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这里有个瓶子诶~」
-我叫毗湿奴。
「咦?瓶子里面是什么是什么!快打碎看看!」
两个孩子围在沙滩边,眼睛里放出惊喜的光。
-今年十九岁了。虽临近高考,却没有丝毫压力。
老妇人慈爱地天真幼稚的孩子们,微笑着。
-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唔哇!这是一个漂流瓶唉!里面有纸条!」一个孩子兴奋地说。
-身边的人都很喜欢我。
「嘿嘿,我就说吧~等等,我看看,这写了什么.......」另一个孩子饶有趣味地念着纸上的字。
-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女朋友,一切都很幸福。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同伴不甘示弱地叫着。
-今天。7月12日。晴。
「孩子们,该走啦。」老婆婆笑眯眯地走向前。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记忆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嘛不嘛,奶奶再玩一会儿嘛!」孩子们随意地把纸条一丢,一脸不情愿,最后却还是乖乖地走了。
-可是我忘了那是怎样一件事了。自从那以后,我总是很健忘。
毗湿奴踱步走到孩子们离去的地方,留下一路坑坑洼洼的足迹在夕阳的余晖下静默着。斑驳而虚无,凌乱又优美。
-只记得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电影般灰暗,梦境般不真实。
他如珍宝般捡起那张纸条,拭去沙粒和记忆的灰尘,深情地注视着纸条上凌乱的字迹。倏地,在不为人知的瞬间,他的眼神变得霸道,充满欲望,却转瞬即逝。剩下的,只有久久抚摸其署名的柔情。
-我忽然记起了一切。
紧接着,毗湿奴狠狠地把纸条攥在拳头之中,撕裂般蹂躏着。
-记起了过去,记起了以前,记起了我今天应做的事。当然,也记起了他。记起了我所不愿记起的一切。
黄昏中,毗湿奴逆着光。孤独的侧影抹上悲凉的色彩。
-我懦弱。与其说不愿记起,不如说不愿接受。
远处,那群孩子戏谑地一声声喊起漂流信上的署名渐行渐远:「***!***!***.......」声音一点点在苍穹下扩散,直至消失不见。
-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