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张海客。
我想死不是因为我想死，是因为我怕活。
我不死也不是因为我想活，是因为我怕死。怕死也不是真是怕死，而是死了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活着，还可以选择死，而死了，再也没法活着。
“一派胡言。”吴邪说，唾沫星子喷在我的脸上，“你还可以起尸当个粽子啊。”
我摇摇头，当了粽子就不帅了。我听过帅哥，你听过帅粽子吗？
和我一般年纪的，大多数都成了粽子，我要是想他们，下斗里就能见。年纪大了就会怀念年轻的时候，读书，写字，在街头巷尾摆个算命摊，没一天就让人砸了，嫌我算不出王侯将相的命。
我还爱过好几个姑娘，层层衣服包裹下也看不出胸大不大腰细不细，她们惊慌失措的双眼就像是缀满星辰的大海。
“我从未见过大海。”他叼着狗尾巴草，眼神越飘越远最后落到了太阳升起的地方，“还有如果你不去摸人家的鸡笼她们也不会惊慌。”
“把昨天吃的鸡吐出来再说话。”
他面无表情，站起来，太阳刚刚升到他的头顶，像大慈大悲佛祖头顶的圣光，“我们去看海吧。”
辽阔，自由，无边无际，包容所有的痛苦与不甘。
最后我们在青楼门前大打出手，“看姑娘不比看大海有趣的多？”
我还是看到了海。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东北，跨过了深圳河。
身后是成千上万的北岸人从梧桐山蜿蜒而下，淌过35公里的边境线。
“他们自由了吗？”
“不会。”一直到死，自由都是自欺欺人。
吴邪看着我，吐了口烟，像照镜子。
我看着吴邪，歪着嘴角，像照人的镜子。
“当所有人都可悲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