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报复。生日。好孩子坏孩子。
“迈克!”
录卝音棚里,昆西见MJ进来,一口干了手里的咖啡。
“听说了吗?音乐学院出大事了。”
而明显睡眠不足的人只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心里却在碎碎念,最近怎么个个都在和他说出卝事卝了。
但拿起报纸看了一眼而已,迈克尔就彻彻底底地醒过味儿来。
“东?!”
头版头条新闻:
《音乐学院学卝生斗殴险生命卝案!受卝害卝人XX公卝司公子受伤就医!其律师表示必须追究到底!》
施东的照片刊登在很显眼的地方。
照片似是施东被警卝察推搡着走向警车时猛然回头的抓拍。
棕色的卷发披散着,脊背挺得笔直,眉眼间闪过一丝慌乱的情绪。
新闻的内容也是极尽吸引眼球地写了非常多。
大意就是:一个音乐学院的小学弟为了一己私欲勾引学长不成,恼卝羞卝成卝怒将对方打成重伤。其中事情起因经过胡乱写了几句,对于如何勾引的桃色暧昧和打斗过程的血卝腥情节倒是极尽所能地胡编乱造了好一通,就和那记者当时就在现场一样。
“这是胡扯!”
这倒是MJ第一次面对媒体的污卝蔑和胡扯,虽主角不是他本人,但也足够让他愤怒,他一把将报纸摔在桌上就要往外走。
“那晚明明就是他在下卝药!他想……他们竟然污卝蔑东!”
昆西·琼斯这方放下电卝话,转头就看到怒气冲天就要冲出去的迈克尔,一脸懵逼。
“那个施东是谁?”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迈克尔说着已经拉开门了。“我要去给他作证,是那个混球……”
门被昆西老头一把摁住了。
“你把那晚的事情重新说一遍吧,迈克,”他说着伸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我来想一下,怎么把约翰逊的徒卝弟捞出来。”
‘雷电指’约翰逊大叔的徒卝弟?????
这回轮到迈克尔一脸懵逼。
“约翰逊大叔的学卝生?谁?”
他是不是无意间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施东坐在警卝局里,一脸无奈。
他被人用手铐以一个极不正常的姿卝势铐住,后背和手肘都疼得厉害。
刚刚抓他的那个警员进门后推了他一下,后背连带着双臂牵出一股剧痛。
咬紧牙关,这一切他都默默忍受,一声没叫。
那混卝蛋就是在等着看他笑话吧,自己当初怎么没一脚把他踢成个残废?
他的错,都怪他太冲动。
希望父母不要因为这件事太难过。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另一个保卝镖模样的人走进来,指着他仿佛指着一个什么物件儿,问门口那个押卝送他进来的警员:
“就是他?”
门口的警员笑嘻嘻地勾了勾下巴算是应了。
男人走到施东面前,弯下腰,礼貌地说了一句让他毛卝骨卝悚卝然的话:
“老卝爷说了,谁伤了少爷,就要谁一只手来赔,你别恨我,我尽量快一点。”
说罢他根本没等施东的任何回答,一脚踢翻了施东坐着的那把椅子。
然后,他一脚踏在施东被手铐别住的左手上。
“啊!!!!!!”
那一瞬间,到底是疼痛更多一些还是屈辱更多一些,施东已经说不清楚。上一世他一直生活在一个完全太平的国卝家里,被保护的太好让他忘记了某些人的残酷和恶卝毒。
他清晰听到指骨被踩碎的声音。
我再也不能弹贝斯了。
施东脑中只剩下这句话,他这样想着,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已不在审讯室,单人拘卝留室里不再给他戴手铐,他的左手被简单包扎过,但稍有点常识的人都能看出来,对于骨折这种程度的包扎是完全不够的。
试着活动一下手指,无知觉的感觉比疼痛更让人绝望。
就在这时,一个警员走进来,打开了他的房门。
然后将他一路推搡带着向外走。
在他签了字之后,警员告诉他一个让他万分震卝惊的消息。
“有人支付保释金,你可以走了,但是调卝查结束前不能离开纽约市区范围。”
“谁?”
施东想不通,他的父母如果不看报纸都未必能知道这事儿,而且以他的了解,就算父母知道了,家里的钱支付保释金也是根本不够的。
警员似乎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
“人在外面等你,快滚吧,我要睡觉。”
凌晨两点,警卝局外,施东见到了他熟悉的劳斯莱斯。
迈克尔没敢下车等他,只是安静地坐在车里。
施东打开车门,有些颓然地坐进副驾,却立刻被迈克尔扳过来抱了个满怀。
“没事了,东。”
这样说着,他看上去却比施东更加紧张。
“我和昆西大叔去找了他父亲,他知道我是证人,以为我不敢作证……”
他拉着施东上卝上卝下卝下打量一遍,自然发现他的手。
“东!你的手怎么了?”
“我不该那么稳不住的,”
施东的声音沉稳,却有些颤卝抖,但这并非来自害怕,而是愤懑。
“我是真的气不过!迈克!”
握紧的双拳狠狠锤了一下腿。
迈克尔吓得不轻,赶忙拖住那只受伤的手。
“我很后悔。”
施东说着抽卝出左手,让自己深深陷进座位里去。
“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久久的沉默,两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迈克尔打破了车内的沉默,他发动了汽车,并询问:
“先去医院?”
闹成这样,施东这个学搞不好都不能继续念下去了。
“不知道……”
施东扶了扶额,正想说点什么就忽地想起一件事。
“迈克,你知道这个时间哪里有蛋糕卖吗?”
这个突然抛来的问题让迈克尔一脚刹车将车泊在了路边。
“你要是想庆祝一下自卝由可以去我那里,”他说着,得意一笑。“比尔给我配了厨师。”
然后迈克尔听到让他更加难受的一句话。
施东说:“昨天是我生日,迈克。”
迈克尔的住处不算远,他提前在路边的电卝话亭给厨师说了一声。
于是,在凌晨3卝点,施东生日第二天,他在迈克尔家的餐厅里看到一个涂满了奶油的蛋糕。
是他喜欢的香草味。
两个年轻人坐在餐桌旁,没有蜡烛,只是那么坐着,有些尴尬地盯着桌上孤零零的蛋糕。迈克尔正想说他去拿个盘子过来。就见施东伸出一根手指,挑了一大坨奶油放进嘴里。
“很甜,很好吃。”
他笑着吃吃完嘴里的奶油,在衣服上蹭了蹭手。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迈克。”
“什么?”
迈克尔拿来刀叉盘子,点燃了餐桌上厨师顺手准备的蜡烛,一边分切蛋糕一边笑。
“说来听听。”
施东的故事很简单。
有一个好孩子,心中只有善卝念,一生做很多好事,但一直被一些心带恶念的人诽卝谤陷害,他没有怨恨任何人,可仍会非常非常难过,他后半生过得凄苦难过,最后,死于心碎。
而这个故事倒回去重新讲,好孩子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坏孩子,他从不会顾忌那些禁忌,他会用最恶卝毒的方式去报复陷害那些妄图伤害他们的坏人,他做了很多坏事,但没人敢再对他俩动任何不好的念头,谁都不敢。
“这不是一个应该在生日蛋糕面前讲的故事。”
迈克尔说罢想了想,又对施东说:
“如果是我,没办法对那些人动恶念,但我读得懂人们的恶意。比如说,因为我是一个黑人,所以他们看不起我,但我的歌会越来越卖钱,他们又不得不重视我,嗯,他们本来看不起的是黑人,但我知道,如果我越来越有名,我就会成为那些人眼中代卝表黑人的符号,他们就会将我当成那个攻击的目标。”
他这么说着,又叉了一口蛋糕放进嘴里。
“他们不能容忍一个黑人成为一个伟大的人,但我偏要越做越好,我有太多的事要做。可那些人只要一个导火索,红口白牙说一句,世间的人们就会因对成名者或是富有者与生俱来的仇卝恨,而把我变成众矢之的。”
说到这里,迈克尔停下手里的动作,对插双手支撑着下颌,微笑着说:
“不管那些人,这个世界依旧很美很美,值得我们温柔以待。”
此时的施东说不惊讶那是骗人的。
只是他没想到,迈克尔一个仅仅二十岁的人,居然能对人心看得如此通透。
上一世他和朋友说起这个人的时候,只觉得他是一个空有一身才华却不通世事心态幼稚的老好人,所以才会在无法处理好人际关系的时候被人如此陷害诟病。
现在看来,幼稚的人,其实是他们自己。
这个人的心里装着整个世界。
“迈克,好孩子身边有一个坏孩子出现,故事的结局才不会委屈了他。今天在警卝局的事……算了,我想了很多,我们想卝做的事太多了,只有专卝业领域的能力和地位是远远不够的,和社卝会地位匹配的权力,才是确保这一切顺利进行下去的基础。”
放下餐叉举起右手,施东笑着对迈克尔说:
“我可不当好孩子了。”
回应他的,是带着红着眼圈的击掌。
好孩子和坏孩子的约定,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