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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爵爷]【守誓者(Oath maker)】漆拉主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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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百度,祈祷度娘莫吞贴,我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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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誓者(Oath maker)
【声明】此为漆拉视角,描述人物的过往,今生,以及终战前夕的嘱托。可能会非常血腥,令人不适,特此警告。另外,重要的话说三遍:结局是个be,不要到了最后受不了骂楼主心狠。
【分级】R(会有不合适心地纯洁的人的东西)
【相关链接】脱离枷锁(白银祭司视角)http://tieba.baidu.com/p/4887175170,可能会和此篇的某些地方稍有不同。
从神学的角度推测爵迹的结局 http://tieba.baidu.com/p/4924253343 ,枯燥的分析文一篇,不喜勿点。


IP属地:江苏1楼2017-01-06 20:38回复

    他总能梦见末日之景,就像这景象原本就留存于记忆。
    大地在可怕的呻吟声中断裂,破碎,就像嶙峋的断骨直刺苍穹。灼热的岩浆自裂隙间喷涌,仿佛世界本身的脉管撕裂暴露。天是红色的,风暴肆虐,地也是红色的,烈焰狂舞,随处都是一片令人震慑的恐怖。
    除了猛烈的火,水也变得凶残。它们不再像从前那样可爱,潺潺流淌,泉声叮咚,而是成了一张磅礴无边的大口,贪婪地吞噬着陆地。水与火交接之处,白雾冲天,雷声阵阵。拖着长尾的闪电直划过长空,交织成一张亮蓝色的光网。
    世界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旋转,就像是中心被掏出了一个深渊。大片大片的土地坍塌进海底,发出令人心碎的吱吱嘎嘎的颤音。
    每当此刻,他总是安安静静地悬在高空,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托举着。即便如此,那种致命的灼热,似乎近在眼前,真实得就像飞临火葬柴堆的上空。无数呼号声从下方传来,和着吟唱的风,吹成一支号角,在天空中回荡。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它们从世界的一隅传向另一隅,哀婉流动。
    “如果你不帮他们,这就会是结果。”云层中,有个低沉的声音对他说话。但是当他去追寻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声音来自于自身,“去帮他们吧,穷尽你的一切……”
    疼痛突然攀附上身体,像一张无法挣脱的网,从体表渗入体内。他张开嘴尖叫,却总有一只手紧紧扼住喉管,无法发出声音。
    梦,惊醒了。
    每次都是一样。漆拉下意识地用手按住胸口,压着有些悸动的心脏。它刚才是那样疼痛,就像是被数把冰锥穿透,然后又被挑了出来,扯离身体。为什么会这样。他深吸一口空气,把疼痛驱离脑海。自从关于尤图尔的那个梦淡去后,这个梦就一直困扰着他,从入睡开始,直到醒来。
    算了,反正也睡不着。他掀开被子起身。
    初春的清晨很冷,但是漆拉没有披任何晨衣就推开窗户。冷风刮过皮肤,泛起一阵鸡皮疙瘩。此刻,夜色已经逐渐退却,天际泛起一丝微薄的冷光,预示着黎明的临近。星星逐渐黯淡下去,一颗接一颗地隐没。灰白的晨曦为他光裸的体表勾上一道生硬的线条,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没有生命的大理石雕像。
    这位亚斯兰的一度王爵从不在别人面前裸露自己的身体,甚至是手臂也不会,但是此刻,清晨的光线正把他的裸体投影在不远处的镜中——高挑的身材像是一把笔直的长剑,垂落的银发流泻而下,好似高山上悬挂的飞瀑。获得这个身体有多久了?他凝视着镜子里那个和他对视的,仿佛水仙花的人形。五百年还是六百年?他有些记不清了。
    漠然地走近镜子,他能看见镜中人回视的笑眼。那双清澈的灰色眼眸,明亮得就像晨光中的露珠。这是你的容貌,却不是我的。他的手指拂过冰冷的镜面,和镜子里的影子完美地对接在一起。
    也许终有一天,我会将一切归还,包括这条命。
    门外响起脚步声,‘哒哒哒’非常急促。
    “谁?”漆拉立刻旋身,扯过一旁衣架上的亚麻晨衣,遮住身体。
    脚步声戛然而止,但是那个生命所散发出来的魂力,却清清楚楚地传了进来。艾欧斯这家伙。漆拉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打开门。一个漂亮的金发男孩就站在门外,衣服只穿了一半,还有一半拖在地上,小小的胸脯上沾满汗水,正快速地起伏。
    “殿下,跟您说过多少遍了。”漆拉皱起眉头,“您会是亚斯兰将来的国王陛下,不能使小性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是那些女仆!”艾欧斯大叫起来,“那些女仆们总是缠着我,换掉妈妈给做的衣服,说它们脏了。她们已经扔掉了好多,这是最后一件。”他用一只沾满泥土的手揉着眼睛,满脸委屈的模样。
    原本所有到了嘴边的呵斥都生生湮没,漆拉无奈地抱起年幼的艾欧斯,亚斯兰王位的继承人,把他搂在怀里。当他转身进屋的时候,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了过来。越过艾欧斯小小的身体,这位水源一度王爵望见女仆们全都堵在回廊的拐角处,不敢靠近。于是,他冲着她们挥挥手,示意她们离开。


    IP属地:江苏2楼2017-01-06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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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拉吧也有发呀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1-06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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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楼主!!!!脱离枷锁简直太赞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1-06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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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1-07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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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嗷加精!!!!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1-07 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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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沙发等更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01-07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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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再度安静下来,漆拉望着浑身泥迹的艾欧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殿下……”
                “漆拉,你能告诉我,妈妈去哪儿了吗?”男孩琥珀色的眼睛里闪动着晨曦的霞光,他的脸被映得红彤彤的,就像另一轮太阳。此刻,辉耀万物的日轮已跃出地平线,把无数道金剑挥洒向世界。这光辉透过窗棂,落满房间,为漆拉的银发镀上一层金芒,添上一抹生气。“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会祝福你,直到永远。”
                “她会回来吗?”男孩金发灿烂的脑袋紧紧地抵在他的胸膛上,眼泪沾湿了亚麻布质的衬衣前襟。
                “这……”漆拉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会。”他咬牙回答,断绝了艾欧斯的任何念想。对不起,我不能把事实告诉你,那个我请求白银祭司洗去的事实。如果你将来会因为这件事疏远我,那就疏远吧。
                一丝细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脚下深处传来,就像许多有手有脚的虫子沿着石壁缓慢攀爬。它尖锐、冰冷,叫人毛骨悚然。零度哨音,出什么事了?漆拉抬起头,把艾欧斯的衣服拉好。“我带你去找女仆们。”
                “我不要。”年幼的冰帝拒绝,“我要去找妈妈。”
                “不行!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你不可以去。”漆拉起身穿好外袍和斗篷。他的斗篷由渡鸦的羽毛掺上银线织成,一如墨染,一如服丧,带着忧郁的颜色。“等女仆们把你洗干净了,我们再讨论你刚才的要求。不过,我会警告她们,不准再扔掉妈妈的东西。”
                “好的。”艾欧斯点头,只是那张小嘴,一直噘着。
                把冰帝交给女仆后,漆拉匆忙朝地底深处走去。他很清楚,零度哨音,是白银祭司为了甩开整个天格系统,或者遇到紧急事件,直接下令的一种方式。在他漫长的记忆中,这种哨音曾经数百次响起,他甚至能区分是哪位祭司发出的哨音:
                右边房间的女祭司,哨音非常高亢尖细,就像风吹过窗棂。她是哨音发布最多的一位祭司。左边房间的那位男祭司,声音低沉好似战车。他只有在非常紧急的战时,而且其它讯息无法到达之时,才会以零度哨音召集所有王爵使徒。而中间房间里的那位,只吹响过三次哨音,那种声音从灵魂中响起,就像是有无数鬼魂在耳边哀嚎。它的第一次吹响,便是尤图尔城的覆灭。
                而这次,吹响哨音的正是中间这位白银祭司。
                这声音,让漆拉感到心悸。
                ‘心脏’的十字回廊里,永远燃烧着幽蓝的光辉。这种光,明亮、虚幻,却十分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就像是白银祭司的每一个预言。
                漆拉低着头,仿佛一位暗夜使者,径直朝着正中的那个房间走去。门里的祭司似乎能预知到他要来,那扇沉重的石门在他的脚尖快要接触的一瞬间,自动打开了。“一度王爵漆拉,参见白银祭司。”他单膝跪在房间正中的石板地上,面前的水晶一瞬间光芒流转。
                许多神秘莫测的花纹,仿佛游动的银鱼,出现在水晶表面。接着光源乍现,就像是盏明亮的灯,自水晶深处浮现。白雾飘荡,整块水晶散发出来的光辉驱散了房间内所有的黑影。高雅而又庄重的白银祭司,像个完美的镜像,浮出水晶表面。
                “漆拉,令你速速前往因德帝国一侧的凝腥洞穴之中,把那个脚踝上刺有‘零’字的婴儿带回来,不得有误。记住,一切小心。”


                IP属地:江苏8楼2017-01-07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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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楼主献上膝盖。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1-07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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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呀楼主高产 满足www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7-01-07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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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前辈在这里也发了。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1-07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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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令简洁又晦涩,漆拉却不敢再多问一个为什么。三位祭司中,中间房间的这位最为神秘,却在很多时候主动给予自己帮助。“遵命,白银祭司。”他简单行了个礼,起身离开。同以往一样,他迅速离开地宫,去完成任务。靴跟在空荡的长廊里击打出回音,映出许多高低错落的声响。当他返回上方王宫的时候,抬起手在一面石壁上迅速做了个棋子。
                        “漆拉,你要去哪?”艾欧斯突然从角落钻出来,一把搂住他的腰,“连你也打算不要我了吗?”
                        “怎么会呢,殿下。”漆拉稍显无奈地俯下身体,把年幼的冰帝拢在怀里。
                        “那你要去哪儿?”艾欧斯琥珀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下一刻,他就消失在墙后,“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漆拉回绝。
                        “为什么?”那张小小的脸上挂满了疑问,还有不甘,“我要和你一起去,我要去找妈妈,我要妈妈,你不是说,她去了北方吗?”
                        他是怎么知道我要去北方的?漆拉面露惊恐的神色,“殿下,我什么时候说过王后去了北方?”
                        “是女仆们,她们说妈妈是北方的贵族,她们说她回家去了。”
                        “是的……她回家了……”漆拉感觉到舌头就像被毒蜂蛰了一口,变得迟钝。
                        记忆中的伊琳珊(Elinshan)王后是个从来不会笑的女子,就算在她结婚的这天也是如此。他曾从那些陪嫁来的侍女口中,听见有关这位王后的一些往事。她曾是先代风源的一度王爵,却在即位后仅仅一年就宣布退位,成为一位少见的退位王爵。后来她进入兄长的朝廷任职,执掌司法大权。再后来,她答应了水源王族的求婚。
                        许多宫廷女侍都说,这位伊琳珊公主是带着某种使命嫁入水源的。但让漆拉有些不解的是,来到水源后的数年,王后从未显露过任何与魂术世界有关的联系,身上也感觉不到一丝魂力的存在,直到,那个意外……
                        救救,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
                        求求你们救救他,,我愿意做任何事……
                        求你……
                        铂金光辉自眼前闪过。
                        漆拉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他抱起艾欧斯,擦去他脸上的泪痕,“殿下,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你一定要听话,知道吗?”
                        “遵命。”年幼的冰帝笑得像朵绽开的花。
                        去往北地,对于漆拉来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十年前,就在王后嫁入水源后不到一个月,他就曾奉命护送数名行踪诡秘的白银使者去往那里的一处溶洞。但是之后,就再也没见他们从洞穴里出来。那里弥漫着死亡,就像覆灭前的尤图尔城。漆拉能够猜出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却必须装作毫不知情。他已经犯过一次错了,不可以再犯第二次。
                        因为那种代价,超越所有人的想象。
                        旋转的金色光阵在空中浮动,拨开吟啸的风,吹散飘洒的雪。冬天比想象中走得要迟,整个北地还在还全都沉睡在冰层之下。漆拉带着艾欧斯选了一处不容易被人注意的边陲小镇作为暂时的落脚点,这里只有一个大围栏和十几户人家,却是离那个洞穴最近的一处人烟。


                        IP属地:江苏13楼2017-01-08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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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积雪深厚的树林,漆拉望见了那个沉睡在山谷中的小村落,静谧得仿佛婴儿蜷缩于母亲的怀抱。“我们过去。”他抱起冰帝,在雪面上飞快地掠行,轻捷得好似飞鸟。整座村庄非常渺小,除了最中央一座稍大的建筑,其它全都是由杉木和兽皮堆砌起来的简易棚户,在积雪的重压下摇摇欲坠。一些顶端被削尖的木桩向外侧倾倒,斜插在冻土里,组成一个基本的护栏。
                          此刻临近正午,袅袅的炊烟从房屋顶端的豁口散出来,在山谷中形成一片云雾。
                          漆拉走进木篱栅栏,把艾欧斯放下来。场院里没有一个人,只留下一些干活的痕迹。正中间的那座大房子看起来像是座旅店,它的门口悬挂着一面做工及其粗陋的木制吊牌,上面的字已经被烟熏到剥落得看不清了。
                          还没到门口,就已经感受到里面炭火的热气扑面而来。浓厚的烟,有些烧灼口腔。屋子有两层,底层包括大厅、柜台和厨房。而第二层,就是沿着四周墙壁搭起来的一圈阁楼,被简易的栅栏隔成了许多小室,含混的人语声从里面传出。入口处,两条摇摇晃晃的木梯笔直地从地面延伸上二层。
                          “喂,来客人了,艾薇(Aiwe)。”柜台后面冒出一个脑袋,冲着后面喊道,“你来招待一下,我这儿还有笔帐要算。”
                          “来啦。”某个响亮的嗓门仿佛号角吹响。接着,一个身材肥胖,脸蛋红润的中年女人从帘子后面钻出,笑盈盈地看着漆拉,双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擦拭着血迹。“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刚宰了一头肥猪,晚上可以吃血肠。”
                          “呃……这个……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漆拉完全没办法把‘艾薇’这个名字和眼前的女人划上等号,“我们只需要最简单的清水和面包,谢谢。”
                          “只要这些吗?”女人侧着头,一直盯着他看,眼神犀利得像是在撕剥衣服,“这位先生,我们这儿的东西可多了,确定只要清水和面包?”
                          “是的,多谢。”尴尬的气氛溢于言表,“我们还需要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
                          “好的。”艾薇转过身,像传令官一样嘶吼,“莱莫(Lamo),死哪里去了!带两位客人去最北边的那间。”
                          一阵慌乱的脚步,男孩从阁楼上匆忙跑来,衣衫不整地站在胖女人面前。“你去干什么了?”那嘹亮的嗓门震得屋顶漏下几丝缕细雪。
                          “咳咳。”店主再次从柜台后钻出头,冲着楼上指指。
                          声音奇异地偃旗息鼓。
                          有个男人的脸,出现在二楼的栏杆边,煞有介事地向下俯视一翻。漆拉注意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转而盯着自己身旁的艾欧斯。一丝魂力从他身上飘来,显然是经过掩饰,却又没掩饰住的那种。
                          一个魂术士,出现在这种小地方。漆拉干咳一声,自嘲道。你不也是个魂术师嘛,有什么奇怪的。不过还是小心为上,毕竟在别人的地界。


                          IP属地:江苏16楼2017-01-09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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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感觉那个男的会有点故事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1-09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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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在前面带路,踩得楼梯‘吱吱嘎嘎’直响。不知为什么,漆拉觉得他走路的姿势非常奇怪,两腿外扩,像是被蜜蜂蛰了屁股。“这位先生,房间到了。”莱莫故作优雅地鞠了一躬。
                              房间小得吓人,充其量不过一个窝棚,约莫七英尺见深,五英尺见方,里面只有一堆毛皮和干草垫起来的‘床’,四周的板壁布满空隙,全都漏光。陈年的霉迹爬满每一寸地板,黏湿厚重,散发出恶心的腐败气味。只需要坚持一晚,一晚。漆拉把艾欧斯搂在怀里,蹙着眉头坐在那张‘床’上。他可不打算躺下休息。
                              “漆拉,妈妈在哪?”艾欧斯小声嘀咕。也许是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年幼的冰帝变得出奇地安静。
                              “会带你去找的,听话。”水源的一度王爵警惕地注视着周围,发现刚刚的那个男子正朝着他这边张望。四目相交,对方竟然厚着脸皮向他们走来。
                              “你的男孩很漂亮啊。”他咧开嘴,伸出手指,“能不能让他陪我一晚?”
                              艾欧斯厌恶地哼了一声,朝着漆拉怀里缩去。
                              瞬息之间,一些冰花在地板上凝结,让深黑的霉迹泛出白霜。甚至,有几朵冰片附着上了对方的手指,晶莹闪亮。“不行。”不带温度的声音响起。
                              “啧啧啧,原来你也是魂术师,似乎不是这里的人啊。”对方似乎意识到什么,强打起笑容,缓缓向后退却。漆拉松了口气,收回凝聚指间的冰刃。他刚才已经准备让那家伙人头落地,只要他再逾越半步。
                              一切似乎就此变得平静。
                              整个下午,下面的大厅里都响彻赌博的吆喝声,吵得人不胜其烦。漆拉喂了艾欧斯一点面包,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睡觉。等到入夜,我就去那个洞穴,然后就离开。他感到身体长久地蜷缩着有点僵硬,便顾不得皮毛上难闻的气味斜躺下休息。
                              梦境竟然不合时宜地袭来。
                              这个梦好远,远得几乎超越了世界。他看见黑暗中,有白光乍现,就像一道穿梭的银鱼,横越过整个虚无的空间,落在白雪皑皑的冰原上。
                              梦消失了,身体却奇怪地瘙痒起来,就像有无数的虫蚋在衣服里攀爬。
                              “店主!”他起身大喊。刚走出房间就听见下面传来一种拖着长调的呜咽,就像是某种小动物落入陷阱时的悲泣。漆拉靠近栏杆,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刚才那个叫作莱莫的男孩,正被几个成年男子按在长桌上,轮流骑跨,其中就有刚刚问他要艾欧斯的那个魂术师。
                              “怎么了,漆拉?我身上好痒。”冰帝醒了,小手伸进领口搔抓。
                              “别看。”漆拉蒙上艾欧斯的眼睛,把他藏在身后。
                              他看着他们上完那男孩,朝他手里塞上一把不值钱的铜币,把他扔在角落里哭泣。接着,几个人都围坐在桌边,大快朵颐起艾薇送来的猪肉排和冷血肠。
                              身上变得更痒,某些东西在皮肤上又爬又咬,弄得心烦意乱。
                              “店主!”他提高了嗓门。看见柜台后面慢慢冒出个尖瘦的脑袋,活像是大号的黄鼠狼。
                              “这位先生,您需要什么?”
                              “我……”漆拉忍受着身上的痛痒,又不愿意解开衣服抓挠,“你们这里能洗澡吗?”他问,“房间里的那张床上,似乎有东西。”
                              周围传来一阵窃笑。
                              “你看他长得像娘们儿一样漂亮,被跳蚤咬了还害羞呢,脱衣服抓呀。”
                              店主冲着那些人瞪了一眼,叫他们纷纷闭上嘴巴。
                              “有的,这位先生,后面有可以洗澡的地方。”
                              “那,那,麻烦了。”漆拉觉得全身越来越痒,有些东西已经在某些难以启齿的部位钻进钻出。更糟糕的是,这些东西完全不能用魂力驱除。
                              “跟我来吧,带上你的男孩。”艾薇探出头来招呼,“你们这些大城市来的就是娇气,一点点跳蚤就让你们叫苦不迭。”


                              IP属地:江苏20楼2017-01-09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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