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
黑夜。无名之地。
音乐声起的时候,月在接吻。在黑暗的舞会,戴着面具,穿着黑色的风衣。
他不知是和谁在拥吻,只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音乐是莫扎特的安魂曲,不知是哪个傻缺的选择,月用万分之一的大脑思考这无关的事。
“嗨,亲爱的,别走神。”那人放开他的唇,靠在月耳际说。双手紧紧揽着月的腰。
“你是谁?”月只看到隐藏在黑暗里一张模糊的面具。
那人无声的笑了,“你好可爱,忘记今晚的主题了吗?”
月记得,只是有些烦躁,就是想要知道。他在那人怀里挣扎了一下,“不能告诉我么?”
“不能哦~否则魔法会失灵的。”那人牵起他的手,落下一吻,“现在,让我们开始跳舞吧。”
还是那首曲子,传说莫扎特为自己而写的,安魂曲。
跳舞跳舞跳舞,不停的跳舞,像末日最后的残阳,热烈燃烧,直至湮灭。整个世界化为舞台,似在上演一场诀别的剧情。
“亲爱的,你又在想什么?”男人温润的声音自耳畔响起,无端暧昧。
“你是谁?”月再问。
“……”得到一个可爱十足的笑容,弯起的嘴角像天真的孩子。
月觉得莫名熟悉,但无从想起。
遮住半张脸的面具像一堵墙,阻隔两个世界。
音乐潺潺流淌,月努力睁大眼欲看清什么。
“不要试图看清,因为这是你的选择。”
“不要想着躲避,因为这是唯一的一次。”
“不要妄图后悔,因为已经告别许久。”
周身的景色如同电影般变幻组合一帧帧画面,略带灰暗的色彩,几近灰白。
“你看,这是那些抛却的记忆。”
“这是……我的记忆?”……怎么,可能?
音乐戛然而止,毫无预兆。
世界忽然白昼。
寻不见,舞台共舞的人,双手空空垂落。
黑色封皮的笔记本摊开某一页,弯弯扭扭的汉字。
夜神月。
——这是,我的名字。
原来,这故事,已结束。
月闭上眼眸。
音乐在脑海回响。
有人牵起谁的手,淡淡的呼吸在耳边。
月睁眼。
阻隔的面具在风中消散,看清眉眼。
既然这一场盛大的诀别开始,就让彼此看清,因为我们,再无来世。
只共这一舞,记得你的温柔。
只看这一眼,记得你的模样。
只有这一晚,记得你的所有。
这仅存的关于你的记忆,化为真实,分裂出你,和我。
即使明知,我们早已结束……
安魂曲,为你,和我……
*
我和你这故事 只剩皮囊
恋人早换了模样
但我紧抓不放 痛也要逞强
剩下记忆的猖狂
不要遗忘 不要真相
因为我要 是你的肩膀
留住你一面 画在我心间
谁也拿不走 初见的画面
哪怕是岁月 篡改我红颜
你还是昔日 多情的少年
留住你一晚 骨骼都相缠
人世的流言 谁爱谁评断
生死有何难 谁都别来管
若是没有你 我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