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快掰开定春的嘴看看有没有沾上什么血迹之类的!”银时惊慌失措地喊道。新八则战战兢兢地捧起小猫仔细又小心地抚摸着它,发现没有牙印或创口之类的松了口气。“没有的说。”神乐拍着定春的头看向银时,“怎么了吗小银?”
“不是定春咬的,那这血迹是怎么沾上的?”银时一手托着下巴作思考状。新八一手抱着小猫,向前方的缓坡上走了几步,耳旁传来微弱的水流声。新八慢慢走到坡的后面,发现一条浅浅的溪流在坡脚下蜿蜒静淌。不过它的水流泛着薄薄一层血红……
新八抽搐着嘴角,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看……看来是,因为喝……喝了这里的水才……”神乐几步跑下缓坡,蹲在溪流前,嗅了嗅:“好像是血呢,不过为什么会在水里?……”这丫头思考了一阵,忽然一拳砸在掌上:“哦哦,对了!之前我在电视上看到过,说有溪水的地方一般会有响尾蛇出没还是什么的说……”“怎么可能!你以为有水流声音传出的地方就有响尾蛇吗?那只出现在干旱地区啦!都有溪流了,那响尾蛇再发声岂不是多此一举?你当我们这里是撒哈拉大沙漠吗?”新八因血溪而一度当机的吐槽之魂又燃了起来。银时慢慢站了起来,朝着溪流的源头走去。
两个小鬼见他不发一言,也吵了几句之后就乖乖跟在他身后。银时发现越往上游走,溪水原本淡淡的红色就越来越浓,心里开始产生强烈的不安和不祥预感。
走了一会儿,神乐渐渐走到前面,看起来因为新八的科普暴露了自己尽显匮乏的知识储备而显得气鼓鼓的。银时发现地面上的草丛中星星点点的散落着血迹,且有几处被碾压过的痕迹,本来因疲惫和伤病而暂时松懈的神经再度警觉起来。
“嗯?”走在前方的神乐停下了脚步,低下头看着什么。“怎么了神乐,难不成真要准备提防响尾蛇?”银时扶着膝盖慢慢的走上来。“有个人呢。”神乐蹲下身来拨开草丛,露出一只沾满血的手。那只手半边浸入溪水中,血污在溪水中洇散开来,染红了缓缓流动的清溪,像一条血红的丝带一般。
“唔,这制服很眼熟啊……哎?这脸好像……更眼熟啊……”银时将那个俯卧在草丛中的人扶起来后,大脑有片刻的停止运转。在看到那深灰色缎面镶金边的制服之时,他的心就突然一沉,将昏迷者翻转过来,看到他的脸之后,脑中瞬间闪过万千疑窦和震惊。被鲜血凝结成绛红色血块的几缕额发贴在额头上,眉宇微皱,眼帘紧合,脸上沾着不少草屑、泥土和血迹,右边额头上流下了几道已经快要干涸的血痕,唇边也留着未擦干净的血印。本来就在成年男性中显得白皙的皮肤因失血更显苍白。
“这……这不是土方先生吗?”新八惊讶得都有些口吃了。银时将毫无知觉的土方十四郎往上扶了扶,三人这才看清土方腹部的左侧洇开了一片鲜红色,中间已经氧化为绛红色的陈血中间,一个漆黑的弹孔赫然在目。
三人还来不及做什么,便听到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嘈杂声越来越响,没过多久一群骂骂咧咧的浪人便用刀鞘拨着草丛大踏步地走来。为首的咬着草茎,举起刀胡乱挥着,大声喊着:“不要放过每一处,快把他找出来,我们已经打伤他,拖着满是刀伤、枪伤的身子应该跑不远,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快啊,绝不能让那家伙活着回去!”“让他引了幕府的走狗过来就糟糕了!”
浪人们在树林中来来回回搜查了约两个小时之后,什么都没有找到,还不死心地用火枪在四处扫射,只惊飞了一群候鸟,才又晃荡着渐渐散去。
在离溪流不远处,一棵根部粗壮且突出于地面的树底部由根相互缠结形成的洞中,四人一犬一猫正紧张地谛听着外面的动静。银时的耳朵贴着树皮仔细地听了一阵,才松了口气:“他们已经走了,看来是从我们前去的方向来的。”新八也环视着四周,心有余悸地说:“这个树洞还是之前为了躲避那只巨熊正宗,被摩理之介先生带进来的,算上这次,他已经救了我们两次,真得好好谢谢他啊。”
银时摩挲着下颌思索道:“那些人应该是攘夷志士吧,居然一反常理这么大张旗鼓地行动,肯定是又有什么大的动作。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家伙应该是知道了什么,被追杀至此的吧。”三人一齐将视线移向一旁兀自昏迷的土方十四郎身上,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新八一手推了推眼镜:“先把他们带回去,回万事屋后先把委托人的猫洗净送还,土方先生就先拜托阿银和小神乐照顾了。我会在完成委托金领取之后回来帮忙的。”两人点了点头。
看来这次又要有一场平地惊雷了,真是风云难测啊……银时看着浮着几缕白云的晴朗碧空又重重叹了口气。
第一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