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烦躁地转动生锈的锁眼，宋妍搂着一打子文件袋，表情的麻木的进来将文件袋丢在靠门边的桌子上，换鞋的当口用另一只脚将门踹上。年代太久的木门不经踹，木屑和着灰一齐在透过百叶窗的光线下洋洋洒洒。
宋妍脱掉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走进里边一间房换了件更破的白T恤，外面套着的格子衫刚好盖住灰色的平角裤。
她盘腿坐在木床上，抓起放在老旧电视机顶昨夜剩下的啤酒喝了口，打开电视对房内另一个人慵懒道“郑智宥，卫生间漏水都流到外面了，你管不管？”
郑智宥停下笔看了看画布，迟顿了好一会儿才匆忙爬起来，将手上的颜料随便往墙上抹了把。拖出床底下的工具箱走出去修下水管，宋妍则烦躁地不断拍打电视机，“郑智宥，明天去买个新的电视好了”说完将易拉罐往电视屏幕上一扔，仰面躺在床上两眼无神。
约摸20分钟，郑智宥才走进来，动作缓慢地将工具重新塞回去。她浑身水汽，轻声道“小妍你以后在厕所里吸烟时能不能不要把烟头扔进下水道里”
宋妍突然笑了起来，起身走到郑智宥身后环住，双手由下而上将郑智宥的衣服拉上去，
宋妍不断舔食郑智宥的耳廓脸颊，吐气道“洗个澡换身衣服，你身上都是颜料的臭味”
郑智宥拽掉揉捏胸前的手，转身推开宋妍，死死地盯着她。
宋妍半开玩笑地举起双手“好好好，我不碰你这个大艺术家就是了，好好的生什么气”
郑智宥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道“穿条裤子，房间里奇怪的虫子很多，要是不小心被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郑智宥重新坐在画布前，将颜料挤在手心里，揉搓了一顿接着一点点用力拍在白布上，再用笔勾出一些细节。
宋妍抱臂背靠墙站着，左脚脚跟抵着墙，道“今天又要拿画到夜市上去卖吗”
郑智宥拿笔的手顿了顿，她似乎对卖这个字很反感，可想想，还是点了头。
宋妍嗤笑一声“一个艺术学院的高材生竟然沦落到去夜市卖画的境界，你还真甘心”
郑智宥眯着眼凑到画布上勾线条“你也见过我不甘心的时候，那时天天喝自来水”
宋妍用后脑勺砸了下墙，发出咚的一声“还记得以前大二的一个学姐吗”
“记得”郑智宥平静道“怎么了”
宋妍侧过身，光影在她脸上不断交替，她尖酸道“你当年屁股没擦干净，人家忘不了你，如今发达了正满处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