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信惠张根硕无水...吧 关注:1,236贴子:27,116

╭HYE★SUK╮『改文130727』你是我学生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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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 依惯例, 献给度娘, 和我们最爱的 CCMM
选的文主要是与大家分享,并没有更深层的意义。因此,未能与 CCMM 的本性与本质相符,还请多多包涵!


1楼2013-07-27 17:51回复
    希望的番外
      乳白色的子弹头火车,轰得一声,在灰绿色的土地拉开一条线。
      「尊敬的旅客,无锡站快要到了,请您好拿行李准备下车。」
      希望拿著行李,站进下车的队里。本是看著窗外的,车一顿,所有人都一冲,那熟悉的脸,突然就撞入眼底。
      没有去记分开的时间,因为都以为,这辈子或许是不可能再遇到了吧!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了,已经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已经习惯了另一个人在身边的笑,已经不再去想起,一转身,却发现记忆却好好地躺在心底,不曾离开。
      还是微卷的发,比之上次分开,留长了许多;微张的嘴,他再清楚不过的睡颜。
      好几次放学他去打球,她总是等著在教室里看书,看著看著就睡著。等他回来,就只看见红彤彤睡熟的脸,还有书上印的一滩口水,他总是觉得很好笑。外表很乖很文静的人,其实很懒,还有一肚子的小聪明。外面人老以为她受委屈,其实总是她在欺负他,但这也无妨,他都喜欢。
      他会边看她睡觉,边写会作业,收拾好东西,再喊她。
      拿餐巾纸垫在她嘴边,她会不舒服,过会就醒了。
      他就抖抖纸巾说:「滔滔江水。」
      她本是又羞又恼的,气得都忘了,瞪著眼,张牙舞爪地和他抢。
      就三步的距离,他转头去看她,曾经的伤痛都不重要了,这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拥挤的车厢里,她就安静地睡在那里,戴著耳机,靠在旁边女生的肩上,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前面人流动了动,他又赶忙往前捅了捅,伸出手,差点擦过她的发,觉察到她旁边女生奇怪的注视,状似不经意地抓住她座位的靠背。
      希望有点恼怒,气她就这样听著音乐睡著。他很想知道,再看见他,她会是什麼样的表情?是否有和他一样忐忑难安的心情?为什麼只有他一个人在思绪纷飞?他很生气,恨不得换手去掐她的脸,他以前做过很多次的。
      可是他却又害怕她醒来,他要以怎样的表情来面对她诧异的眼?像看个好久不见的陌生人一样吗?他做不到。
      他就这样低头看她,她就熟睡在他的手边。
      「咚」的一下,车子到站,人流开始动起来,直到后面的人开始推挤喊:「往前走唉!」
      他动了下手指,一抬头,看到站台上妻子的笑脸,有点恍惚。
      他开始往前走,走到门口不争气地停住,侧身让人先走。他回头去看她,她还是那个姿势,他早知道的,她一向很能睡,只要想睡,哪都能睡著。
      「希望。」她的妻子在门边喊他,他笑,走出火车,握住妻子的手。
      「咚」的一声,火车毫不留情地前行。
      朴信惠在听到有人叫希望的时候,一皱眉就醒了。侧头看到旁边的过道上,两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聊天,其中一个直摇头连喊:「希望不大,希望不大哦!」
      朴信惠就觉得自己好笑,这是条件反射了。
      表妹晨晨看她醒了,说:「老姐,刚过无锡的时候,有个狂帅的帅哥就站我们旁边!我还和他对视了下呢!」
      朴信惠可惜死了,连说:「真的啊,真的啊,你怎麼不喊我呢?!」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几分钟前,那个人是怀著如何复杂起伏的心绪凝视过她。
      人生那麼长,世界那麼小,总有一天,我们会一不小心擦肩而过。你在这里,我在那里,没关系,因为我知道,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缘分。


    7楼2013-07-27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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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800米是噩梦
        今天绝对是朴信惠的末日。事实上,每年都有这麼一天,是让朴信惠从早上开始就眼皮直跳,坐立难安的。这个记录一直保持了6年。
        自从上个礼拜刘嘉伦问了句:「朴信惠,你们班什麼时候考800米啊?」
        朴信惠就觉得人生美好的日子都瞬间过尽了。
        站在这红漆塑胶跑道上,秋末的寒风一吹,草皮上石子一飞,朴信惠彻底地绝望了。
        「男生都跑完了,看看,陈思扬在那踢球哪!」高荨边脱运动校服外套边嚷嚷。
        其实不是嚷嚷,只是这个天生的大嗓门,说什麼都变成了嚷嚷!
        男生和女生一直都是分开,各由男女老师来上体育课的。一般都是朴信惠她们3班和4班的女生合起来上课,现在那帮子4班的女生,就一起去花痴陈思扬了。
        朴信惠没心思管,一紧张,肚子又痛起来。
        朴信惠这人最会的就是耍小聪明,临时抱抱佛脚,照样拿不错的分。50米之类的短跑不再话下,最伤心的就是一切於毅力有关的事,800米是永远地痛啊!
        话说初中某次考试,她跑著跑著,就实在扛不住,偷偷摸摸地退下来,跑去和隔壁班的女生玩拍球去了。结果那记分的老师,等啊等,数数怎麼少了个人啊,最后逮著玩得满脸红光的朴信惠,一顿好骂:「我以为你跑著跑著跌到沟里面去了!」朴信惠愣愣地看著跑道旁边的下水沟想:不能啊,人家有盖子盖著呢!
        现在恶梦重演了,「3班女生准备准备跑了啊!」体育老师方便面说。
        其实方便面不叫方便面,方便面姓什麼也不记得了,她烫了一头的小卷,跟个统一康师傅面条一样,所以大家都叫她方便面。那时候高中女生绝对不待见卷发,直直的清汤面条才是王道。
        朴信惠认命地脱了外套,挤到跑道里面。哨声一想,咬牙就跑。
        一圈下来就脱离了大部队,心跳得耳朵都疼,大口大口的呼气吸气。
        跑了几步,被她们班正在踢球的男生看到,有几个就喊:「朴信惠加油!」
        朴信惠扭头看了眼,拼了命挤出个笑脸。后来上下节课前,同学甲特地跑过来问朴信惠:「您老跑步就跑步,干嘛那麼面部狰狞啊?」
        朴信惠跑到后来,心想反正自己是最后的了,丢人就丢人吧,就乾脆跑跑走走。
        到了最后的拐弯了,使出吃奶的劲冲刺!
        跑到方便面跟前,一看怎麼还有一个人,不是那张根硕吗?
        大冷天,上身穿著浅灰色羊绒V领套衫,身下是全棉条纹阔腿裤,双手叉在口袋里和方便面正说得开心。
        朴信惠气喘吁吁地上去说:「老师,跑完了。」
        方便面还在满面红光地和张根硕聊天,朴信惠实在没了力气,只好蹲到一边等她。
        不到一会,只听张根硕说:「邓老师,我去拿考卷,下次再聊。」
        张根硕临走,还若有似无地侧头,貌似讥笑地看了眼朴信惠。朴信惠丢人丢大了,红著脸死活当没看到,心里把张根硕骂了个遍。
        方便面过了会回神,看见蹲那的女生,说:「那同学,对,是你,你跑多少?怎麼不说啊!」
        朴信惠很是委屈,乖乖站起来说:「老师,我说了,但你在忙,可能没听见。」
        方便面尴尬了下,说:「听到了,4分20,过了。」
        朴信惠乐得要死,心想你表都不掐就算我过啦,你也太好了吧,还有这张根硕还真是个好人啊,算了,算了,就不骂你了。
        挪到高荨旁边一屁股坐下,米妮直拉她们两坨烂泥说:「不能坐,屁股会大的!」
        她们也不理就赖那,高荨问朴信惠:「怪怪,我们跑了一半时,张根硕怎麼来了?你看看把四班的那些女生和咱们方便面激动的。」
        朴信惠也八卦说:「不知道啊,他说去拿试卷的。」
        高荨说:「啊,难怪,唉,不对啊,那试卷在德光楼,跟操场不是一个方向啊!」
        却不知此时张根硕正走在教学楼楼梯上,回头看了眼落地窗外,操场上蹲著的短发脸红扑扑的女孩,想:那孩子,应该过了吧。继续往会议室走去。


      9楼2013-07-27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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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了几个月,学校老师的办公室是两人一间,张根硕那间正好那老师放年假了,倒变成独立的办公室。朴信惠也开始往张根硕办公室跑动。
          学校的教授大部分时间都不会在办公室,尤其是工商管理的,哪个是没有兼职的?张根硕也是如此,帮著几家公司做融资顾问,还有博士的论文在写。今日下午却是在办公室的。
          朴信惠也想过,和张根硕这样的人谈恋爱,到底是个什麼景象?其实大部分时间两人都是身在一处,各做各的事。
          这样的午后,张根硕戴著眼镜坐在桌前,看著刚从美国传真过来的学术发表,朴信惠窝在他桌角边的地板上,膝上抱著他的笔记本上网。
          午后的暖风夹杂著校园里初秋槐树的古旧气息袭来,纯白的拖地窗帘被吹得「沙沙」地撩过地板,一切都显得悠远而安宁。
          朴信惠有点昏昏欲睡,张根硕正好瞥到她绒绒的脑袋快搭下来的样子,发出醇厚的笑声,朴信惠一下子就惊醒了。
          仰头看见他饱含笑意的眸子,憨憨地抓抓脑袋,突然发现他空下来了,兴致高昂地和他说话:「张老师,你红了,你看,你的照片都贴到联校网上去了。」
          张根硕淡淡地扫了眼页面,果真是他的几帧照片,都是上课时的侧脸,微皱了眉,肯定是学生发的。
          他向来是不在意这些,成年后如不必要,也极少照相,这种情况他也不能说什麼,登都登了,他继续看他的论文。
          看了几行,侧过头去,发现那孩子还在看这几张照片,他微微有点恼了,其他人倒无所谓的,但她都坐那看了老半天了。
          朴信惠抬头,朝他笑笑,露出两颗隐隐的酒窝,她翻翻上一张,说:「这张不好,你鼻子比这个还要挺呢!」她就像献宝一样,往下翻翻,指著其中一张很是认真说:「这张最好。」
          他莞尔,这孩子,人就在他面前,她也能花痴得坦荡荡,他自己不在意,她却是很执著。
          他索性丢了笔,在她旁边坐下来,陪她一起看,嗯,其实他觉得都一样啊,同一个人。
          她过会又打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博客照片给他,指著一张问他:「这女生好不好看?」
          他看过去,眼睛睁得圆圆的,脸小小的,手还比个V,他摇摇头,他早过了喜欢可爱的事物的年纪。
          她皱皱眉说:「我觉得很好看啊,杨杨说的没错,男生和女生的眼光不一样。」
          她不死心,又找了一张问他,他还是摇头,妆太浓了。
          她继续找,硬是要找到他喜欢的型,他都耐心地摇头了。
          朴信惠失败地说:「那你喜欢什麼样的,你自己指吧。」
          他扫了眼,那麼多照片,他怎麼可能看看照片就喜欢了?个个都一样啊,看照片太没谱了,到底是孩子的心态。
          他合上电脑,手向后撑著身子,仰头说:「朴信惠,我不会因为样貌去判断一个人,就比如你,以后就是你变成别的样子,你还是你,性格,习惯还是在那里,我张根硕还是会喜欢你朴信惠的。」
          朴信惠有点讲不出话来,只见那人侧头对著她一笑,竟灿烂得如一树阳光。
          张根硕看她嘴巴微张,愣愣的样子,退了眼镜,压压鼻梁,笑说:「你该不会觉得我不用洗澡,不用上厕所吧?」
          朴信惠想,洗澡可以意淫一下,上厕所咱就算了。
          张根硕叹了口气,看她放空的眼神,就知道她不干好事去了。伸过右手,擦过她细细绒绒的碎发,柔柔密密地印上她的,唇齿纠缠……
          那日,燥热的微风卷起窗帘的一角,午后的夕阳偷溜进来,看到在亮漆办公桌下拥吻的恋人,不小心醉了一室阳光。


        26楼2013-07-27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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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是张根硕的课,朴信惠走进教室很想骂「靠」,平时不大拥挤的阶梯教室,居然坐满了人。杨杨朝她挤挤眼睛,说:「知道啦,张优质的魅力,你们的绯闻,可是比禽流感传得还快!」才说完就被许莹掐了一下:「什麼绯闻?会不会说话啊。」
            朴信惠笑笑摇了摇头,在众人的目光下,好不容易找了位置坐下。
            张根硕这学期教国贸的金融学,准时到场,对那麼多人视而不见,照讲他的课,末了说:「过两周期末考,从开学到第九章的内容,四十道选择,五道大题,有问题周四到办公室找我。」收书走人。
            顿时,教室里怨声载道,张根硕出题是出了名的,没人敢让他划重点,没人敢讨价还价。
            朴信惠她们收了书出去,走在后面,听旁边的女生说:「那个就是一班的朴信惠。」
            朴信惠面无表情的和宿舍人从那两人身边擦身而过,她都觉得自己快被练出金刚不坏之身了!只是郁闷地想,这样的日子还是来了。
            后面的女生讲了句:「啊,也不怎麼样啊。」
            许莹听了,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人一眼,杨杨和彭晓晓也就差没把眼白给飞出去了。
            许莹看看朴信惠,她正拿了手机看短信,一脸的波澜不惊,但烦躁地按著键盘的小动作显然出卖了她。许莹不懂为什麼,这群女人老是以貌取人。在她看来,有的女生很漂亮却成不了美女,因为没有美女的气质;有的女生不是很漂亮,但却有独特的气质,绝对称得上美女。
            朴信惠属於后者。
            前边的女生也正好在说朴信惠:「那张根硕的女朋友考试是不烦啦,肯定一百啦!」
            许莹是真生气了,凉凉地说:「有些人自己考不好,还要找烂借口。」前边的女生受了惊吓地回头。
            朴信惠拉了拉许莹,她不是不在乎人家说什麼,自己都恨不得冲上去抽几巴掌了,但嘴是长在人身上的,她越在乎,越有人说。
            她考不好,有人说张根硕怎麼有这样的女朋友,她考好了,有人说张根硕放水。
            谁规定老师家的子女学习就一定要好的?你爷爷的,气死她了!这个周末又别想玩了,为了张根硕,她还是乖乖泡图书馆吧。
            朴信惠出了校门,和宿舍人话别,在一票人的瞪大眼珠子下,上了张根硕的530LI。
            张根硕边开车边问她:「刚才怎麼答应让我过来接?」
            张根硕来接朴信惠去医院挂水,他一向都是在校外一段距离的等她的,下了课,发了短信:校门口等你。
            以为她要反驳的,她居然回:好。他就真在这等了。
            朴信惠把书扔到车后,说:「我坐你车子会有人讲,不坐你车子还是有人讲,还不如省点劲,少走几步。」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都是他设计的。
            张根硕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靠车窗,支著头低笑起来。朴信惠懊恼极了,给了他一记冰糖肘子,被张根硕抓了手肘,他挑了眼问:「生气了?」
            朴信惠拿回自己的肘子,看看他盯著前方开车,叹口气说:「没有啦,谁有功夫老念叨别人的事那麼久?今天我早料到了。没事!」
            又不是演偶像剧,傻了才有人来找她谈判,再说地球这麼大,除了亲人和一票朋友外,谁会真的关心你那麼久?要八卦就八卦去吧。开玩笑,她朴信惠才不会为了这点挫折,就错失美好的他!
            她想到了什麼问:「你没有什麼事吧?」张根硕侧头,撩起笑说:「我能有什麼事?」
            这孩子,居然还担心他,他还能有什麼事?
            张根硕是能料想到这孩子吃的苦的,但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他的老师,他是不能为她讲什麼的,有些东西她要自己面对,他能做的,只有从旁提点。
            这对她来说也是种锻炼,他愿意放手看她去尝试,还好,她也能应付。
            盯著他俊逸的侧脸线条,朴信惠微笑说:「至少我现在可以光天化日之下坐上你的车,以后还可以直接去你办公室找你,有空你可以陪我坐一起吃中饭,你有时间也可以在校园里散步,这就够了。」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她明白这个道理。她懂,其实,她已拥有了很多。
            张根硕瞥见她的满足笑颜,停车,靠边。
            他从来没在国内上过大学,不是很了解正常的大学情侣都做些什麼,今日才明白她原来很是向往那样的生活,却一直为了两人考虑,只字不提。
            原来,平凡的恋爱琐事在她已是极奢侈的事。
            他的心中不由得充满怜惜,伸出手去,捧住她的脸,滚烫的指尖细腻地摩擦她的柔软的脸颊,指下的肌肤泛开一圈红晕,他轻柔地撩开她额前的碎发。
            朴信惠只见他眼里星星点点的光华,亮得她的心怦怦直跳,脸红得要喷出火来。瞪著他好看的唇角凑近,冰冰凉凉的贴到她额上,那一刻,她只觉得额上想被人烙了印一样的滚烫。
            周围的车子飞快地擦过,街道上的路人川流不息,反光的茶色玻璃里,他的性感的薄唇纯洁地印上她的额心。
            在夕阳下微红的脸里,银色的车身泛出金光闪闪的幸福感。


          37楼2013-07-28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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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我等你,两年为期
              后来的日子,有很多的资料、证明要办,朴信惠乾脆不住校了,宿舍的床还留著,她说:临走时,要回来睡一个晚上。
              学校里,也开始翘课,大学里帮点到也是一大景观,彭晓晓负责帮朴信惠点到,名字差得比较远,好点。
              老师喊「彭晓晓」,彭晓晓说:「到」
              朴信惠的名字在后面,彭晓晓一点完自己的,把扎了的头发散了,脱了外套,挪了座位。
              老师喊:「朴信惠」。彭晓晓举手:「到」。
              这事就这麼结了。
              碰到火眼金睛的老师也是无奈的事,今年就有那麼一位,统计学的老太,学校的「四大名捕」之一。每堂课必点名,四个班硬要抽两个班来点,三次不到不用考试。
              学统计的,记性都这麼好吗?
              每点一个,此老师就抬头看一眼,声色俱厉的说:「张涛,张涛,是你吗?代别人点的吧,查出来两人都扣分。」
              男生比较有办法,班和班之间成立了手拉手互助小组,比如国贸一班的马明,国贸二班的黄哲,国贸三班的林晓峰,国贸四班的陈豪就是一组合。
              老师点了「马明」黄哲上,点了「黄哲」还有林晓峰。多麼聪明的国贸人啊!
              可惜了国贸的女生,没那胆子,於是,朴信惠就这小老太太的课,节节都到。
              这周的统计课,才上课,杨杨就急了,偷偷和朴信惠说:「完了,我手机落自习教室里了。」
              这年头,在自习室里落东西,等於直接把东西扔了,肯定回不来了。
              杨杨一年都丢了两部手机了,实在不是她想换,这是没办法啊!
              朴信惠看小老太在前面扯抽样调查,扯得快晕了,听杨杨这麼一闹,说:「赶紧找去啊!」
              杨杨小声说:「我不敢。」
              朴信惠看她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自己也是被最近的事烦得没个出气的,说:「我陪你去,从后门溜。」
              许莹也低声凑过来:「等下趁老太写黑板的时候,你们就跑。」
              朴信惠和杨杨挪啊挪,挪到板凳最旁边,小老太转身了,许莹低吼了句:「跑。」
              朴信惠心里一个激动,和杨杨,像跑五十米一样,猫著身子杀出去。
              站在教学楼外边,两人才互相看了眼彼此,「哈哈」大笑。
              朴信惠的舍命陪逃很值,杨杨把手机找到了。可是两人还是得回教室,老太太下课要点名的。
              两人在门口缩著,一看小老太回头写黑板,赶紧大跨步地坐回位子上!
              屁股还没坐热,老太太「彭」地一声,扔了板擦,大声说:「你看看你们,这哪叫上课?那几个男生,腿都翘桌子上了!」
              一双厉眼瞟到朴信惠的方向:「刚才是不是有人课上一半跑出去了,站起来,别以为我没看到。」
              杨杨看看朴信惠,两人还是站起来了。
              小老太看有人站起来很是满意,在讲台上点了粉笔:「真把这当茶馆了,你们现在的学生,一个个书不好好读,上课还不来,来了还走了,这叫上什麼学啊,读什麼书啊!」
              杨杨有点委屈,说:「老师,我手机丢了去拿的。」
              老太太呵斥:「我没问你,反正你们做什麼都有理由!有错也不承认!」
              朴信惠本不想说,按原来的情况,讨好卖乖的她可会了,但今个,对不起,她心烦意乱的,最近都没好过。
              不知从什麼时候开始,她也开始讨厌那一套了。
              朴信惠抬了眼角,瞥见杨杨的脸通红,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了。朴信惠知道,别看杨杨这丫头平日里疯疯癫癫的,其实心里对别人说的话在意的紧。她也是知道实情的人,难免为杨杨抱不平,看眼下的情景更是难过。
              张口就说出去了:「老师,我认为上学,读书,都是为了让人更加勇敢的过程,因为知道自己的无知才去学习,学习后才发现自己的渺小,学习的过程是为了让自己对未来更加的无畏」,突然想起了谁,她突然的放缓了声音:「以前我的一位老师说过:年纪增长首先会消失的是勇气,不要怕犯错,无论遇到什麼都要挺起胸膛,无所畏惧!」
              在这麼空旷的阶梯教室,这麼多双眼睛下,她突然就回到了,很久远的岁月,那人眼神清澈,腰背笔直!那样的身影停驻在心底,转眼看,将是一生一世。
              亲爱的,原来时间已过了那麼久!
              朴信惠抬头望了望皱起眉头的老师,才觉得这话自己说得过了点,毕竟她也不是个喜欢搅局的人,当好学生当惯了,她有点不好意思,觉得也对不住这老师,想想说:「老师,对不起,我们应该在走之前告诉你下,但境况比较急。我刚才说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老师明白,我们说的是真的,没有编理由!」
              老太太「咳」了下,看了眼朴信惠,说:「你们坐下,我不想耽误上课的时间。」
              末了,点名,点到朴信惠这班,抬头深深地看了朴信惠一眼,朴信惠有苦说不出,这统计学要完蛋了。
              周五的时候,朴信惠打电话预约去系主任那拿推荐信,系主任说今日有会要开,比较忙,写完后,让朴信惠三点到教务楼取,正好开完会。
              朴信惠想想,这些领导也太「有」效率了,还是背了大书包,按时间晃悠著去了。到了的时候还没散会,也对,总不能让她等领导吧,她在门口走道的椅子上坐下。
              不停的有说话的声音传出来,朴信惠真不是故意要听的,实在是走廊上太静了,也只能听到这声音。其实也没有什麼好听的,朴信惠的头都快点到胸前了,忽听到主任说:「张老师,这次出差辛苦了,回来还要协助交流的项目。」
              朴信惠忽然一惊,心跳一下子就停,直盗汗。
              她想听,却又害怕,这学校有别的张老师吗?
              果真是那人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却又点沙哑:「这是应该的,关於交流项目,王主任,我想退出。」
              朴信惠听得他的声音,连大气都不敢出,怕一个呼吸就听不到了。
              听完这话,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他对工作上的事向来严谨,这次定是下了决心,真的要和她再无干系了。
              下面的话,她也没听,再没有心思去听,只是静静地坐在那,身上和最近天气一样,忽冷忽热的。
              一会儿,门「哒」地一响,朴信惠吓了一跳,估计是散会了。她想也没想,赶紧躲到楼梯的拐角,推荐信也不拿了,她紧张坏了。这才看教授一个个出来,都站在那等电梯,说著话,她巴望了半天,就是没看到张根硕。
              正奇怪呢,就看到张根硕的侧影,偏是一眼,也让她心跳加快。
              是系主任的声音:「周老,什麼时候退休啊?」
              统计学老太太的声音:「快啦,就明年,回家带孙子去,现在的学生太不好教了,昨天上国贸的课,还有个女生跟我顶嘴,说什麼读书是为了让人无所畏惧,什麼有个老师告诉她:『人长大了勇气也没了!』这都是些什麼啊,现在的学生越来越不得了了!」
              朴信惠一听,抖三抖!
              老人家抱怨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系主任插了话:「诶,小张,你是不是有个小女朋友也是国贸的?」
              朴信惠心一下子提起来,她没听到他的声音,有点著急。
              半晌,那人说:「那是我女朋友,小个子,短头发的女孩, 叫朴信惠。」
              朴信惠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手紧张得握了拳头,大气也不敢出。
              那边,气氛好像有点尴尬,主任打了哈哈说:「这麼巧,周老,赶紧让小张给你赔个不是。」
              老太太忙说:「那倒不用。」
              话没说完,只听张根硕的声音,一贯的冷线条:「周老,我相信那孩子没什麼恶意。」言语客气,细听却透著坚定:「如果帮她赔不是,就是承认她错了,我尊重她所做每件事,说的每句话。这『不是』要赔了,就是我的不是了。」
              很是安静,只听得两下脚步声,他的声音再次想起:「不好意思,她口里的那个高中老师,我想,是我。」
              顿了会,他说:「周老师,学生之於老师可能是一时的记忆,但老师之於学生,是一辈子回忆。」
              朴信惠听得他说:「我尊重她所做的事,说的话」时,心中已满是酸涩。听他这麼一说,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嘴角是麻麻的咸涩。
              她朴信惠无论走到何处,是再遇不到第二个张根硕了!
              那人说:「你们慢等,我走楼梯下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朴信惠吓了一大跳,赶紧胡乱拿手背抹了抹眼泪。
              还没溜走,楼梯间的门就打开了,她只好回身,带著一脸的狼狈。
              她看到他微讶的眼,依旧俊挺的脸庞,她不由得微笑:「张老师好。」
              曾经多少次,她都是这麼叫他,这样的日子似乎无多了,可能这就是最后一次。她努力的假装微笑,懊恼让他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
              张根硕靠在门边,不动声色的看著,突然伸出细长的指,指尖冰凉凉的贴在她的脸上,流下的泪上,他抿了抿嘴,问:「朴信惠,你这是干什麼?」
              他也不问「朴信惠,你哭什麼」,他问「这是干什麼」,像对著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朴信惠看著他,眼睛不眨,很是固执:「张老师,我不走了。」
              她拉了他的外套又道:「我不走了,好不好?」


            44楼2013-07-28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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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指伸出的时候,在听到他这时候还在维护她的时候,或许在前些心烦意乱的日子,她就在想,她不要走了。但所有的事情都在紧锣密鼓地展开,她妈都开始帮她忙活出国后要用的东西了,她不敢动这心思,怕让太多的人失望,毕竟出尔反尔不是她的风格。
                可今日再见他,所有的坚持她都觉得好笑。
                这一路上风景再美,若没有你的陪伴,叫什麼风景,成什麼人生?
                当年希望走,她没有挽留,想来,这是报应,今日换成是她,人生果真好笑。
                这次换她说,换她问:「好不好?」
                张根硕看著她被泪水刷得晶亮的眼,他说:「朴信惠,你听过一句谚语叫『OVER THE HILL』吗?是说走过人生的顶峰。后来,我有静下来想想你说的话,我懂你的意思,你现在正站在爬山的时刻,等最好的年华逝去了,比你更加年轻的人会跑到你前面,甚至高於你,轻轻松松就快过你,这时你就在看别人往上爬。人生都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错过了最好的时光,就不会有了!女人的时光过得尤其如是。」
                朴信惠愣了,扬头问:「你是说让我出去吗?」
                她不懂,他说要她别走,她不说,现在她说了,他反倒要她走。
                张根硕收回流连的手指,放进兜里,他侧了头,不再看她泪眼婆娑的脸。
                朴信惠急了,伸手去拉他的手腕,说:「我留下也一样,出国也不保证会好,对不对?」却发现他的手腕极烫人。
                她立即收了手,撩开他的发,去摸他的额,很热,朴信惠有点不信:「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热热地传到她身上,张根硕的眸子乌黑,有神得不像病人。
                他说:「不用担心,感冒。朴信惠,你要知道,出国并不是逃避,如果按你说的要独立,这是要付出代价的。就拿今日的我来说,感冒,发烧,没人会知道,没人会管你,自己找药吃,撑著去上课。这样的日子你要想好。」
                朴信惠一动不动,她看著他异常发亮的眼,知道他口里所说的,或许都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这些都从未听他提起的过去。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觉得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不怕,却没想到他也有如此的过去。
                张根硕放开她的手,一拳打在栏杆扶手上,把朴信惠吓了一跳。
                可能是发烧的原因,他脸有点红,气微喘,胸膛起伏,他说:「朴信惠,我不仅仅是你的老师,别逼我再说这样的话。」
                天知道,他多麼希望他留下来,说这样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他是那麼高尚的人。
                张根硕有点恼火自己,牢牢箍了她的手臂,眼神深邃的让人出不来了,说:「我没有那麼高尚,我也只是个平凡的男人,很想把你锁在身边,就一辈子那样好了,但还有比那重要的事,」
                顿了下,他低吟:「那就是,我会希望你能幸福!」
                他的声音低沉充满柔情,彷佛已经见证了她的幸福,她一下子又快止不住泪来。
                他收回手,慢慢往外走,旋开门把,他说:「朴信惠,你既然要自己去闯,我给你两年,前提是,从现在开始,你不能打电话给我哭诉,不能跑回来找我,不要和我联络,真的自己去独立。两年后,我手机不变,住处不变,我还是会在这,你再回来告诉我,这次能不能更好地站在我身边了。」
                本来他真的气著了,他不理她,她也不找他,但无论再怎麼恼火,她说的他都会听的。然今日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真的是不舍了,也罢,两年就两年,他张根硕到时才三十二,这两年都过去了,也不差另一个两年。
                朴信惠彻底地不知道情况了,这张根硕这麼说,那她哭的岂不是白哭了?那她这几日来伤心的,都是白伤心了!
                张根硕回头,看她呆呆愣愣地站那,心情大好,谁让这丫头之前不让他省心?勾起唇角,妖冶到极致,他说:「朴信惠,男人越老行情越好,你要是不放心,就快点学完。当年,你张老师我就是一等荣誉学士提前毕业的,别告诉我,你做不到?」
                朴信惠连泪乾了都没注意到,就看著他靠在那眼角邪气地挑起,眼神愉悦,这才是久违的张根硕。
                她朴信惠也还是朴信惠,继续上钩罢了!
                人生,有时候,觉得现在是对的决定,将来不一定是对的,觉得现在是不对的决定,将来也不一定是不对的。所以,别想那麼多,保持著乐观的心,微笑著走下去!谁说将来没有好事在等著你呢?


              45楼2013-07-28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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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梅尔森大学是在加拿大东部的一个小镇,镇上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学校的学生。假期里安逸宁静,开了学又活跃起来。
                  朴信惠初到的时候已是秋日,每日混天黑地的调时差,忙著适应环境。语言,住房,人际关系,学习,伙食,种种问题都让她身心疲惫。
                  她也曾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哭泣,她想自己真的事没事找事,放弃了朋友,家人,还有深爱的人,孤身一人咬牙拚搏。
                  她想起张根硕说过:「朴信惠,你要知道,出国并不是逃避,如果按你说的要独立,这是要付出代价的,就拿今日的我来说,感冒,发烧,没人会知道,没人会管你,自己找药吃,撑著去上课。这样的日子你要想好。」
                  原来他真的是所有事都站在她前面先为她设想,今日看来,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她在艰辛的时候,会想到当年张根硕,是否也是这样一步步举足走过?这样想著,浑身又充满力量。她说出的话,就一定要做到,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万事开头难,朴信惠终於熬过了秋末,她终於可以真心地在电话里告诉朴妈妈:「妈,我很好,真的,不用担心。」
                  一日上学的路上,她捡起一片落下的枫叶,夹进课本。总有一日,她会把这片枫叶送给张根硕。
                  人人都说这是红枫之国,却极少有人见识到这儿树叶落尽的萧索,极少有人提及这儿一年几乎持续八月的寒冬。
                  快圣诞的时候,国外的气氛比国内的浓很多,朴信惠的舍友也兴致勃勃的布置,可朴信惠没有那感觉。圣诞至於西方,相当中国的春节,没有家人的春节何谓春节?
                  朴信惠想起十二月二十二日是张根硕的生日,她不需要任何提醒都能记得,他虽然说过不许联络,但她想,生日应是个除外吧。
                  她寄了本市的明信片过去,是夏日的景色,花团锦簇,绿意盎然。她到的时候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美景,但总是希望他能看到最好的。
                  想来想去,她还是动笔,写上:「生日快乐」,加上一句「I miss you」。
                  一个月后,有人一大早拚命的拍门,朴信惠睡眼惺忪地跑下来。开了门是快递公司的工作人员,她签收包裹,关了门的时候往外看了一眼,才发现门外下飘起了细雪。
                  包裹小小的一盒,两个手掌大,朴信惠莫名其妙,朴妈妈没说要寄东西来啊。
                  拿了剪刀挑开裹得层层的胶带,三盒水果糖,草莓味的,蜜桃味的,柠檬味的,一张白色的纸条躺在糖盒下,她熟悉的苍松般的字体,彷佛刻上去的有力,「Flower is red, leaf is green, candy is sweet, and so you are.」
                  花是红的,叶是绿的,糖是甜的,你也是!
                  她翻开盖子,剥了一颗糖在嘴里,想起很久远的事情,嘴里是甜滋滋的蜜桃味,她反覆地看著那句:「candy is sweet, and so you are.」
                  窗外的雪渐大,屋内暖气却慢慢升高。


                47楼2013-07-28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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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看文的我 能遇到琳妹及其他改文的作者 挑选好文让我们分享 真是感动万分 ~
                  你们的辛苦与用心 除了外 还是
                  谢谢你 ~


                  53楼2013-07-28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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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都没来看c姐的文了,这段时间一直上补习班,都快累死了……
                    很想念c姐的文呐~


                    54楼2013-07-29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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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姐咱俩心有灵犀,虽然已经改完了,但还是来在看一遍!


                      56楼2013-07-29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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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文看的日子就是好!


                        来自手机贴吧57楼2013-07-29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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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速度


                          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13-07-30 21:24
                          收起回复
                            新人,来抢个沙发。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9楼2013-07-31 19:34
                            收起回复
                              @奢求_★ 亲,我更完了唷~ 欢迎给点建议!


                              60楼2013-07-31 21:20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