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s同人吧 关注:835贴子:6,284

【授权转载】维罗纳与朱丽叶的玫瑰by chaosxs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无视前半句,这是一篇很美的文【呵呵】大家请欣赏,我会尽快贴完~~
xs吧原帖地址
http://tieba.baidu.com/f?ct=335675392&tn=baiduPostBrowser&sc=35787407266&z=1077379684#35787407266


1楼2013-07-20 22:34回复
    “法老王执着于相信若干个世纪之后他可以重新从那金罐子里掏出鲜活的心脏。”
    “啊?”
    玛蒙从巧克力泡芙里抬起头,作为辛勤一天的报酬她总会选择精美的点心来犒劳自己,此时是可以刻在心壁的某个常春藤上以供日后回忆的美好时光。
    “不知道我们的B0SS相不相信一条鲨鱼可以寂寞至死。”
    午后的商业路边露天咖啡厅永远是人流聚集地最多的地方,宽大墨绿色印有好看LOGO的遮阳伞和一把精细的藤椅,再加上浓郁的蓝山足以让小资们叠起他们修饰精美的双腿向路边人展示他们高尚品味的姿态。
    XANXUS坐在阁楼的隔间里很久,他面前放着一杯已经冷掉的拿铁,他的侧影被下午转向的细碎阳光照映的放佛是古埃及出土的雕像,冷漠且不近人情。
    “恩哼~B0SS~今天天气可真好~哎呀,这是特意为我留的咖啡吗?B0SS你真是太好了~”
    路斯利亚走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将XANXUS面前的冷咖啡倒进嘴里,如此粗鲁的样子如果被一些旧贵族看到一定会出声嘲讽不懂品尝的,可惜巴利安没有那么多规矩。
    “玛蒙那个小鬼看不出精力居然可以如此充沛,真是不服老不行啊~哎呀,我得赶紧去做SPA了,B0SS您好好呆着~再见~”
    XANXUS觉得耳边终于清静了,他的世界里只应有一个噪音。容不得其他的。
    “哟,B0SS,我几经思考,决定把这东西当做昨天的赔罪——希望还不晚。”
    贝尔难得语调诚恳的对话,XANXUS没有动。他只是过了许久才缓缓瞥了一眼桌上那只两鳍已被扯断的鲨鱼玩具,像是在嘲笑他的无力一样,XANXUS最终与之对视了片刻后拿起它离开了咖啡厅。桌上是已经空了的白色咖啡杯,内壁残留着棕色的液体残渣。
    贝尔见过斯夸罗曾抱着XANXUS断了袖子的外套笨抽的在上面用针乱扎,他原本想走过去用挑衅的语调小他‘哟,什么时候剑士改行做裁缝了?难道XANXUS有了比你更好玩的玩具?’,如果换成玛蒙的商业眼光来说这种只是动动喉结的事情换来对方恼怒气急败坏的样子简直是大赚,但是贝尔只能站在距离他一扇门的地方,在那片阴影里张了张嘴,最终和黑暗一起沉默。
    只是动动喉结而已。
    却像是被鱼刺穿成烤肉一样无法发音,只有嘴里无尽的苦涩和冒火的嗓子。
    他只能静静看着,那双本该是握着剑飞扬跋扈又灵活的十指满是针孔。
    怎么会有剑士愿意用如同生命般重要的双手去缝衣服?
    “埃及人相信金字塔可以给他们永恒的生命,即使世界毁灭了只要棺材还在他们就能重新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
    贝尔眼睛盯着钢化玻璃里那条有些病怏怏的深海暴君,他像XANXUS一样手指轻轻的按在冰冷的玻璃上,瞬间留下了数个指引。
    人体的温度可以轻易在这种冰冷的东西上留下痕迹,可惜只要一旦离开它们就会立刻恢复原样。
    贝尔缓慢的将脸贴在有些刺痛皮肤的玻璃上,水槽里的暴君像是见到鲜肉一样快速俯冲过来,它侧身游动带过的水波像是银白的流光一样投影在贝尔藏在刘海下锐利的瞳孔里。
    暴君贴着玻璃划过贝尔的面前,贝尔像是贴着情人的皮肤一样享受般的闭上眼睛——如此残暴又柔情的东西,它们总像是无害的大型鱼类一样优雅的迈着步子游荡在清澈的海底白沙上,吸盘鱼可以尽情的在它们身上撒娇,它们那粗糙坚硬的皮肤只为吸盘鱼敞开一样,却在碰到其他鱼类时猝不及防露出獠牙。
    贝尔愿意做一条吸盘鱼,哪怕只以寄生虫喂食,这样就可以换来情人毫无间隔亲密的接触。
    只为他所敞开的身躯。
    只有他能吸附在其之上。
    他甚至愿意为他的暴君张开自己没有獠牙的嘴奋不顾身的扑向他的敌人。
    这里冷得像是死亡的归属地,月光无法触及这最深处,只有水的温度告诉那条不停流动的暴君这里多么漆黑。
    贝尔曾形容斯夸罗的头发像是雪集成的瀑布。


    5楼2013-07-20 22:39
    回复
      里包恩只是说了句:“老虎失去了自圞由拔掉了牙齿消磨了爪子,叫起来只能是猫。”
      斯夸罗一如既往的忠于他的王。任何事情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即使是送死。单纯的如同狼群里狼对于狼王的忠诚一样。
      只是这次,骄傲的剑士居然当场摔了大门一言不发的冲了出去。甚至没有考虑之后XANXUS会不会将整幢楼轰成渣滓。
      震圞惊的不是在座的所有巴利安成员,更是保持着手背托着右脸的BOSS。他没有如同往常一样朝对方离去的大门扣动扳机,只是抬起一只眼冷冷的看了看对方离去的方向,之后重新闭上眼保持他的缄默。
      “鲨鱼是水生生物吧?”
      路斯利亚优雅的坐在维多利亚椅上剔指甲,顺便不经意的瞅了一眼窗外刷刷的大雨。
      “路斯利亚,你不觉得你的前置废话太多了吗。”
      玛蒙圞难得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顺便深吸了一口拿铁的热气。
      “恩?不是啦,我是指——斯夸罗不会因为雨水而感冒吧?毕竟是水生生物啊。”
      斯夸罗站在玫瑰丛前,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娇圞艳欲滴的玫瑰。
      在整片天空都是灰暗的世界里,有着这样颜色的东西实在是突兀的扎眼。
      他似乎有很长时间没有拿剑了。
      只是因为那个红色瞳孔男子在一个充满暖意的下午用着不知是何种语调的声音对他说:“以后的任务不用你出勤了,留在我身边。”
      他放下了身为剑士的尊严和骄傲,甘做一个忙碌平庸的妇男,像个保姆一样揽尽XANXUS生活的一切。
      没有任何怨言。
      骄傲的剑士不会用他的沉默去维护属于自己哪怕一点的尊严。只是为了换来效忠对象的一切心安理得的命令。
      他说今天想尝尝中国菜。于是斯夸罗看了一下午的料理书弄垮了整个厨房直到晚上餐桌上出现像模像样的麻婆豆腐和干烧明虾,主厨人只是一脸熏烟的紧张的站在桌角等着XANXUS的评论。虽然对方直到晚餐结束也只是一句简单的‘凑合’,却博来了斯夸罗忍不住从心底发出的笑意。
      他说不愿意女仆收拾他的房间。于是斯夸罗从XANXUS起床之后会用白色头巾束起银发带着推车开始换床单擦玻璃清理地毯清扫酒柜摆放家具。直到XANXUS重新走进自己房间的时候似乎这间房子刚刚翻新一样。
      他说想看看如同塞莉娅头发颜色一样的玫瑰。斯夸罗只是下意识扣紧了手心的肉,之后点点头离开了XANXUS的房间。
      他从未对于XANXUS的命令有过一丝犹豫。只是这次,他突然感到了放佛有根细微的难以察觉的钢针猝不及防的扎入他的心脏。
      没有血液迸裂而出,只有针圞孔慢慢的被时间撑大。血液会缓缓地流圞出来,细细的一股,像是要惩罚罪人的极刑。
      维罗纳并没有那么多美丽的花圃供人瞻仰。只要朱丽叶的阳台上还缠着北欧的蔓藤,就足够无数情圞侣幻想着对立的爱情有个美好的结局。
      “斗鱼不管和什么鱼放在一起都会攻击它们。同类更是如此。”
      “看看斯夸罗,简直就像是斗鱼战争里失败的那条。听说即使是单独养一条斗鱼它也会尝试着从水里跳到地上和空气做斗圞争?”
      “所以斗鱼的结局都是死亡。”
      玛蒙和路斯利亚从水生生物讨论到家养鱼类又扯到斯夸罗身上。浑然不在意窗边贝尔藏着不言语秘密的眼神。
      “斯贝尔比是鲨鱼。”
      贝尔突来的声音吓到了两人,玛蒙更是被对方少有的冷漠声调吓得抖掉了杯子。
      “那种家养宠物怎么和海洋里的霸王相提并论。”
      所以贝尔从不觉得斯夸罗会输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
      更不会觉得XANXUS那只喜怒无常却极好掌控情绪的猫科动物怎么舍得把一条肯上陆地的鲨鱼和一株植物相比较。
      事实是在一个夜晚,斯夸罗举着他许久未碰的利剑,狠狠地划过整片花丛。月光也照不到被他身影遮盖住的玫瑰残骸,鲜红的花圞瓣从空中被剑气带起的气流卷到半空又失去了依托飘落在泥泞的土地上。很快就失去了色泽,像是渴望爱人血液却无法触圞碰的吸血鬼,为爱渴死。失了血色的花,也不过是普通的红色罢了。
      当乌圞云遮圞掩住最后的月光,银发男子丢下了剑,金属跌落在地面发出特有清脆的声音,像是水晶破碎一地的悲鸣,他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这里。
      他驻足了数载的土地,他细嗅得到XANXUS气味的空气,他奉献了整个17岁到24岁得年纪,他掏出鲜活的心脏把XANXUS想象成埃圞及王期待的金罐子,当若干年后再度拿出时,才发现他装进的是野兽的胃。
      他的心早已被胃液浸食的化为脓水。


      8楼2013-07-20 22:41
      回复
        “斯夸罗,爱情里谁认真就熟了。”
        “哈?不认真的话那叫什么爱情啊?”
        剑士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的回答令贝尔连伪装的弧线都卸下来,只是微微诧异的张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类是固执而复杂的生物,当一件他们喜欢的东西还没有明确被标上标示的时候他们总能用各种借口和妄想来以此证明这件东西属于自己。当这件东西被不属于自己的标示重重标上印记的时候,有些偏激的人为着宁可玉碎不可瓦全的性子会失去理智的毁掉这件物品,而有些人只能默默的承受失去的痛苦。
        斯夸罗属于后者。
        当XANXUS还只是属于巴利安的时候斯夸罗总有各种想法去揣测他们之间的小暧昧来以此证明XANXUS是属于自己的。哪怕仅仅是一个一厢情愿。
        当XANXUS身上贴着‘威尔罗纳’家族的头衔后斯夸罗只能选择沉默。
        就像被非法捕猎者捕捞到的鲨鱼,它们被活生生的割下鳍和尾,只为了满足人类所谓的虚荣。然后被推下海中。从最初的挣扎到痛苦,直到半残的身体接触到海底绵柔的沙地时,它们多数都只能一张一合不停地闪动自己的鳃,看着身体里流出的血液将周围的海水染红,静静等待死亡。
        鲨鱼如果停止游泳便会死亡,所以这种生物连繁衍后代的时候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做。它们必须靠着洋流过滤鳃才能在交配过程过活下来。
        “BOSS,你看这种玫瑰怎么样?据说一片花圃里只有1/3的存活率。”
        贝尔献媚一样拿着一只刚折下来的淡蓝色玫瑰在XANXUS面前晃了晃,后者微微眯起眼。
        “只可惜它们只能装饰在迪诺的婚礼上,我想斯夸罗一定很喜欢。”
        XANXUS的手指不经意间抖了抖,贝尔的眼睛微微闪动着胜利的喜悦:“我打赌斯夸罗的礼服是深蓝色。”
        XANXUS凝视着玻璃瓶里那支淡蓝色玫瑰。斯夸罗就是深海,这玫瑰就是浅海。
        而他XANXUS,只是站在海岸上望而却步的猫科动物。
        斯夸罗没有那么脆弱,即使在XANXUS的婚礼当天他还是精明能干的摸样穿梭在会场中间忙着布置任务。贝尔则比新娘还要开心,他放弃了以往捉弄玛蒙的兴趣反而显得比斯夸罗还要忙的样子。
        “斯夸罗,那女人一定穿红色的婚纱。”
        “我说你不如去亲眼看看,干吗在这里妨碍我干活。”
        “嘻嘻嘻…因为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啊。”碍事的总算不会挡在我们中间了。
        贝尔笑的格外灿烂。对于轻松除去一大障碍他几乎想抱住泽田纲吉亲两口,当然要算上那个出谋划策的里包恩。
        “切,赶紧让开,没看到我还抱着东西吗!?这些是要送到BOSS房间做装饰的!”
        “是是~”
        贝尔望着斯夸罗匆忙的身影离开,他抬起头去看正午的阳光,第一次觉得可以直穿人心。
        新娘的婚纱确实是红色。不过是染红的。
        整个大厅寂静无声,像是异教徒临死前最后的宁静般。又像是基督和犹大的最后一顿晚餐。
        “那么,最大的嫌疑人只能是斯夸罗了。”
        里包恩不带一丝感情的句子像是基督身后的十字架一样,心脏上插着犹大名为背叛的钉子。
        贝尔只能下意识去看XANXUS,然后再去看五官几乎扭在一起的威尔罗纳家族BOSS,最后落在斯夸罗身上。
        那名剑士如同他本身的属性一样冷静,没有丝毫畏惧,没有丝毫犹豫,写在脸上的东西没有人读得出。
        “据贝尔先生说他最后一次见斯夸罗先生是对方要去XANXUS先生的房间的前一刻,而塞莉娅小姐那时候正在XANXUS先生的房间……”
        取证的女侍唯唯诺诺的整理完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斯夸罗。
        贝尔张了张嘴,只觉得初夏还没热起来的空气瞬间就凝固了他的喉咙,胸腔里翻滚着无数称之为懊悔的情绪生生堵住了舌头的动作。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10楼2013-07-20 22:51
        回复
          “可BOSS呢?BOSS不在房间里?”
          玛蒙突如其来的疑问让众人的目光又导向XANXUS,威尔罗纳的BOSS更是冒着一双可以喷火的眼睛直直的瞪向对方——
          只要,只要XANXUS承认自己也在,只要XANXUS说不是斯夸罗干的,只要XANXUS…..哪怕是谎言也好,只要他肯做,斯夸罗就是清白的。
          贝尔在那一刻无比希望自己能跪在XANXUS面前请求他,他可以放下他所谓的尊严和挑战权,他甚至愿意去做XANXUS最卑微的棋子,只要XANXUS肯为斯夸罗张一张嘴,只是一句话。
          爱情面前谁都是输家。
          贝尔愿意为斯夸罗输掉这场战争。
          巴利安的王只是缓缓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斯夸罗,他最后低沉的语调像是无关的旁人一样将贝尔的心彻底冻结——
          “我不在。”
          “那么,先将斯夸罗关到监禁室去。等我们将报告做完之后会连同他一起交到威尔罗纳手里的。”
          里包恩迅速下达了命令。甚至不允许泽田纲吉说半句话,那名年轻的彭格列十代目只来得及把刚刚吐出的气生生咽下去便垂头丧气的随着里包恩等人离开了大厅。
          贝尔只觉得世上没有任何词语可以形容他此刻大脑的空白状态,他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斯夸罗被铐上手铐压行离去,最后大门被关上的瞬间他觉得心里深处也有一扇门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关上了。
          贝尔一条腿懒散的搭在地上,他躺在沙发上有一段时间了。他总会想起那时自己是多么卑微而无能无力。所以如果XANXUS不想要,那么他绝不把斯夸罗留在他身边。
          即使自己也不能拥有。那么就让给别人,但那个人绝不是XANXUS。
          “听说有人从威尼斯的鱼摊搞了一条怪鱼回来?”
          路斯利亚哼着小调带着小道消息开始刮指甲。玛蒙则事不关己的样子喝着红茶,贝尔倒是有些兴趣:“什么鱼?”
          “据说被捞上来有段时间了还活着,像是要咬人的摸样,非常凶。”
          “上了陆地的鱼?”
          贝尔立刻问了地址便冲向海鲜市场。路斯利亚则对他的狂热抱以疑问:“小贝尔今天吃错什么了?”
          “他是联想到什么人了吧。”
          玛蒙一针见血,路斯利亚立刻会意的闭上了嘴。BOSS还在阳台,他可不想被双眼的急冻光线搞成冰雕。
          “BOSS,好东西哦….嘻嘻嘻….”
          在贝尔拖着一个大号麻袋时所有人斗好奇的向麻袋望去——
          “你带了什么违规毒品啊?这么多?是要倒卖?”
          “哎呀小列维真是笨,一定是打算为BOSS建立后宫而拐来的少女们咯~”
          “你们两个真是….”
          XANXUS一言不发的盯着贝尔,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对方却抱以得意的笑容将袋子拉开——
          是一条还在喘气的鲨鱼。样子有些古怪,比起同类鲨鱼来不容辨认,XANXUS却在那条猎食者口中的牙齿就辨认出了它。
          “…..你想干什么。”
          “我听说,前几天你的第5条爱宠死了,所以就拿这个来填空了。你看,它还活着,就算离开水这么久了还是这么顽强的再呼吸呢。我们不该给这个奇迹一个机会吗?”
          XANXUS蹙起眉头,他缓缓望向鲨鱼的眼睛——造物主给了这个生物一双大眼睛,可它们多数在人类看来只有空洞的神情。任何生物在临死前都会露出求生的本能,XANXUS清楚的看见那只拼命呼吸的鲨鱼眼中有着他似曾相识的眼神。
          就像斯夸罗最后的表情。
          即使高傲的剑士为了坚守自己的尊严强迫自己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他眼中那抹微弱的希望依然闪烁着。而XANXUS却在看到贝尔的脸之后给他判了死刑。
          刹那XANXUS只觉得那条鲨鱼像是将自己当成了救命稻草一样狠狠咬住般疼。
          不知道斯夸罗在听到他最后的一句话时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感受。在深海中被鲨鱼拦腰咬断。
          XANXUS没有回答贝尔,他陷在沉痛中的脸色苍白,一刻也无法掩饰他几乎被卸掉的面具。
          贝尔的眼睛闪烁着点点星光,它们像是扎在XANXUS心壁上已经蚀了锈的钉子,时刻不断深入伤口,锈迹布满了整个心血管。
          “对了,听说这种鲨鱼叫尖背角鲨,是濒临灭绝的动物,BOSS你要好好珍惜啊。毕竟说不定只有这么一条了。”
          可斯夸罗也只有一个。
          可XANXUS没有珍惜。
          那条鲨鱼静静在水槽里来回游荡,它的姿势就像是被锁住翅膀的雄鹰,只能用被名为寂寞的链子锁在固定的空间里等待死亡。
          这并不比被割去鳍丢回海里好多少,至少在海里,它能选择生于此,逝于此。


          11楼2013-07-20 22:51
          回复
            莎士比亚名剧——
            第二幕
            [没有受过伤的才会讥笑别人身上的创痕。]
            他轻笑爱情战争里的伤疤,‘这连勋章都算不上,我怎会为此负伤并且值得骄傲?’
            [我没法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敬爱的神明,我痛恨我自己的名字,因为它是你的仇敌;要是把它写在纸上,我一定把这几个字撕成粉碎。]
            他不再为瓦利安的王,他已背负暗涌太久。
            [啊!你就这样离我而去,不给我一点满足吗? 你今夜还要什么满足呢? 你还没有把你的爱情的忠实的盟誓跟我交换。 在你没有要求以前,我已经把我的爱给了你了;可是我倒愿意重新给你。]
            剑士收回了他的爱,高贵的王没有的到罗密欧的待遇,他的朱丽叶未曾愿意将他的爱重新给他。
            [我但愿我是你的鸟儿。]
            他闪烁着宝石光泽的红色眸子狠狠的吻着大拇指上的戒指。他的权力,他的力量,他的象征。只是没有一丝温度。
            第三幕
            [天越来越亮,我们悲哀的心却越来越黑暗。]
            夕阳再度沉入夜,他的世界里从此之后黑夜。未曾天明。
            [相信我, 爱人,在我的眼中你也是这样;忧伤吸干了我们的血液。再会!再会!]
            大厅不再有光明,他看不到爱人眼中的世界,忧伤不会榨干他的血液,只会令他痛不欲生。
            第四幕
            [我来了!为你干了这一杯!]
            酒柜狼藉的如同被暴风席卷,它的主人倚在沙发上邋遢的像是渔船上的流浪汉,苟且偷生。
            “BOSS,只有胆小鬼才会用酒逃避现实,多数人称他们为‘失败者’。”
            小王子提着空荡荡的瓶子放在眼前晃了晃,残留的底子泛起一阵细小的波澜。
            沙发上的男子没有抬起头,他用了颇长的时间去假装自己依旧年轻力壮,假装自己不会在意小动物的碎言碎语,甚至假装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境,只要再次睁开眼身边还是银色的发丝和恬静的睡颜。
            他受够了伪装自己输的一塌糊涂的感情,他只是不愿承认。
            “脆弱啊!你的名字是女人!”
            贝尔大笑着提起空瓶子离开了大厅,空中还回荡着他胜利又悲凉的笑声,那讽刺的剑如今不会有任何阻拦的刺进王的心脏了。只是这样的胜利惨烈到令他们同样遍体鳞伤。
            终幕
            [一只杯子,紧紧地握在我的忠心的爱人手里?我知道了,一定是毒药结果了他的生命。唉,冤家。你一起喝干了,不留下一滴给我吗?我要吻着你的嘴唇,也许这上面还留有一些毒液,可以让我当作兴奋剂服下而死去。你的嘴唇还是温暖的。]
            黎明再度破晓,即使刺眼也无法照进沙发的阴影里,只会令这阴影更深邃。
            [啊,我的爱人!我的妻子!死虽然已经吸去了你呼吸中的芳蜜,却还没有力量摧残你的美貌;你还没有被他征服,你的嘴唇上、面庞上,依然显着红润的美艳,不曾让灰白的死亡进占。]
            他摇晃着从阴影里起身,背对着新一天最温暖的时刻,他将他的王权、他的力量、他的骄傲,那枚曾有人为它拼上性命的戒指狠狠攥在手心里,金属冰冷的质感扩散了整个掌心。
            没有疼痛没有温度,他只感到火辣辣的刺激从掌心穿透到大脑。
            他将背弃它。


            13楼2013-07-20 22:52
            回复
              [最甜的蜜糖可以使味觉麻木;不太热烈的爱情才会持续久远]
              他们之间没有沸腾的温度,入夜既是温存的情人,黎明便是骑士与国王。他们的感情如此简单。
              他履步蹒跚,像是垂老的雄狮,他不再有能力去进行下一场决斗,他没有伴侣,他没有领地,等待他的只有暮年静静卧在干燥的大地上死亡的馈赠。
              他的尸身会腐朽,没人记得他精神奕奕奔驰在阳光下的豪气万千,没人记得他曾领导野兽群叱咤风云,甚至西西里的河流不会再有他曾留下的痕迹。
              [亲爱的朱丽叶,你为什么依然这样美丽?]
              “我们今天吃什么?”
              “海鲜杂烩。”
              “哦天啊,是传统菜。”
              “这可是意大利的精髓,没有人不会去称赞它的美味,更何况这都是新鲜的材料。”
              “路斯利亚,我只是希望不要在汤锅里看到白松露油或者鱼子酱。”
              “我可是专业厨师~怎么会犯那种错误?”说罢路斯利亚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准备往汤锅里倒——
              “你为什么把鹅肝酱倒进去了!!!!?”
              顿时玛蒙的惨叫贯彻了厨房。
              “大蒜,胡椒,西红柿,洋葱。。。。。等等为什么我看到了墨西哥青椒?。。。。。。这是胡萝卜吗?”玛蒙用勺子一边挑着餐盘里的食物一边痛苦的想象这些东西混在一起的味道。
              “亲爱的路斯利亚,我以为你知道我们长寿的秘诀是橄榄油而不是葵花油。。。。。。”
              “他以为这是中国菜!看看!成块的土豆!谁见过海鲜杂烩里泡着土豆和胡萝卜!?我以为这是墨西哥咖喱!”
              “螃蟹在哪里?我说你们谁吃到贻贝了?我怎么没尝到蛤汁?”
              路斯利亚在一片痛苦的哀嚎中显得异常满足:“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他满意的品尝了自己的海鲜杂烩,决定给它一个满分——“等等,我说。。。。。你们谁看见BOSS了?”
              餐桌上的不和谐声立刻消失了,玛蒙将土豆和胡萝卜扒在盘子一边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一副无害微笑样子的贝尔很快垂下头继续找土豆和胡萝卜;列维端起盘子干脆来了一个气吞山河,之后缩着肩膀脸贴在餐桌上抽搐。
              “我说。。。。各位?”
              路斯利亚在巴利安唯一没学会的就是看气氛。无论之前还是之后。
              有脚步声从冗长的过道里传来,并不清晰。
              “‘我要在这永远安息下来,’”贝尔用叉子插起一块土豆,脚步声带着疲惫和无尽的沉重,“‘挣脱厄运的束缚,’”他歪着头端详了一会滴着汤汁的土豆,脚步声里参杂着玻璃碰在墙壁上清脆的声音,“‘从这厌世的凡躯上——’”他将土豆塞进嘴里咀嚼起来,沉闷的声音从餐厅门口传来,“‘最后一眼;最后一抱;最后的呼吸。’”他舔了舔嘴角红色的汁液,缓缓垂下头,厅门被重重的打开——“‘用最后无暇的一吻,’”贝尔低着头从椅子上起身端起酒杯恭敬的递向来人:“‘和神秘的死亡订这永久的契约吧。’”
              XANXUS一只胳膊还搭在门把上,另一只手里提着所剩无几的酒瓶,他的衣服凌乱不堪,只是疲惫的容颜上的眸子依旧犀利。
              “BOSS,我们的传统是土葬,您希望沉到海底还是烧成灰烬?”
              XANXUS瞥了一眼贝尔手中的酒杯,他将手里的瓶子甩到了地上向前一步接过了对方的酒杯,一饮而尽。
              “明天的婚礼,你我都要去。”
              XANXUS的声音像是在宣告长久以来两人对峙的结果般,充满了淡然。
              “没错,我们都要去。”
              贝尔没有抬头,他仍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他的手中已不再拿着酒杯,他低低的回复着XANXUS的话,放佛在神像前祷告。
              夕阳如约而至。


              14楼2013-07-20 22:53
              回复
                “斯夸罗。”贝尔站在栏杆前,眼前的剑士缄默不语,他端坐在冰冷的石椅上,放佛没有什么能够撼动他的决意。
                “我听说跳马打算给你做保证人。”斯夸罗没有回答,贝尔咬了咬下唇,他蹲在只有一栏之隔的剑士面前微微仰起脸,细碎刘海下露出的眼眸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人不是你杀的,”他的嗓音微微颤抖,停顿良久之后他重复道:“告诉我,斯夸罗,人不是你杀的。”面对贝尔祈求般的询问斯夸罗终于动了动睫毛——“不是我。贝尔,不是我。”
                “那就答应跳马!”贝尔激动的从地上窜起来,只要能救他出去,他愿意做任何赌注,哪怕将他输出去。
                “只要答应跳马——”“那我便不姓瓦利安了。”
                青年睁开了眼,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贝尔的血液霎时间结成了冰,穿透了心脏,他的眼前只看得见剑士那名为‘愚忠’的目光,他的大脑中只浮现起那个名为XANXUS的身影。
                “嘻。。。。嘻嘻嘻。。。斯贝尔比,你简直蠢到家了。”贝尔扬着嘴角,他从感觉到过如此苦涩的笑容。 “就算你被那群野狗把皮一片片的撕下来,把肉一块块的扯掉,把血管一根根的崩裂,那个男人也不会为了你哪怕皱一下眉头!他姓彭哥列!他是瓦利安的王!他才不是你的王子!”
                许久之后,贝尔耷拉下了肩膀,他转过身放佛耄耋之年的老人,拖着身体走向出口——
                “贝尔,你说爱情里谁认真就输了,那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输了?”
                剑士轻轻拉住贝尔的衣角,贝尔回过头,他看着斯夸罗天真的过分的眼神,心如刀绞。
                “不,斯夸罗。”贝尔回过身,他重新蹲下来轻轻抓起斯夸罗一把发丝,他将它放在唇边虔
                诚的吻下去:“你们甚至连开始都没有过,怎么会有输赢一说。”
                贝尔的语气温柔的如同在情人耳旁吹气,却让斯夸罗错愕的连呼吸都忘了。
                “你的王,只当你是他的剑士。”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柔情似水,没有海誓山盟。
                “相信我,斯夸罗,加百罗涅要比瓦利安听上去美好的多。”
                那天的阳光太过耀眼,贝尔只能在抬起头的逆光中去试图分辨剑士的表情。他让银色的发丝从指间溜走,他们之间是相识来最久的沉默,贝尔愿意为让这时间的停留付出任何代价。他的鲨鱼,他的暴君,只是在沉默过后侧过了头,留给王子一个背影。
                第二天彭哥列接到迪诺愿意以担保人的身份保全斯夸罗,并且任命斯夸罗为首领秘书总监。
                巴利安不再有海洋生物的凶猛气息了,他游离了属于西西里河的分流,游向大海。
                [无论你是否接受跳马的担保,终究彭哥列会重新将XANXUS赔给威尔罗纳,而对方同样还有很多代替品可以接受这份礼物]
                -没错,XANXUS才不是你的王子,他只会牵起一个政治利益女人的手和她白头偕老,而你只能在痛苦中度过余生。
                贝尔紧紧攥着一枚戒指,直到那东西将他的手掌神经咯的生疼。
                -我是胆小鬼,我甚至连猜想都做不到就放弃对你的告白。
                他将手摊开——
                -所以,离开巴利安吧。加百罗涅夫人的头衔比XANXUS的狗要好听得多。
                那枚曾属于斯夸罗的戒指在阳光才闪烁着明亮的色彩。
                -你终究还是属于大海的。
                贝尔缓缓闭上眼睛。他从未感觉到如此轻松,放佛闭眼而来的就是浪涛声和海风。


                16楼2013-07-20 22:56
                回复
                  “斯夸罗。”贝尔站在栏杆前,眼前的剑士缄默不语,他端坐在冰冷的石椅上,放佛没有什么能够撼动他的决意。
                  “我听说跳马打算给你做保证人。”斯夸罗没有回答,贝尔咬了咬下唇,他蹲在只有一栏之隔的剑士面前微微仰起脸,细碎刘海下露出的眼眸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人不是你杀的,”他的嗓音微微颤抖,停顿良久之后他重复道:“告诉我,斯夸罗,人不是你杀的。”面对贝尔祈求般的询问斯夸罗终于动了动睫毛——“不是我。贝尔,不是我。”
                  “那就答应跳马!”贝尔激动的从地上窜起来,只要能救他出去,他愿意做任何赌注,哪怕将他输出去。
                  “只要答应跳马——”“那我便不姓瓦利安了。”
                  青年睁开了眼,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贝尔的血液霎时间结成了冰,穿透了心脏,他的眼前只看得见剑士那名为‘愚忠’的目光,他的大脑中只浮现起那个名为XANXUS的身影。
                  “嘻。。。。嘻嘻嘻。。。斯贝尔比,你简直蠢到家了。”贝尔扬着嘴角,他从感觉到过如此苦涩的笑容。 “就算你被那群野狗把皮一片片的撕下来,把肉一块块的扯掉,把血管一根根的崩裂,那个男人也不会为了你哪怕皱一下眉头!他姓彭哥列!他是瓦利安的王!他才不是你的王子!”
                  许久之后,贝尔耷拉下了肩膀,他转过身放佛耄耋之年的老人,拖着身体走向出口——
                  “贝尔,你说爱情里谁认真就输了,那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输了?”
                  剑士轻轻拉住贝尔的衣角,贝尔回过头,他看着斯夸罗天真的过分的眼神,心如刀绞。
                  “不,斯夸罗。”贝尔回过身,他重新蹲下来轻轻抓起斯夸罗一把发丝,他将它放在唇边虔
                  诚的吻下去:“你们甚至连开始都没有过,怎么会有输赢一说。”
                  贝尔的语气温柔的如同在情人耳旁吹气,却让斯夸罗错愕的连呼吸都忘了。
                  “你的王,只当你是他的剑士。”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柔情似水,没有海誓山盟。
                  “相信我,斯夸罗,加百罗涅要比瓦利安听上去美好的多。”
                  那天的阳光太过耀眼,贝尔只能在抬起头的逆光中去试图分辨剑士的表情。他让银色的发丝从指间溜走,他们之间是相识来最久的沉默,贝尔愿意为让这时间的停留付出任何代价。他的鲨鱼,他的暴君,只是在沉默过后侧过了头,留给王子一个背影。
                  第二天彭哥列接到迪诺愿意以担保人的身份保全斯夸罗,并且任命斯夸罗为首领秘书总监。
                  巴利安不再有海洋生物的凶猛气息了,他游离了属于西西里河的分流,游向大海。
                  [无论你是否接受跳马的担保,终究彭哥列会重新将XANXUS赔给威尔罗纳,而对方同样还有很多代替品可以接受这份礼物]
                  -没错,XANXUS才不是你的王子,他只会牵起一个政治利益女人的手和她白头偕老,而你只能在痛苦中度过余生。
                  贝尔紧紧攥着一枚戒指,直到那东西将他的手掌神经咯的生疼。
                  -我是胆小鬼,我甚至连猜想都做不到就放弃对你的告白。
                  他将手摊开——
                  -所以,离开巴利安吧。加百罗涅夫人的头衔比XANXUS的狗要好听得多。
                  那枚曾属于斯夸罗的戒指在阳光才闪烁着明亮的色彩。
                  -你终究还是属于大海的。
                  贝尔缓缓闭上眼睛。他从未感觉到如此轻松,放佛闭眼而来的就是浪涛声和海风。


                  17楼2013-07-20 22:56
                  回复
                    他的一天重新开始。
                    暗色的丝绸窗帘,手工刺绣的红色地毯,象牙白的走廊,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他的脚步如此平稳,以至于令人产生他生性凉薄的错觉。
                    并非凉薄,无非是太过投入于一事一物,对周遭的一切无心去听闻罢。
                    想来,这才是他的本性。不再年轻的雄狮居然看着沐浴过晨露的玫瑰花时轻轻笑起来——似乎是太久没有这样的笑容,霎时间他甚至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不过短短的一年又三个月而已,维罗纳的爱情不会计较数字,他也不会拘泥于过去。
                    不历经磨难,怎见彩虹。
                    XANXUS为自己居然有了这种情怀而感到好笑,他曾一度不去承认自己的缺陷和错误,而释怀的时刻截然相反的嘲笑起曾经的自己——像个孩子般无知任性,却有着垂暮的身躯和精神,怪不得连狐狸都敢于挑衅三分。
                    路斯利亚坐在车后座哼着曲子涂着指甲油,玛蒙默算着账目支出,列维则站在车门边紧张的等待着王的到来。直到贝尔笑嘻嘻的坐进后座之后才向列维招招手:“我们要先走了。”
                    “咦?B、BOSS呢?”列维吃惊的张着嘴,贝尔回以嘲笑:“做慈善事业呢,不知道算不算晚。”
                    还是那片幽蓝,令人窒息的空间里只有折射在墙壁上水槽里的波澜而已。XANXUS没有如同往常那样站在玻璃前,他站在门口良久,他远远地看着水中尽情舞动的生物。它粗糙的皮肤和优美的身段;它尖锐的锯齿和不带一丝情感的瞳孔。
                    海洋里有数以计万的物种,成片的珊瑚礁和海葵能组成绚丽多彩的浅海乐园;巨鲸和深渊构成的宏观深海世界;海鸥和飞鱼溅起的海面战场。它们并非成群如星河般的鱼群,也非鲜红妖艳的珊瑚礁,更不如白沙之中游走的鳐鱼般优美。它们是海洋最高级的猎食者,矫健勇猛,随心所欲。没有美丽的外表,没有鲜艳的色彩,没有讨人喜的样子,却深深吸引着名为XANXUS的雄狮驻足于海岸边。
                    没有王权没有领地没有子嗣。他的荣耀和强大离开草原一文不值。
                    他想为名为斯夸罗的鲨鱼溺死于海洋。
                    他不再去伸手留下仅存片刻的温度在厚重的玻璃之外假装触摸得到深海的美丽,也不想站在陆地上假装自己身在水中与其共舞。曾今仅仅是幻影的墙壁就能让他贪恋长久,如今却只是满眼的梦境。
                    他没有移动过一步,他再度看了看水槽中的生物,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去。
                    他想要投身大海,而非人工建造的坚固堡垒来满足自己的幻想。
                    “我听说BOSS把那个房间拆了?”
                    “还把那条鲨鱼给丢海里了。”
                    “不会是威尼斯的河道吧?我可不希望他的随意让别人翻了船。”
                    “嘻嘻嘻。。。所以说他在做慈善事业嘛。尽管已经晚了。”
                    贝尔用食指和大拇指夹着邀请函满不在乎的晃来晃去,待车子减速之后他缓缓抬起头,刘海下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看得到,加百罗涅纯白的别墅。
                    身为男子,迪诺的脸有些过于秀气——还曾是学生的少年迪诺因为一副秀丽的脸庞总是招来一些趾高气昂的团伙拦截,那时候的他脾气如同脸一样软弱无力,只能用书包护住脸缩在角落里任由拳头落下。
                    那时候的斯夸罗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在不经意处上翘的眼角带了几分傲气,他总是猛地冲进人群里如同嗅到了血腥的鲨鱼般将朝向迪诺的拳头一一顶回去。
                    被十几岁的年纪模糊了概念的迪诺总是怔怔的看着在他眼前毫不掩饰、尽情放纵的斯夸罗扯着自己脏兮兮的白衬衫和脸上的淤青,最后带着胜利和喜悦的嗓音一边嘲笑他的软弱一边用力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那一刻迪诺便想:总有一天,他会拉住那双手,绝对不放开,无论是堕入深海还是奔向陆地。
                    迪诺站在镜子前有些焦躁不安的一遍又一遍去拉直自己的礼服,当他惊觉这样已经有大约二十分钟后才扑哧笑起来——“简直就像个刚刚恋爱的中学生啊。”
                    时过迁境,他已是挺拔成熟的男子,不会再任由他人的拳头朝向自己而无力闪躲了,他如同当初的斯夸罗般向那些人一一回敬。
                    那些少年的时期,被保护的清秀少年早已可以立足于群兽之中面不改色,他有足够的权力、地位、力量,如同当年的斯夸罗那般去保护他所重视的人。
                    ——如今,能够给予你羽翼和港湾的,只有我。
                    XANXUS站在鲜红的地毯上,那颜色比自己眸子的血色还要刺眼,他像是外来的孤兽般穿梭在人群中,寻觅一方净地。
                    “BOSS,这里是上好的位置。”贝尔向他招手:“不仅看得到新郎,还能看得到新娘脸上的任何表情,绝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甜蜜时刻的。届时,他们幸福的合照边上肯定有您精彩万分的表情。”
                    XANXUS面无表情的阔步向他走去——不过是区区几步,他早已决定纵身万丈悬崖,沉入大海,不过几米有何难。
                    迪诺一身洁白的礼服出现在台阶上,他紧绷的下颚暴露了他紧张的心情,XANXUS沉着眼帘如同垂死的基督。贝尔嘴角溢出不可抑制的笑容。
                    阳光似乎和某个回忆里的那样明媚,总是容易刺伤视网膜令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当一个蓝色的身影逆着光轻步踩着地毯停在门口。迪诺看不清对方的表情,贝尔看不清对方的面容,XANXUS却在一刹那失了神。
                    他想象得到那张脸的任何一个五官,每一个表情所牵动的模样,每一次情绪带动的刻画。却在这一刻脑海中一片空白。
                    迪诺有些匆忙的脚步惊醒了XNAXUS,他几乎是小跑到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来人横抱起来——XANXUS下意识扣紧了扶手,连呼吸都几乎要停止。
                    “他穿着蓝色的礼服。”贝尔轻轻地开口,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你看,我总是猜得到,我总是正确的。”
                    他轻轻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我们的鲜花在他人的怀抱怒放,从此以后就算你我常驻永恒阳台之下,也不会有关爱情的祝福了。”
                    至此不再。


                    18楼2013-07-20 22:59
                    回复
                      他以为他还有一个十年可以去相信XANXUS就是他的黄金罐,他可以期待世界末日,如同阿蒙附体的王权,萧瑟之后将依然鲜活的心脏奉献于王。
                      他在期待中屏住了呼吸,放佛新生的卡纳克已着眼于前。
                      还是十几岁的年纪,想爱谁就可以爱,想恨谁就可以拼尽一切去恨。年轻的躯体里有着用之不竭的活力去但凭意志潇洒。
                      可以断手的忠诚,可以默守的时间,可以放手的爱情。
                      他摩挲着义肢已经空缺的地方——那曾镶嵌着巴利安最锋利凶猛的剑刃,即使抽筋断骨也不曾退怯的钢铁已不在他有些发黄的义肢上。之后的日子,蓝色的丝带会代替一切硝烟与凶险。他不必再耗尽一切热情和期望换来心底微小细碎的悸动,他将与无名指上的钻石被他人的温柔包裹在甜言蜜语中。
                      最甜蜜的光泽煽动着他几近消散的痛苦。
                      如果可以,他宁愿至死也不要失去这份痛苦。
                      他见得迪诺看到无名指上切割精细石头的光芒时被错愕和狂喜冲昏头的表情——岁月给了眼前男子越发挺拔的身姿和气度,他美好的如同丹麦童话中的王子,他从未迷失过。斯夸罗如是想着。
                      他本该是高兴的——他以为他本该是高兴的。
                      他携着蓝玫瑰站在正午逆光的教堂门槛时,他一直都这么想着。
                      他曾以为是他走的太慢,所以追不上。却不想来是那人根本没有动过。就在原地,那么看着他。
                      他以为自己不会绝望,即使搁浅于沙滩也不会露出渴望祈求的目光,于他而言,哪里都是战场。却在对上XANXUS躲避般的目光时不由自主的停止了呼吸——那目光中溢出的暗涌紧紧勒住了自己的心脏,只要多一分呼吸,就紧一分。直至窒息也不放开。
                      白玫瑰太过苍白,不足以点缀这个盛大悲剧的城市。
                      斯夸罗自诩不是胆小之人,否则怎有一举断腕之事,那份勇气夹着年少的狂妄陪伴了他数载。他用了太多时间在加百罗涅单调的白色堡垒中幻想深海的蓝色,同时惦记着干燥的空气和泥土的气息。他想见得千年文明的盛宴,效仿古人创造一个期待中的新世界。千年太久,只求朝夕。
                      直到他躺在干涸的土地上,XANXUS怜悯者一样的目光将他勒死时,他才恍然大悟:他的卡纳克本就不该存在,他生于亚特兰蒂斯的文明,就不该期望大漠之上的辉煌荣光,他的狮子不曾立足于此。
                      那金罐子侵泡在海底,腐烂了他的心脏。


                      19楼2013-07-20 23:01
                      回复
                        人一生平均有70年寿命。
                        他用两个十年换来相遇;用一个十年换来相信;用一个十年换来相思。他还有多少个十年可以期待、等候、付出、最终相守?
                        他本以为爱情不过是自己悄然对着铜像默念的祝福,相信已逝之人一本书、一张纸、一行字的言语,祈祷维罗纳的阳台之下真有永恒可以为之守候。
                        又或许他不过是个傻子,倘若是诗篇,定是飞鸟集中断翅折翼也无法追逐的距离。无非生死,不过自尊。
                        他把自己放在天秤一端,另一端放着玛特的羽毛,忠诚才能维持平衡。
                        他并非能言善辩,也非表达力高强的人,瓦利安教给他的只有剑与杀戮。那时他以为只要剑足够锋利,只要心足够忠诚,只要意足够坚定,不懂美好的词语不明华丽的诗句不会深情的表白也无所谓,彼此拥有就好。
                        当他失去剑与荣耀,王与忠诚时,义肢泛黄却光滑的表面让他明白许多事情并非缄默不语就好,并非沉默付出就行,人类最伟大的不过是那一个个不同音调的语句。假如没有语言,又怎得莎士比亚的千古绝唱,又怎得这维罗纳种种美好相遇。
                        西西里并非盛产雄狮,威尼斯的河道也未曾见过鲨鱼波光粼粼的幻影。他们本是没有相交点的平行线,却在这艺术盛行的爱情故事下惊鸿一瞥识得对方。同样的王者,同样的骄傲,同样的寂寞。
                        他眼前的男子依旧是黑发红眸,这盛大而洪亮的掌声与进行曲过渡的时间似乎也无法抹平他的孤傲与孤寂。
                        正如贝尔所说,他总能在第一时间中找到他。无论世界多大。
                        他不知道他们在瞬间是否曾视线相交,对方的瞳孔里又是否倒映过自己的样子。他只在下个瞬间被刺眼的金发男子溢满着阳光的怀抱紧紧用在臂弯中。胸前的蓝玫瑰几乎窒息在这耀眼温暖的气息中。
                        他耳中只有管风琴的音色将所有的笑语化成美好的祝福,彷佛新生的永恒阳台之上罗密欧与朱丽叶。
                        “嘿!迪诺!亲一个!”
                        不知是谁高调的助兴,斯夸罗感到那双坚实的手臂顿时滚烫无比像是要灼伤两人般——他从那阳光的怀抱中抬起头的瞬间,眼前的金发似乎变成了黑发,阳光也变成了月光,似乎听得到月亮上有女神在远古的时间凝固了时间,让他安静的看着回忆深处尤新的一吻。
                        XANXUS的唇就像深海万里峭壁的岩石,一望无际黑暗中最锋利的一块,它比鲨鱼更像猎食者,紧紧贴在斯夸罗有些冰凉却柔软的双唇上。海洋太过深远没人品尝过暴君的双唇,XANXUS曾以为它如同鲨鱼的皮肤那般粗糙坚硬,却贴上了未绽放的月季,娇嫩的花骨朵在他的掠夺下几乎凋谢。
                        他不知道他们卑微的仅在夜晚才见得月亮的爱情是否达到过谁的心底,可满嘴的血腥味让他失去了呼唤温柔的理智,夜风将一切甜言蜜语撕扯成呜咽,最终那双唇如同月亮般冰冷。
                        几乎燃烧起来的双唇让斯夸罗重新回到明亮温热的白昼。迪诺是太阳战车上的阿波罗,他不需要呼唤谁的名字,也不用静坐在阴暗夜晚的角落等待灯火的熄灭,他只要站在地平线上对他伸出手,他的世界彷佛就充满阳光。
                        他听得见管风琴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在那平稳的脚步声中,人群在他眼前缓缓分开一条通道。那是身为王者的权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气息。
                        他的阿波罗在瞬间失了神,他的无名戒似乎失去了一丝光泽,他的脚下的地毯有些暗淡。他的心脏在玛特羽毛的对面微微颤动。他已不知天秤是否失去了平衡。
                        ——他不再有最年轻最肆无忌惮的十年了。
                        他缓缓从迪诺的怀里站出来,他们之间隔着这个灿烂耀眼的男子,他们之间还尚有几步没有迈出的距离,他曾只持剑而行,如今他只有片刻言语。
                        “我未曾期待过鲜花掌声的红地毯,也无关祝福海誓的无名戒,更非白纸黑字替换的姓名。不过是哪怕用尽七个十年,只要能换来相守以沫,哪怕你也一头白发。可爱情和年龄无关,无论身躯刻写了多少时间的痕迹;无论心壁蔓延了多少寂寞的藤茎;无论你我是否还记得誓言承诺,我要的不过是哪怕最后一个十年或者最后十秒世界不过你与我。”
                        斯夸罗从未用过这么清淡平稳的语气说话,在XANXUS的记忆里这个男子只有飞扬跋扈的眉眼与嘹亮干脆的声线,是他已行驰太久离开了非洲酷热的草原,踏足了古巴比伦的平原,穿越了数千时间也没能寻到大海的这些分秒中失去了后悔的机会吗?
                        他们之间还隔着什么?
                        XANXUS看着不过离他几步的这个男子,他依旧披着银光点点的长发,依旧挺拔傲气,依旧是那张脸。那张他无数次在夜里亲吻过抚摸过的轮廓,即使阿尔忒弥斯也无法在这时间中夺取那些细微碎小的表情,它们每一次的变化都牵动着XANXUS心底被骄傲所触之不及的地方,他甘愿低头亲吻这每一个部分,让它们永远驻留在他的唇间。
                        斯夸罗没有动,他已不再追逐也不再寻找。
                        他琉璃般的眼眸在眉宇轻轻下垂的刹那轻轻对XANXUS微笑——
                        “我爱他不会比爱你更多,并且永远不会。”他轻柔的摘下胸前有些曲卷的蓝玫瑰就像哀悼般弯下腰将它轻轻放在地毯上:“可我爱你,已经是过去式了。”
                        那微笑深至眼底。


                        21楼2013-07-20 23:05
                        回复
                          凤凰凤凰止阿房。
                          XANXUS的梦一直是微凉幽暗的。他连梦中都不曾含有爱语,他只是重复的去抚摸纵容他一切的男子,指腹触及之处如同亚德里亚阳春三月的温度,对面的表情被破碎的树荫分解成模糊不清暧昧的光线。在他想要靠近一步的时候指尖最后一丝的凉薄的温度也随之而去。
                          连梦中也不愿让我靠近?
                          然后——
                          “西西里,西西里.....哦,我多情美丽的西西里,可这阳春三月。你怎如此无情?”
                          他重新拾回了喧闹的现世。他的耳边还缠绕着贝尔独有的戏谑声,他的声音如此刺耳,他就像潜伏已久的年轻野兽,面对老去无力的王者狰狞的露出了爪牙。
                          他们同样都是猎食者。XANXUS紧紧攥住了右手,那中指上金属棱角彷佛灼伤他般令他很快松开五指。贝尔眼里漏出一丝纠结和惊讶,他在这失去斯夸罗的时间中比任何都了解XANXUS仅剩的自尊和骄傲,他已做好或者胜利或者死亡的结局。野兽之间的斗争从来没有侥幸者。
                          现在他几乎看不见XANXUS眼里的愤怒,只有又深又冷的黑暗。
                          贝尔不曾否认他或者XANXUS的爱意,他们的身份注定他们没有柔情似水的爱抚也不会有甜蜜深情的爱语。可他们的爱意,永不止息。
                          就像那些扎根在角落依然疯长的玫瑰,任谁也没想过即使失去阳光失去温暖依旧可以怒放。那颜色刺得他眼睛生疼,每每看到它们他几乎失去呼吸的权利。
                          “你不能要求每一次示弱,”贝尔站在XANXUS面前,挡住了斯夸罗的身影,他恭敬又理智:“都换来原谅。”
                          XANXUS想起很久以前,他也不记得那是多久了,他还年少,他双臂抱胸感受北部气候的微风,阳台尽头望去的天际是昏昏欲坠的夕阳,太鲜红的橘色令他的愤怒也倍感温暖,几乎要被融化般——
                          “想要丰收就不该耽搁,XANXSU。”
                          彭格列九代目站在被风扬起的纱帘之后,他半个身子没入没有灯光的黑暗中,只有权杖上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它终归属于我。XANXUS侧过头去看那无上的权力,不屑一顾。
                          多年之后,像现在般他右手中指上闪耀着如同当年那般耀眼光芒的戒指,他的权力与象征。现在却灼伤了手指,火辣辣的烧过手臂,蔓延至心房。同时涌动的还有目光冻伤的疼痛,那些伤痛全部挤在喉间,他含在嘴里的名字被无数痛苦挤压到失去声音。
                          XANXUS看着没有丝毫退让的贝尔以及——站在他身后的斯夸罗。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无法去想象,他只能透过贝尔的肩膀看到迪诺将手紧紧握住斯夸罗手的场面。
                          他从未想过有一种画面能让他仓皇无措,同时失声。
                          他的骄傲和权力在此刻,可笑的就像幼稚恋人写在白墙上没有兑现的诺言般。一场雨水之后只剩残缺的字母孤单的刻在裸露的混泥土上,供人百无聊赖的去猜想那些一时热情的语句。
                          世界没有了声音,它安静的如同期待新生儿的父亲,在一片静谧和窒息的空气中睁大了眼睛。
                          XANXUS喜欢黑暗。他总是在灯光暗淡的书房里享受等待一个人脚步声的时间,那些淡淡的橘色壁灯只能照到他颧骨上的伤疤,斯夸罗进来的时候永远看不到他的表情。
                          黑暗带给他的不仅是完全安静的坏境,还有他宁愿陪九代目坐在一张沙发上抽烟也不会承认的表情——那从心房里传来的悸动牵扯了他的面部肌肉,让他拥有了为数不多称之为欣喜的情绪。
                          斯夸罗看不见,他则选择视而不见。
                          现在XANXUS突然讨厌起安静和黑暗。
                          它们让斯夸罗看不到自己卸掉愤怒的表情,让斯夸罗听不到自己喉咙深处挤压不出的字母。他是如此的讨厌这样的安静。
                          这里安静的就像一场葬礼。XANXUS忽然有了这种念头,随后他几乎要笑出来——属于他的葬礼。这些停止的声音之下埋葬着他最后的骄傲和自尊,它们一文不值,没人哀悼。
                          他的眼里闪动着深可见骨的哀伤,贝尔抿着嘴让它不要扬起弧度——XANXUS脆弱的样子让他兴奋的将要失去自制力,他终于达成长久以来的夙愿:折磨XANXUS。就像他们对斯夸罗的爱意,永不止息。
                          XANXUS缓缓抬起右手,迪诺在一瞬间几乎捏碎斯夸罗的手骨,即使是白手套也没法掩盖那凸起的青筋和绷紧的肌肉,他就像临战的狮子,就差发出沉闷的咆哮扑向对方——
                          XANXUS感到好笑,彷佛迪诺才是那个以愤怒为生的小男孩,执着于王座和纷争,当尘埃落定之后才发现和失去的相比那些根本不算什么。
                          他五指就那么张开,那手似乎没有了握枪的强劲,也没有了狂暴的火焰,他只是虚长着对着贝尔——不,是对着她身后的人。
                          “你们的爱情早已被玫瑰的刺嵌入皮肤,即使不动也会深入骨髓。你怎能指望仅靠时间就阻止它在血肉中生根发芽?”
                          XANXUS的心脏生疼,每一次跳动都会令他倒吸冷气。贝尔就是他的玫瑰刺,深深扎根在动脉之中,根茎缠住了心室,他的尊严消失的干干净净,留给他的只有沉默。
                          “你只有烧干了你的王权,才能照亮你小的可怜的真心。”
                          -结束了。贝尔如是想着,他的目光不再躲藏在刘海之下,它们露着胜利的喜悦,虹膜里倒映着XANXUS的模样,他是如此脆弱。
                          XANXUS站在崭新的红地毯上闭上眼睛,他感到恐惧从脚底开始萌发,那支蓝玫瑰躺在他眼前露出一抹嘲笑,那笑容伴随着恐惧细密的延伸到心脏,然后狠狠的撕咬起来。
                          他睁开眼,中指上的戒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刺眼。
                          “我同意你的说法。”XANXUS的声音就像被刮坏的老收音机,它们低沉沙哑又刺耳,贝尔在一刹收紧了瞳孔。
                          “那就舍弃它。”
                          他不会再执着于年轻时的野望,也不会在乎那张椅子上是谁的权杖闪烁光芒,更不会躲在黑暗中掩饰他的痛苦或喜悦,他明白的不算晚,至少此时他终于见得大海蔚蓝。


                          22楼2013-07-20 23:07
                          回复
                            斯夸罗的视线里一直是贝尔的背影。嬉皮笑脸的巴利安王子不知何时已经是高大的男人了,他的肩膀稍显削瘦却并不软弱,它们挡在他和他的爱情、过去、忠诚之间,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探出身子,手心传来的湿热却让他咬紧了嘴唇。
                            他和他的骄傲与自尊。
                            他们多么相似啊——斯夸罗垂下脸,他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苦笑。如今他才明白太过坚强骄傲的人们,是无法放下那些东西来接受爱情的馈赠。所以他和XANXUS没有未来。即使抚摸了一遍又一遍朱丽叶的左胸;即使刻下了一句又一句冗长缠绵的期盼;即使祈祷了一次又一次的
                            祝福,在黑手党的世界里终归是南柯一梦。
                            他明白的太晚。
                            看爱情的时候,它永远年轻遥远,永远充满期待。
                            “你一生爱的终归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自己,另一个是你梦中的幻影。”
                            贝尔缓缓的凝视着XANXUS,他的身后就是他的世界,即使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会拖着XANXUS一起跳下去。莎士比亚的爱情没有欢笑和喜悦,如果他能改写结局——他想起他站在潮湿的石台上对着站在贡多拉中的斯夸罗伸出手的那个下午,威尼斯的水波光粼粼,斯夸罗的银发在西西里吹来的微风中画出一道道银芒,水面的就像银河般悠长,那些跳舞的银丝就是数以计万的星尘。贝尔金色的刘海没能遮住那些光芒,它们闪亮的几乎弄伤他的双眼。
                            ——若能执笔改写,这跌落凡尘的银星必将有童话故事般的结局。即使这里不是丹麦。
                            他并非偏执的人,但真挚的爱情并非一路平坦。
                            爱情又何尝不是疯狂的代言。而人生——他贝尔·菲戈尔,又何尝不能疯狂一回。
                            “只有年轻的爱情才靠的是眼睛,而我的爱情——”贝尔转过身,他的动作令斯夸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是发自内心。”
                            他就像当年的斯夸罗,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地上,头低的彷佛耶稣面前最虔诚的信徒。他拉起斯夸罗的右手深情地吻上了那钻石的切面。
                            斯夸罗感到手指像被猫科动物粗糙的舌头舔过一样,那温度不高不低恬静的包容了他的皮肤,令他的血液一股脑冲上了脸颊。
                            “你愿和他结婚,”贝尔抬起头扫了一眼僵硬在一旁的迪诺:“可你不愿爱上他。”
                            斯夸罗只能无声的咬紧上下颚不让它们宣泄他的感情——无论如何。他面前的贝尔太过陌生,他像吐着舌头的毒蛇,一步步温柔而有力的缠上他的心脏,下一秒就要露出沾满毒液的牙齿般。
                            “我以为即使拉着BOSS为你的婚礼加一场葬礼也无妨,可我后悔了。”贝尔仍紧紧握着斯夸罗的手,像是末日中的救命草,松手就是万劫不复。
                            “我不能否认我们对你的爱意,无论是BOSS抑或跳马,可我并不承认他们抵得过我——至少在爱你这方面,我甚至愿意只要你觉得幸福,放手也是对你爱的表现。”
                            他停顿了一下,那分分秒秒就像度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他的嗓子里吐出的就是跨越了一个世纪的爱恋和缠绵,它们伴随着毒牙一同扎进斯夸罗毫无防备的心脏,令他几乎落泪。
                            斯夸罗的世界太过简单,无非XANXUS。这个词就像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的巴比伦塔,一个文明为此神魂颠倒从而覆灭。
                            贝尔说的没错,只有XANXUS给斯夸罗的才是致命的——哪怕是微小的拒绝和冷漠,都能让斯夸罗忘记了太阳还会重新升起,月亮也有阴晴圆缺。所以他未曾看得到贝尔站在一旁卑微的就像他面对XANXUS一样的眼神,在每一个夜晚裸露在月光下自嘲。
                            “可我后悔了。我是如此害怕,我一直在想你没有对我伸出的手,我本该将你拉过来,哪怕我们一起跌落水中飘向大海,就那么沉下去也好。我以为你离开的时间足够给我勇气放手,可我站在这,你看,”贝尔将手中的另一个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前,他的目光柔情似水,只要看一眼就会被其中的漩涡吞入其中不得翻身:“这是我的世界,而你就是这里的太阳。”
                            斯夸罗只能用一片空白来形容此刻的大脑,他从右手上传来的鼓动感染了自己的心脏,它们的跳动声频率是如此同步——
                            “你.....你疯了?”
                            他半响只能挤出这样的话,他的心脏已不受控制的随着另一个人的声音跳动着。
                            “我疯了,也只是为你而疯。”
                            刹那他泪如雨下。
                            他的世界没有XANXUS,就是灰白。可即使是XANXUS,也不会给他的色彩上添加温度。他的王不会牵着他的手对他描述心底沉绵的爱语,也不会屈尊于他人的喜悦下誓要为他疯狂。
                            此时此刻斯夸罗才明白,除了迪诺外,还有人如此在乎他。
                            “我可以放弃世间一切,可对你的爱是个例外。”
                            贝尔看着那精致的戒指,钻石的光泽在他眼中点点闪烁。
                            “我爱着你,所以卑微的就像爱着BOSS的你。可无论是BOSS还是跳马,就连这象征永恒的戒指,也无法改变我的意愿。”
                            这一刻来的太突然,无论是贝尔身后的XANXUS还是斯夸罗身旁的迪诺都没有反应过来,巴利安的王子以狡猾著称,他一把拉过失去反应能力的斯夸罗将对方横抱而起,下一刻纵身跳出窗户——
                            “如果上一次没有得到你是因为我没强迫你——那这次就算你不愿意,我也将带你走。”
                            斯夸罗呆滞的任由贝尔将他抱着跳出教堂,他的眼前是一片惊起振翅的鸽子,洒在教堂房檐上金色的阳光令他抬起右手挡在了眼前——他看到了那枚戒指,又想起自己曾失去的另一枚戒指。
                            他突然释怀般的笑了起来。他的爱情中没有戒指的誓言和约束,他以为他会像他人的爱情那般有一个美丽的戒指和盛大的婚礼,可现在想来他需要的只是一个主动而霸道的拥抱。
                            那天确实有盛大的婚礼,鸽子们飞上青天,纯白的羽毛慢悠悠的飘荡在甜蜜的空气中,再多的玫瑰也不能言语此时的幸福。
                            “我以为用剑的都是倔脾气,还想了很多台词把它从你手上弄下来。”
                            贝尔笑嘻嘻的看着一抹银白的抛物线落向气急败坏的迪诺身上,他怀里的人突然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你还是担心带着一个人怎么逃出加百罗涅的包围圈吧。我可不想第一次逃婚就要落得喂鱼的下场。”
                            “王子是天才,天才从来不犯难。”
                            ——他才是他的太阳。斯夸罗看着贝尔的金发想到,那光芒温暖至心。
                            他想他有勇气面对未来的一切。只要牵着他手的人永不放手。
                            END


                            23楼2013-07-20 23:13
                            回复
                              这这这不是伪结局吗?


                              IP属地:美国来自手机贴吧24楼2013-07-25 12:54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