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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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家,今天这船开么?”老船夫低着头想把缆绳系个结实的时候,耳边传来这样一声有些急切,却依然克制得彬彬有礼的询问。
他把布满老茧的手从绳索上松开,抬起头看看这位客官。
她很年轻。衣着清新干练而不老成,不浮夸,发饰妥帖悦目,腰别双短剑,身佩半环玦,眼眸秋水,长睫罗幕;只是蒙着面纱,那面纱之下是她紧缩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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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船家顿了顿,才应到:“对不住啊姑娘,这几日怕是没有船家会接活啦。”
“连着问了几个船家都是如此,敢问老伯,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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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雷州,东海边的一个普通小州郡,但却是一个很重要的渡口。雷州有一条锦河,穿城而过,东流入海,将整座城分为南北两片,中间一桥相连,名为长生。锦河的水一直很平静,不曾有灾患,相传是因为东海龙王护佑。说起这个传说,正是与今日客船不开的原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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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州城赫赫有名的灯祭,姑娘莫非是外乡人?况且这几日天气寒凉,海面上有不少碎冰,出行甚险哪。”老船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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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谢老伯了。”她的眼神有些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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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莫要如此难受,雷州城的灯祭乃是传承了千年的习俗,到时城中花灯烟火,热闹非凡,就算是老爷子我这种老头子,也很希望再经历一次哪。姑娘留下看看吧,今天就是灯祭的第一天啊。”船家好心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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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多谢了。”她行了一礼,看看自远而来的苍然暮色,便动身返回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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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船家所说,南宫飞燕长这么大,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盛景。雷州城的夜幕就像其他地方的黎明一样,那些声音与光,都是慢慢苏醒的,窄小的古街上,渐渐地有了行人的流动,有了灯火的流动。小贩们一一挂起了早就准备了多日的花灯,千姿百态,情趣盎然,人们几乎都各自挑了心仪的数盏,拿在手上,照得他们的笑容,在这冬天的寒夜里都暖融融,红通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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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飞燕深深叹了口气。也还是,要入乡随俗吧。但他人的热闹,又岂是我能借的来的?南宫飞燕想着,抬起手隔着面纱轻轻触碰了一下右边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