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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余歌】余生当如诗歌,亦许世俗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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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茶上新的时节,六安城里自然最多的就是茶农和茶,六安瓜片,冰白,毛尖,绿水······伴着新茶刚烹,袅袅得茶香从各家茶铺,茶馆,早点摊子,酒馆芸芸而出,不说从东街香到西街,但从南巷香到北巷肯定不算夸大。
  六安城就是这么一座茶城,伴茶而生,普通人开始一天得劳作之前,都要去临街茶铺去喝碗热茶,提提精神,闲一点得呢,就去茶馆,酒馆之类得点杯茶,找位子坐下,边喝边听茶馆说书人说些江湖轶事,文坛野史,偶尔还能听到些仙家宫闱,奇珍现世的故事。
  你要说在这城里谁家的茶卖的最好,那就去看谁家门前围得人最多,谁家请的说书先生说的故事最妙。
  恰巧如今这城里最好的说书先生就在景石轩,据说是刚从外地游方过来的先生,见识,故事自然新颖得多,今日在那门前却也是围了个满满当当,细听,正说到“一梦混沌终有醒,武皇张榜又三秋”这句。
  “诸位看官,如今这世上不说风调雨顺,但也算国泰民安,前些年张陇郡闹蝗灾,着实是厉害,但还不是被清音宗得那些仙子们几下就给弭平了,天灾如今都可避了,人祸不外是些盗匪劫匪什么得,咱这世道,正道门派一家独大,多派些弟子下山历练,那也就不过尔尔。”
  “想我武国建国数十载,武皇圣明治下,咱百姓是过的越发顺心,先皇开科举招贤才,这也算是给咱老百姓谋了条好出路不是,而今年又到了武皇张榜纳才的日子,这三十三郡的俊才子弟,世家瑰宝,还有那塞外儿郎,边荒异族,必然都会往那武阳郡一聚,不说谋个一官半职,至少历练一番,谁家不都盼着膝下龙凤一朝乘风起,今秋里的故事才是真的精彩,老夫厚颜,白活数十载,今朝说什么也要去那武阳试他一试,想那仙家珍宝,修炼要诀,谁不垂涎?“说书人立在桌后,竟是越说越兴奋,醒木一拍,若不是掌柜的使人拦着,怕不是此时就走。
  ”我说王老,你这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文不成武不就得,也就剩个嘴上功夫,去那武阳还能舌战群雄不成?“四下看客里听完,顿时一片大笑,全然不当的真。
  被称作王老的说书人,也是脸上一红:“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哪里懂得我们这些修道者得本事,老夫说什么也是读过几年《清平要诀》得修真之人,文武兼具,会虚那些晚生后辈不成?”王老约莫也是说到痛处,连带耳根都泛红起来。
  又是一阵哄笑,四下里都左看右看,甚至有的年轻人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来,那书不是别物,正是王老说的《清平要诀》,此书应该算是家家户户都有的了,这应该是道尘大陆流传最广的一本修真典籍了,介绍些养气要诀,配上些拳法动作,锻炼身体的功效远大于书中所讲,说什么引气入体,凭此窥虚,还不如被哪家桌子低了垫垫桌角好使。
  “王老,你也别太多想,我们可没有取笑你什么,您要去武阳,那是好事啊,多带点故事回来,我们也好多付您几碗茶钱不是?”有个看客,嘴上说着,却连眉眼都止不住笑来。“王老,您先别忙着生气,这后一话算是说开了,那前一句呢?’一梦混沌终有醒‘又是什么意思啊?”看到王老面色不好,也是有人赶快岔开了话题。
  ”据说一梦即将现世了,那一梦可是了不得的东西,哦不,是了不得的神兽,玄机子所著《奇珍异兽录》里,这个一梦顺位排在了第十一位,除了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前十,就数他最是神奇了,至于神奇在哪里我可就不知道了,要问前十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玄机子在那书上也只是从十一开始往后排,或许他知道,但他谁也没说不是。“王老看到有人岔开话题,也是赶忙顺着下了。
  在这茫茫道尘大陆,奇珍异兽自然是数不胜数,所谓的排名榜单却也是时时更新,玄机子虽然早已仙逝,其门下弟子所创的玄机门却仍在运转,不止这异兽录,英才榜,灵药录也都各有跟进,就连这三年一度的御试也是专开有新榜。
  ”敢问先生,那所谓一梦现在又该往何处寻得?“那坐在角落的一个锦服少年,乘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之时,率先发问到。
  王老定眼一看,问者是一个少年模样的俊秀小生,端端正正的坐在角落的二等茶座里,有一种说不出英气,陪坐的是一位样貌十分秀丽的姑娘,相较起来确是比那公子更加引人注目,姑娘此时正百无聊赖的吃着茶点,看着碗中剩茶,徐徐发呆,王老心想“这应是城里哪家的公子小姐出来寻乐子了,既然寻到这里,这景石轩也算有些名气了。”
  “这一梦非在他处,据说就在巴陵郡的十万大山里面,这几日巴陵境内雷鸣不止,天地异色,想那大山里面异兽颇多,也是都在四散而去,就连那几大王者,也都纷纷挪地,堪堪划出好大一片空山,那无兽空山里正是一梦所在藏身之所,据说此次,几大宗门都是派了门中精英弟子跟随长老前往巴陵,伺机而动,都在觊觎这异兽录上的神兽之物啊。“王老收起视线,带着些感叹的回答道。
  ”奉劝各位一句,此事非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插手的,就连看看也是不可,不说明里的宗派弟子,皇家军队,就连诸位郡王也都各有所派,就是不知咱们这淮南王,是否也有所安排。诸位还是莫去生事,性命是大啊。”王老抬眼扫过人堆,早先那处座位上的公子小姐却是都走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6楼2019-07-04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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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小姐却是都走了,此话说出只想提个醒,虽说那是大家子弟,但毕竟尚还年少,自己提点一下,也算结一份善缘。
      扫过一眼,仍是没有找到,王老也就收回视线,讪讪说道,“诸位看官,今早故事终了,各位明日请早吧。”说罢收拾收拾案上东西,人群里三两声牢骚,也就渐渐散去。······
      六安城里门阀大户不说数百但也近百了,此间里有经商的富户,沙场的功将,旧时的门阀,还有一些连纵的大门大派的驻地等等,但这些都不重要,在这城里最大的永远都是淮南王府,只因为这是淮南。
      六安城里有两条河横穿而过,其间分支交叉,人工修凿,虽说没有江淮郡那般水色风光,巴郡那样经航大漕,但也自有一番风味,其中一条河叫东流河,取东流向海之意,绕城而过,充当护城之用,另一条河却是叫胭脂河,有数个故事由来,有说原本河上有座桥,名叫胭脂桥的,桥上曾经是某位新郎与新娘定婚之所,定情之物就是那盒胭脂,这也为后世留下了一段爱情传说,随以之命名。
      另一种说法是在某朝有位皇妃出身于现今这六安城里,其名即为胭脂,‘胭脂河上胭脂过,美目佳人水婆娑’,至于入那宫闱后的波涛故事,起源之处就是这胭脂河上了。
      也有说是那前朝时期这淮南郡分属的陈国国主,日日寻欢做乐于画舫之上,某夜兴起,嫌这河中水甚绿,不喜,命宫中佳丽各倾三盒胭脂水粉,顿时河里水色纷然,国主大喜,遂为之取名胭脂河,其代价就是水面上的处处死鱼,连带百姓用水也都深受其害,以至民愤不已。
      “殿下,这茶吃也吃了,书听也听了,咱们还是回去吧,想来王爷也不知道,定会担心的。”那坐在茶馆里的富家小姐,对着身前悠闲逛街的公子说到,不难听出,这两位就是淮南王的世子和丫鬟红泥了。
      世子停住脚步,转过身去看着红泥问道:“这六安城里哪家的花酒最好喝啊?红泥。”
      红泥看到世子停住脚步,以为世子听从劝告,但这一句话,着实让自己没想到,这该怎么回答。第一次出门就喝茶听书就算了,现在还要去喝花酒,这哪里是放松了心结啊,这分明是放飞了自我啊。
      “殿下,王爷要是知道我带您去喝花酒,怕是我这条腿都的被打断啊,那我可怎么为您照顾衣食起居啊殿下,我舍不得您啊殿下,你怎么忍心呢,呜呜。”说罢就欲顺势哭起来。“别别别,打住打住,我说绿蚁姐姐啊,你这番痛诉就差哭出来了,让我怎么接话啊,我不去总行了吧。这样,刚才那家店里的糕点不错,你再去买点回来,好带回去给红泥尝尝,我就在这等你,然后咱们就回府怎么样?”世子拦住那正欲滑落的泪花,使了个眼色。
      绿蚁心想也对,那家点的糕点确实不错,只要公子答应回去,去买个糕点带回去也不是什么坏事,想完,立即收拾心情,做了个鬼脸,“我就知道殿下最疼我了,那您在这找个地坐着等会,我马上就回来。”说罢,转身,哼着小曲高兴的就往景石轩去了。
      留在原地的就剩世子了,“这六安城里自家院落,何处又是我去不得的,花街柳巷不过庸脂俗粉,无趣之地。”说完,就迈开了步子,不知往何处去了。······
      话说另一面,王府里淮南王正命人精心准备了各式佳肴,等着世子回府与自己吃顿午饭,促膝长谈,给自己充分的机会主动认错,痛改前非,然后许诺或这或那的,或许这小子会被自己感动,继而相拥而泣······正在淮南王等着世子,心想好事之时,等回来的却是只有那哭丧着脸的绿蚁和红泥,小脸蛋上还带着没有干涸的泪迹,张口第一句话就让自己惊掉了手中的酒杯,“王爷,殿下说他去青楼喝花酒了······”
      六安城中,一家客栈上好的厢房内,满满当当站满了各种衣着样式打扮的人,有衣着普通的寻常百姓,有花枝招展的靓丽女子,有体格精壮的卖艺武夫,有盲人算命的相士乞丐,捏糖人的,做糕点的等等等等,全都翘首以待等着那坐在中间的一位文静秀士发话。
      “我来此等了十五载了,你们有跟我一起来的,也有后来慢慢加入我们的,虽然来历不同,但我们的目的都一样,我王伦在这里先谢过各位了,现在想来,我楚国也亡有十五载了,很多人都忘了亡国之痛,甘心与这武氏安享太平,可我没忘,我们没忘,在座的谁都没忘。”
      “忘不了的是那灭楚的铁骑,是那耀武洋洋的郑旗,今天,那王府小世子第一次出府,现而今还是一个人在这城中某处,这是最好的机会,郑淮南灭我家国,杀我儿郎,亡我大楚,毁我栋梁,今夜,我定要其付出代价,王伦在这烦劳各位,舍身忘死,家仇国恨一与消之。这杯酒,进我大楚泱泱,其魂永昌,干了。”王伦将杯中酒带头饮下,饮完巡视众人,伴着一声干了,场内众人夜斗一饮而尽。
      “在这之前,我们首先要保证的就是没人泄密报信,所以······”只见王伦话音未落,将手中瓷杯捏碎成数块,运于掌间,像前一挥,瓷杯四散而去,伴着杯中残留的酒珠堪堪正中那几位的头颅,瓷片嵌进头骨,若有人去细看,那孔洞却是由小及大,内里早已被搅做一团,死的不能再死,在这一切发生期间,中招之人却连唔啊之声都不曾传出。
      在这死亡发生之时,在座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7楼2019-07-04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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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死亡发生之时,在座的,多是连眉头都未曾眨过一下,场面极其平静,或者说是平淡。
        那白衣秀士覆手而起,收回目光,向着窗外望去。
        “你们知道这河为什么叫胭脂河吗,呵呵,是谁将血色比作胭脂啊,也真是讨人喜欢。”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8楼2019-07-04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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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六安城里,倒也算井然有序,只是这平民和大户进深的布置,总是显得有些排外,或者说是故意为之?但久而久之,谁能担保其间矛盾不会加剧,这应该不是特例了。”在摆脱绿蚁后,郑经在这城内,看似漫无目的闲逛,实则已经对这城里细细打量了一遍。
          不论是普通百姓的日常风俗,来来往往的行人车马,还是衣着楚楚的大家公子,柳带飘飘的哪家贵人,连那穿着兽衣满是纹身的异族之人也都当街游历,说着晦涩难懂的种族语言与身边同族相互交流,沿着胭脂河边花坊一路走下去,这还没到夜间青楼里就已经是人人流连了,还有那遍设的茶馆和武馆时常传来的几声吆喝,翰林书院苦读的学子之乎者也,论兵谈史,那行乞的三两乞丐,化缘布施的佛家善人,连这卫兵巡逻,几时一班,郑经也都略有所知。
          唯一让其惊讶的就是,虽说是以武立国,武道昌隆,但既然这里的第一宗门是修道宗门,想来自然声明远播,可这里却无半点修行氛围,或者说修道者都是少之又少,这一路碰到的也只有那宝器阁内有些修者气息流出,或许是自己没遇到,多想了吧。
          既然窥一斑那自然可看全貌,六安城作为郡府首城,在这武国三十三郡里,倒也算中等了,想来那排在前面的府郡,兴盛的兴盛些,差的也就差些,这道尘大陆人类社会总算还在预料中。
          郑经在这街上闲逛,时不时的问着路边商贩所售物价,逛的多了,还真让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那临街有一个蒙着面的小哥,身上用黑麻布裹得严严实实,就露了个眼睛出来,蹲在摊前也不开口吆喝,只是呆呆地盯着摊上的物品,那小摊也就是随意铺在地上的一块破布,隐隐还带着油污和血渍,上面零零散散的摆着些物件,有木制的,铜制的,还有些不知名动物的旧骨头,有的泛着光泽,有的就乌黑暗淡了,只是这摊位却很是特别,既是卖宝,身后就是宝器阁,来往的人群也都是经过这里大步的往阁内走去了,看这小摊上的物件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郑经走过去看时,小哥却是连瞅都未瞅一眼,或许他以为只是又一个路过的,这反而让郑经提起了兴趣,上前问道:“小哥,你这东西怎么卖啊?”
          “大件,三个低等灵币,小件,一个低等灵币,不二价。”那小哥见有人问话,随口说道,却仍是连头都没抬,就连话语也都言简意赅。
          “东西是好东西,价也不贵,但我想买的是这块摊布,看到这块布就想起了那在老家的苦命姨娘啊,当初为我缝的包袱跟店家这块宝布当真是一模一样啊,但却让我无意遗失了,如今再见当真是心痛异常,唔啊,我那苦命的姨娘啊,敢问小哥可否忍痛割爱,小弟愿出二十个灵币购之,恳请小哥随了小弟的心愿吧。”郑经看这个小贩仍然无动于衷,心想逗他一逗。
          那小贩听了郑经的回答,明显一愣,心想这块破布是隔壁杀猪的李大爷擦桌的抹布,上面多是猪血油污,已是洗不干净,才让自己拿来摆摊,这东西就值二十个灵币......什么时候灵币这么好挣了。
          在这道尘大陆,万族林立,其间人族势大,本来是诸国混战不休,但自从武国铁骑挥军之下,诸国一统之后,随之的货币,文字,度量衡也都统一使用,在这普通百姓中,货币通用的仍然是铜,银,金,所谓灵币是指带有灵力的货币,多数用于修行者之间的交易往来,以含灵力的高低定位价值,但相较于金银自然是贵了许多,但也是有价可换的。
          “呵,小哥你可算有眼光,我这布是拿无上秘法炼制,其间更是藏有血,火秘法,别看上面污渍很多,那只是宝贝自晦而已,我卖东西向来都是看缘分,既然这布与你这么有缘,那我就便宜点收你二十一个灵币了。”小贩此时抬起头来,收起一开始的呆愣状态,眼睛里还藏着点狡黠,隔着蒙布开口说到。
          “那既然店家这么讲缘分,那我也是个讲义气的人,怎么能让小哥你吃亏呢,我出二十五个灵币如何。”郑经心想,这世上也终究都是贪人。
          小贩心想这价怎么还越抬越高了,难不成还真碰到傻子了,师傅说做人可以贪,但不能贪得无厌,算了算了,“三十就三十了,小哥你还真是个爽快人,这样,介于你是我这一个月以来的第十三个客人,当然了前十二个貌似都没买东西......所以你就是我的第一个终身会员了,以后买东西一律打八折怎样,这块摊布卖你,我还赠送你再任意挑两件宝贝带走如何,对了,我叫黄兴,你叫什么?”
          “哈哈,郑经,三十个灵币交你这个朋友就是赚的,我看送东西就不必了吧。”郑经笑着说道。
          黄兴感觉脸上一红,竟然会有些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自己蒙着面呢,又裹得这么严实,就是怕熟人认出来,这年轻小哥是我十几年来从来都不曾见过的面孔,虽说穿的倒也算漂亮,长得也挺好看,那就是外地来的,在这城里待不了两天也就走了,反正也见不到了,怎么说还不是随我。
          “不不不,那不行,小弟我也是讲道义的,又不是那些无良奸商,说送你就送你,兄弟,亲兄弟,来来来,先挑东西,我再把那布拿于你。”说罢,竟是起身,主动将郑经拉到摊前,细细的将这些物件一一介绍起来,两人之间那场面,好像就差一壶老花雕就能确定关系了似的。
          郑经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9楼2019-07-05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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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经在那泛着微光的物件前徘徊良久,左思想的,最后拿了个发光最亮的小铜镜,正值傍晚,那夕阳余晖下,镜子泛着光芒倒也算漂亮的很。黄兴催促着咋再拿一件,在不情愿中,郑经也就有随手拿起了快黝黑的不知名兽骨,个头倒挺大还有些硬,说是拿回家砸核桃用。
            看到郑经挑了东西后,黄兴心里就感觉莫名的高兴,拿的都是最不值钱的玩意,那镜子不过是纳了个残破的聚光阵法,白天吸收点太阳光,夜晚还能放点光,当个灯用,说是残破,就在于,如果是雨天,那自然就不能用了,至于那块兽骨,除了砸核桃,难不成还能砸人?......
            今天收获颇丰,碰到了个冤大头,现在得赶紧把他送走,说不得等会就要反悔了的。
            黄兴将摊上物件都收在身后包里,然后将郑经手里镜子和骨块一并用摊布包起来,包好好‘郑重’的交到了郑经手中,眼里带着泪花不舍的说道:“兄弟啊,这是我店里最好的宝物了,今日里都被你拿去了,想那铜镜可是我那美貌的娘子留给我的唯一念想,现如今仍然保有其不世之力,曾经也是数次救我于危难之中啊,还有那兽骨,我现在还记得,陪伴我一起长大的神兽哮天啊,唔,为了救我,葬身于风狼的口中,唯一剩下的就剩这块兽骨了,要不是为了去那武阳郡一试,攒些盘缠,我又怎会将这两件东西拿出来售卖,唉。”
            “想不到黄兄,竟然也是这般至情至信之人,那这两样,我不能要,还是你自己留作纪念,好好珍藏吧。”郑经配合着,声音也低沉了下去。
            “我去,有完没完了,再说下去,还走不走了。”黄兴心里骂着自己这张臭嘴,真是偏偏遇到了傻子,说什么信什么。“不,贤弟速速拿去,莫要推脱,愚兄正是因为用情太深,才有今日的苦果,这些东西既是回忆也是枷锁,愚兄想要在修行上更进一步,那就全靠贤弟今日之功了啊。”
            郑经心里暗笑,这小子也当真是头脑圆滑的很啊,“同是天涯有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黄兄,你我真是相见恨晚啊,走,把这摊位收拾收拾,小弟请兄长明玉楼上痛饮三杯。”说罢,将背包一系,作势欲拉。
            黄兴见这仗势,心里叫苦,但还是要想法脱身才行,“贤弟客气客气了,今日有你这灵币一助,就已经是莫大的帮助了,愚兄现在要去背好快马,买好干粮,去往武阳,这路途遥远,自然是越早越好,还请贤弟付与灵币,也好就此别过。”
            郑经心想时候也不早了,也就不在逗他了,既然买到了想要的东西,已经算是捡了漏了,也就不再寻乐乐,“既然如此,兄长要去武阳应试,那我岂能落于人后,还请兄长稍等,待我回家把东西交给长辈们看看,也好讨几声夸赞,好与兄同往。”说罢,就从怀中掏出灵币,交予黄兴。
            黄兴一听,心里顿时急了,这要是让他拿回去让懂行的人看到了,那不就露馅了,还是早撤为妙“好,既然如此,那为兄就先去准备准备,明日午时,南门外柳树林见。”说罢,不等郑经开口,将灵币往袖中一收,转身欲走。
            不知是不是心里过意不去,走了几步后,黄兴还是回头,然后快步走到郑经身前,低声对郑经说道:“贤弟,所谓财不外露,也不知你在哪惹得仇家,跟了你好几条街了,这珍宝阁应该是六安城里少有的安生地,你还是在这等等你家长辈派人来寻吧,那几个明显不是啥简单货色,你还是小心为妙。”说罢,用眼神指了指郑经身后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斗笠男,又指了指那左手边卖着花灯的中年妇女,还有那刚刚出摊过来的捏着糖人的灰发老者。然后,不着声色的转身,也不做停留,踏步走了,该嘱咐的都嘱咐了,也算对得起那三十个个子了,这珍宝阁必然是安全地,只要郑经不往别处去就成。
            郑经心想,这小子倒也算有点良心,至于这身后跟着的人,又何止那两三个,从早上出门不久,这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也是越来越多,敌意也好善意也罢,在这六安城内,这些都无关紧要,倒不是因为郑经对自身实力有那种自信,一个小小少年身又哪来的实力呢,只是因为这里是淮南王府的属地,自己又是他淮南王的世子,那这就够了,剩下的就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了,“我就装做不知道,看看这当老子的到底有何手段。”
            ......
            太阳终究是落了下去,一天一个轮回,都说月亮是借着太阳的光辉,继而洒满整个世界
            ,那太阳又是借着谁的温度,发光发热呢?又或者,他始终都在自燃,一点一点的烧成灰烬,才有那夜晚的短暂黑暗。
            就像今晚,那远在天边的日月,同时的敛去光芒,挥洒的群星,也被乌云遮了方向,但人间依旧灯火通明,谁先发现的火,然后成为了灯,烛,照亮的光,六安城里各家各户也都点着了灯笼,那胭脂河也是被红烛妆点的更加妩媚,静听,那丝竹之声,一声,又一声,伴着河边嫩柳,一阵,又一阵,柳叶在抖,声音也好似在抖。
            那是激动呢,还是害怕呢?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0楼2019-07-05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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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雪中当有红梅立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1楼2019-07-06 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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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脂河岸边灯火照耀的通明,那高悬的旗杆上还留有上元节未收拾干净的花灯,不过却是无人再将其点燃,自然在这浓夜里也就解不了那上面待解的灯谜。
                与所有人流汇集地一样,六安城一样也是通宵达旦的过着日子,这其中的人是,店是,连带那河中的三两鸳鸯也都跟着无处落脚休息。
                夜渐深沉,还得找那偏幽僻静之地,才能合上眼睛,收起羽毛。
                一座城池既然屹立百载千年,自然有其饱经世事的一面,这一面留存在斑驳的墙壁上,曲折的河道中,刀刻风割的碉楼外,还有那日渐模糊的前门楼牌匾上,但这些终究是随着时间风化的,消散不了的却是留在一代代人的记忆里,口传心授中,史书杂记里,要想还原保存一座城最原始的样貌,大抵如此。
                热闹的夜市,繁忙的早市,川流不息的人群,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不眠的青楼花舫,喧嚣不止的赌档擂台,都交织着构成了城池有别于历史厚重的另一种方面。
                郑经身处其中,被人流裹挟着前行,拿着刚买的熟牛肉,提着壶花雕,左看看右看看,跟刚出门的富家子弟无异,眼睛像是被这琳琅填满一样,一心往夜市更热闹的深处行进。
                如果有人远远的跟在郑经身后就会发现,所有擦肩而过的人,或者顺着人流行进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在郑经背过身后,将目光汇在了一处,不过这其中有多少善意和恶意或是无意呢?
                就在郑经走过不远处,捏糖人的老人正在精心细致的捏着一个糖猴。
                “这是给你的金猴,呵呵,上面还撒有糖丝呢。”做着糖人的老师傅,把手中最后一个糖人给了身前紧紧盯着糖人的孩子,满怀溺爱的摸了摸头,嘱咐道:“回家去吧,这个糖人就当我送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了,以后别再拿东西给爷爷了,爷爷用不到咯。”
                孩子高兴的舔着糖人,带着笑意往家走去,其实自己并不明白老爷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想来总归不会是多大的坏事,也就不再细想了。
                在那街口,有位妇人同样带着笑的注视着孩子,老人缓缓收回慈爱的目光,不去想当娃娃把自己的嘱托说给妇人听后会发生什么,既然早已断了尘缘,就不该再轻易提起。
                老人娴熟的将身前家伙事收拾清理,将那插着未做完的糖人重新化入糖罐内,还有那摆好的细致样品,也都一一取下,轻轻擦拭还粘着甜意的签子,随着流黄色褪去,这些签子也都显露出了本来的样貌,有竹的,木的,还有铜的,铁的,其中让人惊讶的是那一只发出银白色光辉的签子,随着银签一起,老人的气息也于微弱中缓缓增强,老人抚摸擦拭着银签,自顾自的说到,“老伙计,还得麻烦你再陪我最后一程了。”
                银签像是听懂了老人的话,微微颤抖着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是喜悦还是兴奋,抑或还有些悲鸣,随着老人一声‘去’,银签于人群中直直的行进,目标直指郑经的要害。
                当血花散落的时候,寂静却有声,明明是热闹的市集,在那瞬间却什么都听不到,喧闹而又无声,唯有那支银签发出尖锐的撞击,又像嘶鸣,那泛着银光的签子给人的感觉明明咫尺处肉眼可见,但却是天涯难觅。
                老人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也知道那血花是谁的,虽然这就足够了,但还是有些遗憾啊,连一缕头发都不曾碰到,这就是咫尺天涯吗,淮南王啊淮南王,你到底还有多少手段呢?
                老人闭着眼,等待着结局,脑海里浮现了很多很多的过往,但最终还是停留在了那日日都来铺前贪嘴的娃娃身上,还有什么比糖更甜呢,那妇人和孩子的笑应该更甜些吧。
                高昂的头颅终究落下,连带未完的思绪没了下家,没人去管身后的血花汇聚成了小小的水洼。
                就像没有人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也没有人知道故事的背后还有没有故事。
                在那灯火昏黄的春晚楼上,正对着夜市街口的上等包房内,早就有人点了满满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桌上碗筷摆了十数副,但真正坐着喝酒的却只有一个人,只见他穿着一身的黑衣,戴着一副只露嘴和眼睛的面具,头发披散着垂至两肩,看不出多大年岁,在房间内也只是时不时的动动筷子,奇怪的是明明窗外就是街市,但这房间内却安静的很,这点倒是与刚才那老人所处之地有异曲同工之妙。
                黑衣人对窗外像是漠不关心一样,只是淡淡的喝着自己的酒,当第一缕血花经他的手绽放的时候,他就知道今晚的月亮定要明亮几分,只是这寒意也像是随着月色一同加重了些。
                黑衣人将手挥了挥,左手空着的座位上却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带着微笑的血色头颅,这头颅不是别人,正是那刚刚还在街上的糖人老师傅,只是他为何还在笑呢?
                “那娃娃和女人就不要动了,随他们去吧。”黑衣人像是无意的自语了一句,就又给自己倒起了酒来,同时,也给那死去的老人添了一杯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2楼2019-07-06 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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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花是什么颜色?
                  有人说东边的大泽里生活着水族,他们的血都是蓝色的,也有人说边荒莽山之中有不世出的木族,他们的血都是绿色的,但今日在这六安城里,血花终究是红色的,鲜艳的如同胭脂。
                  郑经没有回头,但也知道身后会发生什么,所以依旧是那副不在意的模样,只是手中花雕却已喝完,临街小铺还有售卖浓茶的商贩,郑经买了一壶,就着小吃,却也有些风味。
                  在这世间,终究还都是恩怨情仇交杂着,没有人舍得放下,也放不下不是?舍不舍得都不过一念,一念执着,一念道消。
                  老人惜别了孩子,壮士痛饮了身前美酒,付清欠了许久的账款,顺带夸了夸老板娘的美艳,踏步出了门栏。
                  街上卖艺的武计,终于放下了手中吆喝的铜锣,向着父老乡亲诚挚的发出了歉意,这占了数年的空地腾开,以后会是谁家的汉子来此施展?
                  纸糊的灯笼,或许再也等不到明年的元宵,但在今晚,手艺人紧赶慢赶总算扎好了孔明,那往天上飞去的,除了星光,还有烛光,有人将指尖焰火一弹,那燃烧的烛脂越发的旺盛,缓缓的有目的得四散而下,有那么几朵正冲着郑经落去,去势正急,只见其五朵并成三多,三朵并成两朵,两朵并为一朵之时,离郑经也就不过五尺之远,这数尺距离的火,明明燃烧的最亮,却也是陡然熄灭,如同新婚之夜点燃的喜烛,夜深之后被人轻轻吹灭,悄无声息。
                  又是谁家的悍妇正守着房门,破口大骂房内陪着笑的粗糙汉子,定是看着汉子仍在笑,气不过却又无可奈何,索性转了攻势,声音越放越低,正要开腔哭泣,抬眼一看,刚刚还坐着的汉子却是已然消失,没留下一句嘱托,妇人擦了擦眼泪,眼睛里没了怒意,只剩凄苦还有复杂的温柔,妇人摸着肚子,嘴里喃喃:“都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见不得哭呢,真是一点长进没有啊,还想着这招也不管用,试试让鱼儿呢。”妇人想着,轻抚着肚子,眼里温柔也是越来越浓。
                  天上有清月一线,人间无若水三千。
                  “屠夫老了就不是屠夫了吗?”这是杀猪的屠户倒下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有人回答吗?他已经听不到了。
                  茶馆小二,神色慌张的拎了壶热茶,约莫是新烧开的,嘴上吆喝着身前的诸位多多小心,却还是在躲闪中跌撞着向帘外倒去,连带着高高扬起的水花,就要烫灼到路边经过的行人,这或许是个意外,小二的疏忽,人群的熙攘,都有可能成为事故的起因,但今夜里,经过门口的却是郑经,那么这就不是意外了,这热水自然也不会是热水。
                  水终究是洒了下去,但不知是夜里风大了还是怎么,一壶茶水多半仍是洒在了地上,那微微沾湿郑经鞋面的茶水,让他知道,茶是凉的,而且还是用中药调的药茶,有香气上升,虽说不算大补,但多少还是有些浪费。
                  郑经信步走过这无关紧要的茶馆,不去在意那无辜的店小二将有怎样的命运,这热闹夜市并非随着夜深而越发冷清,只是当郑经经过一处时,便没了喧嚣,有的甚至没了声息,只剩安静。
                  郑经还是感觉到了寒意,于是抬头看了看月亮,月亮与往日一样的残缺,但明显的亮了几分,虽清却不幽了。
                  这份寒意并不是来自月亮,确切的说是天气,当人群自动分开两条界线,郑经也就立在了原地,静静的看着人群尽头那同样负剑而立的白衣男子。
                  郑经轻轻的点了点头,白衣男子也低了下头,回了个礼,两相无言,也都默默的等着。
                  等什么呢?
                  等到这乌云遮住了月亮,一朵,两朵的雪花缓缓飘落,渐渐雪落大了,有几枚落在了郑经的脸上,化成了水淌了下去,地面的青石上已然结成了薄薄一层。
                  “我要杀你,还需要等吗?”
                  “并不是不需要,只是让你们等了够久了,有些惭愧。”
                  “所以你出来了?”
                  “所以我出来了。”
                  “不打算回去?”
                  “正打算出去。”
                  白衣男子心里有些高兴,淮南王世子准备出去了,那淮南这地界终于也要动动了,庸者动则天下动,我大楚未尝不会有复国的一天。
                  两人依旧谁都没动,但各自身边却都多了些人,那身着黑衣的面具人,胡茬茂盛的粗糙汉子,花枝招展的美丽妇人……有的身上还带着血腥味。
                  “我们本应在战场上冲杀,今朝在这城内暗算,是我不够君子,虽然我输了,但总要试一下,也不算苦等这么些年。”白衣男子开口道。
                  “我并不知晓当年发生了什么,也不在意,这世道终究还是胜者写就的,你既然要杀我,那就要近我身前三尺才行,可问题是,你能近几分。”郑经其实早就看过书上的那段历史,不在意的说出来也不过是让他在意。
                  白衣秀士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到:“胜负兵家常事罢了,何须在意,既然都过去了,重提便是无趣,我们只看今晚。”
                  ……
                  雪不知在何时停了,青石街上也积了一层,风声夹杂着雪花从地面涌向了天空,镜泊倒影与那初雪落时别无二样。
                  有人沉迷镜花水月,有人陷入咫尺天涯,有人身居广厦,有人破衣烂瓦。
                  今夜六安城里有一场新雪,锣鼓巷里遍开满地梅花。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3楼2019-07-06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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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可以拿你的才华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134楼2019-07-06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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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红烧放不放糖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5楼2019-07-07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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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的雪下的其实并不大,今早开市,茶农们都颇为高兴,不为别的,就为这场新雪,连带着新上市的春茶都要贵上几分。
                        路边街道也不知是不是雪水洗过的缘故,较往常相比却是更干净一些,有些地方甚至让人觉得干净的过分。
                        那些正欲抽枝的绿植,经这场雪下,不免都裹紧了几分。
                        路上来往的行人,匆匆里也都添了些厚衣物,各家茶铺今早定是能卖出个好生意,看那热茶清香扑鼻,直勾得行人彳亍。
                        说书先生依旧早早的来到了茶馆,摆好惊堂木,饮杯早茶漱了漱口,开嗓第一句就是,‘雪夜里楚国八百骑,赴镜川杀人不留行。’
                        “今日里讲的是那十五年前楚国的故事,楚国虽亡,在当时却也是少数的几个大国之一,据说那夜正值除夕,一场罕见的鹅毛大雪飘飘洒洒的下了两天两夜,不论是街市里的灯火,还是山岭里的鸟兽,不约而同的都臣服在茫茫雪海中,这日里有人单骑进川,赴那背信之约……”
                        ……
                        锦园里的雪同样下了半夜,到了今早却只有零星的晶珠还挂在那苍松翠竹之上。
                        西楼的窗户又是开着,不知道是世子昨夜未关,还是已然早起。
                        那窗外小池,几尾金鲤正来回的绕着圈子,时不时的临近水面,探了探头,想来又是贪吃世子的鱼粮,只是不知世子今早的鱼饵到底撒了几两,看这情形,鱼儿要么是没吃饱,要么是还未曾吃到。
                        郑经的确已经早起,此时正坐在临窗的桌前研墨,至于昨夜的事其实也并未打搅到自己的休息,这萝音木做的墙的确有些作用,最起码昨夜回府后,那些未完的厮杀声都不曾入耳一分,所谓静的最好形容,不过如针落地,如雪覆花,在这房间里拿来也恰如其分。
                        郑经将昨日出门时写的醒字揉成一团,往左一扔,掉进了废纸篓里,然后重新铺好一张宣纸,在那笔架上随手拿了支狼毫,蘸了蘸新研的墨,信手写了个‘文’字,这字也只占了纸上一部分,剩下的留白,郑经又蘸了蘸墨,重新又写了个‘武’字,文在上武在下。
                        “文成武就,挑一个吧。”郑经将字写好后,用镇尺压在一角,玩味的摇了摇头,起身往楼下走去。
                        下一脚就要踏上台阶之时,郑经想起了什么,又几步走向了窗边,从桌上抓了一把香饵,往窗外一撒,然后伸出头去,看着鱼儿们互相争抢嬉闹,郑经轻声嘀咕道:“养了三年,这小鱼总算有了卖相,挑一条最好看的,让红泥今晚拿去红烧,尝尝鲜味。”
                        秋鱼肥,瓜果脆,大雁南飞,这些最浅显的道理郑经还是懂得的,这鱼儿最肥美的季节不是现在,所以郑经也就不好挑了,但挑一条好看的,也不算违了时令不是。
                        自欺其实比欺人来的容易,更何况是心甘情愿的选择,那自然也要想方设法的欺骗,这样才好心服口服,不带任何偏见。
                        ……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6楼2019-07-07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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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更多,但也不会不更,哪怕写的不如意,也还是会坚持,就当练练文笔和想象力,一天一章。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7楼2019-07-07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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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南王府其实修得并不算大,围湖而筑,东西南北四园,其间修得大小回廊连通各院,砖瓦上也只是普普通通的红墙绿瓦。
                          西园背阴,院墙上多是爬山虎这类的观赏植物,郑经小的时候觉得太密太繁,一直想等某天枯黄之时,好能付之一炬,可惜一直等了这么多年,它还依旧葱茏,其实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其他的又何尝不是呢,时间长了,什么不都可以习惯。
                            生,死,孤独,记忆,随着岁数疯长的除了头发,貌似没剩什么了。
                            郑经走在回廊里,看着四周,想起自己醒来也有数载了,但好像这些日子到现在,什么都没有留下,强健的体魄,满腹的才学,貌似都没有……
                            没错,堂堂淮南王世子,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但也强不到哪去,文不成,武不就其实都有点算是在夸自己了。
                            “这个身体啊,终究还是差了点,那些补药,也只能填上先天的缺口,却是不够。”郑经想到自己这具身子,从小出生之时就饱受苦难,先天根基缺损,在胎中之时就已经受了隐伤,导致堤穴溃破。
                          人生于母胎之时其实就已经在修炼,未沾尘世就是先天,等到婴儿呱呱落地之时,俗世的浊气,大地的死气相互冲刷,大多数人本身所携带的先天灵气其实也就所剩无几,但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残留,最不济的,也都曾借胚胎之便利,塑造了终生之根基。
                            郑经能活这么大,也多亏是生在淮南王这种郡王之家。
                            哪怕用去宝药无数,仙方何几,遍访名医依旧不能治愈。
                          好在先朝王丞相所提堆垒之法,的确有些作用,所谓借灵丹妙药之后天灵气,弥补先天空缺,正好适用于郑经,也算淮南王略有福报。
                            不过郑经并不心酸,能将堤穴填满已经算是出乎他的意料了,原以为只是简单的修补,郑经自视己身后发现,连带丹田,玉虚,太阳诸多穴位也都被药效灌塞满了灵气。
                          哪怕现在郑经的身体也就寻常七岁小孩那种程度,但自从自己醒来,智商总归是没有那般痴傻了,现在想想,那时大概十岁的郑经,依然口中流涎,走路扭曲,不由得笑出声来,“也是多亏了两位姐姐,至于这淮南王,到也算尽了全力,就是可惜,未曾见过我的生母。”
                            生母就是那未曾见过面的王妃,虽然府里留有画像,但自己还没有醒来时,只是个痴儿,三餐都要人伺候,哪里还管得了别的,至于等自己醒来后,又的确对这亲情不太上心。
                            如今的身体状态之差,其实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所谓身体状态,其实由里及外,心肝脾肺肾,随着普通人的成长,内脏也都在每时每刻的增强,当然如果经过特有的修炼法门,运气全身,千锤百炼之后,普通人和修炼者之间一样差距也会越来越大,相比孩子与成人,差距远远不止十倍。
                            至于内修脏器,外则要练筋,骨,皮,加上四肢,五官,凡能成兵器者,都可当作器物来修行。
                            在这个大陆上,所谓修炼法门,不说浩如烟海,也是多如群星,但总归万物生灵都为了同一个目的——道。
                            谁可见大道?众生皆寻。
                            道不渡你我,芸芸众生。
                            如今道尘大陆最大的宗门是朝天宗,宗门法旨修得便是一句——‘大道朝天’,宗内弟子号称万万可数,人皆入道,可惜所修章法,终究都是前辈祖师开创流传下来的。
                            但,道就是道,前人得道,后人续貂,所谓承道,也不过是伪道,不成大道。
                            其实大道的确朝天,但却不是在那朝天宗上。
                            只因。
                            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
                            今日在这王府内,郑经也的确碰到了个难题,这大道在中,但却被拦了个满满当当,如何各走一边……
                            “我说姓郑的,当真是福大命大啊,昨晚那种阵仗也没伤到你一丝一毫,我这大早上听人说,昨晚那柄剑可是至你胸前三寸了啊,原以为你不死也瘫的,这不,我刚吃了早茶就来看你了,谁曾想,在这碰到了你,看来,那王伦号称白衣剑圣,也不过虚名而已,说不定连我都打不过呢。”说这话的是一个穿着黄衣的靓丽少女,腰上别着把长鞭,头发用玉簪扎成盘状,鬓间垂下的两缕秀发,如今正在那纤纤玉手中反复把玩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8楼2019-07-07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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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忙,更不了了。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9楼2019-07-09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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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蝴蝶》
                              红墙黛瓦绿藤爬上龙凤
                              兵戈罗列 星光几丛
                              宫前车辙灯烛不见人等
                              音信了踪 花还娇红
                              ——
                              楼上月夜又东风
                              闱墙深深把针缝
                              唤几声把灯
                              谁来等君疼
                              相逢却又怕 梦中
                              ——
                              一曲长门怨犹浓重
                              君为何不来抚我妆容
                              留我此身烛影摇红
                              生离盼死别尚可轻松
                              为何还怕今生恩宠
                              得不到月神来世赠送
                              那点朱砂烙印心中
                              只愿能陪君春夏秋冬
                              ——
                              烟火 散落在城
                              可是城 换了人掌控
                              入冬 白雪飘风
                              红颜总 难善始善终
                              ——
                              一幅白绫此生已空
                              妾何尝不知君在与共
                              半是家国半是平庸
                              别时两眼却情意深浓
                              拭剑马上一声珍重
                              百万英豪抵不过馋颂
                              亡时魂归来年清风
                              碑已然破碎只剩葱陇
                              ——
                              金丝枕 当了多少世缘分
                              蝴蝶梦 恋上谁家的门
                              雨巷 深不深 史册犹等
                              等一个故人 把它 再封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40楼2019-07-09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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