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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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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

昌平三年,七月。
不见夏日艳阳照,反而阵阵黑云压城,狂风席卷来。
城头挂着残破不堪的旗帜,四周皆是腥风血雨,残尸败蜕。
易珩高举旗帜立在睢阳城下,金甲军朝上一拜,山呼万岁。
睢阳城内早已不见哀嚎,战火硝烟已然消匿,易珩派赵X(赵家家主)将睢阳城清理出来,还百姓昔日安居乐业之所。
他率领众将士班师回朝后,只听百姓赐了他个新名号:战神。
九月初,易珩便招了赵X当驸马,娶了他亲妹鼎阳公主。
那日的天出现惊现祥瑞之兆,不过也是转瞬即逝。

昌平六年,十月。
明晃晃的殿内是药味,却不浓,只如魑魅一样随意在这屋子里乱窜,一点点吃掉榻上人的魂。
易珩将手伸出帐外招了招,嗓子喑哑,钻出一阵腥甜:“让孝行来。”
谢豫踉跄行来,径直入内,矗立塌旁,躬身:“陛下?”
易珩扶着塌沿翻身,换个舒服的姿势。声因气息不稳,像极了发抖:“朕与兄斗,与父斗,终在裕和十九年赢了这天下,能与孝行比肩看这大梁每寸山河。”
他只讲这几句话便耗足了体力,顿下休息时,若不是弄闻见厚重的呼吸声,殿内仿佛无一活物。
半晌,易珩才添:“朕的刀下魂何其多,可朕这会啊,是真正畏死。”
谢豫盯着帐外那双手,目不斜视,只问陈观:“徐太医,如何说的?”
陈观刚想回话,便被易珩的咳嗽打断,反而干笑几声:“朝野之中,唯有孝行能得朕一个信字。”
他撩开帐来,露出因病魔缠身,被搅的颧骨深陷的脸。喟叹一番:“朕请孝行辅佐太子登基,匡扶大梁。太子自幼便受教于你,望孝行能承天子师一名。”
谢豫往前几步,朝上拜:“臣,领命。”

平安元年,十一月。
惠帝驾崩,太子易祝即位,国号平安。
项橐七岁成孔子师,甘罗十二拜相,易祝七岁称帝。
易祝心智比别人成熟,却不知为何始终畏惧这天子师谢豫。
他害怕,害怕上课时被抽问,回答不出时,谢豫那记眼神。说是朽木不可雕却也勉强,更像审视,审视他背后的皇位。
谢豫也总是循循善诱,费尽心力想要这少帝成长起来。
可他越发懦弱胆小,做任何决定都会朝谢豫先递一个眼神,取得他的同意。
易祝同样惧怕官拜一品的荀丞相,荀要他死,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易祝从不与他正事,因为他怕,甚至多说一两句,便四肢发抖。
易祝有心偏向赵,或许因为鼎阳长公主是他姑母,又或许是赵常予他糖吃,再揉揉他脑袋说上那么一句:“别怕。”
赵给予易祝的安全感,旁人不可比之。
人人都说易祝不该做这天下的主人,若非朝臣辅佐,匈奴早便来犯,侵我大梁。
这些话易祝深入骨髓的懂,他越是长大越是不甘,他想要这江山在他手中。
他也深知前朝多少人对这帝位虎视眈眈,或许是谢豫,又或许是荀,赵,甚至户部尚书王,满朝文武皆有可能。
这帝位如坐针毡,他害怕哪一天滚下去的是头颅。

平安五年,一月。
易祝还是昔日的易祝,胆小怕事,在帝位上不务正业。
魏送来两位尤物,可易祝不懂云雨之事,即便再国色天姿,现在看来,也委实委屈了后庭一众美人。
朝臣不找他时,他便支开所有人,偷偷躲起来研习兵书宝剑。
待到谢豫提问时,仍旧一概不知。
易祝的目标不仅是瓦解世家兴的局面,更是想要亲自看看荀丞相俯拜在下。
朝中逐渐形成三足鼎立的趋势,荀王结盟,赵魏联盟,谢家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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