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睁眼,见到的是一片浅碧色绣百鸟的帘帐,这不是她家,这是哪儿?白羽菲一惊,掀了锦被,翻身起床,打量着她所处的这间屋子,雕花绣床,锦绣帐幔,刻花屏风上是一幅苏绣孔雀牡丹图,紫檩木雕花梳妆台上,胭脂水粉,首饰头面放了一桌子,一面巨大的镜面乃是一整块水晶打磨而成,以雪银镶嵌。连人脸上的毛孔都能照的清清楚楚。墙边放了两个半人高的金边描花白瓷彩绘双耳瓶,里面插了几支绿色的孔雀羽。这屋子的装潢,摆设无一不昭示着主人的非富极贵。
这时,一身青色羽衣的女子走进道“公主,你醒了?”
“嗯。”白羽菲点头道,对于这里,她十分陌生,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而且还是公主,她更应该小心谨慎才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公主,您真的要去认亲吗?虽说天后娘娘确实与您有点亲缘,可是,天后的性子着实也太…………”那青衣的侍女忐忑道。这女子名唤翠屏,今日好不容易支走了雀灵就是想再劝劝穗禾,希望她想清楚,天后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实非善类,怕是公主会不得善终。凤仪王与王后均战死,孔雀一族便只剩下公主一人,她实在是不忍公主羊入虎口。
“天后?怎么了?”白羽菲疑问道。她这个穿越到了什么世界,怎么还有天后这个东西。
“公主,荼姚天后,威仪赫赫,奴婢只是怕公主受委屈。”翠屏回道。
什么怕受委屈,根本是怕荼姚那毒妇把她主子带坏了。荼姚,卧槽,香蜜,她…………这是穿成了穗禾,不是吧,那个为了男主付出一切,最后却被男主废了修为,丢到山洞里喂了傻子的悲催炮灰女二穗禾,老天爷,你这是给我开了个什么超级大玩笑,不带这么玩儿的吧。香蜜她看完了,剧中的两大炮灰,一个是她,一个便润玉,虽然润玉被锦女士作掉了半条命,但是人好歹当了天帝,她呢,为了男主掏心掏肺,结果,啥都没捞着,还把命给搭上了,真是悲催到了极点。虽然白羽菲面上不现,但是内心却如开水般沸腾。
“天后虽然性子不好,但到底是我鸟族之人,且与本公主有那么一丝血缘,更何况,父王母后死了,我虽是族长,却与傀儡无疑,要想掌握鸟族,还是要稍稍借下天后娘娘的势才是。”白羽菲道,既来之,则安之,她一定要掌握自己的命运,绝不能重复穗禾的悲剧,绝不能。
天界,白羽菲着了一袭浅粉的纱裙,外着白纱,披了浅粉的披帛,化了淡妆,齐腰的墨发,只耳边的发丝梳了辫子以丝带束起,别了几支浅粉的绢花,其余的发丝未绾未束垂于身后,耳上坠了珍珠坠子,这一身,素净,淡雅,但落在素喜奢侈的荼姚眼中,却着实寒酸。“鸟族穗禾,拜见天帝,拜见天后。”说着,将手中的雕花锦盒奉上,又道“此乃翳魄,乃翳鸟眼珠所制成,象征着至死不渝的爱情,特以此敬奉天帝天后,愿陛下娘娘琴瑟和鸣,福寿绵长。”白羽菲柔声道。
闻言,太微笑道“天后,这个穗禾到是不错,按辈分,当唤你一声姨母。”
荼姚则一脸不屑道“本座怎么不知有这么个亲戚。”语气中满是鄙夷,轻视与高傲。
“那个穗禾啊,你先下去吧。”见荼姚不耐,太微道。
“是,穗禾告退。”白羽菲道,施了礼后,转身离去。
而太微则哄着荼姚,将穗禾的身世一一告之荼姚,鸟族四分五裂,是他不愿看到的,所以,让荼姚扶持穗禾必不可少。鸟族壮大,才好制衡水族。
知道穗禾乃凤仪王之女,与自己同样有凤族血脉,荼姚打起了小算盘,能利用其掌握鸟族为旭儿铺路,不错,既然如此,这个侄女,她认了便是。
而白羽菲,出了九霄云殿,便带着翠屏到处乱逛,这天宫虽美,却只有假花假草,唉,这花神梓芬真是气性大,太微负了她,与别人有什么关系,死了也不消停,还六界敛蕊不开十年为其守丧,不知道要害死多少生灵,真是作孽。愤愤想到。有权势就是好,她一定要努力,掌握自己的命运。白羽菲在心中为自己打气道。
不知不觉,白羽菲竟走到了一偏僻之处,眼前是一片密林。这天界竟还有这么僻静之所,不管了,走出再说。
好不容易穿过了密林,一座宫殿出现在白羽菲眼前,这谁的宫殿,藏这么隐蔽,心中暗道。抬眼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出路。猛然间瞧见那宫殿的匾额上写着《璇玑宫》三个大字,吓了一跳,她这是来到了润玉的窝,这货可是未来的天帝,她要不要抱大腿?就在白羽菲还在纠结要不要抱润玉的大腿时,一道似玉碎流泉的声因自耳边响起,“不知这位仙子来璇玑宫有何事?”
白羽菲抬眼望去,只见一少年白衣着身,气度卓然,端的是光风霁月,芝兰玉树,容貌俊逸不凡,郎艳独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就在白羽菲打量着润玉时,润玉也在打量着白羽菲,眼前的少女一袭粉裙白衣,一头青丝披至肩头,容颜娇俏,带着三分活泼四分恬静和几分羞涩。这女子是谁?他从未见过。眼光中带着几丝防备和怀疑。
“见过这位仙君,小女子穗禾,初到天界,一时间迷了路,误闯了仙君的殿宇,还请仙君恕罪。”白羽菲施了一礼,柔声道。
“天规森严,下次注意些。”说罢,润玉抬脚进了璇玑宫。
现在,白羽菲可以十分肯定这人定是润玉无疑了,怎么初见锦觅时便那么温柔,到了自己这儿便冷冰冰的。主角光环什么的,真是棒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