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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这座花轿有点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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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篇没有节操的文,不要问我节操在哪里,我没见过。不要在意题目,这题目也就是个引子。我今天在群里问,究竟是更文,还是开坑。然后阿风提议开坑——反正都挖那么多了,再挖一个也无妨。歪总听说这坑没有节操,眼睛便盛满了星星——开坑!必须开坑!
于是,我又拿起了铁锹……


IP属地:广东1楼2018-03-08 23:08回复
    “缘分呢,是很奇妙的。据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说话的人是一位白衣公子,他声音清朗,语气温柔,那一对迷人的桃花眼更是勾魂摄魄,“就我们目前的缘分来看,上辈子啥事都没干,光他娘的回眸了!”
    “大哥,我想说,我们有这缘分,我上辈子都作什么孽了!”说话的是一位身穿嫁衣的妙龄新娘,她手中的却扇挡住了半边脸,妙目含嗔,瞪着眼前的两名来历不明的男子。
    对,是两名男子。另一位青衫公子板着脸,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脸颊上若有若无地泛红。他比那位白衣俏郎君少了一番风流态度,却多了几分凛然英气——都是帅气儿郎,不过各有千秋。
    “哎?这位兄台,你为何不说话?难道你是个哑巴?”白衣公子的脸差点就跟青衫公子的脸贴上了,“咱们仨今天挤在一座花轿上,好歹互相认识一下吧?在下……”
    “闭嘴!”青衫公子把头别过一边——对方口鼻喷出的热气实在太暧昧,他有点受不了。
    “好吧,不认识就不认识,你好歹把脚挪开,我快被你踩死了!”白衣公子抗议道。
    青衫公子这才发现脚下软软的不是轿子里的地毯,而是白衣公子的脚背。
    “抱歉。”他试着把脚挪开,然而这地方实在太小,他一抬脚就失去平衡,不由自主朝新娘子身上倒。
    “喂!”新娘子一慌,伸手一撑,没成想撑到青衫公子脸上。最尴尬的就是,她的一根纤纤玉指还插到人家鼻孔里!
    “噗哈哈哈哈!!!”白衣公子撑不住,笑喷了。
    “闭嘴!”新娘子和青衫公子不约而同低吼道。
    新娘子每人瞪了一眼,道:“你们想把多少人招来?”
    “哟?你被人发现自己偷偷把真的新娘子换了?你这个女骗子!想冒充曾家小姐嫁到陈家去享受荣华富贵?抑或是想冒充新娘子,去陈家偷点什么金银珠宝?哼!你个女贼!”白衣公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女贼也比你们两个采花贼好!你们挤进花轿干什么?劫色么?一看就不是正经人。今天姑奶奶没空,你们快滚!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新娘子的嘴也是很伶俐的。
    “呸!我用得着劫色?不知有多少姑娘排着队求我娶她们呢!哇!”白衣公子说着,突然吃疼喊了一声,“你敢掐我!喂,那边的哑巴,你管不管啊?还是公门中人呢,一点正义感都没有!”
    青衫公子听见他提到“公门中人”,幽深的眸子微微一动,却还是没有说话。
    白衣公子下巴一扬,得意道:“你是藏得不错,但怀里那个官府令牌藏不住,我透过衣服都看得出形状来。”
    他这话一出口,新娘子也不禁把却扇往下移,挡住了胸口。
    这时,青衫公子侧着耳朵倾听外头的动静,神色凝重了起来。
    “你们走还是不走啊?很快就有人来了。不走的话,轿夫一抬轿子,便发觉重了许多……你们采花贼的名头算是坐实了哈。”新娘子悠悠道。
    “一定会是采花贼么?难道不能是新娘子水性杨花,跟老相好私奔?”白衣公子嘴上是这样说,实际上溜得比兔子还快——推开轿门就跑得不见踪影。
    轿子里空间松动了些,青衫公子朝新娘子抱了抱拳,道:“姑娘,得罪了。”说罢,他也推开轿门,走得无影无踪。
    “莫名其妙的两个人,差点坏我大事。”新娘子嘟囔着,刚想伸手把轿门关好,却听见外头有动静,她连忙坐着不动。
    须臾,外头来了一大堆人。那个胖乎乎的喜娘拉开一边轿门,探头进来问道:“二小姐可曾受惊?”
    新娘子用却扇遮脸,低声娇嗔道:“哪有你们这样的?外头一喊走水,就把我扔在此处,竟不管我死活了。”
    喜娘一听,她说话清晰,说明没有被吓傻,也就放心了。她笑盈盈道:“二小姐莫怪。我们都去救火了嘛。幸好也没什么大事。火烧旺地,火烧旺地嘛!今儿是二小姐和陈家少爷的好日子,我们不要误了吉时。”
    曾翠萍是曾家二小姐,曾老爷的妾室所生。因为生得美貌,被陈知府的公子看上了,便要娶回去。庶出的女儿能被知府公子看上,这是莫大的荣幸。曾家虽然是江南富商,却富而不贵,这下刚好攀上好亲家了,何乐而不为?至于曾翠萍是否愿意,那就没有人去关心了。她只消打扮得漂漂亮亮,风风光光嫁过去便是。
    ——丁月华坐在摇摇晃晃的花轿里,悄悄把窗帘掀开一条缝——外头红通通一大片,吹吹打打响彻云霄。阳光洒在繁华的街道上,好些人推推搡搡过来看热闹。
    “这会子,翠萍应该上船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希望孙秀才好好珍惜她,从此夫唱妇随,和和美美。”
    她与曾翠萍也不过是偶遇,机缘巧合知道她另有心上人,却被父亲许配陈家。她见不得此等不平事,也多多少少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故而义无反顾帮助曾翠萍和孙秀才私奔。
    想到“同病相怜”,丁月华暗暗叹了口气:“我也被逼婚啊,也不知谁能够帮我一下。唉,翠萍,我就没你那么幸运了。”
    “逼婚?我怎么可能这样对待月华?”丁兆兰大呼冤枉。
    “大哥,你别那么大声,仔细被娘听见了。你看看,月华白纸黑字控诉你,说你逼她嫁给白玉堂,所以她才离家出走的!”丁兆蕙把手中的书信晃得生风。
    “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了!老二,你是不是跟月华说了什么,让她误会了?”丁兆兰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怎么又赖我?我就是那种惹事精么?”丁兆蕙一脸无辜。
    丁兆兰看了他一眼,肯定地点点头。
    丁兆蕙为之气结,指着丁兆兰,道:“……你……你……丁老大!你以后别使剑了,你把兵器改成锅吧——甩锅甩得那叫一个登峰造极!”
    “好了,咱也别吵架了。”丁兆兰冷静下来,道,“不管是什么误会,现在先要把月华找回来。刚才,你跟娘说,月华去表姑妈家里玩几天。我看这事也瞒不了多久,我们家老太太精得很呢。让她发现了,你我吃不了兜着走。我们就跟娘说外头有买卖,要离家几天。然后,就分头去找找吧。”
    “那不行!我们都走了,万一月华自己溜达回来,或者是有什么新状况,那怎么办?必须留一个在家里。大哥,我在外头跑惯了,就让我出去找月华,你在家里等消息吧。”丁兆蕙道。
    丁兆兰想了想,觉得如此甚妥,便同意了。
    “逼婚?这哪能叫逼婚呢?”卢方眉心的皱褶都能把苍蝇夹死了,“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老五也不小了。他与丁家小姐年貌相当,堪为佳偶,有什么不妥呢?再说了,他父母双亡,家里有没兄弟姊妹。我这个义兄就是他的亲人。俗话说,长兄为父,我替他张罗婚事,合情合理呀!”
    “大哥,我们是明白你一片苦心。可老五那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蒋平道。
    “他就是被宠坏了!一言不合就跑出去,这还了得?”卢方摇头叹息道。
    “五弟就是小孩子心性,玩几天就回来了。要不,我出去寻他!”徐庆刷的站起来,道。
    “坐下!”韩彰一把将他拽回去,“你逮得住他?”
    徐庆想想白玉堂的轻功,挠挠头,便又坐下了。
    “大哥,老五如今是跟我们置气,我们谁去劝,都会适得其反。”蒋平道。
    “他还生气了?我还没生完气呢。”卢方不悦道。
    蒋平笑道:“老五的留言不是说得很清楚么?他不愿意去‘和亲’。他是感觉被大哥卖了,所以生气呢。”
    徐庆噗的一声笑喷了,看见卢方瞪他,勉强住了嘴,侧过脸去拼命捶桌子。
    “唉,芦花荡两岸的渔民经常争斗。我们也不希望跟丁家的关系搞僵。两家结亲不是很好么?再说了,丁老夫人不是挺喜欢咱们老五吗?她也没叫老五入赘丁家,怎么能叫和亲?”卢方叹道,“老五这个不省心的家伙,这么好的姻缘都不要。我的眼光不错的呀——老二、老三的婚事,不也是我张罗的吗?婚前,不也是没见过面么?看看现在,他们跟各自的娘子不也很恩爱和美吗?喂!我话没说完,你们溜什么?!”
    韩彰、徐庆和蒋平在五义厅门口停住了脚步。
    “老四,你刚才说,我们去劝老五都不是适合的人选。你的点子多,就给我推荐一个人吧。”卢方道。
    蒋平耸了耸肩,道:“事到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报官。”
    “报官?”三位兄长愕然了。
    “是啊,陷空岛遗失人口一名,悬赏十两银子,把他找回来。”蒋平淡淡道。
    “赏金这么少,谁肯去找啊?”徐庆道。
    蒋平笑道“若非官府规定悬赏不得低于十两,我还想只出一文钱呢。”
    徐庆和卢方面面相觑,莫名其妙。韩彰低头想了一下,笑意漫上了眼睛。


    IP属地:广东2楼2018-03-08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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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3-08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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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亲,白老五真会用词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3-08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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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在想咱们展大人不会被催婚吧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3-08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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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坑里坐好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3-09 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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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导开新坑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3-09 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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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坑!撒花!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3-09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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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一听是官府中人,月华就改挡住胸口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03-09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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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哈,其实我想问,五爷和展大人前世回眸了多少次,换来了今生共乘一座花轿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3-09 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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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三人共坐一轿,真的是太好玩了!
                      感觉展大人和月华是被调戏的呀。


                      IP属地:重庆12楼2018-03-09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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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笑了。这手指插进鼻子里让我笑出泪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03-09 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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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03-09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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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四爷真贼


                            来自手机贴吧16楼2018-03-09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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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新娘子入门之后,还有一系列仪式要举行。丁月华为免被识破,就推说因为轿子颠簸,身体不适。她还七情上脸,又是头晕,又是作呕,折腾个没完。陈家只好一切从简,吩咐丫鬟先把少奶奶扶到新房里歇息。
                              前厅大排筵席,觥筹交错。丁月华独自坐在新房里,捶了捶有点发酸的腿,嘀咕起来:“幸亏翠萍没有嫁过来,陈家对她也不那么好嘛。连个服侍的丫鬟都没跟进房!唉,想来,翠萍是曾家唯一未嫁之女。陈家不过是想拉拢地方富商,曾家又想攀附权贵,两家一拍即合。可怜的翠萍就跟一件礼物似的被抬过来……女儿家的命运真的不能由自己么?”想到这里,她感到有点心酸。
                              坐了半天轿子,又饿又累,丁月华便站起来松松筋骨,顺便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忽然,她听见门外有动静,便蹑手蹑脚走到窗边,透过缝隙看出去。只见院子里有一队家丁,为首的应该是个护院教头。看样子像是在吩咐家丁们不要懈怠,要勤加巡查,防火防贼。
                              虽然护院教头背对着丁月华,样貌看不真切,但丁月华敏锐地感觉到此人一呼一吸之间竟听不到间隔,应该是个内家高手,功夫不容小觑。
                              陈知府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竟能请得动如此高手来做护院,看来是有些手段的。等下我偷偷溜出去的时候,要千万提防此人。——丁月华退回去,随手掀开桌上的点心盒子,取了一块桃酥送进嘴里。当她吃完第三块桃酥,便又听见外头有异动。她连忙擦了擦嘴,拿起却扇,坐到床上。
                              门开了,陈家少爷——陈粲带着一身酒气,在丫鬟的搀扶下撞了进来。
                              “娘子?你……你可好些了?”陈粲边说,边甩开丫鬟的手,朝丁月华走过来,“若是好些了,我们赶紧拜堂去吧。”
                              丁月华用却扇遮住整张脸,低下头,道:“我好多了。夫君倒是喝得有点多呢。先醒醒酒,再去拜堂也不迟啊。”
                              陈粲听她燕语莺声,话语又是那么温柔体贴,早就酥了一大半,于是欣然道:“好啊,好啊!”
                              “我刚才给夫君准备了醒酒茶,如今服侍夫君喝茶,可好?”丁月华柔声道。
                              此话一出,陈粲觉得其他人都是多余的了,他摆摆手,不耐烦道:“你们通通出去!等本少爷醒酒之后,便和少奶奶拜堂!”
                              丫鬟们唯有都退出去了。
                              丁月华款款站起来,朝屏风后面走去:“适才裙子的系带松了。夫君稍待,我去去便来。”说着便闪身到了屏风后面。
                              陈粲目送这袅娜的身姿,心痒难熬,忍不住跟上前去,道:“你我都是夫妻了,还害羞作甚?让为夫帮你……”他一转到屏风后面,立马传来一声闷哼,然后便没了声息。
                              丁月华看着瘫倒在地,不省人事的陈粲,撇撇嘴道:“哼!色字头上一把刀——往后得长点记性了。”
                              她寻思着孙秀才已经把曾翠萍带出了松江府,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为了谨慎起见,她找了几条汗巾子,把陈粲捆了个结实,还堵上了嘴。接着,她打算翻一套男子的衣服,换上之后就偷偷溜走。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窗户蹿了进来!
                              她还没看个究竟,一把明晃晃的剑已经架到脖子上了——好快的身手!她抬眼一看:“是你?”
                              虽然对方穿着夜行衣,蒙着面,但那双朗星般的眼眸令人难以忘怀——他便是那位青衫公子。
                              外头脚步声杂乱起来,而且似乎越来越近。丁月华不及细想,冲他努了努嘴,道:“快!上床躲起来!”
                              青衫公子收了剑,蹿上了床。丁月华利落地把陈粲的鞋子脱下来,放在床边的踏板上,自己也脱了鞋子上去,抖开龙凤被,将二人全罩住了。
                              “还不行!”她猛地坐起来,一把扯掉了青衫公子脸上的面纱,然后似乎是下定了很大决心,毫不犹豫地抓住他的衣襟,朝两边一撕——那性感的锁骨,结实的胸膛,宽厚的肩膀,在她眼前暴露无遗。
                              青衫公子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你……”
                              “不许说话!”丁月华把他扳过来,让他背对着门,俩人面对面躺下,盖好被子。
                              擂鼓般的心跳声,陌生却又好闻的男子气息……丁月华觉得脑子一片晕晕乎乎的,心里却骂了自己千百次“不要脸”。她如今只想跳到芦花荡里,不管不顾地游个筋疲力尽。
                              “少爷,你没事吧?”护院教头带着人冲了进来,映入眼帘的是龙凤被上方露出的一个赤裸的肩膀。
                              “啊!你们……哎呀!丢死人了!”从肩膀边上探出半边秀发凌乱的脑袋,一个女子娇声叫道。
                              “对……对不起……少爷,少奶奶……没事就好……”护院教头像见了鬼似的,带着家丁们退出去,还关上了门。
                              门外隐约传来家丁们的窃笑:“少爷也太猴急了,还没拜堂就洞房了,哈哈!”
                              等外头没了动静,丁月华才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
                              青衫公子同样尴尬,他坐起来,把被撕烂的衣服往肩头拉了一下,欲言又止,终于硬着头皮道:“多谢姑娘……”
                              丁月华一拍床边,瞪着他。他似乎被吓了一跳,很认真地望向丁月华,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人家姑娘家牺牲那么大,你不报答一下就说不过去。可是要怎么报答呢?他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种难题。只好由对方说了算了。
                              “我跟你说……”丁月华恶狠狠道,“我是不会对你负责任的。你也不许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否则,灭口!”她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吓人一点。
                              青衫公子很好脾气地听她讲完,非常郑重地点点头,然后低头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最终他咬咬牙,撕掉了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布,递给丁月华。
                              “干啥?”丁月华莫名其妙。
                              “擦鼻血……”
                              丁月华这才注意到自己确确实实流鼻血了!她一把夺过布来,一边擦,一边又想跳河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一道走吧。”青衫公子道。
                              “等等,我换件……”她本想换身男装再走,却被对方不由分说拉下了床。
                              “喂喂!”她想挣脱,却没对方力气大。
                              “得罪了。”青衫公子将她的腰一搂,从窗户蹿了出去,带着她掠上屋顶,一路飞纵。
                              丁月华也会轻功,但她不得不承认,此人的轻功比她高明多了。如果放手让她跟着跑的话,绝对会拖后腿。既然能跑得更快,又省脚力,她也乐得由青衫公子带着走了。
                              跑出了陈家,便是一大片茂密的竹林。青衫公子带着她闪了进去,婆娑的竹影遮挡住了视线,再看不见陈家的院落了。青衫公子才轻轻将她放下来。
                              丁月华想着这下应该会分道扬镳了,却听见青衫公子朗声道:“兄台跟了在下一路,也不打算出来见见面么?”
                              “人家不打算打扰你们私奔嘛。”一个身影在竹树丛中闪了出来,他手中的火折子亮了,映照出一张少年华美的脸庞,那双桃花眼带着笑意,滴溜溜地在二人脸上转——白衣公子居然也来了!
                              “你别胡说八道!”丁月华急了——她心虚啊,鬼知道此人会不会把新房里的事听了去。
                              “否则灭口?”白衣公子作出一个抹脖子的姿势,并且龇了龇牙。
                              “我现在就灭口!”丁月华恼了,张牙舞爪扑过去。
                              猛然间,她顿住了——眼前晃动着一条油光光,水滑滑的鸡腿!
                              白衣公子一脸讨好的样子,道:“别那么凶嘛,仔细嫁不出去。我是一片好心,给你们送吃的。都没好好吃饭吧?拿去,我还有很多呢。”
                              丁月华咽了口唾沫,警惕道:“我哪里知道你有没有下毒!”
                              “毒是没有的,只是抹了一层泻药。”白衣公子笑道,“泻药是好东西,清肠胃呀。”
                              丁月华还在犹豫,青衫公子竟一手接过鸡腿,咬了一口,道:“多谢!”
                              “你们认识?”丁月华诧异道。
                              “不认识。但他没有恶意。”青衫公子道。
                              白衣公子笑了笑,转身到石头后面取了几个荷叶包出来,放在地上打开——烧鸡、排骨、包子,还热腾腾的。他又走回去,从石头后面抱出两坛子酒来,然后一屁股坐下,惬意道:“开吃!”
                              丁月华见青衫公子吃完了鸡腿都没事,也就放心蹲下来拿了一个包子。白衣公子冲她挤挤眼,道:“只有小孩子才会觉得所有陌生人的东西都不能吃。”
                              “你说谁是小孩子?!”
                              “哈哈哈……”白衣公子大笑,拿起一个酒坛子递给青衫公子,自己拿了另一个,碰碰青衫公子手中的酒坛,“兄台,我们缘分不浅,是不是该认识认识?”
                              “若我没看错,阁下便是锦毛鼠白玉堂。”青衫公子微笑道,“纵观松江府,找不出一个人能比得过阁下的轻功了。”
                              此言一出,丁月华差点被包子噎死——冤家路窄呀!这人居然是白玉堂!幸好他没见过我。
                              白玉堂扬眉大笑,道:“好眼力!不愧是御猫展昭!哎?怪不得呢,猫总能发现耗子的,哈哈!”
                              展昭?!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侠,朝堂上最年轻的四品带刀护卫!老天,我今晚对他做了什么?——丁月华又想跳河了。
                              “慢点儿吃。”展昭发现丁月华被噎着了,便把手中的酒递给她。
                              丁月华接过来,喝了几口,终于缓过来了。
                              白玉堂看着她,忍俊不禁道:“小姑娘,你又叫什么名字?我们也算有缘了,认识一下?”
                              “我叫丁……定心。我叫定心!”丁月华差点就暴露了真名姓,好不容易胡诌了一个名字搪塞过去。
                              “定心?怎么好像尼姑的法号?定心师太?”白玉堂促狭地看着她笑。
                              此人着实可恶,此地也不宜久留——丁月华脸一沉,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师太是打算穿着嫁衣逛大街么?”白玉堂淡淡道。
                              他的话好像一条绳索,一下子就将丁月华的脚套住了。
                              “我的落脚处不远,应该可以找到一身衣服的。”展昭起身道,“定心姑娘在此处稍待,我去去就来。”
                              “你让我跟他呆在这里?”丁月华无限嫌弃地睨了白玉堂一眼。
                              “师太,我可以觉得你在瞪一个采花贼吗?”白玉堂无辜地眨眨眼,“你那么怕我,可以跟着展兄走啊。”
                              “定心姑娘,你决定吧。”展昭温和地说道。


                              IP属地:广东18楼2018-03-10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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