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芙兰•贝尔奇睁开双眼,窗帘并没有拉上,突如其来的阳光使她下意识的合上了眼并将身体翻向另一侧。
另一个人并不在双人床上。
芙兰下楼来到餐厅,阿比盖尔•科伦坡果然斜靠在沙发上,指间夹着一根黑色YSL香烟,没有口红妆点却不失诱惑的双唇慵懒的吐着烟雾,她只穿着一件睡袍,领口大开着,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和丰满圆润的胸脯,四周的空气带上了一丝暧昧的朦胧。
她毫不掩饰地直视着芙兰,没有说话,深邃的碧绿色双眼中却波暗流汹涌,像是有什么即将爆发而出。
诡异的沉默在餐厅里弥漫着。
最终芙兰还是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
“亲爱的,”她对阿比盖尔说“我很抱歉,但你必须得……”
“必须得走?”阿比盖尔打断了她,用问句完成了芙兰的发言。
“是的,我很抱歉……”
“没什么可抱歉的”再次打断“因为是为了我的安全,不是吗?”
“是的……所以我已经帮你定好了今天的车票,你可以……”
芙兰突然间失了声。
她看见一滴泪水划过阿比盖尔的脸颊,落了下去。
“你要我去哪里呢?”阿比盖尔声音哽咽“除了你身边,我能去哪里呢?”
贝尔奇家族,是佛罗伦萨历史悠久,却又不为“外人”所知的一支贵族,这里的“外人”,专指不曾知晓魔术之奥妙的普通人。
正如诸位看客所想一般,贝尔奇家族是个传承着魔术知识和力量的家族,六年前老家主列奥纳多•贝尔奇过世,家主一位便落在了他当年年仅十六岁的独女芙兰•贝尔奇身上,六年来芙兰的家主之位坐的无功亦无过,家族虽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成就,却也不至于大不如前。
然而彻底改变一切的时机即将到来。
圣杯战争。
为了得到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许愿机“圣杯”,由圣杯所代表的命运之力选择七名Master,分别赐予来自历史和传说的七位英杰,厮杀至最后的胜利者将获得圣杯的使用权以及赢得战争的无上荣耀。
作为家主的芙兰,自然会参与此战,而本次的战场也正是在贝尔奇家族的主场——佛罗伦萨。
所有的战斗准备早已完成,除了——
坐在芙兰面前,她唯一的软肋,此刻正泪如雨下的阿比盖尔•科伦坡。
令家族中人所议论的,芙兰与阿比盖尔,是一对女性同性情侣,而且阿比盖尔在与芙兰相识前只是个对魔术界全无认知的普通人。
三年前两人正式公布了关系,阿比盖尔在考取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油画专业的同时与在罗马不能接受同性恋的家人决裂。
“现在我除了这双用来画画的手,就只有你了,当然,如果是为了你,这双手也可以抛弃。”
阿比盖尔那时这样对芙兰说过,语气中的坚定是世间任何理由都不可动摇的。
“你要我去哪里呢?”如今的阿比盖尔这样问道。
芙兰无话可说。
阿比盖尔的坚定,从未改变过。
她只好也看着阿比盖尔,用目光洗刷她的每一寸身体,内心祈祷着能将她的坚固软化,她看着她不加梳理的深褐色长卷发,看她纤细指间快要燃尽的香烟,看她碧绿的眸子与泪痕,看她敞开的睡袍领口处的曲线与锁骨上的红痕……
哦,去他的。芙兰心里暗骂。
现在说服阿比盖尔才是正事。
“等战争结束,等战争结束我就接你回来,我保证。”她极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不容置疑些,实际上她只是在掩饰着内心的不安与动摇。
“你说过这场战争很危险。”
“就是这样,所以你必须……”
“我不会走的。”
“我没有在谈判!”
“我也没有。”
阿比盖尔直视芙兰的眼睛,她把香烟按灭扔在地上,站起身朝芙兰逼近。
“就在你这里”她用双臂环住芙兰,与对方双额相抵“我哪里都不会去。”
然后她轻轻的吻上了芙兰。
败了。
芙兰无奈的想。
“那你……千万……要听我的指令……决不能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好不容易从恋人的亲吻中脱身,芙兰急忙要求保证。
“没问题,亲爱的。”阿比盖尔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这女人……更适合去学表演吧……
在芙兰默默吐槽的同时,电话响了起来,她推开阿比盖尔去接电话。
“什么?……了解……我会想办法处理……总之先调查是谁……”每多拿着话筒一秒,芙兰眉间的褶皱就更加深刻一分。
“发生什么了,亲爱的?”阿比盖尔问。
“是用作圣杯容器的人造人……竟然在送往威尼斯的途中失踪了,船上的人都被确认死亡……”芙兰揉了揉额头。
“更糟糕的是从船上的痕迹看,Rider已经被成功召唤了。”
“Rider?就我所知你准备召唤的,可是Saber啊。”
“没错,所以Rider是由家族的其它人召唤,为我们增加成功的几率,但是现在却出了这种事情,因此事不宜迟,我们也要开始召唤部分了,还得调查夺走Rider和人造人的凶手。”
“我会和你一起。”
“当然。”
她们牵起彼此的手,迈出的步伐里没有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