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戊。

妓女 戚枝
烟还烧着，燃出灰烬和白雾，坠落着飘扬着，从猩红的火光中急不可待地逃窜。
劣质的口红在烟卷上留下不能忽视的红艳印记，像一条美艳的恶心的毒蛇，勾着眼角扫了人半晌，末了才发出一声笑，很动听的娇俏，“你要赎我？拿什么赎，你那几件不值钱的破画？”
穷卖画的 程戊
所谓勾栏处的花红绿翠，往先他是万不想的，却抵不过自那远隔万重一瞥的倾心。一霎时，烟圈也是九重鹤阙迷雾的圣光，口脂化作天际伴了金乌的红霞，同她相欢自比攀过蓬瀛仙洲的快活时刻。
“用我纵横宇内数载，还从未献出的真心。”
上前一步，言语间有些慌乱地保证，挟带显见的小心翼翼。“你信我，我手头已有了些积蓄，待我更焯勤几分，便可娶你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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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手，烟倒离了嘴，向外侧着，贴着精致的，盘成当下时兴的发髻。眯着眼去看他，目光在那张俊郎的、却又带了疲倦的脸上描摹，半晌又笑了，含糊地憋在嗓子里的声儿。
身懒懒地依着他，胸脯若即若离的，脸偏又抬着，把那些被银针滚水.逼着的手段拿出来，眼眸里含了一汪料峭后的春水，“你有几多钱？我是这窑子里最贵的，你偏说赎得起。”唇擦着他衣领献过去，贴着下巴停了，喘出气音，“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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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揩把油，“旁人银票几张只看你胸前肉二两，我付心血数滴却赎你身值千金。”
被蹭的痒痒，一把将软玉搂怀。“你说值不值?”
换一句反问。“女人啊，不是最吃谎言?”
掀眼去瞧人，一双眸子里满满是诚“可我不一样。”
“我知道你与那些亦不一样。”
欺身而上，堵其唇嘴口舌，不予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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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嘴染了自个胭脂，黏糊糊，声儿也同嘴一般，都是裹了蜜的，碰一碰舔一舔都甜得腻乎。
两块软肉滑腻腻，你来我往，不知吃了多少津液。腰肢也软下去，左右摆着寻个支力，终是塌在他怀里，玉枕似的手臂环过去，说不清是谁圈着谁。
那些绵密的、没个正形的调子从唇齿间泄出去，“你说说，我同那些下.**有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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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身贯进正道前程，画地为囿，临渊旋踵，越一步则引业火爁心，故不知风月作何味，算在人间白活一趟。
“那些是坊间小鬼，你是修炼成精的蛇妖魅怪。”
喉结稍滚“你说，对待这些艳谭精怪，是煮了好，还是该用锉刀磨她个平滑?”
最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劳什子的身外之物，撇他云外九霄不提，嬉笑道“都不如一把火燎了得干脆。”
将那擎天探索密林，一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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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燃尽一段，蒂落在指节上，烫的人一激灵，低低一声叫，短促得像被掐住了喉咙。
怨怼的话撞的七零八落，只来得及拿眼眄他，瞳里光散了大半，隔着镜花水月。身一颤一颤的，浮萍一样附着他，实在稳不住了，又用腿去勾他，踮起的脚脱了跟，肉色丝袜蹭下去一截，“啊…啊，你缓些，缓些，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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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手在人耸峰轻拍一把，捏捏两片雪团，朗笑几声。“你说你久历风月，却也撑不起大风大浪”
说予她听。“这世上的事谁又讲的准呢。”
又爽了一阵回来，静谧间落下一吻，三分薄哂。“现在晓得我赎不赎得起了?”
“走了。”
抻袍整带，打理好了便踏门而出，过后不提。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