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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鬼瓦上的星空(修订版,短)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emmm失踪以久的某猫归来惹,
感觉自己的坑,
今生难以填完了23333
镇楼图源贴吧,侵删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9-21 23:16回复
    我十岁那一年,他十三岁。
    我的母亲在那之前很久就已经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们都说,她是一个妓女,跑了。
    父亲从未提起过那个女人,他自己也总不在家,在家的时候也是阴沉着脸。
    我记得小时候,不,是比十岁更小一些的时候,我曾经问到过我的母亲。
    然后,他把玻璃杯子狠狠地砸碎在我的脸上。
    生气时,失落时,任务失败时,或是我做错了什么的时候,他会打我。或许是为了让我不能见人,让我不再带着我母亲的轮廓出现在他的面前,不让他脆弱的神经再收到刺激,他似乎致力于毁去我的左脸。
    我早就习惯了左脸与各种东西的亲密接触,地板,桌角,笔,刀……
    鲜血的味道令我感到快乐,让我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我可以让他疯狂,让他绝望。
    覆盖整张左脸的痂,早已没有痛感。
    这就是我,我的父亲。
    习惯了冷嘲热讽,习惯了人们的白眼和嘲笑。
    我与父亲之间,是你死我亡的斗争。
    在我将刀插入那个男人的心脏之前,又或是他将我彻底毁灭之前,我们没有退路。
    他住在我家隔壁,我经常在父亲离开时坐在家里那根最高的鬼瓦上,偷偷地观望。
    他的妈妈没有离开他,他的爸爸会做好吃的晚饭,他们的客厅不是冰冷的灰色,他们家晚上的灯火是温暖的橘黄色,他家的垃圾分类中不会有大量啤酒瓶子。
    我和他之间,隔着的不止是一堵墙,而是什么透明的东西,过不去,回不来。
    墙的这一边,是我,身下破败的墙壁上是砸碎的啤酒瓶里姜黄色的液体糊满白色的墙;墙的那一边,是他,温馨的小屋里弥漫着淡淡的面包的香味。
    无法呼吸。
    心脏跳动的时候,是会疼的,我知道。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9-21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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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清晨,我在院子里扫雪,那群班上的小子又来了。
      他们喊声喧嚣,却难以听清。
      手上的动作没有半点迟疑,草上的积雪被一点点清理掉。仿佛是不知道无趣一样,不断的来着,潮水一般的,却又像潮水一般的褪去,无法留下任何痕迹。
      他们笑。
      我抬起扫帚小心的打下院子那棵香樟树上的雪。
      “把你的左***们看看嘛,有什么害羞的?”
      扫把停了,我回头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那几个人。没什么特点,也没什么意思。幼稚又执着的的嘲笑,不及我生活中的一毛一角。千疮百孔的心早就不会有任何反应,只是冷冰冰的,自顾自的,永不停歇的跳动着。
      我是这么以为的。
      无聊,我暗自摇摇头。
      有东西砸在背上,凉的,有点痛。他们一边笑一边把雪球向我扔来,可我连躲得心情都没有。
      一下,接着一下,握实的冰块冰冷又坚硬。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明白,被撇断弦的八音盒是不会发出声音的。
      但是突然,手背传来一阵剧痛。扫把清响一声,干脆的掉在地上。一块灰黑色的坚硬的球状物体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了。
      是石头。
      下一块就直接冲向我的右眼,我下意识地紧闭上眼睛。两秒钟后,理应出现的剧痛却并没有出现。
      一股细小却劲道十足的风冲过我的脸颊,我睁开眼睛,木然的望着前方。光,被挡住了。是一个人的形状,我默默抬头。
      但是也只是一个人的形状的阴影罢了。
      “喂,不要随随便便就放弃抵抗啊。”他的侧脸线条清晰。
      “我是昨天搬来的,以后就是邻居了,请多多指教哦。”他的双眸闪烁着不属于我的世界的光。
      我这潭没有希望的水,突然间被激起了波澜。
      当时只是在心底默默的想着,要是能和他做朋友的话,那就真的太好了。
      三年之后,我站在观众席上,看着所有的人为你的成功欢呼和喝彩时,我把那张撕碎后的毕业证书丢进了风中。
      我最后看了一眼你的胜利,然后转身离开。
      我没有哭。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9-21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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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父亲发了一通酒疯之后睡死了。我再次爬上了屋顶,坐在那根鬼瓦上。血流过我的鼻尖,又流过我的唇。夜晚的风吹干了血,也吹干了泪。
        隔壁二楼的窗子开了,他从里面跳了出来,坐在我身边。
        太过突然,我还来不及放下左边的发。他看见了我的左脸,就像我的父亲所期待的样,流露出和其他见过我的脸的人一样的神情。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几秒,转身就离开了。
        我那颗麻木到无聊的心居然该死的疼了一下。
        但是他回来了,拿着酒精和绷带,板着脸擦干净我脸上的血,处理好我的伤口后又坐了回来。
        “他经常这样?你爸爸。”他问。
        “恩,已经习惯了。”
        他沉默了,不知道是因为我还是我的父亲。
        他抬着头望着星空,而我望着他。星星在他眼睛里的样子,比它们在天空里的时候更美。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这边是静默和黑暗,那边是温暖和光明。胜负在还未开始时就已经定下,我又何苦挣扎?
        他轻轻的叹息声被风吹散在远方。
        五年后我站在鬼瓦上最后看向那栋温暖人心的二层小楼时,眼前总会浮现出那晚他仰望星空的模样,和那美得出奇的星空。
        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有了那种渴望为他倾尽一切的可笑念头。渴望默默守护他的笑容,守护他所爱的东西的幼稚念头。
        蠢的可笑,真的。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09-21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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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十四岁生日那一天,天空一碧如洗。我从床底下找出偷偷存下的那一点点钱,却被一只熟悉的手拉了起来。
          我对上了父亲浑浊的眼球。
          【给我】,他说。
          我没有回答他,却转手面无表情的把瓶子丢出窗外。
          【你居然还敢私藏钱!】他举起了拳头。
          而我闭上眼。
          一下,接着一下。
          熟悉的疼痛弥漫在空气中,温热的液体流下脸颊。
          咬唇,我尝试挣开父亲的手,但是换来的是更加暴力的回答。
          不记得过了多长时间,只知道我跑出来的时候,父亲捂着流血的手倒在地上,嘴里还在辱骂着什么。
          滴着鲜血的水果刀,从我的手中滑落下来。
          破碎的玻璃碎片扎破的我的手,但是我早就忘记了疼痛。
          跌跌撞撞的走到收藏品店的时候,血已经风干在了脸上,像脸上次生的老去的皮肤。
          黑色的盒子里千本在灯光下有着美丽的光泽,我看着它,微笑。
          我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为我站出来的人。
          我把它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在他房间的窗台上。我坐回那根鬼瓦上,摇着腿,看着他们家的欢声笑语与灯火通明。心里面,还是有一点期待的,他看到礼物的表情。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9-21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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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期待被击的粉碎。
            他的妈妈拿出一个漆黑的盒子,递给他。我绝望地看着他开心的打开盒子,拿出了同样的一只千本。
            我记不清楚当时有多少种情绪混合在一起了,但我可以保证的一点就是,我没有哭。
            我取回了那只千本,狠狠地钉在床头那的海报上,再也没有取下来。果然,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值得被注意的。
            我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我不知道的是,那晚他抬着最后一块蛋糕,在鬼瓦上等了我很久。
            我也永远没有机会知道。
            两年后他生日那天,我站在那间阴暗潮湿的石头牢房外。
            铁质的栏杆,好似我与他家之间的那条透明冰冷的膜。只是这一次,外面的是我,里面的是我的母亲。那个被你们说成妓女的,不堪的女人。
            时光流过她昔日耀眼美丽的面容,留下的只有皱纹和疲惫。她用她干燥粗糙的手指一点点抚摸过我的脸颊,她的双眼贪婪的望着我。手指滑过我脸上的伤疤,拂过我完好的右脸,以及丑陋的左脸。
            她说,我长得像她年轻的时候,一样的黑眸黑发,但眉宇间又像极了我的父亲。
            在那个黑暗的角落了,母亲告诉了我她离开的原因。
            她是从他国派来的间谍,就像那些无脑的言情小说里写的一样,她与一位年轻人坠入爱河。他们结了婚,她也怀孕了。她都快要忘记了她的身份,忘记了她来到这里所背负的任务,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妻子,并且将要成为一位母亲。但事情败露了,就在她生下我的那天晚上。
            她轻声说,你的父亲一定很恨我吧,你也一定很恨我吧。
            对不起啊,对不起。
            我太爱你们了,她呢喃道。
            许多年来的第一次,我干涸的双眼流出泪来。我抓住母亲的双手,大声地干嚎起来。是的,我恨你,我也恨我的父亲,但我最恨的人,是我自己。
            暗夜中星光闪烁。
            同一片天空之下,他在众人的祝福之中吹灭蜡烛,许下属于他的愿望。明明知道,但是眼角却没办法操控似的扫向门口。
            像是期待着什么。
            而我?
            我早就忘记了什么叫做愿望。
            我没有哭,但是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滑出眼眶,顺着脸颊向下,砸在地上。
            一滴,两滴。
            是绝望。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9-21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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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我都已经忘记有多长时间没有对那个双眼通红的男人说过话了。
              他没有回答,连眼睫毛都没有动,仿佛眼前的酒瓶就是他的世界,不必出来。
              但我知道他在听。
              “我去见过母亲了。”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依旧像石雕一样没有动静。
              “她说,”我攥紧那个东西,“她依旧恨你,就像恨我一样。”
              他轻蔑的笑了一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我没有听,自顾自走上楼,把他隔绝在门外。
              手中的东西悄然滑落,清脆的声响随着它的着陆传了过来,它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下了。
              我贴着墙颓然滑坐在地上,嘴角上扬起一个角度。
              那天,母亲在我被狱卒带走之前紧紧的拽住我的手,干枯的皮肤摩擦着,我听见她的乞求,“求求你,把这个带给他吧,他会知道的!”
              手里沉甸甸的重量,冰冷的触感。
              我没有看向那个被岁月和牢房夺去一切的女人,只是默默握紧拳头。
              空荡的走廊里,我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她要说的一切,她希望他的一切。
              这是对他的惩罚,也是对我的惩罚。
              我的嘴角勾出一个弧度,随手勾起身边的那个东西,对准阳光。
              我笑了,笑的特别开心。
              可为什么笑着笑着,就觉得有些哽咽呢?
              可惜,我不会后悔。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09-21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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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十四岁的那天,父亲像往常一样去出任务去了。
                大概是个雨天吧,我毫不在意飘洒的雨点,摇着腿坐在阳台下看书。
                那个身影就是在那时出现的。
                一改往日的平静与潇洒,我看着他站在雨幕里,褐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滴着水。
                我起身,却看见他像是为我带路一样,不远不近地走在我前面,摇摇欲坠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半张脸,左脸,以及那只握刀的右手。
                他们这样对我说,他只剩下了这么一点东西回来了。
                我的父亲。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7-09-21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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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如果我是那个十三岁的,也就是一年前的我,我一定连在他墓前的唯一一次跪拜都会省略。即使因为答应了母亲,我的心里除了一点欣喜就再也挤不出对这个男人任何的感情了。
                  只是觉得,有孤独。
                  我嘲讽的笑着,坐在他的碑前。
                  生前从来没有这么轻松的在他面前过,我的父亲。
                  那个人原本可憎的面孔消失了,只剩下了这么一个正方形的石碑。
                  可怜,可悲,可憎。
                  就这么想着,手指却碰到了那个冰冷的东西。
                  宝蓝***坠,蓝的深沉,像夜晚的天空。它在阳光下寂寞的泛着光,我也就这么看着它。
                  我把它放在那里,“她说你会知道的。”
                  然后就那样坐着。
                  眼泪突然就那么涌了上来,心里从未有过的感觉弥漫开来。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难受。我静静抱着膝盖等着眼泪流光。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7-09-21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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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曾一厢情愿的希望他能够走过来,对我伸出手,说:“不要怕。”
                    但我清楚,一厢情愿也就是一厢情愿罢了,因为他的爸爸,与我的父亲死于同一个任务。他现在与我只有半个墓地的距离,但就是两个世界。
                    我独自站在小叶榕树的树影之中,看他坚强的忍住悲伤,主持完葬礼。
                    当他送走所有亲朋好友之后,只身跪在他爸爸墓前时,我才悄悄走过去。
                    个人意见,我觉得我在拜他的父亲时,心中的敬意远超在自己的那位父亲坟前。
                    不愿打扰他,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但手腕,被紧紧地抓住。属于他的温度,清晰地透入我的皮肤。
                    “等一下,就一下。”他温顺的褐色短发遮住了双眼,就那样低着跪坐着,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像一只无助的小兽一样把头靠在我的肩头,我能感受到他微微的颤抖。有我所熟悉的温热的液体从肩头流下。
                    第二天,我们踏上了同样的旅途,去讨伐我们共同的敌人。
                    恍惚之间,大战就那样开始了。
                    我整理好装备,站在小队的营地里,我们将在第二天到达战场。
                    “喂,”有人在身后大喊,“那边的小姑娘!”
                    我回过头,一个和蔼的中年男人正招呼我过去。
                    他要干什么?
                    “快过来啊,”他又喊我一声。
                    我朝那边缓慢走过去,然后盯着那个人等着后文。
                    “小姑娘你也真是的,从出发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呆着,话也不讲。”看我没有答话的意图,他遍讪讪的指了指身后。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09-21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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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年轻人围着篝火有说有笑的。
                      “烤了红薯,快来吃吧,过两天就不能生火了哟。”话毕不由分说就拉我过去,塞了一个热乎乎的红薯。
                      他继续唠叨,“要不是战争,我现在还可以在家里看着我的女儿呢,她就和你差不多大,你这么小年纪就上战场,还是女孩子,我想着尽可能多照顾你一点吧。”
                      转头催促我,“快吃呀。”
                      我咬了一口,暖暖的,糯糯的。
                      眼泪就这样流了出来,我急忙捂着脸。
                      “没事吧?”隔壁一个年轻的长发男人担心的望了我一眼,周围的人也都慢慢停下各自的话题。
                      “别呀,”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人拍拍我的肩,声音很熟悉,大概也是小队里的人,“要是有人欺负你了,我帮你欺负回来呀。”
                      “没事的没事的。”
                      “有哥哥罩着你,怕什么?”
                      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心里也温暖起来。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7-09-21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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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是战场。
                        开始的时候,身边的人不断的受伤,倒下。
                        第一天,那个给我红薯的中年男人的头就滚到了我的脚边,眼睛大睁着。
                        他再也见不到他的女儿了。
                        我捂着嘴,感到反胃,但是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昨天的一幕幕景象出现在眼前,但是就是那个说自己像他女儿的人,就这样滚到我的面前,身首分离。
                        第二天,那个长发男人捂着不断飞溅出来血液的大腿倒在地上,绝望的惨叫着。
                        第三天......
                        可笑的是,我却好好的活了下来,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去,那些鲜活的面孔逐渐涣散,苍白无力。
                        再后来,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的心也从最初的那种恐惧中脱离出来。我记得这是什么感觉,就和十岁的我每天面对白眼、嘲笑和石头时一样,叫麻木。
                        我想起那天在那个阴冷潮湿的小牢房里那个脆弱苍老的女人说的话。
                        她说,世界上最奇特的东西,就是爱。爱可以使人们变得博大,也可以使人们变得自私无比。
                        但是正因为有爱,才会有这个世界。
                        母亲在闭眼前说,她希望自己是前者。
                        大概也是因为这次谈话,我在把他推开时才会显得那么义无反顾。谁又不想活下去呢,你说?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09-21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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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部的剧痛在大脑极限运作下分泌的激素作用下显得不那么明显了,我能清楚的察觉自己的生命同蜂拥而出的血液一起流失。
                          无力,但是神志是清晰地。我没有错过飞出去的自己的肠子,以及他的惊慌的眼神。
                          我看着他抱着我那具逐渐失去生命力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嘶吼着我的名字。他的眼泪砸在我的眸子里,映出一片星空,也模糊了实现。
                          我又见到了十一岁的我与十四岁的他,坐在鬼瓦上。星空不止印在他的眼中,也映在了我的眸子里。
                          那个深蓝***坠突然出现在我逐渐模糊的眼前,我突然想起来,
                          我母亲的眸子,也是深蓝色的,深的看不到底。
                          我笑了,第一次出自内心的笑了。
                          母亲说,爱会把人变得博大,也会把人变得自私。
                          她说,她希望她是前者。
                          对不起,我轻轻挪动了一下干燥的唇,对不起。
                          因为实在是太爱你了,所以请不要原谅我。
                          母亲,我变成了后者。我在失去意识前最后这样想着。
                          对不起。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7-09-21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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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9-22 13:19
                            收起回复
                              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9-22 16:57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