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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经年——by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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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4-27 21:49回复
    (1)
      那人大了我整整10岁。
      据说他很是热情的给我换过尿布,恶趣味的在我曾细于指尖儿的小JJ上扎过红蝴蝶结,大冬天将冰棍手塞入我衣领里面取暖特牲口的不管宝贵的小生命哭的如何惊天动地……可这许多的事都是在后来的成长过程中因为逐一逐二的机缘而逐一逐二的得知,事实上我没有丝毫印象,也不可能有印象,再臭美我也该有点炎黄子孙的操守,这一世是喝了孟婆汤来的,最初理应空白。
      有印象是后来的事,我隐约记得自己爱粘他,愣把塞了校长家烟囱的他认作英雄一般崇拜,盲目程度至于他意兴阑珊的拿起毛笔在我红扑扑嫩嘟嘟的脸上画满猫胡子我都能眉飞色舞神圣不已的对着镜子珍视半天,然后欢喜雀跃出门逮谁就炫,男子汉的征服情绪空前高涨——瞧这笔触,瞧这神韵,寥寥数笔尽显真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谁画上猫脸能像我这么的像猫?!又还有谁能把我画的这么的像猫?!
      可真正算得上是记忆的,却还是从8岁开始。
      只是那时,什么都不懂,等些许懂了,又懵懂着逃避,等再也逃不开避不掉挣不脱活生生端在你面前,痛的就像被拿了把钝到令人发指的刀在凌迟时,善良如我,宽容如我,高尚如我,也再找不到理由为他开罪。
      毫无疑问,我被那鸟人给毁了。
      就毁在那一年,那个夏天,那个下午。
    那时候还没有空调,连电风扇的造型也都不显得精致,不过那会也不像现今这么热,睡凉席上摇一把深备济公大爷造型的破蒲扇就能挺悠哉悠哉的过一下午。
      暑假里我一直缠着邢远,格外殷勤,或许是因为听说了他马上就要去远方念大学的缘故,至于什么是远方,我还没有多大概念,邢远拿出地图给我比画,可我一脚丫踩上去就戳破了大半个中国,见我委曲更迷糊的表情邢远当即就乐了,猛赞我这脚横扫江山气势非凡更胜毛邓当年风范。
      他叽里咕噜我愣是一句没懂,只觉得是被夸了,于是一德行就更忍不住激情四射掏出自家二爷雄赳赳示威,这算什么,跟沈若他们比尿尿,永远都是我射的最远!
      爷们就是爷们,骨子里的野蛮与争斗,哪怕只是8岁不沾半点荤腥也能够明确知道JJ在于男人尊严中的不二地位,但当时我显摆的初衷却只是“远”,稚嫩的认识里,我将远方等同于自己JJ的射程,那一整张地图都完全在我射程之内,所以邢远哥哥去的再远又能有多远?
      能有多远?
      我抬头,无知神往,对峙上的却是热切邪魅,砰一窜火,着了魔。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04-27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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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洁天鹅供着的蛤蟆爷们,一瞅他们的谗样我就满心欢喜,因为他们得不到的我个小破孩却早吃干抹净,男人好胜的劣根性就这么无聊。
        不过是她先招惹的我,她yj未成年处男,哪怕3年前才14岁的我已经发育良好的很有普通人十七八的块头都绝对属于犯罪,但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有情,我也正巧有意,于是才狼狈为奸。
        开了这第一炮,我后来相当长一段时间都喜欢跟年长的女人厮混,她们放的开,技术又好,直到前些时候某日我突然在究竟谁吃谁谁玩谁这一问题上琢磨不开后,才将目标重新锁回到一直都认为幼稚不堪的同龄人中。
        谁玩谁?谁玩谁都不能让谁玩我!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04-27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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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到教室离夜自习还早,王耗子几个正把桌子拼凑在一块打乒乓球,见到我和沈若当即就扔了拍围拥过来,啪擦啪擦闪亮激光眼特宝贝的将沈若前后左右照个光透。
          “沈主子!下午听说您贵体欠安可把奴才们给担心坏了,您千千万万保重好,奴才几个不能没有你啊TOT!”说着,王耗子竟然声情并茂掬过眼睛掏出一粒眼屎,一圈展示,“谁要尝尝鲜?”
          人堆一轰而散,沈若也恶心难耐的一把捂紧嘴,“你自个留着酿酒。”
          “谢主子赏赐。”生的光荣,贱的伟大,耗子精神,永垂不朽。
          “喂喂喂!”一直被忽视的我分外不满,“沈若金贵我就是垃圾?下午要没有我背他上医院挂点滴他能康复的这么飞快?”我无耻的将谎就谎。
          “原来是去去医院了,难怪打沈沈若家电话一直没人接,我们还特意买了花花花……”耗子的同桌李锦有轻微结巴,结巴没罪,但在“花”了半天后冷不丁却窜出一个“圈”字就显然十分欠揍。
          “兄弟们,扒他裤子!”我一声令下几头恶狼蜂拥而上,吓的李锦跟捍卫贞操的处女似的死死拽紧腰带,“口误口误口误!”关键时刻倒流畅的很。
          沈若一直在旁笑看好戏,见有女生进来才出声阻止,“我说你们送我的什么花啊,献上来瞧瞧。”
          “搁你书桌里了。”说完,耗子又屁颠儿屁颠儿跑上去先一步打开沈若的书桌,腰一恭,两手斜摊,敬请笑纳。
          “啥!”沈若显然刺激不小,先一怔后酱紫再捧腹,我好奇的探头去瞧,竟是一支鲜嫩欲滴的红色玫瑰,于是也忍不住跟着大笑。
          “哥们几个也忒热情了吧。”我拾起玫瑰,往嘴里一叼,点着模特步走到门口摆一特风骚的造型,电力全开,炯炯钩魂,引得过往女生阵阵尖叫后才满意的回过身问,“帅不帅!”
          “蟋蟀蟋蟀蟋蟀!”异口同声,怎一浪汹涌了得。
        沈若是高二(7)班的宝贝,谁跟沈若过不去,就是跟整个高二(7)班过不去,这个真理在王耗子的宣传下连学校打扫厕所的阿姨都知道。
          至于因由还得从高一入学时开讲。
          我入学当天就帅气逼人独领风骚四处放电拈花惹草,一不小心竟连提前班班长的女友也被我电倒,帅不是我的错,他女友舍弃旧爱要我接受她的一腔热情我也很无奈,结果那犊子不检讨自身的硬件缺陷,非把一切责任归罪于我,仗着是提前班,时不时拉帮结派上门讽刺辱骂,哥们几个忍受不住冲上干了一架,然后就充分见识到了所谓人民教师的厚颜无耻,他们屁事没有,我们却是通报批评又严重警告,校方不管是非曲直就判定了我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04-27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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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死刑,仅仅只是因为高二(7)班——慢班,程经年——差生中的一点霉。
            我不自卑做差生,成绩好不好有什么用,牛顿摩尔ABC真就能决定人的一辈子?
            就算真能决定我也不在乎,又没什么献身四化的远大理想,混一点凑合着也就算,活啥不是活。
            沈若起初还劝我悬崖勒马迷途需返,但后来看劝不动就干脆拿起屠刀跟我一同糟蹋人生。可金子就是金子,掩藏的深不等于不会发光,那犊子触我霉头他比我还气,从此就耗定犊子,犊子参加什么活动他都搅和,从容自若夺走第一,把犊子羞愤到抽筋,耗子他们却震惊到懵,随后差生的荣誉与自豪感翻江倒海席卷而来,更换成了慢班时不时跑提前班门口炫耀示威,高歌王耗子版《对面的优生看过来》——
            对面的优生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这里的差生比你帅,统统比你帅……
            多少年后回想起来,那都是一段快乐无比的时光,快乐到以为可以永远就这样持续下去,永远的在一起,永远的17岁,永远都不分开。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04-27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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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吧!”我一把扔下抹布,这蹭亮一新的店铺,怎么打量怎么刺眼。
              “叫我江南或者南哥。”
              南瓜还差不多,我心里嘀咕,江南则毫不客气的无视我,目光直视沈若,“你是不是在找唱片?”
              “啊,”尽管恨极了被奴隶一下午,但有幸欣赏到沈若穿蓝格子围裙的可爱模样多少也能算是不错的意外收获~~~怎么会这么可爱,怎么会这么可爱,越看越可爱,可爱可爱可爱,“郭子的《为爱偷生》,找了一中午好像都没有卖。”
              “是吗?”江南簇眉琢磨片刻,然后走到收银台前,打开中间抽屉翻找,“我自己其实有一张,朋友送的,不过看你这么喜欢,我让给你吧。”
              “那怎么好意思……”看着江南掏出CD,沈若这笨蛋明明俩眼睛都渴望直了,却始终嘀咕着连连推辞。
              “你干吗不好意思?我又没打算白给。”江南不耐烦的装进带子扔来,“虽然是二手货,不过奇货可居,所以本市场决定按原价一分不少,赶紧付钱。”
              =_=|||||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04-27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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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成,”过犹不及,这种事情大概的客气客气就行,“不过还得再加一人。”
                “谁?”
                “沈若。”
                “沈若也来了?”余莉的表情瞬时僵硬,“在哪?”
                “就前面路口。”来的时候死活要在前面路口下车,说是不作电灯泡,切,就他那点瓦数能有多亮!“我先去接他,你最好自己再借辆自行车。”
                “我坐你后面不成吗?”
                “我得带沈若,让那笨蛋自己骑,他准得往人堆里撞。”
                说完我便扔下余莉去找沈若,结果他竟不在原先的地方,“沈若!沈若!”该死,不会已经走了吧?不对,他这人认死理,不会随便放人鸽子,所以八成是有三急。
                “沈若!”于是我一边叫着一边往学校后面的弄堂里拐,经过一条小巷时遇见熟人,林显东,2中篮球队队长,王耗子对他的形容是一输不起的阴人,而上月的那场较量,他输给我的不仅是比赛,还包括女人。
                没错,他一直暗恋余莉,可狗似的殷勤却最终抵不过我一张英俊面容,他有气也正常。但这事也不能全怪余莉,我要是她也绝不会喜欢林显东那抽象派的尊容,怪来怪去,最可恨的还是中国式的错误教育,从小误导什么外表一点都不重要,忽悠谁呢!
                “程经年!”林显东主动伸手与我招呼,表情贱得我心里冷不丁就咯崩一下,那阴人绝对有鬼。
                客套的回应,靠近,我看似无意的绕过他往巷子里头的阴影瞧去,果然,四个无赖正往地上狠狠摁住一个人。
                “那小白脸真倔,咬破了嘴也不肯开口叫你。”林显东得意的令我想往他嘴里塞大便。
                “那是他不爱叫,我的名字最近贼邪门,谁叫谁倒霉。”我将自行车停去一边,然后回过身与他勾肩搭背,“不过林老大,跟个书呆子过不去你有意思?”
                “不是吧程经年,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看来你还真爱惜那书呆子。”
                “可不是,沈主子是整高二(7)班的宝贝,我要现在护驾不力,回头耗子他们准得阉我。”说着,我往林显东面前随随意意双手一摊,“冤有头债有主,你就赶紧吧,余莉还等着我去吃饭呢。”
                “少给我提那婊子!”我拿余莉激他,林显东果然刷的红眼,劈头盖脸朝我揍来。
                林显东块头虽大,但我要真跟他动手,不指定是谁哭。但他身后还有四人,与其5:1的行情,我琢磨着兴许就任他一个人撒下疯更划算,何况还是让那四人就这么摁着沈若好,省得他不安分。
                不过我却忘记估算了沈若的倔强脾气,他是为了保护我才老死不吭声,所以他能咬破唇,也就能不要命。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04-27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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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林的你个鸡巴……又小又短的孬……种阴人鸟人烂人……阳痿上辈子太监下辈子……人妖屁股被狗啃——啊!操你妈放手……你他妈屁股狗都不啃……”眼前被拳头晃的眼花,腹中不断冲上来一阵阵血腥,冲的脑门发懵,空白中沈若的叫骂却比疼痛更深切,听的我反倒想笑,“林显东你算……个屁……就算经年死了余莉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你个勃不起……”
                  “靠!老子今天就先灭了你!扒他裤子!”所有的拳头沈若照单全收,只不要命的护住毒舌撕喊,林显东的怒火很快就被他牵引,转身便要朝他踢去。
                  “你别走啊。”视线虽已模糊,但我一个扑身却还是准确无误的抱住他的大腿,然后朝沈若的方向吃痛的牵起唇角,“书呆子,你吵不吵!”
                  疯了疯了!
                  统统死吧死吧!!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4-27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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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5:2,我跟沈若显然劣势,但所谓野兽就是被逼到绝境也要挣扎起来反咬一口,正常人无法与疯子抗衡。
                  不过,在林显东一伙彻底被我俩血腥的气势震倒之前,余莉却不知怎么竟找到了这里。
                  我还未意识过来,她就已尖叫着飞扑到我身前护住。
                  这女人看来真挺喜欢我。
                  而林显东看来也真挺喜欢她,背后恨到骂婊子,一旦面对上却随即矫情的就像是做了错事害怕会被厌恶的小屁孩一样,竟然惊慌到不知所措。
                  聪明如余莉,对于林显东的心情必然了解,所以她才能够胆肆无忌惮的利用或伤害,挥手就一耳光,毫不手软,气势嚣张,感情一旦成为软肋,弱的一方就只剩挨宰。
                  “林显东,你以多欺少算什么东西!”
                  林显东眼中的悲伤令我得意,欣赏他愤恨又不甘的转身我更加痛快。
                  “程经年,咱们走着瞧!”
                  谁瞧你,变态!我呸一声,打心底同情他的虚张声势。
                  “经年,你怎么样?”余莉随后一脸焦急又心疼的扶我,我错开她的手,这事不全怨她,可我需要迁怒对象。
                  沈若的挂彩情况看上去比我惨烈,不过他完不在乎自己,只坐在地上抓着袋子里适才打斗过程中被踩的希巴烂的唱片,惋惜到失神。
                  “再买张新的吧。”
                  “是啊,”沈若抬起头笑的一派轻松,“也只能这样了。”
                  我知道他在逞强,为了不令我有罪恶感,事实上心里明明就不舍与内疚的要命。
                  “这是你自己的东西,别总觉得对不起人。”
                  “话虽没错,但毕竟也含着江南大哥他朋友的心意。”
                  “有心意那渣某不还一样照卖!”我嘀咕着一把拉起沈若,待坐上自行车后,才终于慢腾腾的望去一旁始终被自己故意忽视的余莉,“余莉,我往后不会再来这里,所以你要是不想这么玩完的话,就来我们学校。”
                  日落前的远天一片昏黄,夕阳涂在当中,妖的刺眼却不温暖。沈若背靠住我,脑袋不安分的左右晃荡,两脚再挂地上有意无意地拖一下又拖一下,这小子心里一犯堵就这德行。
                  “直接去我家吧,”拐过一个十字路口,“你这模样回家,我怕你父母会晕倒。”
                  “那你父母呢?”
                  “是他儿子拖人下水,有你在,他们反倒不好发火。”
                  “就你狡猾。”抬手便一轴子,末了,沈若又一句轻声嘀咕,“经年,我不是小白脸书呆子。”
                  “我知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04-27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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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跟你开玩笑,我认真的!”
                    “我也没认假,刚才说你是书呆子我抱歉,不过那是权宜之计,可你倒好,逞什么强倒什么乱呢,趁这个机会我也不妨把话先说清楚,沈若你听好,下次要再碰见类似情况,跟我能撇多清就多清。”
                    “我跟你还怎么可能撇得——”沈若这一吼中气十足,肝火旺盛,但接近尾声时却突然一漏千里,只剩比蚊子还细的支吾,想必八成是突然意识到了这句话的暧昧之处,他害羞时总无法将话填完整。
                    “我知道。”
                    “可是,有些,你不知道。”
                    “那就告诉我知道。”
                    “不成,得你自己想。”
                    “那我要想不到呢?”
                    “你平时的聪明劲被狗吃了!”
                    说完反手又一抓,这把刚抓我腰上,我抗不住痒单车登时就划了个大S,正巧一辆汽车驶过,我赶忙把住反身抱紧沈若,惊魂未定那汽车倒在不远处停下,一张痞子脸钻出车窗开嘴就骂,“靠,你小子没长眼啊!”
                    “妈的你一脸屁眼靠谁呢!”我抄起地上一石块作势要砸,那小子也是吃软怕硬的主,见我浑身散发着高贵无比的流氓大亨气质,登时就闪的比导弹还利索。
                    沈若被我的粗口逗乐,我扔掉石块掐他鼻子,“还笑,刚差一点就出人命了。”
                    “那就一块儿死。”
                    沈若蹭亮着眼睛抬头看我,面对如此深情凝视我必然不负重望,立即一手握拳一手托天,脚下马步铿锵华丽,生动重现经典影视中烈士同志才有资格摆弄的手举炸药包造型,视死如归,神勇无敌,“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沈若当即笑岔,我重新推起破单车朝共产主义方向前进前进前进进。
                    “经年!”这一次,沈若兴致极高的站上后座,双手抱紧我的脖子,在耳边大叫,“我想听歌!”
                    “NO破了破烂!”全自动播放机张口即来,“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衣服破……”
                    “卡!你怎么成天这一首?”
                    “没跟你说吗,除了这首我国歌都不会。”
                    “可这首你也不算会啊,词全错,调全跑。”
                    我知道,关于这一点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不对,刚开始确实也是不知道的,只是等发觉时就已经被拐的掰不回来了。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04-27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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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脸上的淤青不可能一天就消,所以我拖累沈若的事情很快暴光,一时间全班群情激扬,就连李锦这结巴也杀气腾腾的表示要直奔2中干掉那阴人,最后费了沈若好大的劲儿才大致安抚下。
                      耗子也帮忙一同安抚,“你们猪啊,不晓得咱沈主子像天使一样高贵圣洁又善良?能当着他老人家的面泄露出这等可耻又罪恶的想法?”
                      背后也不能吧,沈若嘟哝,耗子奴才一笑,紧接着狼眼瞪我,话峰急转,“冤有头债有主,这事经年横竖脱不了干系,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兄弟们——”料准沈若要护我,耗子一把先抱紧他,再迫不及待一声“上”,放出窝的狼崽们精力旺盛,我迅速滚到地上求饶。
                      “别挠胳肢窝,别,哈哈……哈!谁他妈摸我屁股……操哈哈……”
                      我最大的弱点就是怕痒,不一会便笑喘到上气不接下气,眼中渐渐有水溢出,剔透中我看见沈若,被耗子挟制着,左手无力的摸着额头,但牵起的嘴角却满是笑意,耗子贴在他身后,有一秒的瞬间,我看到他眼中掠过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狠。
                      上课铃响起狼崽一轰而散,我衣衫不整四肢疲软,站都站不起来,却又逞强的启动刚恢复的一点力气特英雄的悲壮道,“轮奸我吧!轮奸我吧!”
                      才吼完就发现数学老师竟已站在讲台前,满脑黑线,手中课本啪的一扔,“程经年!你当这什么地方!要奸上门口奸去!”
                      “噗!”这下全班轰笑,耗子趁乱起身扶我,并往已羞恼到发抖的老师身上继续浇油,“老师,他拖他出去,我监督他奸,我监督,您别抖啊,再抖妆都掉了。”
                      说完正到门口赶紧拉上门拔腿就跑。
                      教学楼连接大门的一排榕树中有一棵最粗,树干与地面成45度斜角,一蹬就上,树干上去恰巧是四个分枝,平日里正够我、沈若、耗子及李锦四人享用。
                      树影婆娑,阳光与阴影交叉打在脸上,有点晃眼,耗子从兜里掏出一包硬中华,扔来一支,我接住,再凑近借火点上。
                      “就这么陪我跑出来没事?”都是差生谁怕谁,可一时间想不出话题,于是就把废话当话。
                      “少自作多情,我只是借机出来睡觉。”
                      “昨晚当贼去了?”我糗他。
                      “什么贼,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采花大盗懂不懂!”
                      “你也就这追求。”见他要反驳,我立马又添一句,“不过我也没资格说你。”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4-04-27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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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就好。”耗子双脚叉住枝杆,仰身躺下,嘴里吐着烟圈,一个一个,得道升天,但风稍微一吹,所有的努力就都化作泡影,“经年……”
                        我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下文不由就急了:“你丫倒是有屁快放啊。”
                        “今天畅胃状态良好,”耗子转头朝我挤眉弄眼,没脸没皮的挑逗,“不过你若想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努力一下⌒_⌒”
                        “去你的!”
                        我呸他,这时树下传来动静,声音如此熟悉,除了沈若、李锦还能有谁。
                        “你俩怎么也来了?”我分开脚以免撂到沈若。
                        “我说肚子疼。”
                        “然后我陪陪他上医务室。”
                        “SIN没气得发紫?”数学老师每次讲到SIN,嘴往两边一咧就飚出特尖锐的高音,于是私底下SIN就成了她的昵称。
                        “紫了。”沈若笑,“不过她黑了我也照样疼。”
                        “我也照照样陪他。”
                        李锦不甘示弱,一脸较真的撑大眼睛,表情逗的我们仨忍俊不禁,耗子更猛一骨碌坐起,一把拽过他特像主人奖励小狗似的宠溺地捏住下巴,一边把玩,一边掏出自个嘴里的半截烟往他嘴里塞去,“锦弟弟,来,哥哥赏你一口。”
                        “中华!”李锦瞄一眼烟嘴就来劲,“整整整的来一根呗。”
                        “先汪一声。”耗子玩上瘾了。
                        “汪汪!”完全出乎我与沈若意料,李锦竟无比干脆加大方的买一送一,完了再小狗似的伸手讨赏,耗子笑逐言开看样子十分满意,豪气地将整包烟都塞入他爪子,然后回头冲我和沈若显摆,“怎样?最新的调教成果。”
                        恶魔=_=||||
                        四个男孩一包烟,一棵树,互相调戏拌嘴直到下课,然后连慢悠悠逛回教室的路上也照旧不安分的推来撵去,李锦分外认真的琢磨能否将剩下的半包中华上哪换两包红塔山,好烟抽几口也就这样,耗子邀请晚上去他家酒店桑拿,我推辞有事。
                        “佳人有约?”耗子眼底充满鄙视。
                        “有异性没人性!”李锦这一句顺溜的我都怀疑他是否真是结巴。
                        我讪笑,算是承认,沈若始终斜眼看我,欲言又止,耗子则对李锦适才的完美配合表现出无上的欣慰,继而又伸手顺顺他的毛,“这是调教的力量!”
                        上课铃再响起。
                        放学后我支开沈若偷偷来到南方音像,一个40多平米的小铺子,也就是江南的黑店,今儿起我在这儿打工,为期一周。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04-27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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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时当机,最生理的反应是直接迎头断定对方骗人,但那太幼稚,何况江南很显然就不是那种人,而他的表情更没有丝毫炫耀,那么重点便不在这里,“所以呢?”
                          “所以一切的大学都不过如此,能教你的知识其实不多,最大的意义无非就在于提供一个性格的沉淀过程,更多的发现自己、认识自己,然后或找到前进的方向,或完全迷失,但不论如何都不会有绝对的对错与好坏。”
                          江南依旧几分戏谑的表情让人无从分辨这段话的诚恳程度,于是我凝望他,“什么叫不会有绝对的对错与好坏?”
                          “关键还是在于个人的态度。”
                          “那你呢?”
                          “现状如你所见。”
                          “大学果然是狗屁。”
                          “英明!”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4-04-27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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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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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并不否认所有的努力,也有假设江南骨子里就是消极的可能,每个人都有选择各自生活方式的权利,干吗是个兵都非得抢死了的当将军。
                            而关于消极,我甚至会觉得亲近,可隐约又明白江南与我不同,我是缺失目标,但江南狭长又犀利的眼底深处的隐忍却分明是在抵触某个明确的方向,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人的转变从来不会毫无因由,我是,江南亦然。
                              于是,我幸灾乐祸的遐想江南的所谓沉淀——感情打击吧,热血青年十有八九就那么点破事。
                            毁灭是一种美学,归根结底因为执念太深,十分、非常、极其,那么渴望那么渴望得到,倾尽所有,像烈火一样燃烧的蛮横与固执,我很好奇传说中那能令人窒息的强烈感情究竟是什么模样?
                            周三下午最后一堂课是班会,由班长何爽朗主持。
                            何爽朗这女孩挺有意思,不聪明但很积极,不能干却绝对努力,不漂亮所以不招女生嫉妒,逢人必打招呼,不光你好外带鞠躬,人如其名爽朗乐观整日咧个嘴傻笑,还超容易就感动,单纯到迟钝,结果就因为怎么学都扯不上去的成绩,然后这么个天真善良的好姑娘就被归类为了差生。
                            不过推举她为班长倒不是因为班级同学一致折服于她以上的光辉品性,毕竟担任差班班长并不是什么高尚的荣誉,不仅要在班内受气,甚至在各类年级班干部会议上还要遭尽鄙视,整一吃力不讨好的跑堂,没人做所以才扔给她,可她没怨言的接受也就罢了,这一年多来竟始终都分外的认真负责,对于她的傻气,我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今天班会,要传达的主要内容是校方关于元旦演出的任务要求,每班至少准备一个节目,形式不限,下周三前上报节目名单,最后再格外强调,内容必须积极健康。
                            这格外强调显然是特别针对我们班。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4-04-27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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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智商与脸蛋一定程度成反比的定律,本班女生质量普遍偏高,校四大美女占据50%,于是去年的元旦演出,那俩就积极率领一帮爱献的姑娘们筹划了一场火辣辣的时装表演秀。凭良心说那节目不错,姑娘们穿的少露的多,美丽的大腿娇嫩的花朵,现场反应爆HIGH,台上姑娘抛媚眼扔飞吻,台下观众口哨呐喊争相回应,就连提前班的书呆子都钩直了魂一脸猥琐,结果这么一优秀的节目却最终被校方以不健康为由而全盘否决甚至通报批评,所以毫无疑问,今年班内将没有女生再有兴致冲锋陷阵。
                              “请问,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吗?”何爽朗站在讲台前,双手抱拳贴着胸口无限热忱的一遍又一遍望过教室,不论得到的回应如何冷漠都毫不气馁的微笑并且期待着。
                              “你自己表演单口相声得了。”底下突然有人这么嘀咕,接着一大堆人就跟着瞎起哄,“讲冷笑话更适合她!”“鬼故事也不错,化个妆绝对能吓死人!”“我提议班长跳脱衣舞!”“她会吗?”“演小丑还差不多”……很快话题越扯越远越离谱,李锦对何爽朗较有好感,便按奈不住要发飙,可结果还没等他拍案而起英雄救美,何爽朗已突然呜啊的一声热泪澎湃——
                              “我好感动!大家竟然都这么积极!我,我一定会认真考虑同学们的所有提议!”
                              =_=||||
                              教室瞬间在近乎崩溃中匿入无声。
                              这就是何爽朗最致命也最荒诞的魅力所在,时刻都毫无保留的将人性想象的美好,令我们自形惭愧,而类似心情哪怕并不能保持不超过一分钟,日积月累的力量却总是强大,潜移默化中对于她的印象竟已根深蒂固——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罢了罢了,她是怪胎,这辈子我就只遇见这么一个,而全中国可能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这种唯一是我们其他所有人永远都无法企及与理解的境界。
                              班会一结束我抬腿就闪,刚还一直趴桌上睡觉的耗子却突然抬手拽我,跟着仰起脸贼笑:“一起走。”
                              “不顺路吧。”我拨开他的爪子,不料耗子又更进一步粘上来,“你知道我去哪里?”说着已将整个重心挂在我身上,“什么表情,本少爷又没调戏你。”
                              “谁调戏谁?”帅哥的尊严神圣不可侵犯,于是我右手一撩便抬起他的下巴,指尖摩挲唇瓣,双目含情凝视。耗子也钌足了劲对干,眼神飘离,双手欲迎还拒贴于胸前作娇羞状。刹那四下响起崩溃及呕吐声,李锦倒是兴高采烈语出惊人,“你你你们竟竟然背着我……”他的结巴在此刻发挥的极到好处。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4-04-27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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