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东捧起骨灰盒,送到火联合面前,饱含热泪道:“大叔,火雷回家了。”
火联合双手接过骨灰盒,嘴唇哆嗦着,眼泪啪啪的落在盒子上,打湿了红绸子,包玉梅更是一把抢过骨灰盒,抱在怀里恸哭失声:“我的儿啊,你死的冤啊。”她是样板戏剧团出身,嗓音高亢穿透力强,哭声直冲云霄上达九天,而火联合是红歌团的灵魂人物,常年唱革命歌曲练的中气十足,哭起来磅礴大气,更是不遑多让。
火颖酝酿了一下,干咳两声,然后大家就听到亮丽无比的女高音在大放悲声,音sè完全盖过了火联合两口子,火颖哭的是梨花带雨,花枝乱颤,刘汉东看了都暗暗佩服,这演技,不到横店去当个高级群演都白瞎了。
隔了一rì,jǐng方打电话通知火联合两口子到法医鉴证中心,正式通知他们,经DNA监测,死者和火联合不存在父子关系。
火联合虎躯一震:“我儿子还活着!”
jǐng察直视他:“希望你们能配合jǐng方找到火雷, 窝藏包庇罪犯是犯罪行为。”
忽然包玉梅抽泣起来:“老火,我对不起你。”
火联合纳闷:“你啥意思?”
包玉梅说:“火雷其实不是你亲生的。”
火联合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一次被无情的浇灭,儿子不是自己的,说明亲子鉴定白做了,咦,好像哪里不对,火雷不是老子亲生儿子,那到底是谁的!
“包玉梅,你背着我偷人,给我带了二十五年的绿帽子!”火联合怒发冲冠,劈脸一记耳光打过去。
包玉梅挨了一下脆的,立刻展开反击:“你敢打老娘,活腻了你!”指甲抠上去,火联合脸上出现了几道血痕。
两口子在法医鉴证中心大战一场,衣服都撕烂了,脸上身上伤痕累累,jǐng察们拉都拉不住,最后打了110才制止住。
“要不再重新做一次鉴定,包大姐,麻烦你配合一下。”jǐng察说。
“我呸。”包玉梅一口浓痰吐到了jǐng察脸上,糊住了金丝眼镜,“配合你妈-逼!”
包玉梅这几天因为丧子之痛,肝火上升,浓痰黄中带绿,极为恶心,禁毒处的jǐng官被她一口痰封了眼,恶心的受不了,气的浑身乱颤,直接往洗手间跑。
火联合两口子继续互殴,110民jǐng见不是事儿,只好动用jǐng械将两人都铐上推进jǐng车,可是又没有合适的法规政策来处理这种夫妻间的矛盾,教育了一通后只能放人。
两人回到铁渣街家里,进屋把门一关,都松了一口气。
“火联合,你真敢下狠手打老娘啊。”包玉梅愤愤道,她脸上五道指痕清晰无比,微微隆起,很是醒目。
“我不下狠手他们就得怀疑,要不是我机智,这回准穿帮。”火联合用碘酒擦着脸上身上的血道子,不无得意的说道。
“机智你nǎinǎi的头,愣了两三秒才回过味来,我都替你着急。”包玉梅一撇嘴,满脸不屑。
火联合急眼了:“哎,你懂不懂啊,这叫演技知道不?人受到刺激后会有短暂的肢体僵硬,我表演的只能这么到位了,把一个中年老男人得知自己戴了几十年绿帽子的愤怒委屈震惊演绎的活灵活现。”
“得了吧,就你那水平还活灵活现,老娘的急智你八辈子也学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