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障遮蔽了十米开外的路,sai放慢了脚步。他们谨慎的走在狭窄的石板路上,碎裂成小块的路面走上去很不舒服。呼吸间夹带着冰冷的潮气,喉咙也开始结霜般隐隐作痛。
迷蒙中渐渐显现了高低错落的黑色影子,然后是探出的高翘的屋角。每间房子都简陋破旧,纸门七仰八斜的挂在屋檐下,到处都是透风的漏洞,粉碎的木头,玻璃,瓶瓶罐罐……空中,房屋之间胡乱的悬挂着数条电线,交错的将一窄条天空划分为无数碎块,电线的一端探进屋内,连接着随风摇摆的半个灯泡。
这一切都布上了肮脏的灰白色,雪与泥的混合物,而其中闪亮的是随处悬挂的冰凌,连成片,锋利无比,在风中发出咯吱咯吱的断裂声。
“没有人呐。”佐助把将披风的兜帽摘下,向四处的屋门里望了望。寂静的村庄里只有这两个人的脚步声在回响。
Sai看了看天色,浓雾中光逐渐暗淡下来。
“先找个地方留宿一晚吧,这样的雾气还是太危险了,毕竟这里已经是雾忍的地盘。”sai说着探身走进了旁边一间陋屋,走进去很深,有三四间和式,里面还算不错,没有穿堂而过的冷风,壁橱里几床发霉的被褥还可暂缓潮冷榻榻米带来的不适。
在四周巡视过一番的佐助这时走了进来,在刚铺开的被子上坐下,倚靠着床边,将窗子支起一条缝,向外面瞟着,一股股冷风吹了进来,夹带着冰屑般的雪花。
“越来越冷了,看来能遇见个破村子还是我们的幸运,不然露天过夜也太辛苦了些。”佐助放下了窗子,回头看看在这雪雾中越发显得苍白的脸,sai嘴里叹出的白气,略微发紫的干涩嘴唇,他摘下兜帽时,额头和颈后的头发微微发湿,佐助盯着sai细看了一番,起身向屋外走去,“你该喝点热水,等我一下。”
Sai刚想拉住他却还是犹豫了一下放开了手:“麻烦你了。”
“这样客气实在是很奇怪哦,生个火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
随着傍晚的来临,一小群乌鸦鸣叫着归了巢,在这凄厉的啼声中,sai默默的端起一只破碗,里面的热气蒸腾起来,他抿了一口,暖流似融化了身体般。
“很奇怪的村子……”佐助低声说道,“好象经历了一场抢劫般,什么东西都没留下,也没有人,更没有横尸遍地的情景。”
“在战争年代,这样的村子很多。”
“这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不,这里荒废也只有四五个年头而已。在几大国都基本太平的现在,只有雾忍发生了内战,这里应该就是那场内战留下的吧。”
“内战吗……对于生在和平年代的我们来说有些距离感啊……”佐助适应着逐渐阴暗下来的房间,“这里是被趁着战乱洗劫一空了吧?”
“有可能,也许他们只是被逼着远走他乡了,成了战争的流民。”
“明天,就能到了吧……”佐助看到了阴影里sai更加苍白的脸,他低垂着眼睑,“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
“有些冷。”sai的语调很平静,佐助却将心提了起来,一把扯下sai的胡额,用手背测试着温度。
“是凉的……怎么会?”佐助疑惑的凝视着sai。
“我没有发烧,只是单纯的冷而已。”sai说着拨开了佐助的手,“只是觉得疑惑,比这种季节更寒冷的时候我都不会这样的。”
“先披上吧,也许是湿气太重了。”佐助抄起身边的被子将sai包裹起来,“多喝些热水。”
“佐助君你,很奇怪呢。”
“?”
“没什么意思,只是感觉不太一样。”
佐助迟疑的看着sai,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Sai是指他开始学会照顾人了吗,那么以前的自己呢?算是个彻头彻尾的少爷吧,因为sai也曾这样称呼过。在照不照顾人这方面其实两个人都是没什么自觉的,基本都是自生自灭的性格,双方也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彼此都是太强悍的人了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