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诸葛亮不久便来了。“听闻周都督前来大闹一通,孔明必须向夫人赔礼,此事确实不关夫人的事。”诸葛亮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泪眼婆娑。
“先生,究竟发生了何事?”
诸葛亮犹豫了一下,将事情说出了六七成。自己带兵攻打南郡,其中有一部分是周瑜拨给诸葛亮的兵。最后遇到伏击,那些吴兵都牺牲了,只有诸葛亮带着刘备的兵马逃了回来。
“带兵遇到伏击?”大乔突然明白了周瑜口中所为何事。“恐怕是那些老兵,还不识得东吴的新兵。”
大乔望着疑惑的诸葛亮,淡然道:“先生不必有所隐瞒,我知道周都督嫉妒心重,想对先生下手实属寻常,派遣江东老兵伏击,却没想到先生早已意识到。”
诸葛亮见她已经自己猜到,就没过多解释,只得以茶代酒赔礼。
“时辰不早了,孔明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诸葛亮。”突如其来的称呼让诸葛亮愣住了,回头看向大乔。
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自己小心点。”
诸葛亮不知如何回复,走了几步才说:“知道了。”
11、
那场战争说来就来了,仿佛还没准备好迎接这场残酷。这是距离大乔最近的一场战争。她心中满是焦虑,尽管孙权已经派人严家保护她。
她陆陆续续听到东吴水师战败的消息,而对于诸葛亮,她已经许久未听到讯息了。
有一天,她路过厨房,听到有丫头在小声谈论。“听说了吗?那位刘备家的军事今日站在祭祀台上,说是晚上会借来东风呢,真是邪乎。”
“什么邪乎啊,他肯定说到做到,前些日子,不是还不伤一兵一卒,足足借到了曹操十万根箭吗?”
“也对,真是神人一样,有他在,看来我们不会输的。”
大乔舒了口气,他还活着。
当天晚上,保护大乔的士兵全部撤退了,下人告诉她,今夜便是同曹操的决战。大乔不顾劝阻,执意出门去到江边,虽然婢女一路上都在劝她回去,江边危险,但是她想亲自去看看。终归是要同江东共存亡的。
到江边时,远处已经火光冲天,不知现下情况如何。岸边有停泊的渔船,还有守着渔船的渔翁。大乔询问他可否知道情况,他叹了口气,说,已经看到很多燃烧的战船都没靠岸就沉了。
大乔抬起头,想抑制住要流下来的泪水,却看到头顶的旗帜,被风吹的往西边飘扬。他失败了吗?这明明是西风。
“老伯,你可以载我过去吗?我有办法停止这场战争!”
大乔着急到一心只想牺牲自己拯救江东,欲下船之际却被一双手牢牢抓住。
“冷静点儿,渔船还未靠近主船就会被击沉,你去了也于事无补!”
大乔都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就执拗地要甩开诸葛亮的手,“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见江东的土地被贼人践踏,然后被当作俘虏锁进铜雀台吗?”
“战争并未结束,我有把握赢!”大乔哭着看向诸葛亮,手指着头顶的旗帜,“有把握?西风可能助长火势,到时候……”什么时候连你也不那么可信了。
“可我说过,我会在晚上借来东风。”
“是吗?”大乔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才发现风向的确有了变化,渐渐地变为正东风。
“现在,该是全军出击的时候了,此仗,必胜。”
诸葛亮没有看着水天相接处的现场,而是盯着她眼中倒映的火光冲天,还有泪水在涌动模糊了所有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