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鬼,无论如何也别要落在别人手中!”那首领淡淡说道,只是话中的坚决和不容置疑,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转过身子,问那三名检查哨眼的手下:“哨眼情况如何?能查出那人的来历么?”
“回大人,这边的哨点已经被破坏。”站在左面墙边的一名汉子低头说道,语气有些无奈,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形如毛桃的黑色皮囊,身后地土墙上被挖开了一个拳头大的洞口,显然这个皮囊原先就藏在这里。
“回大人,我这边的也被破坏了,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站在右侧墙角的一名汉子也迷惑的禀告,他手里拿着同样的一个皮囊,只不过已经打开了,薄薄的一层皮布,裹着两只蟋蟀,这蟋蟀与民间所见的略有不同,浑身黑亮,个头也要大上一些,光照投射时,它们的身躯隐隐流动着一层幽蓝。两只蟋蟀一大一小,似乎是雌雄一对,只不过现在都反肚朝天,已经死僵了。
“藏得这么隐秘,都被他发现了,这人到底什么来历?”
皱着眉头地首领没有听见第三名手下的抱怨,他在低头思索,沉吟片刻,便果断命令:“这次任务不容有失!此人来历未明,功法未明,咱们要先做好最坏打算。姓胡的小孩我们是志在必得的,决不能让他落在别人手中!传令给丰成、华西、京前三站,要他们放下手头所有活动,调集所有人马,赶到京前镇拦截!“是!”有人应了一声,掉头向门外跑去。不多时,只听几声嘹亮的鹰鸣,接着振翅之声扑起,不过瞬息,拍翅声已杳在数十丈外。
“我们现在开始追赶,按脚程,他们大概会在申末酉初能赶到京前镇,到时候我们合兵一处,将他们全数拿下!”
“大人,那这两人……”见首领就要出门,一个穿着黄色狗皮袍子的手下忙请示道,一边向床榻处的夫妇二人微微使下眼色。首领眼皮都不抬。淡淡说道:“不是说好给报酬的么?他们受了累,又有功劳,当然要给他们补偿。我大辽子弟赏罚分明,不能失信于人。”
“是,大人!”
“大辽?他们是契丹人?”夫妇二人刚被这突然揭破的身份弄得手足无措,可是“当!当!”两声响。两块各重十两地金锭扔在木桌上,清脆地声音登时将二人的忐忑不安尽数敲散,汉子心中地怨愤和惊疑一扫而光,二十两金子!这可比先前说定的报酬还多上数倍!他辛苦上几年都挣不出来!欢喜之下,脸上已经堆起谄笑,不住称谢,妇人更是两眼放光,只恨不得跪倒下来,抱着这几位慷慨地财神爷脚趾头挨个亲吻一遍。“多谢好汉!众位好汉言而有信。出手大方!一定好人有好报的!契丹人都是英雄!”“呵呵!”首领面上露出微笑,道:“多谢谬赞,你们也不错。”
夫妇二人满心惊喜。打恭着送众人出门,然后捡起金锭,一人捧着一个仔细端详。这是十足赤金,澄黄透红的颜色,惊心动魄。二人看见金锭底部“江南平安”的铭刻,又都是一阵迷糊。天啊!这是真的!朝廷特许的江南铸金局铸出地元宝,足金足秤!发财了!金子压在手里,冰凉凉的,沉甸甸的。让人打心眼里便感到富足充实。
然而,夫妇两个还是高兴得太早了一些,还没等到他们给来日幸福作上计划,门外已经传来冷冷的判命之词:“杀了!手脚利落些,别留线索。”
“啊?!”捧着金锭还没有捂暖的夫妇二人尚未喊出话来,一道黑影已经迅风般扑到近前。
“喀!喀!”两声轻响,这是喉节被捏碎的声音,比起金锭掉落在地面上的动静要小得多了,甚至都没有传出门外。便被穿门而过的风声吹散不见。
甘秀镇南端十六里,马匹踏雪之声正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