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02
白落衡扯了扯嘴角。
果然...
果然跟她猜测的一样。
可是,她不是断绝了情欲,斩断了情根么?
那她对陈长生那淡淡的情愫...何从解释?
对心中的答案早已猜到了些许,却又强行装作视而不见,故作无事地说着违心的话,一字一句吐字清晰:"那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酸涩的感觉从心底蔓延膨胀,荡漾起萦绕心际的愁绪,心中像是被什么强行崩开了一条无法愈合的裂缝,愈来愈深。
面对这样的白落衡,陈长生竟也乱了阵脚。
他向来对一切事情操控自如,即便是被恶言相加也依然眉眼如画,温润如玉的样子不知叫多少梨花闺女朝思暮想。
可此时的陈长生却是剑眉紧蹙,用力握成拳的双手暴露出他的不安。
就这样了么?
纵然情根万丈却要相忘于江湖?
陈长生有些哽咽,千言万语梗塞在喉咙之际,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冲破胸腔。
他霎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白落衡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鼓足勇气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
她背过身去,看着蔚蓝如绸的天际,留给陈长生的背影甚是决绝。
其实啊...
白落衡不过是不想让陈长生看到自己哽咽的神情罢了...
"就...就算你是我师父,你也...你也不能抢亲啊...我白落衡与魔族帝君凌冥渊...心生爱慕,两情相悦,我自愿出嫁,他...他...他凌冥渊许我的十里红妆,天下无双。请问,陈长生,与你何干?"
说罢,她转过身来,对上陈长生的双眸,像是陷入了浩瀚的星辰。
白落衡稍稍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裙边,又立刻放下。
她那小表情,像是在责怪自己说话时的结巴,不够快速,不够利索。
不像她...不像白落衡...
可是...
这结结巴巴,纠纠结结,迷迷糊糊的小表情小动作...
像极了落落...他的落落...
陈长生还听出了那隐隐约约不为人知的哭腔,白落衡的些许鼻音惊了陈长生的心。
柔顺光滑的锦红绸缎被抓出了些许皱褶,正如他和她的心,涟漪阵阵。
都过去那么久了,小姑娘的小习惯还是没变啊...
陈长生弯唇一笑,见白落衡这般模样,先前不甘愤怒的情绪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心中蓦的一片柔软。
"落落,我不介意你在我面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