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没有，但是……需要艾特的请在此楼回复。

17/2/25
1.1-1.4
1.1
佩恩把蝎塞进这个只有绘图仪，大桌子，丁字尺，垃圾桶和大蛇丸的屋子的时候，大蛇丸正蹲在垃圾桶边上削铅笔。
蝎绷得像根棍子一样，背着电脑包，被糟糕的上司推进来——然后佩恩先生就行云流水地接起突然响个不停的手机，做了个手势悄然退场。
——“你好。”
我放松了一下手指，它们发出了清脆的咔哒声——吹掉铅笔屑……多么完美的加粗笔！
“你好。”我说。
我站起身来——可能是蹲久了，眼前一黑天旋地转。闭上眼睛缓了三秒，用比刚才更高的视角继续打量这位——接下来要和我一起在这个屋子里工作的蝎先生。
他看起来非常符合一般人对于程序员的认识，乱糟糟的炸起来的红发，大眼镜，黑色大T恤，有些皱的军绿色七分裤——用一种看起来十分沉默的姿态站在门口，一双锐利的视线透过镜片仍然让人无法忽略。
佩恩说，这是个天才。我把视线沿着他的裤缝滑下来，谨慎地拢着铅笔们，继续端详我的一号图纸。……世上天才那么多，上大学时候隔壁那个能一口气吃五碗拉面的小孩儿看起来也是个不世出的天才。
蝎伸手调整了一下背得很歪的电脑包，向我走了几步，运动鞋磨蹭着水泥地面发出很轻的沙沙声——他站在桌子对面倒着看我的图纸——这张壳体已经是第三次修改了，再改下去我可能会直接把它扔到佩恩脸上。
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他乱糟糟的外表年轻的多，他说：“很厉害。”
不管怎样，这句话我听了还是很高兴的。
于是在那个有点热的春末的下午，我端坐在图纸铅笔分规和三角板前，侧头看这个小个子程序员搬来我能想到的东西和我想不到的东西。
“……” 我出门洗手回来就看见他已经安置好了机箱和显示器，正在调整插座的位置来使鱼缸和电源距离更远一些。
……鱼缸？
那里面的几条热带鱼正在挑衅一样地冲我甩尾巴。
我有一瞬间怀疑这个人是来干什么的……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专心致志干活的人，但是除了零食和外卖，好歹没让什么和工作差距太大的东西出现在这里——
“怎么了吗？你已经盯着它好一会儿了。”蝎冷静地说，按下了开机键。
Windows开机音效和鱼缸里咕嘟咕嘟的声音让我意识到，接下来我可能会度过一段很有意思的日子。
我坐回座位上，挑了一根笔，用力地在纸上画下了加粗的第一根线——噌！
1.2
干起活来——特别是折腾图纸这种事情，一旦把四角拿胶带一贴，拿起三角板——战斗就开始了。半途中止总觉得心口有根狗尾巴草在挠痒，憋屈又难过……于是当我从俯身画线的状态脱离出来的时候，负责锁门的大爷正在砸门。
蝎不知去向，鱼睁着眼睛安静装死。
我呼了口气，一边走向门口一边转动僵硬得像根冰棍的脖子：“您好，我们赶工，今天刷夜……好的，明天早上才走，嗯，再见。”
目送姓团藏的大爷头顶毛发稀疏的背影远去，忍不住沉沉叹了口气。扒拉一把头发，绕着屋子转一圈——蝎的电脑还开着，黑底白字的unix界面，代码末端的光标一闪一闪，密密匝匝的东西看得人眼晕。虽说程序我也是会一些，毕竟不能和本专业大手比——有机会学一学也是蛮好的。
所以，他人呢？
蝎回到这个被制图工具、程序员标配以及鱼缸塞满的屋子的时候，大蛇丸正蹲在垃圾桶边上削铅笔。
蝎挑起眉毛，看了一会儿——然后他裹挟着一点点夜晚的寒意飘回他的椅子上，怀着美好的心情，开始端详自己屏幕上的内容。
大蛇丸不太开心，没人喜欢削铅笔。
蝎突然开口，他问：“这个房间……没有开wifi？”
我正沉浸在起身的天旋地转中，拒绝回答这种问题。
蝎先生的目光如有实质地戳了过来，然后他就像回来时一样又飘然地出去了。……当然，谁不想有wifi呢？但是看看这里，我就意识到——
“好了。”红头发的程序员说。
蝎先生是个行动派，我们有wifi了。
1.3
春天的末尾意味着适宜的温度，明媚而不热烈的阳光以及小飞虫。
显然，佩恩这样糟糕的奸商老板……窗户是有的，纱窗是显然没有的，这就有点难过了。
蝎和我都一致认为在如此好的天气不能开窗通风是对美好时光的浪费，换句话说——
“大蛇丸，下次换个口味的泡面，好吗？”
“你对鲜虾鱼板面的爱好，我实在不能苟同。”
最后我们选择了plan D，拉上窗帘，打开窗户……虽然这样到底有几分作用尚未可知，但是好歹两个人都神秘地心安理得了。
蝎先生是个奇妙的人。
我听闻过该专业的朋友传来的八卦，说程序员大多喜欢摸鱼。谁不喜欢摸鱼呢？看看姑娘打打游戏，放松神经休息手指，很好。
虽然早就有预感，身为程序员的手速本身就应该在标准水平之上，但是……
“哦……没买手柄，PC版也还不错。”蝎这样说，屏幕上红衣白发斯巴达血统的老男人猖狂地俯下身，做了个挑衅的动作。血淋淋的S评分像是在嘲笑所有用手柄都打不出A的人（比如我）。
鬼泣3，好游戏……我坦率地摊手，表示这种玩不来——蝎点点头：“你玩什么？”
蝎先生坐在我旁边看我玩传送门2，二十分钟后我调整了下坐姿，发现他已经睡得很香了。
“所以我们为什么需要wifi？”
“因为我没有流量了。”
“哦。”
美好的心情在发现图纸上的小飞虫后消失了。用二十分小心的状态把这只黑色的小东西处理走，再端详这张纸总忍不住盯着那一点不可避免的污渍瞧。这对强迫症来说如同灾难，不是吗？
我痛定思痛地拉开窗帘——明媚的灿烂的，只属于春天的阳光从窗帘布上滚下来，沾了点尘土和草汁的味儿，一股脑地扑向了屋子里习惯昏暗的两个人。
“天气真好。”蝎眯着眼睛说。
“对。”我迅速地关上了窗户——被锁在屋外的风委屈地拍着玻璃，可惜没人在意。
——夏天就要到了。
1.4
这个屋子的利用率比较惊人，可能因为屋子里的全部生物都没有正常的作息习惯。……也许那几条热带鱼有好好睡觉，可是谁在意它们呢？
蝎就很在意。
陈述一下我们的生活习惯：
我的工作时间一般在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四点半准时吃饭（因为这是经过我多年实验得到的最有效的饭点），吃完摸鱼一个小时，六点开始继续工作，但是具体到几点就看缘分了。
蝎先生和我完全不同，他看起来似乎总是精力充沛——他会在七点半（前后十分钟）来到这里，首先喂他的热带鱼（他为它们起了非常弱智的名字），然后拉开窗帘晒太阳，似乎这样能让他通过光合作用获得维持一天大脑运转的动力——接着他会在他的椅子上一直坐到我开始泡面或是吃外卖。
我怀疑蝎先生最后是饿死的，或者被屏幕里的“你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带走。
蝎先生也许也很不理解我为什么感到如此疲惫——当然，坐着干活的人永远不会理解站着画图的人的心情的。记得刚入学的时候，猿飞老师给我们上的第一堂课——
那个年轻的时候长得就很像猴子的老猴子对我们讲：“制图需要的东西？绘图仪，丁字尺，铅笔橡皮……还有舒适的鞋以及充满电的手机。”
从业多年，我从没这么认同过他的话。
我坐下来歇脚顺便让我的腰休息一会儿的短暂时间里，要么是拿起手机处理一下可能会有的消息（来自君麻吕，自来也或者讨厌鬼佩恩），要么就在看蝎敲代码。他手速很快，机械的敲打动作似乎也带着什么神秘的韵律——学我们这个专业的往往会被那种单纯、冰凉而规律的事物吸引，我——大蛇丸也难以免俗。
……当然，蝎本身——忽略他大多数时候乱七八糟的发型——长得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I'm swimming in the smoke——”
哦，混球佩恩。
我在蝎戳过来的目光中做了个手势，几步跨出门，给程序员留下一个安静的耕键盘环境。在楼道里按下接听，然后转动眼球盯着天花板角落的污渍：“佩恩。”
我知道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我都会在楼道里听着佩恩的“新想法”而度过了。
果不其然。
在这漫长的二十分钟里，蝎出来洗了把脸，用一双黑眼圈明显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可能看起来也很生无可恋的）我，又钻回了他的——被鱼缸，电脑和机箱包围的空间里去了。
好像只是大睁着眼睛的热带鱼甩了一下尾巴，就看见夏天到来了。

顶一个

终于看到火影的文了好开心

围观扭扭

我们吧居然有同人辣！！！！

17/2/26
辣鸡度，居然吞楼
2.1
“大蛇丸！”在滋滋的电流声外，自来也的声音和当年一样生气勃勃，“好久不见了！你怎么样啊？”
“很不错。”我拎着手|机，悠闲地靠在阴凉的铁质楼道扶手上，左手抠着剥落的墙皮轻笑了一声：“衣食无忧。”
——这个糟糕的工作环境，空调坏了也就罢了，电扇也不太好使。要不是楼道不够宽——说不定桌子绘图仪丁字尺和我就会在楼道里了。
“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见见啊——这么多年了，有没有想我啊？哈哈哈~！”自来也现在作为著名的工口小说家享誉各国单身男人……不用说，估计是他心爱的漂亮姑娘们的心头大恨。
手指搓了搓手|机光滑的外壳，我倚在栏杆上转了下|身|子——盯着角落里的蜘蛛网和落下的水泥碎块：“没时间，过阵子再说吧。最近忙——脱不开身啊。”
回忆了下佩恩的“新想法”，我就忍不住头疼——眼前掠过蝎冷静专注的深褐色瞳仁，似乎更头疼了些。
“不说了。”我对着手|机这样讲，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好像带了点回声，“我先去干活了。”
自来也在电|话那边嚷嚷着，好像还有乱七八糟的推杯换盏的声音：“你最近在忙什么啊？！我约你都出不来？
“拯救世界，怎么样？”
回来继续和我的图纸面面相觑，蝎仍然在噼里啪啦地敲键盘——他不会累吗？
我觉得有些累，我走过去——鱼缸放在蝎身后的木质小柜子上，这是个很新的鱼缸，里面的氧气泵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水草也招摇地扭|动着，三|条长得无比相似的热带鱼在缝隙里时隐时现。拧开旁边的罐子抓一把暗红色的鱼食——
敲打键盘的声音停下了。
我看着蝎从他几乎不挪窝的位置上起来，站在我身旁一起低头看着鱼缸、水草和手里的鱼食。他今天穿着一身灰色的大T恤，上面印着的白色大字母被洗掉了一半，头发一如既往的乱七八糟——他比我矮一些，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他被刘海盖住了一些的眉弓。蝎长得的确很秀气，眼神也很安宁纯粹——如果不是清楚佩恩是个怎样的混|蛋，我都快要以为他是为了让我弯掉呢。
蝎开口道：“它们很可爱。”
它当然很可爱。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随手把它掏出来，亮莹莹的光反射|到鱼缸玻璃上，好像也被水流切了几层，扭成了奇怪的形状。屏幕上自来也的大脸可真伤眼——他的短信内容又短又干脆：[你这个讨厌鬼，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歪起唇角按着回|复：[什么时候都没时间。]
再把手|机扔回裤兜，我撩了下耳边的碎发，回到我的工作场地和三角板相亲相爱——它们比我之前的那套要更新也更精确，手|感非常优秀——除了太新以外，没有任何挑的出来的毛病。
蝎又安静地看了会儿鱼，悄无声息地窝回到了他的电脑椅上——很快，咔嗒咔嗒的BGM又响了起来。间歇地有铅笔在纸面上划过的沙沙声，在头顶风扇悠悠转动的大背景下，一切看起来又安宁又愉快。
2.2
春天倒还好，夏天住在这栋楼里就有点不太舒适了。从工作室出门右拐，沿着左手边的楼梯下一层——就是佩恩给我分配的宿舍的位置。
普通单人宿舍，有电视有网络有独|立卫浴，问题主要在空调和工作室一样年久失修，时灵时不灵。这楼有些年头了，这边是阴面，还稍微凉快一些——要不我肯定要给佩恩抱怨，好歹是负责机械结构的重要成员，这个待遇也太糟糕了。
搁在客厅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头上盖着毛巾推开浴|室门，忽略先我一步夺门而出的水雾，浑身酸痛地拖着步子挪动过去——
“喂？”
“自来也你可真烦。我知道了——有空联|系你……追到纲手我可以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挂掉电|话——三十秒之后手|机又震。自来也的大脸还是那么欠揍——
我点开短信内容，沉吟了一下按了一串数字过去——最后补了一行：你自己看着办吧，呆|子。
——很累，但是也很有趣。我躺在不算很柔|软的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繁复的人造纹理试图营造睡意，但是没有用。撩|起窗帘，远处墨蓝色的地平线上逐渐浮出一点柔|软的光来—视线穿过生了锈的栅栏，不知哪里吹来的塑料袋——这栋楼对面有一个废品站，已经开始有人陆续地进进出出了。
我闭上眼睛，在这个和往常毫无区别的清晨陷入睡眠。
——然后在清晨被热醒。
“说什么我都不能忍了佩恩。”我在楼道里给橙色头发的男人打电|话，语气当然很冲，“能正常工作的空调是人类生存的必备机器，好吗？”
佩恩试图安抚我，显然失败了。
我继续谴责他：“还有你难道真的准备让我一个人完成外道魔像——的全部设计图？工期你想要拖几年？”
我歪了下头，目光从一边的墙角转向另一边的墙角：“一个或者更多的助手，还有修空调。”
等我在凉爽的楼道里休息结束，回到永恒的、伴随着咔嗒咔嗒声的室内，蝎停下手里的工作向我的方向抬起头——“佩恩让我把兜支援给你。”
“兜？……药师兜？”这个名字非常耳熟，换句话说，这是我的直系学弟——比我小三届，我对他的印象好像只有擦得干干净净的眼镜片和银灰色的发色了。
哦，好像也很聪明。
蝎用专注的深褐色瞳仁定定地看着我，他点头，然后沉默地扭回头去，视线继续落在无尽的跳动的白色代码上。
我们之间的交流很不多——不如说蝎先生是个沉默的行动派。对话被无尽精简，我现在发现的只有当提起他热爱的程序或者游戏时，这个程序员会稍微热情一些。
我擦了把额头的汗，把长发又扎高了一些。黑色衬衫袖口已经被撸到小臂，露|出证明我很少出门的苍白皮肤和几道不太明显的疤痕。电扇也早就开到最大挡，旁边的大桌子上放着的一摞A4纸被风掀起来一个角又轻轻放下去——即使如此，也丝毫没有让这个夏天变得舒适一些。
……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兜学弟会修空调。
2.3
隔音效果并不好的玻璃外是刺眼的夏天的阳光，狭窄的蛛网一样的巷子和街道，进进出出的看起来疲惫不堪的人。他们在知了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面无表情地移动着，间或被阳光晒得眯起眼睛，像工厂批量生产的人偶——看起来就没有销路。
在这种热得让人有气无力的日子里，工作也毫无动力。不知道为什么蝎先生看起来一点都不怕热，可能这也是一种天赋。他就像半个月前那样，一如既往的大T恤和运|动鞋（现在由七分裤换成了短裤），露|出一截大|腿和细长的小|腿——目光专注又宁静地盯着屏幕、鱼缸或者我——度过他每一个充实的工作日。
我喜欢观察他——同样的，我也发觉蝎在观察我。
我们都对视线很敏|感，这毫无疑问。而当我俯下|身|子，双手撑在桌子边缘安静思考的时候，无数次感觉到有一双目光穿过我们当中被热气蒸腾起来的凝滞的空气，直直地顶到我的脖颈。带着点金属一样的冰凉感，又像是沸腾的金属飞|溅起来的刺痛。
大学的时候，自来也很多次从制图室把我拽出去吃饭。他曾经说那个状态的我最有吸引小姑娘的魅力，纲手也点点头难得认同这个傻|瓜的话——虽然到毕业我们仍然是两个单身汉，而想追求纲手的男孩能从女生宿舍一直排到大门口。
我要热昏了。
而兜就是在这个时候敲开了我们房间的门。
“……蝎先生，大蛇丸先生。”带着温和微笑的年轻人恭敬地开口，伴随一个不太多见的鞠躬。这么些年过去了，兜似乎一直是这个样子——把自己收拾得整齐利落，脸上贴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弧度标准情绪官方。好像没什么能让他的表情发生变化，就算是连续五个女孩摔倒在他面前，这位也可以挨个儿扶起，动作标准感情真挚地问：“你还好吗？”
上面这个事情是自来也说给我听的，他当时老怀大慰地叹了口气，总结道：“幸好他看起来没准备搞对象，要不我喜欢的姑娘岂不是都要被抢走？”
我觉得纲手不会喜欢这个类型。
蝎点了下头作为回应。
我低头琢磨了一下，问：“你会修空调吗？”
兜仍然微笑着，似乎一点都不对这个奇怪的要求感到吃惊。他语气柔和地回答：“我可以试试。”

总共写的快破万了，难过。
大纲本来就十个字，后来写了两千的时候我感觉不太对——三千的时候我重新自己捋了一遍自己写的这个东西，发现好像有一盘大棋……五千左右的时候大纲已经有三百字了，现在九千多，大纲将近600了？？？？
说实话啊本来想写温馨日常，但是现在看来根本温馨不起来。
梦想是可以在1W5以内完结，估计要失败

2.4-2.6
垃圾度……哪里违规？！
2.4
兜是个人才。
先不说别的，空调修的可真不错。
在不太明亮的白炽灯和过于耀眼的自然光之间选择了几秒，最后我还是拉开了窗帘，让粘[稠的阳光从玻璃和窗框的缝隙里挤进来，凝固成一块一块的光斑落在我的纸上。
我从面对图纸的沉思中醒来，侧过视线——常规一样地扫视一遍同事蝎先生今天的状态，又扭回头去——视线透过模糊的带着裂纹的窗玻璃，投射[向不知何处的远方。自从空调正常之后，似乎感觉阳光都没有那么恶[毒了——天空过曝得厉害，眯起眼睛只能看见朦胧在窗框边缘的明亮的浮光，在微微发蓝的远处有几条窄[窄的云团，我漫无目的地想……它们之前也许是一块，被不知哪儿来的风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脑袋里乱七八糟，我[干脆扔下笔走到窗前——墙角有剥落的水泥碎屑，踩上去发出生涩的摩擦声——这里是三楼，低头往下看，在保护用的铁栏杆分割的视野里，是一条窄[窄的小巷。视野里有一条灰黄[色的土狗一动不动地站在阴影里，对面的废品站的牌子掉了几个零件，用废口站的莫名其妙的名字颓废地苦着门脸，吞下去一个一个进去的人，再吐出来一个一个出来的人。
我转身踱了几步去看兜的进度，他这几天总是给我制[造惊喜——给我的结果总是比我预想的要好太多了。我低声笑着夸奖他，兜推了推眼镜，手指细长还沾着铅笔印——他仍然那样微笑着回答我：“大蛇丸先生谬赞了。”
蝎先生也喜欢观察兜，但是又不太一样——如果说对我和对他的屏幕是一个态度，那么蝎投给兜的视线和他盯着鱼的那种就很接近。
——这人很有[意思。
五天来，我一直都觉得这个人一天比一天更有趣。我的食指敲了敲他桌子的上端：“一会儿干完活，去修下我房间的空调。” 当然了，说什么都要首先保证生活质量，特别是难能可贵的睡眠。
“好的，大蛇丸先生。”兜用左手抄着铅笔，右手手掌包着橡皮，点点头。
我背对着鱼缸，电脑和机箱——感受到一双带着点凉意的视线戳在我的后颈，让我无法控[制地微微炸起一点寒毛。
我冲兜露[出一个更大弧度的微笑，兜只是透过镜片看着我，一言不发，笑容温和又体贴。
2.5
我和兜用同样的姿[势抬起头，听着空调启动发出的叮——的一声，然后冷气扑面而来。面对空调，左手边的墙面上有扇窗户，窗帘没拉，窗外绚烂的粉紫色的夕阳和柔和的橙色阳光折射[进来，打在我们的侧脸上。
我轻声笑了。
“大蛇丸先生。”兜开口，习惯一样地用左手中指推了一下鼻梁支架，“虽然这样不太礼貌，但是我不是修空调的。”
我歪过头看他，慢慢地回答道：“当然……你比修空调的有能力多了，对吗？”
兜的视线从缓缓转动的空调扇叶上滑[下来，和我对视了几秒——在这几秒当中，我想有些事情已经很清楚明白了。在低沉的嗡嗡声里，我们安静地互相微笑着，然后我拿起水壶，给这位可爱的学弟倒了一杯水。
“你很不错，兜。”
“我以为你很清楚你的任务，我想要的东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工作当然不可以拖沓，不是吗？”
“当然，大蛇丸先生。”
第二天兜没有出现在工作室。这很正常，我当年做猿飞老[师的助理的时候也平均三天偷跑一次（实际上自来也每天下午都会试图拖我去网吧），这都六天了他才偷溜，已经算很给面子的了。他的上司蝎先生都看起来反应平淡，那我更没什么好说的……这几天他溢出的工作量完全足以支撑他不在的这一天。
蝎站起来去喂鱼，那三[条不知饥饱的傻东西互相争抢，听着都感觉水花四溅。氧气泵突突突地响着，我又谨慎地研究了一会儿，在底座上补了条线。
“The ВLood of innocents burning in the skies——”
哦……稀客。
“喂，纲手。”我手指松松地卡在手[机边缘，钢化膜上有几道不很清晰的裂痕，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不小心摔的了——不是很明显，也就忘了换。
“自来也都开始让我当说客了，真是的。”纲手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些失真，不过也老大不小了，何必非要装嫩呢——“我们定好九月初——哦，九月十号见个面，你那时候怎么着也得给老朋友抽[出时间来！”
我把手[机从耳边挪下来，按开看了一眼，才七月末，这战线拖得可真够长的。
“不是还有几个月吗？”我低头看着一节节通向下层的楼梯，“现在八月可都没到呢。”
“谁让你成天失踪！”纲手这个火爆脾气这辈子可能都改不了了，她大声说：“自来也跟我说他都找不到你！”
“是吗……”我低着头笑，“那个傻[子怎么可能找得到我。”
“九月十号，记住了没？”纲手又重复了一遍，她元气满满的声音十几年都没有变化，这可真是甜[蜜的小习惯。
“记住了，放心。”我抬起头，从高处的小窗户里透过来的明亮日光晃眼的很，清晰地照出这栋废弃大楼空气中飘忽的尘土。我撇过视线，“有事儿可以给我发短信。”
在楼道里又呆了会儿，手里一震，纲手的短信就过来了。她的头像比自来也好看太多——这的确是个具有成熟魅力的女人。我悠闲地点开，端详着屏幕上的小字：
[E⑨8号货全部转出，还有三个仓库。—Sans]
背对着轻轻细细的尘埃，我按下回[复——
[好，转告自来也，我会喝穷他。]
2.6
在兜出现之前，很多个中午我都只能自己下楼去拿外卖，而当兜出现之后，我还是喜欢自己下楼去。看门的团藏大[爷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看谁谁不顺眼的样子，而且拒绝任何眼生的外卖小哥踏进他的地界一步。我一直以为他对我态度已经够糟糕了，不过看到蝎先生的待遇，我就觉得自己还不错。
三[条街外的那家小炒味道很好，特别是尖椒肉丝，实在令人食指大动——佩恩唯一的优点在于报销外卖钱。
我下楼取食物顺便放个风，这天天气不错，有点小风，不算很热——七月的尾巴也还不到最热的时候呢。站在团藏的小屋台阶旁边，和独眼的老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这栋大楼里都是一路人，就算是看门的也没差——总是有点共同语言的。
“您认识猿飞老[师啊？”我靠着生了锈的铁门，丝毫不介意暗红色的锈迹蹭在后背上——这身迷彩工作服早就被铅笔屑浸透了。团藏砸吧着吐了口烟圈，眼皮颤[动几下，缺牙而有些干瘪的嘴角掀起来——他语气有点嫌弃有点怀念地说：“老猴子……大学的时候一个宿舍的。”
惊了，这样看如果我不好好奋斗，以后也就一看大门的。
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快递小哥晃了下门，有薄薄的铁锈被震得颤[抖不止。我扭过头：“今天是重吾啊。”
重吾送餐很快，当然……他看起来就很健壮，相信他蹬车速度有昨天来的水月的两倍。叫重吾的青年憨厚一笑，双手把餐盒递过来：“尖椒肉丝，您的。”
跟团藏打了个招呼，我拎着袋子往楼里走。大门到楼门口有那么几步路的距离，沙土的地面，看上去就是将拆未拆的危险地带。还在春天尾巴的时候，时不时一刮风，这门口就飞沙走石——生怕看起来不像魔物降世。
蝎先生从不在我面前吃饭，最多就是鲜虾鱼板面——而当他吃外卖的时候，总是回他的小宿舍吃。这也许是程序员的强[迫症，怕屏幕里代码馋了不干活之类的吧。今天我用一根指头勾着袋子回到我们的工作室的时候，果不其然，蝎先生不在——八成去自己宿舍开小灶了。
兜正拎着一张图纸抖落着橡皮屑，他恭敬地轻声问好：“大蛇丸先生。”
我冲他点头，兜也像平常那样微笑着，双手递给我图纸——微凉的手指顺便向我的掌心塞了一个纸团。
我们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又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窗外的知了昨天可能喊破了喉[咙，今天稍事休息——遥远的人声，脚步声和狗的叫[声合成的嗡嗡的白噪音中，我把袖子又挽得高了一些。
——八月就要到了，马上就是最火[热的时节了。

度受说我违规，分段发试试
2.4
兜是个人才。
先不说别的，空调修的可真不错。
在不太明亮的白炽灯和过于耀眼的自然光之间选择了几秒，最后我还是拉开了窗帘，让粘稠的阳光从玻璃和窗框的缝隙里挤进来，凝固成一块一块的光斑落在我的纸上。
我从面对图纸的沉思中醒来，侧过视线——常规一样地扫视一遍同事蝎先生今天的状态，又扭回头去——视线透过模糊的带着裂纹的窗玻璃，投射向不知何处的远方。自从空调正常之后，似乎感觉阳光都没有那么恶毒了——天空过曝得厉害，眯起眼睛只能看见朦胧在窗框边缘的明亮的浮光，在微微发蓝的远处有几条窄窄的云团，我漫无目的地想……它们之前也许是一块，被不知哪儿来的风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脑袋里乱七八糟，我干脆扔下笔走到窗前——墙角有剥落的水泥碎屑，踩上去发出生涩的摩擦声——这里是三楼，低头往下看，在保护用的铁栏杆分割的视野里，是一条窄窄的小巷。视野里有一条灰黄色的土狗一动不动地站在阴影里，对面的废品站的牌子掉了几个零件，用废口站的莫名其妙的名字颓废地苦着门脸，吞下去一个一个进去的人，再吐出来一个一个出来的人。
我转身踱了几步去看兜的进度，他这几天总是给我制造惊喜——给我的结果总是比我预想的要好太多了。我低声笑着夸奖他，兜推了推眼镜，手指细长还沾着铅笔印——他仍然那样微笑着回答我：“大蛇丸先生谬赞了。”
蝎先生也喜欢观察兜，但是又不太一样——如果说对我和对他的屏幕是一个态度，那么蝎投给兜的视线和他盯着鱼的那种就很接近。
——这人很有意思。
五天来，我一直都觉得这个人一天比一天更有趣。我的食指敲了敲他桌子的上端：“一会儿干完活，去修下我房间的空调。”当然了，说什么都要首先保证生活质量，特别是难能可贵的睡眠。
“好的，大蛇丸先生。”兜用左手抄着铅笔，右手手掌包着橡皮，点点头。
我背对着鱼缸，电脑和机箱——感受到一双带着点凉意的视线戳在我的后颈，让我无法控制地微微炸起一点寒毛。
我冲兜露出一个更大弧度的微笑，兜只是透过镜片看着我，一言不发，笑容温和又体贴。

2.5
我和兜用同样的姿|势抬起头，听着空调启动发出的叮——的一声，然后冷气扑面而来。面对空调，左手边的墙面上有扇窗户，窗帘没拉，窗外绚烂的粉紫色的夕阳和柔和的橙色阳光折射|进来，打在我们的侧脸上。
我轻声笑了。
“大蛇丸先生。”兜开口，习惯一样地用左手中指推了一下鼻梁支架，“虽然这样不太礼貌，但是我不是修空调的。”
我歪过头看他，慢慢地回答道：“当然……你比修空调的有能力多了，对吗？”
兜的视线从缓缓转动的空调扇叶上滑|下来，和我对视了几秒——在这几秒当中，我想有些事情已经很清楚明白了。在低沉的嗡嗡声里，我们安静地互相微笑着，然后我拿起水壶，给这位可爱的学弟倒了一杯水。
“你很不错，兜。”
“我以为你很清楚你的任务，我想要的东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工作当然不可以拖沓，不是吗？”
“当然，大蛇丸先生。”
第二天兜没有出现在工作室。这很正常，我当年做猿飞老|师的助理的时候也平均三天偷跑一次（实际上自来也每天下午都会试图拖我去网吧），这都六天了他才偷溜，已经算很给面子的了。他的上司蝎先生都看起来反应平淡，那我更没什么好说的……这几天他溢出的工作量完全足以支撑他不在的这一天。
蝎站起来去喂鱼，那三|条不知饥饱的傻东西互相争抢，听着都感觉水花四溅。氧气泵突突突地响着，我又谨慎地研究了一会儿，在底座上补了条线。
“The ВLood of innocents burning in the skies——”
哦……稀客。
“喂，纲手。”我手指松松地卡在手|机边缘，钢化膜上有几道不很清晰的裂痕，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不小心摔的了——不是很明显，也就忘了换。
“自来也都开始让我当说客了，真是的。”纲手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些失真，不过也老大不小了，何必非要装嫩呢——“我们定好九月初——哦，九月十号见个面，你那时候怎么着也得给老朋友抽|出时间来！”
我把手|机从耳边挪下来，按开看了一眼，才七月末，这战线拖得可真够长的。
“不是还有几个月吗？”我低头看着一节节通向下层的楼梯，“现在八月可都没到呢。”
“谁让你成天失踪！”纲手这个火爆脾气这辈子可能都改不了了，她大声说：“自来也跟我说他都找不到你！”
“是吗……”我低着头笑，“那个傻|子怎么可能找得到我。”
“九月十号，记住了没？”纲手又重复了一遍，她元气满满的声音十几年都没有变化，这可真是甜|蜜的小习惯。
“记住了，放心。”我抬起头，从高处的小窗户里透过来的明亮日光晃眼的很，清晰地照出这栋废弃大楼空气中飘忽的尘土。我撇过视线，“有事儿可以给我发短信。”
在楼道里又呆了会儿，手里一震，纲手的短信就过来了。她的头像比自来也好看太多——这的确是个具有成熟魅力的女人。我悠闲地点开，端详着屏幕上的小字：
[E⑨8号货全部转出，还有三个仓库。—Sans]
背对着轻轻细细的尘埃，我按下回|复——
[好，转告自来也，我会喝穷他。]

2.6
在兜出现之前，很多个中午我都只能自己下楼去拿外卖，而当兜出现之后，我还是喜欢自己下楼去。看门的团藏大|爷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看谁谁不顺眼的样子，而且拒绝任何眼生的外卖小哥踏进他的地界一步。我一直以为他对我态度已经够糟糕了，不过看到蝎先生的待遇，我就觉得自己还不错。
三|条街外的那家小炒味道很好，特别是尖椒肉丝，实在令人食指大动——佩恩唯一的优点在于报销外卖钱。
我下楼取食物顺便放个风，这天天气不错，有点小风，不算很热——七月的尾巴也还不到最热的时候呢。站在团藏的小屋台阶旁边，和独眼的老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这栋大楼里都是一路人，就算是看门的也没差——总是有点共同语言的。
“您认识猿飞老|师啊？”我靠着生了锈的铁门，丝毫不介意暗红色的锈迹蹭在后背上——这身迷彩工作服早就被铅笔屑浸透了。团藏砸吧着吐了口烟圈，眼皮颤|动几下，缺牙而有些干瘪的嘴角掀起来——他语气有点嫌弃有点怀念地说：“老猴子……大学的时候一个宿舍的。”
惊了，这样看如果我不好好奋斗，以后也就一看大门的。
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快递小哥晃了下门，有薄薄的铁锈被震得颤|抖不止。我扭过头：“今天是重吾啊。”
重吾送餐很快，当然……他看起来就很健壮，相信他蹬车速度有昨天来的水月的两倍。叫重吾的青年憨厚一笑，双手把餐盒递过来：“尖椒肉丝，您的。”
跟团藏打了个招呼，我拎着袋子往楼里走。大门到楼门口有那么几步路的距离，沙土的地面，看上去就是将拆未拆的危险地带。还在春天尾巴的时候，时不时一刮风，这门口就飞沙走石——生怕看起来不像魔物降世。
蝎先生从不在我面前吃饭，最多就是鲜虾鱼板面——而当他吃外卖的时候，总是回他的小宿舍吃。这也许是程序员的强|迫症，怕屏幕里代码馋了不干活之类的吧。今天我用一根指头勾着袋子回到我们的工作室的时候，果不其然，蝎先生不在——八成去自己宿舍开小灶了。
兜正拎着一张图纸抖落着橡皮屑，他恭敬地轻声问好：“大蛇丸先生。”
我冲他点头，兜也像平常那样微笑着，双手递给我图纸——微凉的手指顺便向我的掌心塞了一个纸团。
我们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又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窗外的知了昨天可能喊破了喉|咙，今天稍事休息——遥远的人声，脚步声和狗的叫|声合成的嗡嗡的白噪音中，我把袖子又挽得高了一些。
——八月就要到了，马上就是最火|热的时节了。

高产，好棒！
我没看过火影（其实是没怎么看过动漫
但是不妨碍我坚定不移的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