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吧 关注:73,181贴子:571,110
  • 20回复贴,共1

【邪黑】巧了,我也是 第一人称 杀人邪×卧底瞎 OOC 短篇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昨晚被吞了。重发。
第一人称。
杀人潜逃邪×劝返卧底瞎
对还是我,那个发文都懒得查错字的不要脸的吴响。
混BLC围观大佬撕逼时的灵感,机智如我,早就看透了这场撕逼里的内幕。写了很久,所以文风可能不太顺,也不太连贯,九千多字的东西说不定还有BUG。虽然我没有作业但我有七个坑,我也很忙你们得理解我!
随手写的,后期灵感大改前面有一段删了重写的。因此很僵硬,重度OOC将就点。
至于我文笔差这事,众所周知,就别提出来计较了。
死【】刑过程全依赖百度,临时抱佛脚,到底有没有普及注【】射【死】刑我现在依旧不知道,所以拒绝考究。
你知道他死了就行,死的方式一点都不重要。
大约是脚伤报社才会写这么个东西辣你们眼睛嘿嘿。
半夜发文大约是没有人顶帖的,可我依旧这么做了,因为我知道,就算我白天发还是没有人看的。
那有怎么样!我爱邪黑我爱番茄!
邪黑是真爱,番茄是天使,望周知。
这文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的。虽然很有可能辣了她的眼睛。
只能说对比表示很抱歉吧。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可能后期我心情好还有个瞎瞎视角的,心情不好就没了。
我可是仙男,任性,咋滴。


1楼2017-07-22 15:41回复
    ......我想打人。
    老发不出去。
    我带着手铐,坐在审讯室里,安静的看对面戴墨镜的男人。
    他翘】起二郎腿,他应该很喜欢这个姿】势,看他用过很多次。他看了我一眼,拿了一支笔,开始在一张表上填写起来。
    “吴邪,二十八岁,性别男,身高一米八一,红色通缉,杀】人潜逃,信息无误?”
    我挑了挑眉,笑着应他。
    “你应该很清楚有没有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手上应该有我承认杀】人的录】音?嗯?黑瞎子?警】官?”
    黑瞎子愣了一下,随即也冲我笑了笑。我很熟悉他的笑,他嘴角的幅度我都可以模仿出来。“实话实说,不瞒你,没有。”
    我耸了耸肩,摆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是吗?那我是否应该感谢警】官您手下留情?或者说,我现在应该拒不认】罪?”
    “不用,可别。”黑瞎子摆了摆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居然在他脸上看出了一些愧疚和心虚。
    监狱里伙食太差,大约是低血糖眼花了,我想。
    和我上了三四年的床,说翻】脸就翻】脸,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愧疚心嘛。
    或许是太过于安静,对视了一会后,黑瞎子终于是耐不住开口了。
    “那个.......监狱里条件挺差,你有什么缺的就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带进来。”我都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尴尬,忍不住笑出声。
    我歪了歪头,一副假装思考的样子。对面的黑瞎子坐在椅子上,二郎腿已经放下来了。但他这个人我知道,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慵懒的很,永远没个正形。
    到底是相处三四年了,我还是从他的神色里看出那么一点点的紧张。
    笑了笑,我忍不住像以往一样,开始逗他。
    “嗯......过几天就要死了,也没几天日子了,你别带了吧,麻烦。还免得便宜别人。”说完,我顿了顿。果不其然,黑瞎子张嘴就像说什么,我出声打断他。
    “你让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黑瞎子被我打断,又猝不及防的被提问,一时之间有些愣。我以前最喜欢这样逗他,然后在他很急的开口,想要和我解释什么的时候打断他。或许是因为平常他实在是太吊儿郎当了,愣起来就有些可爱,别有一番韵味。
    “......你问吧。”黑瞎子低头,合上了笔盖。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纤细。这双手让我想起来很多关于他的事情,他那出人意料写得很好看的字,还有......被我抓着用手捅过的后面。
    回神之后,我问了这几天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认真过吗?对我。”
    黑瞎子或许是早知道我想问这个,没有彻底愣住,这让我有些失望。他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怎的,我就想起他以前夸过的,我的长睫毛。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他说过,其实他睫毛也很长。我曾经几度想告诉他这件事,现在有了说的机会,我却莫名其妙的不想开口了。
    反正我死后,总会有更多形形色】色的见过他,和他上】床。也肯定会有人告诉他,其实他睫毛很长。
    或许他那个时候会想起我,毕竟我的睫毛他实在夸过很多次了。
    虽然这么想有些自私,但是我就是如此。我希望我死了之后,如果有天他想起我,不仅仅床】上那点事,也不仅仅是任务和杀】人犯,还有我的长睫毛。
    我想他记得我的好,或者,记住我就好。
    黑瞎子沉默了好一会,我也不着急。他或许是在想着该怎么回答,或者是不想回答,在思考怎么推诿。毕竟打官腔这种东西,一直都是他的强项。
    但是我又再一次失望了,他并没有直面回答我的问题,也没有圆】滑的打哈哈,只是抬头来看了我一眼。
    其实他的墨镜并不算是很黑,我做的位置光线并不是很好,但我清楚的看清了他抬眼的动作。我记得他好像是少数民】族的,五官生得和汉】人有一点不同,尤其眼睛,比一般人好看很多。
    他有眼疾,畏强光,我曾为此感到很可惜,他的眼睛生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别问了,也别多想,回去好好待着吧。缺什么就托人告诉我,我给你带。”
    我笑了,冲他扬了扬下巴。
    “不麻烦了,我也是个大男人,这些年什么苦没吃过,挺好的,什么都不缺。”
    他没再说话,出了审讯室,我也被带回了监狱。
    和我一屋的大部分是死刑犯,还有来看着的轻刑犯。大家都没几天日子活了,大约是眷恋最后的平静,所以半点争斗都没有,和谐得诡异。
    我回来之后并没有什么事做,躺在床】上,想起了我和黑瞎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是我潜逃美国那几年,美国和中】国之间没有引渡协议,是中】国通缉犯的好去处。
    我还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我是去逛便利店,是为了买什么却记不得了。我在便利店里侧的货架旁边看到了黑瞎子,别说,这王】八蛋人一般,身材是真不错,腿长屁】股翘。
    我也去他旁边那个货架拿东西,想借机看看这人长什么样,要是还不错看看能不能打一炮。他手里拿着透】明的塑料袋,往里头丢】了一包压缩饼干,抬头来看我。
    说来也巧,就那么一眼,我两就互相看上对方了。不对,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我一下就看上他了,至于他看没看上我......
    若是几天前问我,我一定觉得是。可换到现在,我还真是不太清楚,毕竟今天问他他也没说。
    之后的对话我也还记得大半,大约就是他问我是不是gаy,我说是,他冲我笑了笑。妈】的,他不笑还好,一笑就特别妖孽。色令智昏,我两一拍即合,两个人东西也不买了,直奔前台去买套。
    以前我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曾经在网上看过所谓的耽美文。虽然大部分都是胡扯,但有一件事算他们歪打正着,gаy之间就是有心灵感应,只要一眼,就知道你是不是gаy。不仅如此,连你是上是下都一清二楚。
    这可能是人在一个群】体里待久了,对其他人气质的判断吧。就像男人永远看不出身边哪个女人是婊】子白莲花,但其他大部分女人只要扫一眼,立刻就能明白谁好谁坏的道理一样。
    回家的路在那时变得格外的长,时间变得格外的久。一路上我两互相摸腿摸屁】股,打得火】热朝天,好不容易到家了,做足了一切准备,等我套】上套子,掰】开他腿正准备给他润】滑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推了我一把,手掌炙热。
    “嘿,你想清楚了吗?我身份有点特殊。”
    兴致上头我最讨厌被打断,不耐烦的掐了掐他腰上的软】肉,满意的看他疼得咧了咧嘴。
    “只要带了套,你是天王老】子我也照样干。”
    他笑了笑,他说了一句让我诧异的话。
    “可我不是天王老】子,我是通缉犯。”
    我完全没有想到,逛个便利店也能遇到和我一样的人,一时愣了愣,说漏了嘴。
    “巧了,我也是。”
    黑瞎子所有的墨镜都很大,却都不是非常黑。以至于在这种近距离的情况下,我清楚的看到他挑了挑眉。
    “你啥罪?”
    都到了这种份上了。我也不介意坦白,实在不行再杀一个,最差也就是个死。
    “杀】人。”
    黑瞎子咧嘴笑了,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我,下床给自己套】上了裤子。
    他本来就高,穿的还是牛仔裤,就衬得他腿又长又直。
    他坐在床边上,直勾勾的看着我,上半身还裸】着——他的衬衫早在开门的时候就被我扒掉,扔垃】圾桶里了。
    “巧了,我也是。”他学着我的语气说道。
    我又愣了,瞟了他一眼,很有默契的一块笑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我裸】着坐在床】上,扯了扯本来就没有叠的被子盖住上半身。靠着墙壁懒散的坐着,点了一支烟,随手把只剩一根烟的烟盒,跟打火机一起丢到床】上。
    “吴邪,你呢?”
    他“噗嗤”一下笑出来,半开玩笑半点真的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名字。还有,你这名字取得一点都不符合你的气质。”说完,他相当自来熟的拿起我丢在床】上的烟盒,抽】了我最后一根烟,还用了我的打火机点火。
    “嘿,我就剩一根烟了。”我伸手去挡他点火的手,没想到却没拦住。他吸了口烟,吞云吐雾,眼神轻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又怎样,再去买呗,反正这离商店也不远。”
    我忍不住“啧”了一下,为什么我自个都不太清楚。但当时,我有生之年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眼光来。这人怕根本不是什么抖M,不】要】脸的王】八蛋还差不多。
    之后的聊天有些好笑,我问他有没有什么外号,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一句黑瞎子。
    我懵了一下,深深的觉得这个所谓的外号,不过是他拿过来唬我的罢了,毕竟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记不清自己的名字。
    “我真叫吴邪,身】份】证上就是吴邪,你到底叫啥啊。”
    “巧了,我也是。我真叫黑瞎子,我真不记得名字。”
    “你没身】份】证?”
    “丢】了,通缉犯也用不了身】份】证。”
    那本该是我和他的第一次,但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打断了。
    可是很奇怪的,仅仅是这样,我和黑瞎子就同】居了。
    没有在一起,所以只能说是同】居。
    那时候我觉得,这是冥冥中注定,是宿命。我和他都是同一类人,都是网上说的“蛇精病”,都是潜逃,被通缉的杀】人犯,还都是gаy。
    一切都那么的契合,那么的凑巧。
    可是现在现在想来,却不过是一场劝返的算计,不过是极其用心的谋划。
    包括当初便利店里的惊鸿一眼,包括日后相处的一些细节。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可能都是他计划好了的。
    我想得或许有些偏激了,我觉得他甚至会预估我说的话,做出令我赞赏的反应。他估算了我所有的动作,所有的一切。
    包括后来我爱上他。
    我爱上他是后来的事了,那时候我们已经同】居很久。
    说来奇怪,我和他都是gаy,经常会带不同的人回来上】床打】炮。那间不大的出租屋里,经常遍地都是我和他的避】孕套,里面装着我两的,半透】明液】体状的子孙。
    可就算是抽烟酗酒滥交,我和他之间又一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并不是电影里那种两肋插刀,不带非分之想的哥们兄弟。我们都很清楚我们之间的暧昧气氛,互摸互撸都不是事。我们对对方都有好感,可就算眼睁睁看着对方带回来不同的人,却并没有对此产生什么反感。
    那时候的黑瞎子说,大约是见过的人多了,看见的事多了。我们对任何人的感情,充其量都不过是喜欢或者欣赏。像我们这样的人,穷其一生,都不会对世上】任何一个人产生所谓爱的情感。
    也不配拥有爱这种情感。
    我们都是红尘里的俗人,很俗,非常俗。所有文】字里描写过的美好情愫,都他】妈与我们毫无关系。那些所谓不可以割舍的人,兄弟,爱人,师长,家人.......
    对我们而言,都像是天边的云,看上去很美好。但只要有一点点知识的人都知道,云不过是水蒸气遇冷形成的,不存在实体。
    虚无缥缈,可望而不可即。
    我们孤身一人走在这个世上,游戏人间了无牵挂,随时都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而我们对彼此而言,是游戏人间也不会轻易舍弃的人,是棋逢对手,是同仇敌忾。
    不存在为对方舍生忘死,但是如果哪天对方死了,我们一定会一直记得,以前有这么一个人。
    好吧,其实这个说法现在已经不对了。我没有几天了,的确是到死都念着黑瞎子。可他会不会永远记得我......
    生命充满无限可能,这事谁都不能保证,谁都说不准。
    我想。


    3楼2017-07-22 16:13
    收起回复
      想着想着,我才发现好像和一开始要想的事情偏离很远,于是又重新回忆起我爱上黑瞎子的过程,还有我们以前的那点事。
      我和黑瞎子像是约定一般,维持着这种暧昧的同】居关系。我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了,让我爱上他是在之后,他一次酗酒。
      我们当时的收入来源是卖白】粉,在当地的一个荒无人烟的城郊,那里有一个废弃工厂,往往聚】集着很多瘾君子。
      美国对于毒】品打击力度并不是非常大,但在这种废弃工厂里贩毒吸毒的人,往往混得都不怎么样。我和黑瞎子是其中两个,但是原因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是因为能力不够,我和他是因为身份敏】感。
      有时候生意好。我们会在那守着。有些人吸完白】粉之后,会莫名奇妙的打起来,抢彼此的钱。
      我和黑瞎子从来不管你钱从何来,只要有钱就行。时间久了,也会察言观色,决定今天守不守夜。
      黑瞎子身手好,往往都是他出手去镇住那些瘾君子。而他口才更好,总有办法忽悠我守夜。
      那晚就是如此。
      天已经蒙蒙亮,对面的人陆陆续续走了不少。我靠着掉皮的墙边坐着,蹭了不少墙灰。
      对面的人有些已经陆陆续续的走了,我实在困得熬不住,转头看了看窗外。
      天刚刚泛起鱼肚白,将亮不亮。天边上还有一丝丝的云,在这种情况下被衬得颜色奇妙的好看。
      我看着几秒有些困,控】制不住的闭上眼,猛的点了点头。
      这一下清】醒了不少,回头一看,对面的人已经稀稀拉拉。虽然还有那么一点可能,早上会有人光顾,但我实在困得受】不】了】了,于是一脚把黑瞎子踹醒。
      “起来,走了。”
      黑瞎子睡得浅,眨了眨眼睛就清】醒了。手一撑就坐起来,看了看对面,又看了看我。
      “看样子可能还有客,不多等等?”
      我困得不想说话,指了指自己眼眶下面的黑眼圈。
      黑瞎子一下笑出来,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那成,走呗。”
      我困得没有一点力气,仿佛要立地飞升。朝他伸出两只手,我好不容易说出,许多年都没说过了的话。
      “背我。”
      黑瞎子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和我扯皮。“还要背?你多大了,自己走。”说完,伸脚轻轻踢了踢我小】腿。
      “我困。”我道。这是实话,连续熬了两夜了,我觉得自个随时能睡死过去。
      最后黑瞎子认命了,蹲下来骂骂咧咧的把我背起来,口袋里还有为数不多的白】粉存货。
      “艹,就你这样,还杀】人?你骗人的吧。”
      我恍恍惚惚的趴在他背上,听到这句话,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不是。”
      黑瞎子瘦,非常的瘦,背上骨头突出。我趴着有点硌得慌,又颠。明明困得要死,一时半会愣是没睡着。
      我闭上眼睛时,恍惚听见黑瞎子说了什么,没来得及仔细听,整个人就昏睡过去。
      等我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天边的火烧云看得我有些懵。黑瞎子坐在那个廉价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还叼着一根烟。
      “醒了?醒了好,你出去买晚饭去,我要青椒的。”
      我低头看了看表,呦,已经快七点了。
      “我睡了这么久?”说完,我爬起来打算去给他买晚饭。
      我长得比他良善,他眼睛不好,见不得强光需要带墨镜。这么一来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为了安全起见,一直都是我去买饭。
      “可不,鬼晓得你怎么睡怎么久。”黑瞎子抽着烟,看着窗外的火烧云,道。
      他和我烟瘾都很大,都是杀】人犯,都有点蛇精病气质。
      我和他真是太像了,我想。
      问题就出在那次买饭,等我哼着小曲拎着盒饭回来,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
      我随便在窗外叫了两声,没人应。我只好一个人吃完自己的那份,任由他的那份凉透。
      艹,这个傻】逼,让我给他买饭又不吃,神】经病。
      等到他回来,已经是半夜了。我下午才睡醒,晚上一时半会睡不着,只好懊恼的出门散心。
      刚刚出门,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在路边扶着路灯吐的黑瞎子。
      他的个人风格实在鲜明,大晚上的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离他还有三步远就闻到从他身上散出的,扑面而来的酒味。高浓度酒精的气味一旦堆砌,就会变得非常刺鼻。导致时隔多年我还记得那个味道,我曾一度怀疑他是用酒精洗了个澡。
      “……我】操】你大】爷,让老】子去给你买饭,买回来你又玩消失,居然跑出去喝酒,你他】妈什么意思啊,还过不过了啊。”我那时候被愤怒冲昏头脑,现在想来,这几句话倒是很暧昧。
      黑瞎子靠着路灯慢慢蹲下来,看样子应该是吐干净了,眼神涣散却没有发酒疯。酒品不错,我那时想。
      他就蹲在那,愣愣的盯着我看,嘴角习惯性得笑,在那时看上去却显得有些痴。
      我畏惧他那堆呕吐物,但看他半天没个反应,一动不动。就在我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把嘴咧到最大,笑出了声。
      我摸不着头脑,却也下意识的跟着他笑了笑。那个笑我知道,想想都知道尴尬又勉强。
      然后,他就做出了他清】醒后打死都不承认的举动——他哭了。
      不是那种小声的呜咽,他盯着我的脸,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我当即愣在那,不知道他这到底是来哪一出。他哭得声音极大,没几句就声音沙哑。
      那时候的黑瞎子和刚刚审我的那个警】察不一样,那时候的他像是高中学校里,因为早恋考砸,却又自尊心过剩,面对恋人不知所措的少年。
      像是走丢】了的孩子,像是路边看到母亲的小野猫。
      没嚎几句他就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他说。
      “吴邪,抱。”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看这个人,明明都如此可怜了,明明都已经落到半夜喝到烂醉如泥,盯着别人的脸大哭的境地了,他还不肯示弱。
      我跨过地上的秽】物,小心的抱住了他的背,半拉半扯的带他远离。在确定,就算我俩在这打一炮,也绝对不会碰到那摊子东西之后,我抱着他站定。
      他其实比我高两三厘米,因为喝得太多有点儿站不稳,把头埋在我肩膀上。他哭的声音已经小了下来,可我还是感觉到我的肩膀有些粘腻湿】润。
      我实在好奇,到底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能让他在我出去买饭的几个小时里颓废至此。但是我对于他差使我买饭,结果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喝酒的事情依旧心怀不满,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语气。
      “呦。黑爷你这是被哪个小情人给甩了?连饭都不吃了就跑出来喝酒?”我的语气绝对算不上好,甚至带一点阴阳怪气的感觉。
      可是我在他面前一向肆无忌惮,我曾以为我们是同类,我也曾以为他面对我时也是如此。
      他伸手也抱住了我的背。真奇怪,那是我们唯一没有趁拥】抱揩对方油的一次。
      “对不起。”他说。
      说话时他的语气闷闷的,还带一点鼻音。他一直没有抬头,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好吧,他带着墨镜,我一般也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
      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有些吓到我,我在暗自怀疑他是不是瞒着我抽】了白】粉,抽风把存货全都抽光了的时候,他再度开口了。
      “对不起,我爱不了你。”
      他话音未落,我就恨不得他能把这句话吞回去。
      这个句子无端端的让我想起了在国内的日子,我曾去文具店买过钢笔,在试笔的时候曾意外瞥到这句话。
      对不起我爱你。这话不知道是歌名还是如何,被人写了整整一页,在文具店里公然摆出来,显得有些好笑和非主流。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黑瞎子会说出这样的句子。更没有想过,他有生之年,说出“爱”这个字眼,对象居然是我。
      我那时有些激动,心理上的。我非常固执的想要黑瞎子抬起头来,甚至伸手去掰他头。不仅仅是因为湿】透的布料贴着肩膀的皮肤让人觉得很难受,还因为我实在太好奇了。
      我太好奇他说出这句傻】逼话时的表情了,毕竟这句话和他的个人气质可一点不沾边。
      喝多了的他拗不过我,终于是抬头来看着我。别说,我的肩膀上的布料已经彻底被他的眼泪打湿,没了他偏高的体温,被半夜的风一吹,还真有些冷。
      “你再说一遍。”我道。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当时我的表情肯定非常滑稽。因为那时我非常想笑,可又怕他看出什么,忍得非常辛苦。
      “对不起。”他看着我,语气平静,并无表情。我有一点失望,于是不甘心的逼着他说下半句。
      “我爱不了你。”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句话比当年文具店试笔用的本子上写的多了一个字,但是我并不在意。
      我们本就没有资格谈论爱情。
      那时候我以为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酒后胡言,清】醒后算不得数的。
      可现在我才明白,酒后吐真言这话一点都不假,黑瞎子那番话的确是发自肺腑。
      他的确是爱不了我,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和他没有任何可能。
      也就是那个晚上,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暗自发酵。可我们都没有准备好改变目前的生存方式,便一直对此避而不谈。
      可避而不谈是一回事,日常生活却是另外一回事。这事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愈发暧昧起来,上】床都顺理成章。
      那我是怎么回国的呢?
      我三叔在国内有些产业,后来说风】波过去叫我回国,我没犹豫多久,在黑瞎子的唆使下带他回国。
      再后来没什么好说的了,卧底电影里常见的剧情。
      我看着监狱的天花板,有些恍若隔世的感慨。我也算个多疑的人,但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背叛我。
      ……好吧,也不能说是背叛,他本来就是个卧底。
      我安静的等着我的死期到来,东躲西】藏得久了,像现在这样混吃等死还真是难得。可能我这个人比较奇怪,在监狱里都能平白生出醉生梦死之感。
      黑瞎子也来探过监,但我并不打算原谅他,于是几次见面都是不欢而散——
      我的确是罪无可恕,但黑瞎子这种做法,真他】妈】的不够人道。而从几次会面他的神色里,我也知道他和我想的一样。
      但这和在美国的那几年里,日常生活中的小打小闹不一样。我知道,即便这次是我站理,他也肯定不会认错。
      当警】察的,哪怕是做卧底,也总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错。他们心里似乎总有一种可笑的正义,去维护所谓的公平。
      但他们不知道,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公平。
      从前没有出现,以后绝不会有。


      4楼2017-07-22 16:15
      回复
        明天我就要死了。
        醒来以后还是监狱的天花板,那不讨喜的颜色每天都提醒我,一切都是真的。
        或许是因为只有一天多一点的时间可以活了,我昨晚睡时少见的深,而且没有做任何梦。
        监狱里的人】大多精神恍惚,和平时一样,一片死寂。
        一天的伙食都不错,这让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入夜,看】管我的人让我给家里人写信。
        “我是吴邪,我要死了。”
        我也尝试着动笔,写了几个字就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我曾经写过小说,那玩意动则几万。可这临死前的书信我实在不会动,干脆把笔一扔,发起呆来。
        等到后半夜,我莫名得有些累,鬼使神差的躺下睡了起来。我看到看】守的人眼神闪烁了一下,忍不住开始笑。
        我大约是全天下,唯一一个在死刑前安然入睡的人吧。
        说实在的,我这人没别的值得夸赞,可我是真的不怎么怕死。
        记得以前曾有人说过,他生下来就没想过活着回去。这句话是极好的,人皆有一死,死于七十岁和十七岁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个早晚问题而已。
        人活一世,贵过得高兴,反正大家都会死,而人家只看你怎么活。
        更何况我比较走运,注射死刑。算是众多死法离比较没有痛苦的一种了,美观无痛,多少自】杀者梦寐以求。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我睡是睡了,但不如昨晚睡得一半安稳。醒来过好几次,困得不行,可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样睡了一夜的结果就是,不如不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整个人都有些脱力感,还不如熬一宿来得好。
        最重要的是,我一直在做梦。梦醒后大多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最后一个的最后一幕。
        我梦到了黑瞎子。
        我梦见他翘着二郎腿,身后是一扇窗,窗外则是又大又圆的月亮。他点了根烟,吞云吐雾。
        他还是戴着他那副很大的墨镜,我很熟悉,因为是我给他买的,但那副墨镜导致我看不清楚,他有没有露】出什么眼神或者表情。
        梦到他让我有些伤春悲秋,还略有些激动。加上睡得不安稳有些疲乏,这我有些后悔了,转念一想,死后自可长眠,马上我就要睡很久很久了,也不在乎这一回。
        在去往执行室的路上,我看到了黑瞎子。双手插兜,站得不算太直,但也比和我在美国厮混时的站姿好很多。
        我看到他非常意外,他叫停了押】送我的警】察。他很会做人,这个我一直都知道,但我没有想到他的人缘可以在这时候使用。
        “你怎么来了。”
        “走】后】门,而且我也算你……半个朋友吧。来告个别,看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他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没有。”我不耐烦的看向别处,我不喜欢他这样笑,至少不是现在,不是我快要死的时候。
        他“噢”了一声,没有接着往下说。
        果然是认识了好几年的人,很清楚我的弱点。我用余光瞥了瞥他,忍不住问了之前我问过他的问题。
        “我要死了,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一定要说真话。”没犹豫几秒我就开了口。
        “问。”言简意赅,倒是难得。
        “你对我认真过吗?”果然,两个大男人爱来爱去的太肉麻。即便是要死了,我还是放不下这点架子。
        他今天戴的是一开始见我时戴的浅色墨镜,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意义。我清楚的看到他眉毛一挑,反问我。
        “你呢?”
        “认真过。”都要死了,这种事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更何况只是认真过,过。
        他咧嘴冲我笑笑,这次没有看到大白牙,顺眼了不少。
        他说了第一次我们见面时,在床】上他说的那句话。
        “巧了,我也是。”
        押】送我的警】察来催了,于是我理所应当的继续往前走,离开他的视线,没有告别。
        并没有多远的距离,我却想了很多。发自内心的觉得,“我也是”真的是全世界最好的三个字了,它能很好的给人一种归属感,安慰你,你不是一个人。
        死的时候不会有痛苦,这个我之前就了解过的。
        我被绑在一个床】上,有人给我静脉注射,我听到那人摁键时,不可避免发出的微小声音。
        “走好。”一分半里,那人的声音传过来。
        我没来得及笑,但我的思维比药物还快。早在我被绑住时我就在回顾人生,而闭眼前一秒,我想到了黑瞎子。
        想到我最后与他错身而过时,他看我的眼神,还有他笑时露的那一口大白牙。
        真他娘的阴魂不散。
        我想。
        ———END———


        5楼2017-07-22 16:16
        回复
          ……你们都不看的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7-25 01:30
          回复
            我知道写得很差。好歹留个评论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7-25 01:31
            回复
              楼主,棒棒哒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7-25 09:22
              收起回复
                这糖有毒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7-25 18:28
                收起回复
                  ……翻出很久之前看过的吴响旧帖。重温更能理解那个虐……哭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08-31 13:05
                  收起回复
                    不好意思,沙子里进眼睛了


                    IP属地:辽宁11楼2021-06-06 21:34
                    回复
                      捞一捞,这个竟然没被吞掉


                      IP属地:辽宁12楼2023-11-09 23:4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