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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月脚赫战:不毁之枪·必胜之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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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啊咧,阿波罗大哥跑到山下去了哦。”
城墙上,一个士兵拄着长枪悠闲地说着。
相貌虽然端正但不算如何英俊,身上的铠甲也相当朴素平实,配上略显轻佻的笑容与那副闲适自在的神态,看上去就像是军中随处可见的老油条一般。
脸上的笑容毫无动摇,仅仅平静地注视着城池前方的平原。
日轮已经逐渐下垂在云霞底部,余晖映在黑石的城墙上。
——“多风的伊利昂”。
在城头飘扬着数十面小亚细亚部落的战旗,在古老的城砖上似乎还残余着神明之手筑造高垣睥睨的神气。
屹立在酒色大海的彼端,这座荣耀之城在阿尔戈斯联军的笼城战中已经坚持了九个年头。
在兵力压倒性不利的状况下,将这座城池守护屹立不倒的正是——
这个在城墙上观赏日落的悠闲男子,大皇子赫克托耳。
“没想到啊,杀了帕特罗克罗斯竟然还有心在这里看风景。”
从塔楼中有人走了出来。
埃涅阿斯——特洛伊皇族的远亲。
相貌继承了父母的俊美,举止也相当沉稳,在战场上也相当英勇。
不过,在这里却不怎么受欢迎。
原因正是,有预言称这个男子的后代会是特洛伊的统治者。
就算有亲缘关系,毕竟不是特洛伊皇族,这样的预言当然不会让普里阿摩斯王高兴。因此,率部赶来支援的埃涅阿斯却并不受欢迎。
如果不是被排斥的话,在宫殿中又为了胜利欢庆的时候也不会跑到城墙上来吧。
“嘛嘛,大叔我觉得庆功宴上的空气过于浑浊对身体不好呀。”
笑着挠了挠棕色的头发,赫克托耳自如地笑着。
不过,随即脸色沉了下来。
“而且。帕里斯的祝贺听得有些反胃。”
“不,远离那种地方我并不奇怪。”
埃涅阿斯的眼光投向海岸边的希腊连营。
“我只是在想,阿喀琉斯现在应该在大发烈怒才对,你竟然没有不安啊。”
“噢……”大皇子露出有点尴尬的笑容,“毕竟我其实也不是特别想杀那个青年呢。但是没想到,把船都烧掉了,捷足者(Achellis)竟然还坐得住,只有杀死挚友才能激怒他了吧。”
“早该想到的……你的目标一开始就是阿喀琉斯啊。”埃涅阿斯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只是为了打击对方士气就选了块硬骨头来啃吗?”
“啊咧啊咧……可能一个不小心的话打击的不只是士气噢,”轻松自若地将重心转移到另外一只脚上,“说不好会让整个联军分离崩析呢。先是米尔弥冬人和大埃阿斯,再轮到克里特和阿尔戈斯,奥德修斯也会和总帅翻脸,最后阿特柔斯兄弟反目成仇也可以期待呢。”
“……!”
瞬间明白了赫克托耳的意图。
主帅副将双双战死沙场,作为联军第一劲旅的米尔弥冬人可能直接退出战斗。在此之后,散布流言称是主帅故意将阿喀琉斯驱入死地,作为堂兄弟的大埃阿斯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最可能的做法便是在大会上当众斥责阿伽门农后率领军队退出战斗。这样的恶迹一旦被公开,伊多墨纽斯和狄俄墨德斯这些将领也会感到寒心,战斗的热情消退是理所当然的。
羽翼皆被折尽,阿伽门农和奥德修斯肯定会互相指责,只要适当地以流言加以挑拨,甚至连墨涅拉俄斯也会认为兄长对自己的事毫不关心而反目成仇。
这样下去的话,希腊联军的诸位将领关系彻底破裂,围城也无法持续了。
“呀,先别想太多嘛,大叔我只是随口说说啦。”
面对脸色愈发沉下的埃涅阿斯,赫克托耳毫无反应,甚至还点着了一支卷烟吸起来。
“不过,这样还有两方面要解决。”
其一,是结束后如何适当地放出消息,得到预期效果。如果处置不当的话,主将之死反而会鼓舞希腊联军的士气。将这个战绩的成果放到最大就只能靠赫克托耳的手腕了。
更重要的——在明日的战斗中,赫克托耳必须实打实地击败阿喀琉斯。
“好啦好啦——九分交给我,剩下一分,咱们就拜托阿波罗大哥吧。”

号角争鸣,枪矛交击,红缨的金盔与出鞘的青铜剑映着炽热的日光。
战车与战车相互冲击,盾牌在浴血臂膀的劈砍下碎屑纷飞,在多风的伊利昂原野上,两支军队以鲜血奏响地狱。
顶盔贯甲的赫克托耳,其战车远远地突入希腊联军的本阵中。
不过,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杀戮着敌将。
“阿喀琉斯在哪里呢——大叔我肩膀都开始酸了啊。”
战车灵巧地在杀声震天的人群中穿行,御者一边游刃有余地以手上的投枪剑割下拦路者的首级一边喃喃自语着。
“——”
感受到犹如飓风般的狂飙向己袭来,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
只不过,战马就没有那么好运,被黑色的矛枪刺穿了胸膛,跪坐在地,任由战车坍塌在自己身上哀哀嘶鸣。
但是,赫克托耳连替爱马解除痛苦的时间都无。在战车中一跃而出,手执枪盾摆出防御架势。
“啊哈,又来了——!”
用盾牌架住气势丝毫不逊于第一支的第二支矛枪。
“用从我这里偷来的盾牌挡住我的枪,这么厚颜无耻的事也只有你才做得出啊。”
宛若浸透火焰般、青年的声音传来。
“啊咧啊咧,总不能不让我防御吧。”
绿发的青年阿喀琉斯,比起之前在战场上所见,散发着更强大的神气。
身上的铠甲是黄金的颜色,宛若闪烁着阳炎与雷光般,覆盖着华美的花纹,与健硕的身材仿佛融为一体。
手中的盾牌展开沧海天穹环绕的微缩世界,别说流矢根本伤不到他分毫,就连靠近的特洛伊兵都被压为了齑粉。
驾着如同绞肉机般的马车,挥动着手中的黑铁长枪,眼中宛若喷出火焰般怒视着杀友的仇人
“小哥穿得比上次更威风了啊,”似乎是存心激怒阿喀琉斯般,赫克托耳一边嘲弄对方一边后撤,“不过,别又被剥下来被大叔我穿在身上就好——”

“——”
青年的眼睛凶狠地眯了起来。
不需要和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废话,只要驾驶着战车冲过去,就能把这个家伙碾成粉末。
狠命驱赶车前的三匹骏马,毫不留情地将沿途的军士踏为肉泥,向着不远处的赫克托耳冲去。
不过——赫克托耳却露出了笑容。
放下投枪剑【杜兰达尔】,拿出另一只投枪,闭上一眼瞄准在视野中不断放大的战车。
不可以攻击御者。
身负铠甲、大盾与神衹之祝福的三重防御,就算命中也无济于事。
不可以攻击战马。
即使倒下一匹也有两匹,只会白白地放过宝贵的攻击机会。
不可以攻击车轮。
那是锋利犹如刃刀的杀人凶器,投枪击于其上犹如以卵击石。
将长枪抖动数次,在风中发出尖锐的哨鸣声,随即——
“去吧。”
一掷而出。
投枪与燥热的空气摩擦着,飞旋而出,穿过战车前置的刀刃与战马的铁蹄间狭小的空隙,准确地轰击在战车的车辕上。
“切————!”
车辕断裂,战车深深坍陷入地面。
当机立断地跃出战车。
“这样就对了。”
的确,阿喀琉斯现在的速度更快于驾驶战车之时。
但是,不仅失去了那恐怖的破坏力,而且也将脚后跟暴露出来,只要角度适当,现在就能击倒他。
不、不对。
稍微将计划顺利执行的喜悦压下心头。
不能把胜利交给巧合与运气。
自己的机会,乃是在对方认定决斗无法顺利进行,提出放弃自身优势的时候。
因此,面对有如金色狂飙般突进的阿喀琉斯,赫克托耳选择的不是毫不退却的迎击,而是转身奔逃。


IP属地:新加坡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5-11-10 23:44回复
    这里的赫克托耳已经知道单挑结界的事了?只能说不愧是政治家(老油条)啊。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5-11-11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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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续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5-11-16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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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不上。
        青年英雄号称“捷足的阿喀琉斯”,其脚程在希腊联军诸将中也是首屈一指。
        奔跑时整个人都体现着力与美的协调,闪耀的身姿宛若流星般,刀林剑雨也没能阻挡他的疾驰。
        不过,偏偏追不上赫克托耳。
        那个家伙虽然也算步伐矫捷,但决不像自己那般善跑。
        明明有时感觉已经触手可及,自己的手再往前伸一寸就能抓住他猩红色的披风。
        不过就在此时,他的身影一抖就又已超过了自己的攻击范围。
        稍微逃开一点,赫克托耳便抓住机遇,向对方投出了自己的绝杀。
        圣剑杜林达纳——被赋予于特洛伊、无论何时都不会损毁的守护圣剑,赫克托耳将其作为投枪而使用着。
        在精准无误地瞄准了对方后——
        “吃下大叔我的这击吧,不毁的极枪(Durandanal)——!”
        剑柄延展到宛若枪的长度,面对着狂怒疾走的青年飞射。
        枪头闪着黄金的光辉,宛若吸纳阳炎般吞吐热浪,附于其上的魔力块不断放大,最终其总量已足以毁灭一支军队。
        投枪剑的刃尖在阿喀琉斯的眼前不断放大。
        “终于忍不住放出攻击了吗……那么去吧,我(Achellis)的世界(Cosmo)!”
        将华丽的大盾高高举起。
        大海波涛在其上滚滚流动。
        青色天穹在其上遥遥覆盖。
        有着黄色的大地,有着屹立的城市。
        有着无数人类于其上欢跃舞动、讴歌生命。
        神明所造、常胜不败的盾牌,自身就是由世界所构成。
        不毁之枪撞击着必胜之盾。
        盾牌将神圣之投枪剑的烈光完全吸收包裹,最终把那等恐怖的攻击消于无形。
        对此点毫无意外的阿喀琉斯抬起头时,却没有如同预想那般看到仇敌惊愕恐慌的面容。
        “又逃了吗,混账老头。”

        “我说,赫克托耳不会觉得自己很好地利用了你的加护吧。”
        “凡人总是不知晓神意也没办法。明明如果只是保护他逃开那把杀英雄的枪我还是做得到,结果居然凭借着我的祝福挑逗捷足者(Achellis)。”
        “嘛嘛嘛,他也许真的打算在这里杀掉那个绿色的家伙呢~”
        “……绝无可能。”
        “对啊,所以,现在的他只不过是浪掷着你给予的机遇吧。就算这样你也还要护佑他吗?”
        “我和他对阿喀琉斯的痛恨相当,仅仅如此我也该帮助他。除此之外——我的确敬佩那个男子。所以,即使他对我的护佑毫不在意,坚持以卵击石,我也会保护他的。”
        “唷~真是高尚的发言呐。”
        “相反,你明明打算相帮特洛伊,却完全没有想过动手吗?”
        “不,从特洛伊的皇族身上我可看不到希望。虽然打算相帮特洛伊,但我只要保全我可爱的儿子,特洛伊就能存续下去——而且,狄俄墨德斯刺出的伤口还在就让我投身战斗也太难为我了吧。”
        “不管怎么说也好,随便你吧,爱之女神。”

        死亡就在自己的身后。
        大口大口地吞吐着空气,肺部由于奔跑剧烈地收缩;汗水将披风浸透了,脚腱也因持续的长跑而酸痛不止。
        即使如此,赫克托耳也没摆脱身后的怒火。
        阿喀琉斯向着自己的方向不断地突进着,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他的脚步。
        “混账,你还要逃到什么时候——!”
        不,是故意的。
        近在咫尺又无法捕捉,自己的身影在对方眼中一定格外可憎吧。
        就是要煽动他的怒火才对。
        “这又不能怪我。跟有女神加护的你战斗,大叔我可没有胜算啊。”
        身形继续跳跃着、灵巧地避开阿喀琉斯奔跃前刺的枪。
        “嗯,是因为我被母亲保佑,你就打算当缩头乌龟吗?”
        “上钩了”,如此想着,赫克托耳憋住笑微微点头。
        “如果你没有受到女神的祝福的话,说不定大叔我还能勉力一战呢——不过,说到底那不可能吧。”
        “不可能吗……?”
        阿喀琉斯的身体如同弓弦般绷紧,将力量汇聚在右手上。
        “那么,试着接下这一枪吧——翔空之星之枪尖(Diatrechon Astir Lonchi)!”
        长枪挟卷着劲风高高刺入苍天,随即狠狠地刺入了地面。
        “——”
        感觉到了,结界在眼前的展开。
        错愕地回头的瞬间,眼前展开了朴素无言的结界。
        阳光的灼热、军队的交击、疾风的吹袭,一切仿佛一如既往。
        但是,毫无痕迹的障壁确实地将面前的对手和自己,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凭借那杆枪,阿喀琉斯创制出了的是——
        “这样子能够算作公平了吗?”
        交抱手臂,青年不满地说着。
        “啊啊,固有结界吗?真不愧是天才的战士。”
        在真心赞叹的同时也不由得不寒而栗。
        不过、
        “这样子的确算是公平呢。”
        处在结界之内,自己却没有丝毫受到削弱的感觉。同时地,对方也没有变强,身上的神明气息还减弱了一些。
        “这里是我竭尽心力创造的、绝对公平的竞技场。你也意识到了吧,在这里可没有什么强化插得上手的余地。时间和空间也会静止。在这里分出胜负时'外面'的败者也会死。这样子能让你不再逃跑吗?”
        “嗯,这样的话大叔我还有点胜算呐。”毫无畏缩之意,赫克托耳摆出堂堂正正的、属于英雄的笑容,“武器的话你想选什么?”
        阿喀琉斯撇了撇嘴,扔下盾牌,从腰间抽出父亲珀琉斯传下来的宝剑。
        “用剑的话可以吧?”
        “那么,开始吧。”
        三、
        “在下,普里阿摩斯之子,赫克托耳。”
        二、
        “在下,珀琉斯之子,阿喀琉斯。”
        一、
        “以集云者宙斯的名义——”
        零。
        “在此、一决高下!”
        伴随着两位闪耀战士的豪迈吼声,从不知何处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IP属地:新加坡4楼2016-01-02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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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阿喀琉斯手中的剑刃向前突刺的同时,赫克托耳的杜林达纳也挥洒而出。
          阿喀琉斯的一刺,足以将任何铠甲像脆薄的纸张般穿透。
          而赫克托耳的一挥,也能将任何盾牌宛如泥浆砍为两截。
          即使是在群英荟萃的两支队伍中,挡住这同一时刻斩出的两击也没有多少人能做到——不过,现在这两招却达成了确实的“势均力敌”。
          而且——即使这两击已经让任何剑术家赞叹,这仅仅是两人剑斗的第一招而已。
          在第一击正如所料地碰壁之后,阿喀琉斯将手肘收回,然后瞄准赫克托耳露出的致命部位刺出第二剑。相对地,赫克托耳则将手腕灵巧地反转,把剑刃一划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随即,他将剑柄稍微伸长,然后将剑向上挑向阿喀琉斯的喉管。阿喀琉斯却双手握剑下劈,与此同时双脚腾空,踹中了对方的肚腹。
          “咯——”
          吐出一口血,在赞叹着整个亚该亚首屈一指的骏足之蹴击的同时,赫克托耳的头脑却没有因痛楚而失去丝毫冷静,借阿喀琉斯的踢力拉开距离后,将杜林达纳的长度伸展为长枪,放出了像是枪的刺击。
          “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愤怒地咆哮,阿喀琉斯再次前冲。
          “咿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同样发出豪壮的吼声,端起长枪,赫克托耳向敌手冲去。
          即使狂暴,阿喀琉斯却保持着对战斗状况的控制。
          圣剑——杜林达纳,它在战斗刚开始时的状态是投枪。
          因此,阿喀琉斯判断赫克托耳擅长的是中长距离的格斗,凭借着在身上挂彩,他逐渐接近了赫克托耳的身周。
          以枪刃的长度判断的话,近身战斗会对这个老头子压倒性不利——
          不过,那份判断却失策了。
          赫克托耳在阿喀琉斯逐渐贴近自身的同时,将杜林达纳的长柄逐渐缩短。凭借着这一点,即使两人逐渐靠近,他也未能对对手取得优势。
          随即,充分地意识到了这场战斗的九死一生——
          即使这个男人每次看到自己都会转身败逃,但这一次,即使谨慎应对,自身仍可能失去生命————!
          再去计量剑刃间的相交已经毫无意义。
          阿喀琉斯的每一斩击都瞄准了确实的致命点,若是被刺中的话,头颅会爆裂而流出脑浆,喉咙会被撕碎而翻开气管,心脏会被击穿而泵出血液。
          但是,若将阿喀琉斯的斩刺称为寒星之雨的话,赫克托耳的防御却堪称是滴水不漏。
          虽然理论上来说,凭借着那对希腊联军中无人能及的骏足,阿喀琉斯的剑击会比对手更为快速。
          但是,凭借着剑刃的灵巧运用,赫克托耳确实地将每一击都挡住了。
          虽然斩击在两柄剑刃上绽放了音爆与火花,但赫克托耳的挥扫却让每一斩都落了空。
          要说的话,这还是攻击方式的差距。
          阿喀琉斯虽然有着非人的力量与技艺,但他的攻击则是凭借着速度的直来直往。
          相对地,赫克托耳却是灵巧地运用着杜林达纳,每一击都相当圆滑而又灵巧。
          ——真强啊。
          一边宛若若无其事般格住每一击,一边在心中默默赞叹。
          近距离直面时比远远地互掷投枪看起来还要可怕。不仅仅是那份力量与武技已经跨越了人类的境界,而且那种近乎狂怒的战意,在面对面时感触得尤为清晰,阿喀琉斯的眼中仿佛是灼焰在燃烧般,让赫克托耳感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浪。
          ——真烦呢。
          每次将剑刃前刺或是高举过头顶纵劈,心中都响起不知从何而来的烦躁。
          心灵、技巧、体能,这个男人竟然和自己不相上下;即使是父亲珀琉斯家传的宝剑,也未能将对手的那把剑一斩两断。而且,即使阿喀琉斯的怒火在心中逐步攀升,这个男人却未曾有过丝毫的动摇,仅是以冷静与分毫不差的判断挡下每一击。
          狂怒交加,阿喀琉斯若野兽般将身低伏,然后在双脚短暂突进的同时将剑拦腰斩出。
          究竟是会被斩断脊柱、还是肚腹被破开流出内脏呢?
          但是,赫克托耳仅仅将剑尖下刺,将对手的剑压下就将这致命的一击化解了。
          的确是既灵巧又新颖的破解法,可以用精巧来形容的应对。
          “刺——”
          剑刃的摩擦让人的鼓膜都为之刺痛。
          仿佛已经预判了赫克托耳的化解,阿喀琉斯顺势将剑刃下拖,圆润地划了一个弧形后,身形上拱而将剑刺向对手的喉咙。
          结果,赫克托耳在把腰敏捷后倾的瞬间,就清楚地看出了对手的破绽之处。
          前倾上刺的瞬间,阿喀琉斯也将自己的腋下暴露出。
          胜利了,这一次的话,自己能杀了这个男人。
          以杜林达纳的原长度的话无法确实伤到自己——阿喀琉斯想必是这么想。
          但,是否又忘了,自己的长剑可以进一步伸长为枪这一点呢。
          战士的格斗即使是数万分之一秒,也足以分出生死。思维上的盲区就更加是致命的机关。
          于是,将手轻轻一甩,杜林达纳再次伸长,由剑而变为枪,赫克托耳将枪向阿喀琉斯刺去。
          承载我的力量、我的希望、我的荣誉、我的信念。去吧,杜林达纳(Durindana)————————!!!!!!
          那是一直思虑重重的赫克托耳,至今为止放出的最纯净的一击。
          光是刺出时的声音就刺痛了耳膜,究竟会是多么强大的一枪呢?
          不过,这一击落空了。
          在快要击中阿喀琉斯心脏的一瞬间,以绝对不可能有的速度,阿喀琉斯移动了半步。
          于是,这一枪刺中的便不是心脏,而仅仅是胸膛而已。
          然后,以坚韧的意志,阿喀琉斯用空出的手握住了杜林达纳。
          放开,赶紧把枪放开。
          在心这样警告自己的同时手却还握在枪柄。
          然后,随之而来的是剧痛。
          用珀琉斯之剑将赫克托耳从肩膀到腋下,整个身子横着一斩两半。
          胜利的并不是力量而是意志。
          赫克托耳直至最后一刻到来前,心中都未能放弃过对于“胜利结果”与“失败结果”的计算。
          这是身为特洛伊王子的他无可避免的事。于是,他的剑便被这份思考绊住了。
          相反——虽说很没道理,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生命会在这场战争凋落的阿喀琉斯,追求的仅仅是一瞬间的现时胜利。
          这是他作为将领的不负责任。但正也因此,无所羁绊的他的剑刃超过了对方。
          【胜负分出。】
          接受了这一结果,结界无言地消散。


          IP属地:新加坡5楼2016-01-02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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