与糟践罢了。
    她只是偷偷地望着人世间本该属于她的温暖。
    小男孩轻轻握住妈妈的手,幸福洋溢满脸。
    小男孩的妈妈似乎注意到了小女孩的不同寻常,缓缓俯下身子,跟男孩喃喃了几句。
    小男孩点点头,转头向小女孩打招呼。
    「你……好?」
    他未曾想到小女孩竟一直盯着他。
    他们四目相接。
    还是与刚才一样,没有得到回应。
    然而这次小女孩似乎有些羞涩,脸颊微红,嘟着小嘴将头转了过去。
    「喏,这个送给你……」
    小男孩笑一笑,将一支笔递给小女孩。
    「法国最新款的录音笔哦……」
    刹那间无数思潮涌上心头,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赠礼她有些不知所措。身处黑暗的她从未想过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旅客竟会送给她这样一片温暖。这就是善意吗?她内心懵懵懂懂的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而不经意间,身子已经微颤了一下。现在好像是要说谢谢吧。
    「谢……谢」很艰难地挤出了两个字,但却掩抑不住她内心的喜悦。
    「拿着吧!」小男孩又将手向前递了递,阳光地笑着。
    「好……」声音还是很微弱。
    小女孩迎上男孩的笑容,从他同样稚嫩的双手中拿过录音笔。
    「那现在,我们就是朋友啦!」男孩开朗的声音再次传来。
    「朋友……」
    朋友是什么呢?书上说朋友就是一起开心一起难过的好伙伴吧。
    她刚想也回赠给男孩一个笑容表示她的同意,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所打断。
    流利的英语。
    「各位旅客朋友们,你们好!由于一些突发状况,请您在列车停下后……」
    语音通报在一半时便被「滋……滋……」的声音取代了。
    车厢内顿时沸腾了。
    所有人都慌乱了起来。他们都是没有应急经验的普通旅客,在警报中断后更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害怕,焦躁,担忧,恐慌……
    突然。
    没有任何征兆的,车厢的门被一股热浪冲破,来自列车头处的爆炸清晰的钻入眼中。
    霎时间,惊叫,大喊,哭泣……一系列连锁反应滋生……车厢内充斥着不安恐慌。
    温度迅速上升。
    然后大火冲入。
    小女孩只记得在火焰吞噬她的前一秒,小男孩用他的身躯挡住了她的视线,然后,就再也没有印象了。
    3.
    十年后。
    面对毛利兰的质问,救援人员却只记得他们从大厦的火海中救出来的只有一个女子。
    昏迷在病床上的是宫野志保。


    IP属地:浙江2楼2020-04-12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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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在昏迷的梦里,她如约似的来到了英吉利海峡隧道。
      命运又把她甩在了这里。
      火烧的很旺盛。那炽热的高温与这炎炎夏日格外相称。远远望去,隧道中部的一辆列车静静地燃烧着,在黑洞洞的隧道里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意外。
      宫野志保记得自己在Gin的枪响后就倒在了火海之中。
      自己明明倒在了爆炸后火焰遍地的大厦底层。
      然而现在,欧洲之星的列车头却突然映入眼帘。
      是梦吧。人内心潜意识的一种应激反应。
      眼前是十年前的灾难。
      尽管是梦,但霎时间她曾经幼小内心深处的脆弱一下子冲破层层内心障碍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
      她顿时想起十年前在大火烧上全身的前一刻,一个小男孩挡在了她眼前。
      缓缓向前走去。
      周围陆陆续续跑来的救援队架着一个个担架冲向火场救人。
      她并不意外地发现她可以穿过救援人员的身体。
      此刻她确信无疑了。这就是十年前的事,那个被她遗忘的灾难。
      不管真实世界里她成功与否,她都要在这梦中看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她必须看看也必须知道在自己被大火吞噬后大脑深处潜意识里留存下来的记忆。
      把手伸进口袋。
      还在。那支录音笔还在。那个小男孩送给他的录音笔,她是一直留着的。
      忽然,一种不知来源的奇怪思想占据了她的内心。她隐隐约约觉得那个曾经的小男孩有些熟悉……
      他的神情举止还有样子,这些可能都已经模糊了,但在最后一刻冲到她身前的那份气息,她还记得。那种熟悉感她是忘不掉的,眼前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与当年的小男孩像极了。
      不知不觉中已在车厢门口的她却再没迈步。
      她笑了,笑的很惨白。
      真是迟钝啊,宫野志保。
      十年前的那个男孩就是他啊,就是那个自以为是的侦探。
      不仅是十年前的记忆涌上心头,昏迷前片刻的景象也跃然眼前。
      Gin的手段出奇的残忍。
      在那样的茫茫火海中宫野志保早已放弃了生的希望,大厦爆炸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当然,也包括无所不能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不知道大厦会爆炸,更没料到宫野志保竟然会几近昏迷地倒在底层的火海里。
      当时他几乎想到没想就冲了进去。
      宫野志保依稀地听到有人在呼喊着「灰原」。
      费力地睁开眼后,果不其然看见了那个人的身影。
      笨蛋……这样你也活不成了啊。
      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火焰一如十年前一样喷涌了过来,相似的是,那种炙热灼烧的感觉并未袭来。
      十年前后救了她的是同一个人。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那个人再也没醒来。
      宫野志保清晰地看到工藤一点点被火焰吞没。而她呢,安然地倒在火海的边缘。
      「灰原,要……好好地活下去……」
      工藤新一的身影消失了。在消失的那一刹那,一支录音笔从火海中飞了出来。
      「喂,这个,可不要再掉了……」微弱至极的声音。
      宫野志保想大喊,然而身体已经不允许她作出任何反应了。
      黑暗侵蚀了她。
      此刻仍然昏迷的她却异常清醒。她在梦中的灾难回忆里再次承受了来自现实的冲击。
      她未曾想到她走出组织黑暗阴霾的代价竟是失去他。
      谈何失去?他又何时属于过她。
      「自以为是,真是臭屁,你能耐倒是大,凭什么认为你就能救我出来……」
      带有二十岁年轻人的任性口吻,却承载着更深的抑郁,绝望与凝重。
      在梦与梦的交界处,有的是时光与痛苦的洗礼。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他从未变过,还是那个无所谓生命不顾一切守护她的人。
      你不知道,宫野志保死了没人在意的。
      你不知道,工藤新一死了会有人伤心一辈子的。
      你不知道,背负着你这该死的希望活着有多累。
      可笑。
      活着的人嘲讽死去救她的人的多余。
      宫野志保已经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来描绘她的内心了。
      在绝望苦楚的尽头,微笑参透覆水难收。
      凭什么,凭什么值得你三番两次地用生命去守护……
      宫野志保不愿承认那早已摊在纸面上的答案。
      因为他爱她。
      难道她不知道吗?
      ……
      冗长的隧道印证着她漫长的人生,两次的得到与失去无时不刻杀死她内心每一个活跃的细胞。
      时光荏苒间,熟悉的人以她熟悉的方式离场落幕,曾经的年少轻狂不管不顾再也禁不起尘世的沧海桑田,人间的至恶早早地降临在她脆弱的肩头,再回首,已是镜花水月后的浩然长喟。
      十年前,在黑暗中你给了我唯一的温暖。
      十年后,你用你生命的余光守护了我不幸的生命。
      命运总是如此惊人的相似,在火焰奏响的交响曲中,他们遇见,他们离开,起点和终点本为一体,只是他们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翻过回忆,爆炸掀起的浓烟依旧鼎沸,徒然站在往日的车厢门前,有的是怅惘迷茫。纵是倒流十年,与曾经相逢,又有何用。她还是那个被他保护的女孩,她无能为力改变这命中注定的悲剧。
      能不能抛开这一切,没有灾难,没有黑暗,没有生死存亡的争取,没有侦探,没有罪犯,没有火,没有痛苦,你做你的侦探梦,我走我的人生路。
      其实你可以活着的,不是么……
      打断她沉重思想的是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
      「灰原……」突兀地从口袋里传出。
      不知何时她紧紧握住的录音笔被不经意地打开了开关。
      那是火焰吞没他前最后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
      没了。
      你一直都什么?该死。怎么连最后的答案都给这该死的火给吞没。
      去***命。
      宫野志保狠狠地将笔摔在地上。
      6.
      病房内。
      「滋滋……」桌上的录音笔被人打开了。
      「灰原,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
      宫野志保躺在病床上,连接着她的生命仪已经显示出死亡的字样。
      她奔波的生命终于在最后画上了一个平静的句号。
      工藤新一失败了。他没有救下宫野志保,甚至连答案都没有让她听到。
      人在昏迷下的梦境从来不是凭空而生的,梦中她听到的录音笔最后的声音,也正是梦外录音笔上传来的最后的绝响。
      7.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许久过后。
      突兀的。
      「喂,你还有没有在听啊,我一直都……喜欢你的啊……」
      是工藤新一的声音,那个无论重来多少次,依旧会奋不顾身地守护她的人的声音。
      命运,从来都是如此荒唐的擦肩而过。
      ------------------END---------------------


      IP属地:浙江3楼2020-04-12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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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茶色♬ @泉镜花兔耳朵♬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4-12 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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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月本爷🎀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4-12 0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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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死了吗!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4-12 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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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写的太丅M伤人了,我哀死了。泪奔~~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4-12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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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太高产了吧。。。。


                IP属地:四川8楼2020-04-12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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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一顶


                  IP属地:四川9楼2020-04-12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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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10楼2020-04-12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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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过,,,我要去找甜文缓缓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4-12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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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知道有什么好看的甜文吗,可以推荐吗?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04-12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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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0-04-12 18:19
                          收起回复
                            顶顶!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0-04-13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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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涕泗横流థ౪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0-04-14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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