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聪明如你我
“杨九郎 你不要离我那么近 要不然我会爱上你的”身体微微倾斜靠向身侧得男人 右脚微微勾起
——妩媚妖娆如今对我来说简直信手拈来
语罢 台下得姑娘们尖叫着 激动着 仿佛见证了一场盛大的世纪婚礼 随后慢慢寂静 等待着那位捧哏演员的说辞
此时此刻 她们的内心定是喧嚣四起的 一如站在台上的我......
你会怎么说？我的...搭档？
“我早爱上你了” 他笑着对我说
——杨九郎 别骗人了
“啊啊啊！！！”顿时 又是一阵狂欢 我的姑娘们被他哄的开心坏了
我的搭档啊...他总是有能瞬间让周围的人快乐起来的能力
这样一个高情商的男人必然是懂的 姑娘们想要的是怎样的 舞台效果...
我该笑的 该笑得极开心 为有这样一个好搭档感到骄傲
猛得抬起头 正对上那双眼睛
我笑了 那笑脸看上去应该是极开心的
——杨九郎 别演了
[台下]
“角儿 嘿你还别说 那些姑娘们还真就吃我俩这一套 果然是咱们角儿啊 观众的喜好摸的门儿清” 那带有独到北京小爷腔的男子一下台就一手揽着张云雷一边嘚吧嘚得对着身旁的人一阵吹捧.....
“起开”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嫌弃 张云雷拍开肩上那指骨分明的手“ 还不是杨老师演得好 姑娘们怕是真误会咱们真一对了”一语说完 张云雷眼目低垂看向地面 可嘴角却是含笑的 那明明已满是自嘲与落寞的眸子被隐藏得极好 从杨九郎那本就不宽阔的视野中看去只剩下一抹若有若无翘起的嘴角
“嘿说什么呢 我对张老师可是真情实意的很 我确实早爱上你了”说着又是嬉皮笑脸地走上前去捏了捏对方的后颈 起初 对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却在杨九郎说最后一句话时脚步一顿 而后疾步走向休息室。
“别玩了杨九郎 赶紧找你女朋友去 人家饿着肚子等着呢”张云雷坐在化妆台前说着
“哟 都这么晚了 我是得走了”杨九郎看了眼表 便着急忙慌地提着包往外赶 但没走几步就又停了下来 转过身喊“张老师 你也没吃呢吧 要不咱仨一块儿...”
“不用了”没等杨九郎说完，张云雷便开口道“我和孟孟约了饭局 走吧走吧”
门外的少年像是并没有接收到对方近似赶人的语气 始终没有再往外走出一步
“张老师....要不...我送你去吧...”杨九郎有些不放心张云雷，他听出了端倪。
从初次见面到如今搭档近三年 杨九郎逐渐地也摸清了这位角儿的生活习惯----有洁癖 爱熬夜 经常一个劲地拼命工作而且一累就不愿意吃饭 所以每一次表演结束，作为师弟，杨九郎总会尽可能的拉着张云雷一起出去吃点东西 至少得填饱肚子 总不能让这云字科的大师哥在和自己搭档之后还落下个胃病 。想来这原本就弱的体质又偏偏不爱运动 同样是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小伙 张云雷甚至比自己年轻三岁却活活比自己瘦好几圈 舞台上表演时不可避免的近距离接触更是总让杨九郎感叹对面这个人儿实在是瘦弱得需要人贴身保护 却又深知这是位爱逞强还执拗的角儿 以前说服张云雷出去吃饭的成果也总是胜少败多 更何况...杨九郎如今有了女朋友 那可是让他脸红了十年的女孩啊 好不容易在一起了 女孩总想要多一些时间享受二人世界 杨九郎知道，张云雷更是深知这一点......
这让杨九郎左右为难......

“行了赶紧走吧”张云雷有些不耐烦“管这么多干嘛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杨九郎顿时有些语塞 却仍没迈开腿“可...”
“可什么可”张云雷彻底不耐烦了“快走 我再说最后一次”
终于 在张云雷第三次赶人走后杨九郎抿了抿嘴转过头去渐渐走出三庆园...
杨九郎走了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张云雷慢慢看向门口 落寞的情绪终是藏不住了 镜子中原本微翘的嘴角没有了之前的弧度 “嘶...”张云雷咬着牙隐隐发出了些声响 随之一手按压着腹部一手的手肘用力撑着化妆台的边沿 他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地面突然感觉有些好笑 自己为什么要向杨九郎隐瞒已有轻微胃病的事实呢 明明只是搭档对方却一再关心自己的饮食规律叮嘱自己按时吃饭 想来可能就是害怕自己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吧...
刚从医院得知消息时 张云雷还有些庆幸 想着要是杨九郎知道了恐怕更是要顿顿叮嘱加倍关心了吧 可相比之下他更害怕 害怕杨九郎因为自己的这个消息而自责前段时间的忽视
在张云雷这 杨九郎的感受比自己的感受重要百倍
可如今...都不重要了 可能杨九郎如今就算得知这件事也会像其他师兄弟们一样关切地询问 转手便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毕竟 杨九郎现在不一样了....
“哎哟 老舅你这是怎么了 胃又疼了？”郭麒麟刚进休息室就看见张云雷半蜷缩着坐在椅子上 满头的汗却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想要做些什么来缓解疼痛的动作，他赶紧跑了过去放下手中的提着的东西将张云雷搀扶到一旁的沙发上“你说说你 这一天到晚工作起来就忘记吃饭 不得胃病都对不起你这胃”张云雷有胃病的事 郭麒麟是清楚知道的
“你怎么来了？”仍旧沉浸在自我伤感中的张云雷并没有想要过多的搭茬 更重要的是胃部的不适越来越强烈让他无法再分出精力来接收郭麒麟的言语
“还不是杨九郎啊 大晚上的打电话让我赶紧出来给你送东西吃 你说我也是奇了怪了好好的一天假期没过成 居然还被杨九郎使唤给你当外卖员 老舅不是我说你...”郭麒麟一边忙活着给张云雷弄热水找胃药一边滔滔不绝地抱怨着.......
而张云雷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脑海中只有那句-----“杨九郎让我给你送吃的”
“呵...”张云雷苦笑 看来他是知道的---其实张云雷根本没有和孟鹤堂约什么饭局 这个谎话很容易被戳穿因为此时的孟鹤堂根本不在北京 师父在德云社群里发的行程表一目了然 杨九郎作为云字科的捧哏自然也被安排在行程表里怎么可能看不见 这点张云雷更是清楚，他这么说也不过是想告诉杨九郎他不愿意去 不是不愿意和杨九郎一起吃饭 而是不愿意作为一个旁观者 观看着这杨九郎的一幕幕佳人在侧幸福美满
聪明如杨九郎 看穿却不说穿
聪明如张云雷 看破却不说破
-----------------------------------------------------------------------

试着回想当时的情景
----那时候杨九郎的搭档还是别人 张云雷也有自己的捧哏 俩人那天碰巧都在同一个会场演出 也不知道是不是缘分注定要让他们相知相守 才结束没多久休息室里其他的演员都走光了只剩下他和杨九郎两个人 双方的座位是背靠着背的 自己只能从镜子里隐约看到对方的脸 原本就近视的张云雷眯着眼盯着镜子瞧 发现确实有个人还没走 好像还是认识的小师弟 犹豫了片刻后开口
“那什么 你饿吗？要不...咱俩出去吃点？”
“好啊师哥 那咱走吧”
那时是冬天 张云雷却仍旧是短袖上衣和水洗破洞牛仔裤 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松松散散地套在外面 拉链未拉胸前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层单薄的T恤用来抵挡寒风“师哥 外面挺冷的 咱把拉链拉上吧”“不用 我一直这样”杨九郎听了再没说话 只是默默解开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挂在了对方脖子上 张云雷感受到了脖子上突如其来的热源 瞬间了然于心
“你这小师弟还挺会关心人 啧...真不像个说相声的”张云雷笑着打趣 伸手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
之后就到了那儿...东大桥牛肉面，店名就是这么取的 是个私营小店 老板是个和蔼的老头 熟悉他的人都尊他一声“老爹”
“老爹！两碗牛肉面！”杨九郎坐下对张云雷说“老爹的牛肉面那可是一绝 师哥 这地方我可不轻易带人来”说完还对着张云雷意味深长地笑着
杨九郎头上的小灯晃晃悠悠地闪着亮光 张云雷这才看清杨九郎的模样 不禁就想吐槽 这眼睛...也忒小了但又莫名觉得可爱的紧
“小眼八叉的....”心里想着一不留神竟说出了口
“什么？”杨九郎听见了
“没...没什么”张云雷支支吾吾地想要扯开话题 杨九郎却还想追问“诶诶师哥 你到底...”
就在这时 牛肉面做好了 杨九郎只好作罢开始呲溜呲溜地吃着 吸着面还不忘哼哼唧唧地夸赞老爹的手艺 张云雷单手撑头歪着脸看向对面的小伙 瞧着对方吃面的样子竟出了神
心里想着-----这小眼八叉的要是做我搭档 应该会很不错...
“那个..师哥你不吃吗？是面不合胃口？”杨九郎一抬头就发现张云雷一动不动看着自己这 面前的面一口未动“不想吃的话我让老爹换别的”
“咳咳... 没没没 我喜欢吃”张云雷有些尴尬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随便找个理由“我不爱吃葱花和香菜...刚才忘记说了”“嗨 没事我帮你挑出来不就得了”杨九郎听完后便立马摊了张纸在桌上开始认认真真的挑张云雷碗里的菜
谁能想到这老实巴交的小伙儿在短短的几十分钟就已经入了这位“高冷”师哥的眼
“师哥 其实这些菜是调味的 没什么味道”
“师哥 吃点香菜对身体好”
”“师哥....”
师哥....师哥.....
师哥....
“老舅！”郭麒麟伸出手在张云雷眼前晃了晃“你干嘛呢 倒腾半天面 一口没入胃”
“行了你放着我会吃的 你赶紧走”张云雷摆了摆手示意对方
“那可不行 我答应九郎还得送你回家呢”郭麒麟立马表态
杨九郎杨九郎...又是杨九郎....
他张云雷算是逃不过这名叫杨九郎的魔咒了
从师兄弟到朋友到搭档再到如今小有名气受姑娘追捧的cp
从“师哥”到“张老师”再到如今“我的角儿”
身份不停在变 称呼不断在换 可张云雷却发现两人之间的生疏从未消散
杨九郎从来都是那么的细致入微那么的体贴周到 对他如此 对别人也许更甚...
眸子又看向那碗牛肉面 也许从这时候开始就注定如此了...
狭路相逢 终是不能幸免啊
这样想着...张云雷慢慢又有些许笑意
好你个杨九郎......你一定是故意的

Chapter 3 杨九郎什么都知道
一旁的筷子再一次被拿起 张云雷敷衍地扒拉了两口就又将其放在了桌上 抬眼看向郭麒麟
“胃不舒服我也吃不多 差不多行了 走吧 送完我以后你也赶紧回家 ”张云雷边说着话边利索地收拾着自己的大褂
“老舅 你这...这才吃了没两口啊 一会胃又空了还得疼”郭麒麟很是不安 那原本就单薄的身板因为胃部疼痛呈现出轻微向内拢的弧形 一双好看的手死死地按压着胃部 换做是任何一个陌生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也难免会心疼面前的这位人儿 更可况那是自己的亲舅舅呢...
“我回家会自己弄的 你别担心了 赶紧走吧都那么晚了师父该担心你了”张云雷又一次催促
“行吧 那你回家得自己照顾着自己啊”郭麒麟听着张云雷的说辞觉得可行 放弃了想要继续劝人吃面的念头。
其实郭麒麟哪里知道张云雷不过是随口一说 主要目的是想郭麒麟赶紧回家不让师父担心 他不是杨九郎 不会了解张云雷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就算他知道了可能也只是叹气抱怨自家老舅不爱惜自己身体 不会有下一步的动作...这一点 张云雷是清楚的。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张云雷公寓的楼下 郭麒麟下车走向副驾驶将里面的人扶了出来“老舅 我陪你上去吧”张云雷的胃疼并没有完全得到缓解 腹部依旧是隐隐作痛 听到郭麒麟这么说微微“哼”了一声表示答应 郭麒麟几乎是半搂着张云雷走进家门的 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舅舅倚在自己肩上却没有任何负重的感觉
——好像和阿陶的重量差不多嘛...郭麒麟暗自想着 同时开门进屋
“大林 赶紧回去 别担心我了”张云雷被安置在床上 看着郭麒麟又是一阵烧水找药的忙活感觉有些无奈“你舅是个成年人 你在那瞎操心个什么劲 回去吧”
“哟 你也知道你是成年人呐 把自己活生生饿出胃病的成年人也是少见”郭麒麟有些恼了“我不管你了 你自己注意着点 给杨九郎回个消息吧一路上着手机铃声就没停”
说完 看了眼张云雷随后关门，走人...
张云雷愣了愣 起身去拿手机看着微信上醒目的小红点---这个时间 除了那个小眼巴叉的不会有第二个人会给自己发信息。
大拇指在微信图标上方徘徊 最终没有按下----对方无非是担心自己有没有吃饭 想着郭麒麟一定会给杨九郎回话 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打扰人家美好的约会呢...
于是张云雷放下手机 重新躺回床上侧卧着把自己蜷起 双手来回按压小腹缓解着不适
-----这次...还挺疼的

【广德楼内】
杨九郎和面前的姑娘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说是聊天实际上只是姑娘在对面一个劲儿地滔滔不绝 杨九郎仅仅只是时而回一句“是嘛”“嗯”“真的假的”说话的人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那些字眼一个个没有灵魂地往外蹦 接着姑娘的下茬
这时候的杨九郎到还真像个说相声的......
---也不知道郭麒麟送饭了没...
---张老师万一又不愿意吃可怎么办 郭麒麟这小子指定拗不过张云雷那性子...
“翔子 你想什么呢 ”对面的姑娘发现了杨九郎的不对劲“我问你话呢 你觉得怎么样？”
姑娘问了些什么 杨九郎并没有听到 心里依旧挂念着张云雷
“啊...你高兴就行 你高兴我就高兴”杨九郎有些尴尬 想要赶紧搪塞过去
“真的？”姑娘有些惊喜 似乎是没想到杨九郎会答应的如此爽气
“嗯 按你想做的做就行 这么些年我不都依着你嘛”杨九郎看着姑娘眼中露出的宠溺有些刻意 又转眼看了一眼手机 瞄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和空空荡荡的消息栏心中不安
---自己临走前张云雷额头上好像冒着汗
张云雷是不容易出汗的 就算是三伏天也仅仅会在两鬓稍稍冒出些汗渍
更何况...那时候已经是深夜
---不会又胃疼了吧...
杨九郎回想当时的场景 越发的有些担心 眼神飘忽不定频繁地看向手机
他有些后悔将张云雷一个人留在休息室 甚至觉得面前的这位姑娘最近经常拉着自己出来单独吃饭 提出想要多些二人世界的要求有些无理取闹......
“翔子 是工作上还有事情要处理吗 我吃的差不多了想早点回去 你去忙你的吧”姑娘明显是瞧出了杨九郎的心不在焉 许是之前杨九郎的回答让她格外欣喜 便没有追究原因 反倒是十分体贴地找个借口让杨九郎离开
“嗯...那行 小洁你回家注意安全 到家来个消息”杨九郎思索了一会 想着姑娘的家里饭店不远 便有些感激得看向她同意了她的建议。
杨九郎看着姑娘挥手向他示意后 便着急忙慌地往车库赶 提了车驶向张云雷的住所
“嘟嘟嘟...”提示音响了不下十声 却没有接通 杨九郎心头一紧 脚下紧踩着油门加快速度赶着

Chapter 4 说假话的傻瓜
----“我喜欢你这件事 你察觉到几分...”
第一次听张云雷亲口说出对自己的感情 杨九郎整个脑子一下子处于缺氧的待机状态 呆呆地看着对面的人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该说些什么呢 ...
原本到嘴边想要解释的话已经要脱口而出了
---其实杨九郎早就发现张云雷最近的不对劲 经常见他走路揉着肚子 想起来前几个月他好像去了趟医院便私下里问过郭麒麟几次 谁想那小子嘴还挺紧杨九郎软磨硬泡问了几个星期
多方面询问才得知了张云雷隐瞒起来的事情——这家伙...果真得胃病了
当时 杨九郎确实如张云雷想的那样懊悔的不行 一边自责一边便打开手机决定和自家姑娘说最近不能和她一起吃晚饭了 却在对方快要接通前被郭麒麟拦了下来
“老舅不告诉你 就是知道随后会什么反应 你还不了解他嘛 一股子爱逞强的倔脾气 ，咱心照不宣吧”
郭麒麟说着抢下杨九郎的手机 暗自腹诽着...
——要是被张云雷知道杨九郎是从自己这得到的消息 他和陶阳的好日子恐怕也就到头了
杨九郎想了又想 毕竟张云雷的脾气他是最清楚的 要是知道他这么做 铁定会觉得是自己打扰了他和姑娘的二人幸福时光
“那行吧”杨九郎叹了口气“大林 我可以假装不知道 但你得替我照顾好你舅 不然我可得卖了你
虽说杨九郎嘴上答应了郭麒麟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行动上却早已先行一步 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去药店买了好几包缓解胃疼的药放在自己的包里随时备着 也正是因为这样 才会有此时此刻的尴尬场景...
---“角儿 胃药在你包里”
这是「杨九郎与张云雷的对话框」的最后一条消息
那句话是杨九郎在等待了两个多小时对方的回复后实在忍不住的一次冲动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 在杨九郎发出后他就料想到会有现在的情形
他其实已经想好了说辞可以暂时把小孩哄住 就算实在情绪失控把自己骂一顿 也无妨
只要张云雷能好好照顾自己身体 被骂多少次杨九郎都心甘情愿...
因为他是张云雷 那可是他要捧一辈子的角儿
于杨九郎而言 张云雷和那位让他脸红是多年的姑娘的地位 是一样重要的......
可张云雷的那句“喜欢你”让原本做了充足准备的人顿时乱了阵脚
“角儿...”杨九郎低头发现张云雷没有穿拖鞋 光着脚踩在厨房的瓷砖上“我先帮你把拖鞋穿上吧 别又着凉了” 说着走向卧室去取拖鞋
没有正面回应张云雷的那句——我喜欢你

走进卧室进入张云雷的视觉盲区 杨九郎再也无法佯装冷静 他的心脏此时正由天入地进行着令人头晕目眩的单摆运动 砰砰作响 ...
---张云雷喜欢自己？ 杨九郎诧异...
反问自己 张云雷究竟喜欢自己什么 自己有什么特点值得这样一位说学逗唱样样精通的前辈喜欢的？
杨九郎心里是有答案的：没有。
他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张云雷喜欢的地方---小小的眼睛 普通的长相 从小就胖墩墩的身材 不认识自己的人第一次见他总会说自己像个发着光的白萝卜 论相声方面 基本功更加是比不上张云雷的十分之一 人家是从小就窜底的角儿 而自己只是初入师门的九字科弟子 杨九郎这样想着越发不能理解
而张云雷的那个问句中所说的“你知道几分”他更是从未想过的
回想之前 张云雷台上台下对待自己的种种 杨九郎其实是感觉得到对方使活时的眼神的
小孩习惯在舞台上尽情撒欢也总用最为原始的语言向自己诉说着爱意 自己也会这么做 那是他经常用来吸引观众眼球的手法
——“杨九郎...别理我这么近 我容易爱上你”他记得张云雷说过这话
现在的杨九郎才感觉到 那时候张云雷眼底的柔情像极了他的姑娘
现在的杨九郎知道了张云雷的心意
可他该回应些什么...自己本就有女朋友而且自己对张云雷的感情应该更像是亲情
张云雷的这份感情注定会被辜负。
杨九郎调整好情绪走出卧室 决定要好好和小孩聊聊 此时的张云雷已经坐在了餐厅里乖乖地一口一口喝着粥 杨九郎将拖鞋放到张云雷脚边“角儿 我觉得我们...”
“刚刚你妈打电话过来了 我接了 说是让你赶紧回去有事找你商量”张云雷再一次打断
“哦好 角儿...其实我...”
“哦对了 刚刚说喜欢那事别多想 随口说说吓唬你呢 谁让你窥探我隐私的””张云雷抬头看向杨九郎 等待对方的反应 见着杨九郎有些迟疑之后像是如释重负般地吐了口气 再一次垂目低头 将粥一口口往嘴里送
“张老师 这次是我不好 看你最近脸色不好我也是着急才去套大林的话的”杨九郎见状二话不说就把郭麒麟给出卖了
“算了 其实你也是关心我”张云雷停下手上的动作对着那人说“我不怪你 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那句玩笑话翔子你忘了吧 只是...”
”以后别让我老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似的”
打着以为精妙的算盘到最后却发现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那种众人皆醒 唯我处在幻象中还沾沾自喜的样子...
张云雷回想起来都觉得可笑...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张云雷啊张云雷 好一个爱说假话的傻瓜
——————————————————————

chapter 5 有时候我也挺聪明的
张云雷面前碗里的粥见了底...
有食物作了缓冲 情绪也慢慢稳定 胃部的疼痛总算是停止了原本的叫嚣“我好多了 翔子你回去吧 阿姨等着你回家呢”张云雷叫了一声正在发呆张云雷 下了逐客令
杨九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一激灵 他方才正在思考张云雷的那句“玩笑”的真假 却终究无法判读
“不难受了就好 嗯... 那张老师你好好休息 明儿一早我来接你出去吃早餐 咱现在这一日三餐都得规律”说实在的 杨九郎打心底里不放心张云雷 要换做以往任何一次他都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坚持要呆在这样了家里看着他直到对方的病完全好透才放心回自己的家里 所以之前在张云雷家住上个三四天不回家的情况是经常的
可如今这尴尬的气氛让杨九郎只想要快点逃离这里 因此最终他顺从了张云雷的意思 将一切都打点好之后 转身关门离开......
坐在餐桌边的张云雷在杨九郎关门离开后终于有了动作 他站起身走回卧室却没有躺回床上休息 而是拿起吉他弹奏着 嘴里哼着歌
---“我没有什么阴影魔障 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我又不脆弱何况那算什么伤 反正爱情不过就这样 我没有说谎...”
----‘欲语说似谁 浅情人不知’ 他那不得已的说谎 就是确确实实的逞强 这司空见惯的手法 就像醉酒之人永远说自己清醒一样。
这时候的天空已经微微露出鱼肚白
花开花谢、日升月落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情绪而发生改变
张云雷此刻早已经没有了睡意 抱着吉他弹唱着
一夜无眠......

【车库】
杨九郎一个人坐在驾驶座上有些晃神 回想着短短一天来发生的种种不知如何是好——张云雷苍白的嘴唇 张云雷苦涩的笑容 张云雷无助的眼神 还有张云雷的那句“我喜欢你”
张云雷 张云雷...
张云雷...
这三个字在他脑海里一遍一遍地闪现 杨九郎有些烦躁地随手拿起一支烟抽了起来
——这盒煊赫门好像是张云雷之前落自己车上的..
又想到张云雷...该死...
揉了揉头发 杨九郎把烟熄灭了 关门下车 走回自己家。
杨九郎到家时差不多已经快三点了 杨母显然已经睡了杨九郎也没有再去问什么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睡前抬特地订了个闹钟——自己明天还得去接张云雷吃早饭呢可不能迟到了
才设置完闹钟 房内便传来一阵阵呼噜声 今天，他可太累了......
【第二天清晨】
“翔子！起床了 小梁一会儿就到咱家来了 你赶紧的起床收拾收拾”第二天一大早杨九郎没有听到闹钟铃声 而是被杨母给硬生生从床上拽醒的 脑子混沌眼神朦朦胧胧的看着杨母“妈 小梁今天一大早来咱家干吗 我一会还有事儿呢”
---张云雷还等着自己去接他吃早饭呐
“你有什么事儿啊你有 天大的事你也得给我放一边咯 小梁一会儿过来 咱们不得商量一下你们订婚的事儿啊”杨母骂骂咧咧的 似乎有些不满杨九郎的反应。
“订婚！？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杨九郎一惊 这昨儿还好好的怎么今儿一早就说自己要和订婚了 他这个当事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杨九郎！你别给我在那犯浑 你昨儿自己答应人家小梁的 现在可别给我耍赖啊 人小梁昨天可就打电话和我说了你是亲口答应的还说怕你工作忙抽不开时间特地今天一大早过来和你一起商量日子 多好一姑娘啊你可别给我在这装二愣子 给我收拾屋子切”
杨母这会儿真是又急又气 自家这儿子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多少福能碰上像梁洁这样的女孩子 温柔贤惠 端庄大方自己真是喜欢的紧 当初杨九郎追姑娘时自己就明里暗里没少出谋划策 看到两人经历了那么多依旧走到了一起更是欢喜的不行
可杨九郎最近的状态却让她有些担心 每天甭管有没有演出只要一有空就往剧场里跑 经常是早出晚归 一到家也是盯着手机似乎是在等待着谁的消息 一开始杨母并没有在意 以为杨九郎是在和姑娘约会忙着和姑娘聊天 可昨天和人家通了电话才得知杨九郎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姑娘正正经经的约过一次会了 就算有也总是魂不守舍的眼神老往手机那飘...
杨母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心里想着：杨九郎这小子 不会是搞脚踩两条船这种杂碎事儿吧......
“杨九郎你告诉我 你是不是除了梁洁外面还有别人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不起人家姑娘我可不认你这儿子了”杨母吼着随手顺过一个枕头就想砸上去
“诶哟妈您说什么呢 你儿子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嘛 这种事儿我怎么可能做的出来”杨九郎连忙辩解
杨九郎此时心乱如麻 仔细回想昨天吃饭时的过程 姑娘那时候的惊喜和兴奋确实像自己答应了订婚后的状态 也怪自己当时没怎么听对方的问话简简单单的敷衍了这么一件大事 然而仔细想来其实也没有什么打紧的 自己原本就是奔着结婚的目的和对方谈的恋爱 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确实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可是杨九郎这心里总是有些堵得慌 可能是消息太突然暂时没有准备好 有可能是别的一些原因...
---张云雷还没吃早饭 杨九郎此时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妈...我昨天答应张老师今儿早上接他出去喝早茶 你说着时间也快到了 我...”
“和辫儿说一声不就行了 人家可比你懂事儿多了还会不知道事儿的轻重？”杨母一脸嫌弃 自己怎么就养了这样一个傻儿子呢
杨九郎有些犹豫 他太知道张云雷的懂事了——凡事先考虑别人 在别人为难时自觉地把自己的感受舍弃维护对方 可杨九郎不愿意张云雷面对自己仍是如此
而他又怎会知道 张云雷也就对杨九郎愿意放弃自己的立场百般纵容...
“叮咚”此时杨九郎的手机传来了一条消息 是张云雷发来的
——九郎 师父叫我去玫瑰园一趟 你早上不用过来了
杨九郎看了消息 回复
——-那行 记得吃早饭别让胃空着 我正好早上有点事儿 晚点我来接你
发送信息 放下手机 杨九郎开始收拾屋子等待梁洁到来...

手机另一头的张云雷看到了杨九郎的回复
有点事儿...——意料之中
张云雷其实昨天就已经得知了杨九郎要订婚的事情 杨母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让杨九郎赶紧回家商量日期 听说杨九郎是在和姑娘吃晚饭时答应的...
——“辫儿啊 你说翔子是不是外面还有别人啊 听小梁说他最近一直跑东跑西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你比他懂事儿帮阿姨盯着点儿他啊 好孩子”杨母在电话里这么说道。
接完杨母的这通电话 张云雷觉得自己方才的表白简直太不是时候 或者说 一点必要都没有 杨九郎都已经答应了姑娘要订婚了 对方的心意已经一目了然 自己何必让杨九郎尴尬 为难呢
张云雷又一次在考虑完杨九郎的感受后选择了 放弃....
其实杨九郎最近这几个礼拜在干些什么张云雷是最清楚的 每天一大早便会等在自己家门口拉着自己去吃早点 到了晚上要看着自己吃好了晚饭才回家有时候太晚了睡在自己家的事情也是时常发生 好像昨天的那一次晚饭算是杨九郎和姑娘这个月的第一次约会...
看看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呀...
所以张云雷今天一大早就主动打电话给郭麒麟说自己要回玫瑰园一趟陪姐姐吃早餐 借由让杨九郎在家陪着梁洁讨论订婚事宜。
不想再看到杨九郎的那条回复 张云雷关了手机 起身下楼...
杨九郎 其实有时候 我也挺聪明的对吧......

【玫瑰园】
“老舅 你别不理我啊 我真是做人太难了 哪一边都得罪不起啊”郭麒麟这一上午受着张云雷的冷眼和无视 终于是憋不住了主动哄着张云雷
“行了行了 我知道了 跪安吧我累着呢昨儿一晚没睡呢”张云雷确实累的不行 前几天一场场的演出几乎是连轴转 昨天又是被胃病折腾了一晚上完全无法入眠 此刻的他只想要立马倒在大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
然而 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正当张云雷打发完郭麒麟坐在床上打算合眼时 楼下的客厅传来了那熟悉的少年小奶音
---“师娘 张老师在房间吗 我找他有点儿事”
声音传来没过多久 敲门声响起了 “张老师 在吗 我进来了”说话、开门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顿 杨九郎走进房间看着正坐在床旁边的张云雷 顿时有些语塞...
“有事吗 我要睡觉了”张云雷问这
“没...没什么特别大的事儿 要不我等你睡醒再说吧 你先睡着”杨九郎看着张云雷眼底重重的黑眼圈 又些心疼 他这几天确实很辛苦 每天工作到晚上身体也还没好全这爱熬夜的主肯定又是一夜没睡...
“不用了 你问吧”张云雷索性躺上了床 双眼直直地盯着杨九郎看着
“那个...听说你昨儿就知道我订婚了”杨九郎有些尴尬得摸了摸头
“啊...你就是过来问这个？是，阿姨昨天就和我说了”
“所以...你昨天那句话是真话 是听到我要订婚了才说是开玩笑的对吗”不知道为什么 杨九郎说这句话的时候莫名的激动 甚至有些期待对方的答案
“现在纠结这个干什么 你都要订婚了 别想那些了我开玩笑呢”张云雷低着头 看着自己眼前的被子 声音越来越轻 似乎不太想再回答下去了
“其实这件事 我今天才知道....之前我也是随口应和了一句小梁没想到她提的是这事儿”
“所以呢”
“嗯？”杨九郎有些疑惑了
“所以呢？你今天拒绝她了？”张云雷依旧低着头
“我....没 但我...”
“那还有什么好问的 杨九郎”张云雷声音依旧淡淡的“都已经答应了 其他的还重要吗”
说完 张云雷将被子向上拉 盖过头 整个人裹在被子里 拒绝再与对方说话......
----重要吗 杨九郎 一切都不重要了...
---木已成舟 何必过多言语表达自己无人在意的感情

Chapter7 我爱他
---“还重要吗？”
张云雷平淡的一句问话杨九郎却听出了其中的含义
--不重要了 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只这些 他能读懂张云雷的心思 他可是杨九郎啊怎么可能不懂张云雷
在他看到张云雷说那几个字时的动作时就明白了---之前的“玩笑”并不是真的玩笑 是真的 张云雷是喜欢自己的
在杨九郎经过思考得出结论后 他突然感到有些无措--自己已经订婚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知道对方的的心思又如何就像张云雷说的那样 这都不重要 更何况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张云雷是什么感觉 是把他当作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搭档还是爱人...？
“确..确实”杨九郎憨憨地笑了两声 想要缓解突如其来的尴尬气氛“那张老师你休息吧”
杨九郎看着缩在被子里团成一团的小孩有些无奈 静静的看着他扭扭捏捏地蜷着身子 头顶的被子被手攥得皱巴巴的也不愿放手 没有其他再多的言语 回应他的却只有对方淡淡的呼吸声...
杨九郎看对方并没有再搭理自己的意思也静悄悄地走出房间 关上门朝楼下走去...
【一楼客厅】
“师娘 张老师睡着了我就不打扰他先走了 还有就是我和小梁打算订婚了 小梁您认识吧 到时候还得麻烦师父看看能不能帮我调一调行程安排”杨九郎看见王惠正在给安迪换尿布 便跑去打了个招呼搭了几句茬
“是嘛 孩子长大了都要订婚了 我会和你师父说的 订婚这么重要的事肯定得放你几天假 你师父不给你批我给你批 去吧去吧 祝你们长长久久啊”王惠说完 扭头继续倒腾着安迪尿布
“谢谢师娘”杨九郎说完也离开了玫瑰园 开车回家...
此时二楼某一房间 一个小小的脑袋从被子里慢慢钻了出来 张云雷听到了方才杨九郎和姐姐所有的对话内容 房间隔音本就不是很好更何况自己的房间位置靠近楼梯 楼下的对话不自觉的一字不落尽数传入张云雷的耳朵里
苦笑...除了无奈和自嘲他没办法用第三种感受来形容现在的自己 听到姐姐说‘长长久久’这四个字时心中的钝痛直到现在还无法消去--杨九郎和那个姑娘此时一定正忙着昭告天下并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吧...
张云雷感到十分疲惫 身心俱疲。
他不想再自怨自艾下去了 少了谁不能活？他这样想着 心中暗自作着决定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在心中反复坚定着这个想法 沉沉睡去....

经过那一天与杨九郎的对话之后 张云雷就再没有见过杨九郎 并不是杨九郎忙于安排订婚事宜少了相处时间而是张云雷自己有意无意地回避与对方的接触——
杨九郎叫他去吃饭 他不去...
杨九郎拉他听戏 他不去...
杨九郎说咱俩对对活 张云雷也以“临场发挥效果更好”推脱了...
然而今天晚上有一场和杨九郎的相声场 张云雷着回终究是逃不过了...
【三庆园后台】
张云雷到了后台时就见杨九郎已经换好大褂坐在化妆台前坐着了 似乎是在等着自己。
“到挺早嘛 怎么？担心一会儿上台会出岔子？”张云雷看着对方直直的盯着自己这边看 主动说了话。
“怎么能呢 张老师的能力我还不相信嘛”杨九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就是最近咱俩见面时间少了 怪想你的”
---怪想你的...
杨九郎的这句“想你”是真话 从他离开玫瑰园回到家开始 张云雷的样子迟迟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在想张云雷那时候的动作 揣测着对方的心思 回忆着曾经的一场场演出一次次亲密接触 慢慢的杨九郎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他有些醒悟自己好像也喜欢上了这位他曾经一直敬畏着的“师哥”...
可此时的张云雷似乎并没有接收到他的真心 仍然是淡淡然的样子回了一句“别贫 快上台了”说着便小心翼翼地提着大褂去了换衣间......
【台上】
“九郎好帅！”台下的粉丝们纷纷又是上货又是拍照 大声的叫着杨九郎的名字
“九郎我爱你！”一位男粉声音淳厚对着台上 在一群老娘们中间显得格外突出
那时候的粉丝并不多大部分的粉丝都是通过相声才接触到他们的 所以粉丝的每一个呼声张云雷都听得到也一定会回应
“大哥 不瞒你说我也爱他”张云雷拿起手边的扇子拂面说着 说完还不忘低头害羞的笑了笑
“啊啊啊啊！”台下的姑娘们又是一阵尖叫“九辫是真的！”
——包括这一句 张云雷同样也听到了 却没有给出回应 扇子后的嘴角微微一颤
一旁的杨九郎听到张云雷的这句话也有些想要尖叫的意味 转头看向对方，愣了愣。
这种情况换做是以前 杨九郎一定回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也爱你 我俩彼此相爱” 以此让他的那些姑娘们满足 可如今，他知道了张云雷的这句话中究竟几分是真心几分是逢场作戏 他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有些犹豫不决...
——“我爱他”杨九郎对着观众 指了指身边的人儿
话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却用着第三人称替代原来的第二人称的表达
杨九郎不知道张云雷是否能懂自己这句确实出自真心的话 这句他心一横想要告诉张云雷的话 但他却不后悔将这份感情借着舞台表达出来
--至少我告诉你了 至少在台上我能不违背良心地说爱你...
不出所料，台下果然又爆发出比之前更加响亮的尖叫声 张云雷和杨九郎在吵闹声中对视着...
在张云雷眼中杨九郎看到了那抹惊喜和激动 眼波柔情似是在向他诉说着---我听到了，杨九郎。
张云雷确实听见了 他听到了杨九郎的真心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懂一个人的语言习惯了解一个人的说话方式说如此的有用处。
在很久之前因为刚刚开始搭档担心台上出事故 两人便想了个暗号——说“你”则入戏 说“他”则出戏
对“你”说戏文 对“他”说家常...
原来出了戏 他还是爱我。张云雷之前才给自己做好的心理建设被杨九郎的一句“我爱他”击的溃不成军
站在台上他 内心的激动无法抑制。
“你爱我 我感受得到 但基于你的处境 我绝口不提”
“我爱你 我想告诉你 但迫于现实骨感 戏台上的欢愉请你权当儿戏”
这也许就是他和他之间作为搭档 彼此最为自豪的 心照不宣吧....

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