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斐静静的看着我,那种目光竟让我觉得有些紧张,慌张的避开他的目光,我转身想走,却被抓住手指,指尖微凉,回头,他目光柔软,看着我,说:“我记得你。”
“……”你记得的一定不是我。
“我记得,我娶到了我一生最爱的人,我很开心。”他似是在努力回忆,然后笑,“原来是你。”
“不……”我有些慌乱,不,不是的。
眼角泛起湿意,他爱的是卿酒酒,原来,他这么爱她,这么想娶她,即使最后他们都因此而变得更加冷漠,他也没有改变想法。
“我那天说的什么来着……在下柸中公仪斐,敢问姑娘芳名……”然后,回答呢?他似乎想不起回答是什么,身形晃了晃,我扶住他,他却用力一扯,反应过来时,我已被他压在榻上,漆黑柔顺的发丝落在我的颈上,我看着他近在眼前的好看的脸,感觉一股热意漫上耳朵,又从耳朵漫上脸颊,他伸手轻触我的脸,眉头却紧蹙着。
“你还为我跳过一段舞……”
他似乎不满意自己心里颠三倒四的回忆片段,俯下头,唇离我的越来越近,眸子却睁得很大很大,眉头一直没有松开。我苦笑着,推开了他。
他单手支着榻,另一只手拿着一只黑玉的镯子,轻轻问我,“这镯子,可是姑娘的?”
“……不是。”
我知道那镯子是谁的,也知道除非喝下解药,不然阿斐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什么也想不起,我可以趁虚而入的,我可以说镯子是我的,他口中那次美好的初遇,他遇见的也是我,但是我说不出,我想起了他被我强迫灌下千日忘前眼底的沉痛,那不是醉酒的人能有的。
于是,我又说,“我们虽是夫妻,但关系并不好。”这是实话,然后,我就离开了。
自此以后,没有卿酒酒的,我们相处的这五年,他待我比从前好很多,以前他基本都是无视我的。但却再没有和那天一样的举动,我们,并不同房。
他说他大病醒来后体内虚寒,然后以这么个并不怎么样的理由住到了我的隔壁,没有人知道他住那里,没有人知道公仪家家主为年少时遇见的一个现在已经死去的女子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呵,守身如玉。
我没有说什么,我喜穿红衣,也一直穿着红衣,一袭白衣的他开始时总会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看,之后便漠然的走开。我知道,我不是他想的那个人,那个人与他一样喜穿白衣,或者,他是因为那个人喜穿白衣,才穿的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