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转第三人称)
Michael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后,就看见房间的落地窗敞开着,纱窗被夜风撩起,轻微的摇摆。没有了玻璃的阻隔,酒店大门外滞留的歌迷叫唤的声音更吵闹。
这让Michael多少没有安全感,他刚洗完澡只穿着白棉睡袍,沥着水的头发还包着毛巾。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要在不让歌迷看到我的前提下关上落地窗。而当Michael走进一点的时候,才发现落地窗外的阳台上站着范斯。
它微微倾上身,手臂撑在阳台栏杆上,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一群群的歌迷。窗外城市的繁华光影映在它的侧影与蓝眸中。白银色的发丝时不时的被微风后拂。
“抱歉,打扰你了么?”Michael松了口气,并向后退了几步。
“嗯?”范斯转过脸来,发现是Michael后扬起一抹笑:“你这么放心的穿成这样就站在我面前,不怕我失控把你吃了?”
“如果你想把我吃了,第一,你得对我负责。第二,如果你想吃你早就吃了,我们从小都是一起洗澡的。如果你想,以后也可以继续一起洗。”互相调戏对他们两来说是很有趣的,平时就是消遣,而且不设底线。
然后Michael抛给他一个戏虐的笑:“你不会失控的。”
这一次,出乎意料的范斯并没有和往常一样把这样的“调情”继续下去。而是做出了一副淡然的神情,做回他原来的姿势,把上半身撑在围栏上。于是在两人的沉默中,能听见的就只有城市中车水马龙的喧嚣,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四处跃动时的嬉笑。
洛杉矶歌迷和这座城市本身一样不灭的热情。 阳台下种着槟榔玉,它们已经习惯了不夜城的生活而每晚随着夜风摇摆着叶枝。
“不是没这个可能的。”范斯轻声说,Michael印象十分深刻,那似乎是我第一次看到它眼中的忧虑:“我是爱本身,常理来说我没有自身意识,然而实体化后的设定就复杂许多。而我对自身情绪的稳定取决于爱你的那些人中冷静与疯狂的两端。随着你多方面的成长,爱你的人会越来越多,当疯狂的一端压过了冷静与理性…..”范斯极为严肃的看向我:“我可能就会失控。”
它的视线缓缓的转到我离阳台一米远的脚边:“爱的实体化本身就是一种特殊的超自然现象。实体化是有前提的,而且非常苛刻,这些爱只能针对同一个人,爱的情感之强烈至少要有10亿人之多,爱的感情之纯粹至少超过4亿,长久性过30年,就是说,在你54岁的时候,用40%的生命只爱你的人必须超过10亿。才能具象化一个实体。而这个实体如果控制不了这十忆人的情感,后果会很严重。”
“OH,GOD….” 范斯离开了围栏,转身朝我走来:“Michael,我说过,我的世界你是中心,我希望你过得开心自在。我不希望有什么严重的后果来干扰你,所以我要把避免那样的事发生的方法告诉你。只要爱你的人不过10亿,在某一天我就会消失,那么后果自然不会出现。其次……”范斯把手指抵在我的胸口:“当你对那十亿人的爱不再回应时,我也一样会离开。”
“不,这不可能。”Michael有些气恼的拍开范斯的手:“你和那些爱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弃。”
“这就是我一直担心的。你一直把我和爱你的人区别开,你在一开始就犯了这个错。”范斯收回手,微微侧脸,不再去直视Michael:“我和他们是一体的,他们使我存在。我代表的是集体,不是单独的任何一个人。所以尽管我能变成女人。我也不会和你恋爱,结婚,Michael,我是一种假象,我没有自己的意识和情感,我是爱,所以我不会爱其他人。“
“那么先不管这些,你只是说可能控制不了,也就是说,还是有可能做到两全的。”Michael抓起范斯的胳膊:“世界上那么多人,一定还有先例。告诉我他们后来怎么了。”
“嗯,我不隐瞒你什么,我确实不是先例。”范斯感觉胳膊被拽的很用力,他的手甚至还有些发抖。他说完这句话,就能看见Michael眼中燃烧起的希望:“Priscilla ,1935年被具象化,1965年消失。”
“Priscilla ….. Priscilla …哦天啊,猫王…”
“没错,Priscilla 是个失败的例子,猫王的歌迷没能超过10亿,它具象化的面容与名字都固定借鉴爱猫王的人中的一位女士,它消失后,猫王找到了这位女士,两年后他们结了。”
“……还有呢?” “Beatles,1955年被具象化,1970年消失。披头四解散后,歌迷也分流了。”
范斯感到手臂上被抓的力度越来越小:“只有这两例,我是第三例,所以你看,没什么能够借鉴的。”
“我会比他们做的更好。”Michael松开手,快步走到床边,抄起一个白枕头,拿只笔在上面写些什么。写完后,他把枕头几乎是摁倒了范斯脸上。
——Promise me you'll always love me——
范斯拿着读的空挡,Michael迅速套上了外套,拿走了范斯手上的枕头,对着阳台就往外扔。枕头往下掉,歌迷们欣喜的上去争抢。 “既然你和我一起生,也就该和我一起死。”Michael又拿起另一个枕头,继续写写画画,这次他画了个卡通人物皮特潘,又扔了下去。
“如果你控制不住你自己,我会帮你的。”
“I love you michae!”歌迷们抱着枕头面色红涨的叫着。“I love you more!” Michael也回应着,他对他们招手,一边对身后愣着的范斯说:“你也许确实和他们是一体的,但我愿意把你们区别开你也管不着,另外,I love you mo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