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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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面前的少年逆光而立淡淡唤了我一声。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我轻咳两声,挣扎着想要坐起,少年走上扶我坐起,低敛眉目想要后退,我拉住他的手,看着他与他父亲八分像的脸庞,喟叹一声。
“不疑。”
“是。”他应了一声。
“你在恨我。”
“是。”他毫不迟疑,语气平淡。
他该恨我的,毕竟是我不择手段害死了他的母亲。
院内书上最后一片叶随风悠悠落下,我看着光秃秃的枝桠出神。“母亲。”少年低着头抽出了自己的手,后退几步行了一礼,“不疑告退。”
“唔。”我淡淡应了一声,少年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和他的父亲一样,喜怒哀乐,从来都与我无关。
喉间一痒,我忍不住咳了起来,捂着嘴的帕子上沾着一片殷红,看着那片刺目的红半晌,我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那么无力。或许就这么死了,倒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生无可恋啊,是这样的绝望。
颜陌桑,我终究是输给了你,还有他。
素帕上的痕迹被水晕染开,我闭上眼,静静回想,十六岁的水清浅飞扬跋扈,任性胡闹,甚至是不择手段,若是四十六岁的水清浅能够再来一次,她依然会坚持当初的抉择,但是,绝不会是当初的方式。
为了能有资格与他并肩而立,水清浅会不惜一切。
“痴念。”我自嘲的笑笑,水清浅的一生本就是一场荒唐。
阖上眼,一滴泪没入鬓角,我又看见了初见时的少年。他嘴角带笑,温和有礼,只一句话就让十六岁的水清浅惦念终身。
“在下儒家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