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别怕,我陪你|
朴灿烈在停车场停完车,解开安全带,准备叫醒一旁熟睡着的边伯贤。他这一路发现他一熟睡就发出嘤嘤的小狗般的声音,有时候偏过头会看见他嘟起的小嘴。嘴角微微渗出一点点湿润,朴灿烈看到便会腾出手去擦他嘴角。还会一笑,似是自言自语,
“白白这么大了,还流口水。”
“白白,白白,该醒了。我们到了。”
朴灿烈捏着边伯贤的鼻翼,恶作剧地不让他呼吸。
边伯贤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轻启惺忪的双眼,一睁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脸庞对他笑着。
“我们下去吧。”
“诶,白白不准备和我表示表示啊。”
朴灿烈看见边伯贤下车,便也马上跑下车锁了门。跑到边伯贤的身边拽拽他的衣袖。像个渴望得到糖的孩子。
“我要表达什么?”
边伯贤蹙眉,一脸疑惑的样子。
“首先,你前一个小时前被我强吻,如果你没反应就算了,但你如此热情的回应我的吻是怎么回事,你被我告白,不反驳一直沉默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不知道你是我朴灿烈第一个喜欢的人吧。”
边伯贤听到如此毫不含蓄的话语,脸再一次羞红,似是十月红枫树下的秋叶,采摘了秋色的晚霞。
边伯贤为了保持自己与他气势上的平衡,就直视他的眼睛,大眼瞪了小眼瞪了好久,最后,朴灿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边伯贤你不回应我的话一直这样含情脉脉看着我是几个意思?”
“谁谁,谁含情脉脉默默看你啊!”
“哦?那你总得给我一点表示吧?”
朴灿烈蹲下一点,平视羞红脸的边伯贤。
边伯贤踌躇地把手从衣带伸出,他低下头,觉得自己再怎么不要脸也不能和眼前这个更不要脸的人比不要脸。他的手碰到朴灿烈修长的手指,然后指尖探进指与指的间隙,十指相握。
朴灿烈吃了一惊,他以为边伯贤会恼羞成怒的甩手就走,却没想到主动的握住他的手,朴灿烈紧了紧手,握得更紧。
“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边伯贤眨了眨眼睛,面带笑意,却依旧装作冷漠的模样。
“没听过诶。”
朴灿烈没有理边伯贤的回复,只是笑得愈发灿烂,露出整排的门牙。边伯贤看到的时候,觉得他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所以白白,这就是你给我的回复?”
边伯贤低下了头,抿紧双唇,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我们走吧,要不然只能玩一两个了。”
朴灿烈也没有多想,只觉得满心的开心,边伯贤第一次主动牵着他的手,他的手很小很细很光滑,甚至超过女生的白皙。这个人,他想要好好的守护。不管付出多少,他都要好好保护他。
“怕玩这个?”朴灿烈看见边伯贤抓着杆的手微微发白。
边伯贤的头一阵疼痛,这是游乐园最刺激的游戏,蹦极。边伯贤抓着防护栏,身上被绳索勒得紧紧的,他的脑海晃过曾经一个穿白杉的少年被吊在高高的铁架上,嘴唇白的发紫,额头都是汗水。嘴里却默念着一个名字。边伯贤听不清。
他怕,他怕现在的景象,他怕自己重蹈覆辙,他知道那个穿白杉的少年是他自己,他想知道更多,却头痛欲裂。怕高,怕回忆。
“白白,不舒服吗?不舒服我们不玩了好不好?”
边伯贤摇摇头,把握在杆上的手移开,全是紧张时手心的汗。
朴灿烈移到边伯贤身边,握住那双满是汗的手。
“有我在,你怕什么,我会陪你。”
被握住的瞬间,一股暖流在心中激荡,冲破心口,流向四肢百骸,他的手轻颤,但他不紧张,他安心,不知怎么的,有朴灿烈在身边,他都不怕。
而那个回忆中一直呼唤的少年似乎也慢慢的沉静了,少年似乎被一个人搂着,靠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边伯贤定下了心,感激的看着朴灿烈。
“灿烈,谢谢你。”
“真想谢我就以身相许吧。”
“你又胡说什么呢。”
“还怕不怕?不怕的话我们一起跳下去。”
“你不要放手,我就不怕。”
朴灿烈笑了,在边伯贤的额头印了一个吻 。
“别怕,我陪你。”
别怕,我陪你。
边伯贤听到这句话莫名的安心。
风极速呼啸过边伯贤的耳畔,心也被沉了好几沉。但他们彼此知道的,只是抓紧彼此的手,不放开,陪伴彼此。
在空中停住但是那一刻,朴灿烈张开另一只手臂,紧紧搂住闭着眼的边伯贤。
“从此以后,我跟随你的脚步,你不用害怕,我会护你。白白,我会陪你的。”
边伯贤只是觉得一阵鼻酸,可是灿烈,你那么温暖,而我那么黑暗,你知道我是什么东西吗、你会害怕的,灿烈啊,你那么干净,我怎么舍得玷污了你。我那么脏我那么脏。
边伯贤只是靠着朴灿烈的颈窝,感受他身上的温度。他也伸出手想抱住身前的人,可踌躇的手啊,最终还是无奈的垂下了。
“边伯贤,抱住我。”
朴灿烈感受到边伯贤的手垂下,似是有些失落。
“灿烈。”
边伯贤的声音有些无助。他不想,不想用杀过无数人的手去拥抱一个感觉美好的自己喜欢的人。
“抱我。”
语气中多了一份执拗。
“可是灿烈…”
边伯贤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想,“我想抱住你,可是朴灿烈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东西!我不是人…我杀过人…我是嗜血的魔鬼,你让我与你相爱,我怎么会与你相爱呢,我根本不能去爱任何一个人,或许有一天,我暴走还会杀了你…”边伯贤似乎觉得眼眶湿润了。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是个正常的人呢。可以相爱。
朴灿烈感受到身前的人在颤抖,觉得自己渴望的有些多了。他的语气放的柔了些,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好了白白乖,你不需要抱我,以后只用我抱你就够了。好不好?乖,啊,听话不要哭了。”
边伯贤越被安慰心痛地越厉害,他头一次在一个人的面前流泪。眼泪决堤而出,朴灿烈用嘴亲吻着他的泪眼。
“宝贝,不要难过,以后只要我对你好就够了。我一直在。啊——。”
像是哄孩子的语调,那个“啊”字放的异常温柔好听。
边伯贤终是放下了顾虑,那双下垂的手也慢慢环住灿烈的腰。
“不,我也会对你好的。”
“我们该上去啦,宝贝,擦干眼泪,都这么大了,第一次见到你可不是这样的。”
朴灿烈用手帮他拭去残留的泪。边伯贤的鬓角有些过长,他帮他把过长的一缕发勾到耳后。又摸摸他微红的双眼。
“傻瓜,上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