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bambam心里一阵别扭,琢磨了半天,抬头问金有谦:“他怎么还记着你?都过去十来年了吧?” “嘿,”金有谦笑了,眼里有什么一闪即逝,“原来你不笨啊!” bambam心一沉,知道自己担心得没错。 先不说有人敢对金有谦下手这件事本身就很诡异,后来出现的那个人显然更加不对劲儿,虽说金有谦外型上基本没什么变化,可当时是在酒吧,光线肯定特别暗,除了事先知道,换了谁也不可能一下子认出十年之前仅见过一面的脸。 “你到底得罪谁了?”bambam突然有些烦躁地问。 金有谦却仍是一脸痞子笑:“我哪知道。” 其实金家老爷子从来不让金有谦插手黑道上的事,金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坚决不能再趟自己这趟浑水。而金有谦也正好懒得参与,大学毕业以后直接留在学校当体育老师,一周就那么几节课,倒也清闲。 所以现在的金有谦其实很茫然,对于眼前的事根本无从下手。 因为如果bambam不说,他根本就没发现这里的不正常。别看他装得挺像回事儿似的,就本质来说他比bambam似乎还单纯了那么一点点。 当然,其他的另当别论。 “通知你家老头儿了?” 金有谦脸一红:“没,千万别说。” bambam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 于是bambam忽然就明白了,心里苦笑,他是觉得受伤的理由说不出口吧? 如果说金有谦以前对同性恋还不太了解,那么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已经彻底厌恶了吧? 这么一想,bambam心情很坏。 他妈的,到底哪儿跑出来这么一变态!竟然抢在自己之前就对金有谦出手! 正内心纠结着,手机突兀地响起来。 bambam看了一眼号码,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没上班?” 闻家铭冷冰冰的声音浇得bambam浑身发凉,眼珠一转赶紧捂住电话憋足了劲儿干咳一声,嗓子立刻就哑了:“闻总,太不好意思了,今天早上发烧没起来,这会儿刚醒,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要不您扣我工资好了。” 金有谦在一旁差点儿无声地笑死过去,结果扯得伤口火辣辣地疼,“嗷”了一声在那儿继续呲牙咧嘴地笑。 bambam瞪了他一眼,提心吊胆地等候老板发落。 “你自己在家?” 吓得一激灵,以为对方听见了什么,bambam对着墙壁一阵小鸡啄米:“对对对,我是一个人,昨晚上……” 刚想说昨天晚上电视没关,对方突然就挂了电话。 禁不住惆怅,不是要被炒了吧? “你老板?”金有谦明知故问,一脸看戏的笑。 bambam急了,想抬脚踹他,我他妈是为了谁呀!可是考虑到金有谦身上有伤,又硬生生忍了下来,自个儿坐着生闷气。 想当初bambam毕业的时候他爸千方百计地劝说他进自家的娱乐公司,熟悉一段时间之后顺其自然地继承家业。可惜bambam对娱乐圈的水深火热实在不敢恭维,谈到最后爷俩差点儿掐起来。于是他爸一怒之下给了他一份协议——工作自己找,房子自己挣,贷款自己还。 我们的bambam少爷一下子沦落成21世纪最不稀奇的奋斗小青年,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奔走在各大招聘会场,半个月下来足足掉了十多斤。 他爸不忍心了,可是又拉不下脸,只好暗地里找一个公司老板把bambam给收了,而且是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高收入。 后来不知怎么的被bambam发现了,小伙子年轻气盛,说什么都咽不下这口气,觉得公司里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于是二话没说就辞了职。 再后来就进了现在的公司,爷俩也终于和好如初了。只不过家里和公司离得太远,bambam就说想搬出来,他爸出乎意料地没难为他,还给他在公司附近买了套公寓,那张父子协议早就搓成一团儿扔进了纸篓。 这是bambam自己找的第一份工作,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文秘,但是在大老板身边跑堂儿到底也长了不少见识,所以他特别珍惜,上班和下班判若两人,就怕自己被闻家铭给炒了 说到闻家铭,bambam一抖,那是真怕他。 撇除他在商场上的狠劲儿不说,就那张貌似冷了一千年的脸也够bambam哆嗦好些天了。 “行了啊你,看着跟受气小媳妇似的。”金有谦果然比段非没好到哪儿去,笑嘻嘻地说道。 bambam懒得理他,依旧不吭声。 “得,大不了我去你公司负荆请罪去!”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 bambam眼皮一跳,直觉要大难临头。 果不其然,开了门之后的bambam当场傻眼,第一反应是金有谦可以马上兑现诺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