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信惠张根硕无水...吧 关注:1,236贴子:27,116

╭HYE★SUK╮『改文120809』路从今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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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CCMM和原作者:墨舞碧歌(很喜欢你的文,所以希望改文不要介意)


1楼2012-08-09 09:49回复
    第一话 会做提拉米苏的古怪小招待
      第一话会做提拉米苏的古怪小招待
      “一,二,三。”章磊凤眼轻睐,随手把骰子扔到桌上笔筒里。
      抛物线牵起漂亮的弧度。
      骰子落下一刹,店内传来当啷一声响,清脆无比。
      典小二拿手盖了眼睛,道:“噢!卖嘎的!又摔破一个。”
      “下班时间到,走吧。”章磊道。
      典小二抬腕看看表,愣了:“因着大人你‘节俭’的缘故,你这房间一样显示时间的物事也没有,你怎么知道什么时辰了?我不过去了趟旅游回来,老板,你就通神了?”
      章磊浅浅笑道:“三天下来,惯例,她必摔破一个碗碟才肯下班的。”
      小二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天,你做什么聘用她。”
      这话的愤怒程度绝不啻于质问“你为什么要娶她”。为平息心爱员工的怒气,章磊很配合地做出沉思状。嘴角却不经意勾起丝笑意。
      会请那个人,纯属意外吧。
      那天,咖啡店也快打烊了。偏偏她就闯了进来。
      “我应聘招待。”她歪头再看看手中的招聘广告,想了想,大概终于挑着她能胜任的,遂一锤定音。
      “拿点本事出来。”他看她一眼,不算美,中人之姿,但眉眼弯弯,甚是讨喜。
      她两眼弯成个问号状,问:“招待也要特殊技能啊。”
      他淡淡道:“那小姐请便吧。”
      她说,“好吧,我会做提拉米苏。”模样有点委屈。
      到现在,他也没有弄清他为何会请一个会做提拉米苏却好罐子破摔的小招待。
      提拉米苏,小二会,店里的点心师会,当然,他也会。
      那天,她的提拉米苏甚至做得有点苦,他却尝出了思念的味道。倒是自个矫情了,不是么。
      P.S.摘自百度:有几种蝴蝶是可以飞过海洋的,它们会在秋天的时候横渡海洋,在两个大洲之间穿梭,虽然伤亡很大,但是它们绝不放弃,真是让人感动的生命壮举,它们会在冬天到来之前飞到另一块大陆温暖的雨林中过冬,春天时候再飞回去繁衍生息,之后就死去,生命大约半年。它们的孩子只有一个半月的生命,繁殖大约四代之后,秋天的那一代又飞去另一个大陆,而它们不像鸟类一样,有自己的父母,同伴带领,它们凭借的,就是相隔了四代,用血液传承的记忆。
      向生命致敬,向爱屈服。生命总是在创造奇迹,蝴蝶亦可飞过沧海。
      


    3楼2012-08-09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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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话 情人独无双(1)
        再看了一眼那栋大厦,才慢慢踱上车。
        一二零大厦,G城最高的建筑物,夜色中,霓虹不熄,凌云浩瀚。
        G城最负盛名的企业的总办事点都云集在这一百二十层里。从这里走出的,又岂止是简单的白领,而是决定着白领命运的人。
        那人,便是这其中之一,坐在最瞩目的位置上,俯瞰众生。
        这个时间,他下班了吗。他在做着什么。
        不能再想了。真的不能再想了。再想,心情那叫一个疼痛。
        信惠晃晃小脑袋。G城的公交是出了名的拥挤和乱。今晚的巴士,人还不算太多,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任思绪云游往事。
        突然想起数天前跟Susan闲聊时扯到他们这一届的人事。外语专业,还是不免落入俗套,几乎70%以上的人都干起了外贸翻译这行。
        而在翻译一行里混得最出色的莫过于方影与周怀安。同声传译,几乎包揽了G城所有的外交峰会和跨国商务洽谈。阳光下最灿烂的职业,他们演绎得至善臻美。人生到这份上,似乎不该有遗憾了。
        周怀安么?脑中滑过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竟是难受得突然一窒,复又快速地跳起来,抚着胸口良久,才平复下来。
        只因,有周怀安的地方,定当有着那人。
        讨厌。讨厌的一百次方。
        怎么绕了一圈。最后还是绕回到他身上来。
        张根硕,那个惊才艳绝,淡漠又疏冷的男子。
        想起那天和Susan的电话。
        末了,Susan叹口气,道,“惠,还记得周秦么?”
        “才子?怎么了。”她笑了一下。
        周秦,G大的才子,也是他们那届的异数,毕业后成了编辑和作家,现在是名声在外。
        “听说,今年年初周怀安生辰的时候,周秦做了首诗给她。”
        “什么诗?”当时,她的声音平静,眉心却没来由跳得厉害。
        “前部分,记不清了,最后两句是,丛云本无定,今为苍山留。”
        闻言,手一颤,电话几乎从手中滑落。
        夜凉似水。
        窗外钩月如织,偶然传来夏虫的嘶鸣,所有的景物,都叫人的心急遽沉沦。
        时光仿佛溯回到四年前。那时,她还在G大念书,那时,她还和张根硕在一起,那时,一切尚未发生。
        傍晚时分,两人会蹭到学校附近的荧山去看日落。他重瞳华光潋滟,手里拿着个写生本专心勾勒着,而她就靠在他背侧絮絮叨叨说些什么,花边新闻,乃至日月辰昏,可以由总统大选侃到某明星的小小派对。
        有时被她打扰得紧了,他眉一皱,薄唇凑到她嘴边含住了她的唇,封住了她所有的喋喋不休。她眉开眼笑,小计得惩!爱极了他的吻,相濡以沫,他嘴里淡淡宛若青草的味道叫她安心。
        他何等的聪明,又岂会不知她的小小心思,作为惩罚却又忍不住满心爱怜的加深这个吻,直到满意的看到她脸上的红晕覆天盖地的弥漫开来。


      5楼2012-08-09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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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话 情人独无双(2)
          有时,他故意逗她,任她说得口干舌燥,只是风淡云轻不动声色的作他的素描。她“老”羞成怒,遂凶巴巴的把他的本子夺过,就着页页景致斐然胡乱翻起来。
          本子前半部分的每帧画几乎都以云入景。这么简单的物事竟也绘画得姿态各异变化莫测,动人心魄。然,总观,却给人一种冷凝的感觉。
          后来的画,云的踪迹渐渐隐去,景物开始繁复起来,笔触却渐见柔和,恍惚间竟给人一种错觉,作画者在描绘这些景物的时候,似乎面带微笑,嘴里悠悠衔着半根青草,未惧时光流转,年华如殇。
          枕在他坚实有力的腿上,她晃着脑袋,问他后来为何不画云了。
          他淡淡道,“惠,有时候我们见着云浮在半空,静静的不事活动,其实不然,它一直在飘移着,只是以我们看不见的姿势罢了。”
          “。。。。。。”
          她似懂非懂的又晃了晃脑袋,动作活像小狗一头。
          耳边听到他轻轻的笑,隐着天日不见的宠溺。
          过了好久,在她以为早已没了下文眼皮渐重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他越发清淡的声音。
          “而现在我有你了。”
          仿若天籁。
          没来得及深究,便徐徐地阖上眼帘,睡去了。
          这一辈子,能在晴人的怀中这样睡去,即使突然沉进永世的黑暗,即使年华在十分钟老去,又何足憾。
          朦胧之际,感觉到他温热的唇在她的眼皮上满带怜惜地吻过。
          时间,就此停顿。
          以前不懂他所说,离开他以后,细细去忆他的一言一笑,终是明白了他话里的含意。
          他是如风像云般的人,从不曾为谁而驻足。可是,他却曾为她停下过,心甘命抵。
          丛云本无定,今为苍山留。今日,这个云一般的男子,却静静的陪伴在周怀安身侧,共数流年。周怀安的英文名,正是Jebel(高山)。
          闻说他们就像鱼与水,蓝天与微云,契合无间。
          手指紧紧抓着路旁的栏杆,骨节因用力而泛白,刚平复的心律又剧烈起伏,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
          铃声传来。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新的简讯。陌生号码,内容和名字却熟悉,微微跳动的荧幕写着:“信惠,你这人,怎么说?还真是该打。回G城几个月了,也不通知一声。还是Susan露了点儿口风我们才知道。明日是我的生日,想来,你也必定忘记了。明晚八时三十有聚会,算是为我庆生,只是几个老同学小聚,不可不到。时代广场十四楼“lavender”。谨候到来。许晴。”
          


        6楼2012-08-09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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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话 亿万社长
            她的苍白与不安俱落在他眼里,但他只淡淡一瞥,随手轻轻摇晃着酒杯里旖红的津液,再也没有动作。
            怀安突然有种释然的感觉。实际上,数秒之前,她甚至还存了个念头,再没有哪个时刻比现在更希望张根硕携了自己在朴信惠眼前谈笑而过。
            但现在,她不那么想了。倘若张根硕连这种虚委与蛇的报复都不屑对朴信惠做,那么她是被他彻底摒除在心外了。
            可惜,她的聪明这次却失了准。
            张根硕重瞳里深藏的风暴,她终究没能看出。
            那股幽暗足以把一个人狠狠吞噬。
            把杯子往檀桌上一搁,他嘴角浮起丝微笑,几不可见,那么的冷。
            “信惠。”有人招呼。
            信惠呆了呆,看去,正是罪魁祸首。
            在众人的目光中,许晴走了过来,身边尚跟着几个打优雅扮得体的年轻女子。
            “晴。”她低声道,心里微叹了口气。
            “我原以为你不来了。毕竟你对你当年最亲密的人也狠得下那样的心,我亦不是你的谁。”许晴淡淡道。
            信惠脸色一白,下意识往张根硕的方向看去。却见他身边有几个男子与他说着什么,他淡淡点头,周怀安在一旁笑得璀璨。
            “晴学姐不为我们引见一下吗?这位学姐是?”一个鬈发女子笑道。
            许晴却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看了信惠一眼。
            冷场。
            信惠一看,忙道:“我是朴信惠,你好。”
            “哦,原来是朴学姐。”没听过这号人。冲着许晴的面子,那鬈发女子本还想说句什么场面话,毕竟许晴是张根硕面前的红人。
            这位张学长,年纪未逾三十,已是业内最有名的画家。一幅画,便是别人奋斗一生也无法企及的高度与财富。更别提他继承了张家大得惊人的生意,旗下世界有名的拍卖行,画廊,广告策划,传媒公司数十家,成为亿万财值的艺询社社长。
            关于这个人,他的导师,G大的夏教授曾说过一句,也只说了一句。
            G大百年内再难出一个张根硕。
            旁边那干练短发女子却悄悄拉了拉她,打了个眼色。
            二人与其他几名女子与许晴说了几句,便即退到一旁。
            那几人交谈的声音极小,信惠却还是耳尖的听到了。
            与那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他常捏她的耳珠子,说她是小狗耳朵,利得很。
            她不愿意了,在他衣服上蹭啊蹭,恶作剧地叫得欢:“小硕,小硕。”
            他听得眉头直皱,随即狠狠吻住她,当然,谁也不会愿意与动画片里某色小孩的宠物同名。
            只是,她那时竟不曾意识到,他看似不喜这没营养的称呼,倒从不曾纠正她。
            后来,才恍觉,那是属于他与她之间的称谓。他只给她的纵容。
            


          9楼2012-08-10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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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话 是谁千杯不醉
              恍惚中,声音絮絮传来。
              “学校那个风云榜,你忘了吗?这位朴学姐在那个薄情榜上排名第一。”
              “啊。她就是张学长的那个——”
              “错不了。就是她当年耍的劈腿。这个女人——”
              信惠心里叹气再叹气,掩耳盗铃地退到一边。许晴微一沉吟,也跟着站到她身边。
              “对不起,晴。”信惠瞅了她一眼,轻声道。
              许晴冷笑道:“信惠,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谁,自己心里有数。我是没有这个资格说你,在你心里,只有Susan才算得上是你朴小姐的朋友。”
              “我只是奇怪,为何你突然便回到了G城,听说,迟濮是几月前结的婚,你便在这个节骨眼回来了,时间不差一分。”
              信惠低着头,也不分辩。
              末了,道:“晴,你何不直说我被迟大哥抛弃了。”
              许晴一愣,倒想不到信惠会说得如此直截了当。
              “你当年追逐着迟学长的脚步离开了,今日就不该回来。何必累了自己扰了他人?”许晴突然道,目光落在不远处周怀安身上,本来嘲讽的口气抿进了一丝叹息。
              “我明白,我只是回来一下下,我会走的。”信惠压低了声音,想了想,又笑笑。眼角余光小心翼翼地看了那人一眼。
              这一下却还是教许晴看在眼中。
              她淡淡道:“信惠,这样没心肺的笑,你怎还敢拿出来?你走后的第一年,林子晏跟我说,张根硕在他的画室里画了满室的你。看着他不眠不休,林子晏他们当时气得只想打醒他,他们要撕掉那些画,张根硕喝得烂醉,却也还懂得拼命去护那些画。他的身手,你是知道。那晚,林子晏他们三人几乎被揍个半死。”
              信惠心里大痛,怔怔出神,“他素来是千杯不醉。”
              许晴冷笑。
              确是。千杯不醉,却喝醉了,这事不是很可笑么。
              只是,这世上没有谁非要谁不可。
              所以,信惠,现在他的身边已没有了你的位置。当然,更没有我的。
              “什么醉不醉啊,许MM?”明亮的声音划入。
              二人一怔,扭头看了去,却是一个身材高大,着装极端雅致的男子。无独有偶,他身边也跟了数名年轻男女,那几人向许晴问好,许晴点了点头。看样子也是G大的学弟学妹们。
              那男子的相貌算不上英俊,甚至数许娃娃脸,却笑容可掬,皮肤黝黑,衬得齿白而亮,整个人看起来甚是阳光帅气。


            10楼2012-08-10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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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话 挑畔
                往日,张根硕总是淡淡道:“惠,小笨蛋。”
                信惠并不笨,楚可至于她,并非善意。
                她还是应了。
                楚可道:“一会的游戏,朴学姐也一起来玩,好吗?”
                终是“盛情”难却。信惠皱了皱眉,还是点点头。
                楚可一笑,朝前方吧台的方向喊道:“张大哥,周学姐,好了没。就差你们了。”
                张根硕携周怀安还与刚才几个男子在聊着什么。怀安笑道:“就你急的。”
                信惠悄悄看了一眼,见那二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淡淡,背后,怀安的手在张根硕身上轻按一下,有几分恶作剧的意味,张根硕手掌微动,便把她的手包裹在掌中。
                藏在口袋里的指甲划破了,温热的液体濡湿了掌心。
                冰冷的手,无人握。
                “阿楚,玩什么游戏啊,我们边玩边等学长他们吧。”有个男生开口,眉目英俊,看着楚可的眼神灼热不假掩饰。
                众人也笑嘻嘻地望着楚可。
                不论公事散玩,一群人中,总有焦点。这小女子似乎便是焦点人物。
                楚可本也是笑意吟吟,这时却俏脸一冷,道:“方明辉,你刚才叫我做什么?”
                方明辉一愣,道:“阿楚——”神色有几分不豫。
                “阿楚也是你叫的吗?”楚可淡淡道。
                那方明辉脸色一白,他的同伴拍了拍他,他就扭了头过去,在这之前,却又忍不住看了楚可几眼。
                众人一阵静默。
                冷场又见冷场。
                信惠对这个少女又多了几分好奇。
                一直和美人调侃的林子晏突然接口说了个冷笑话的,大家这又才聊开了。许晴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越发的深。
                许晴见信惠看她,仰头吞了口酒,冷笑道:“玫瑰虽美,都是带刺的。”
                信惠问:“这小女孩为什么不让别人那样唤她啊?”
                许晴正要答话,一把温婉淡定的声音已在背后响起,“我们的阿楚怎么了?”
                坐在方明辉一旁的一个女子道:“周学姐,你刚叫楚可什么?”
                那女子尾字声线拉长,显是十分不满楚可所作,有意把导火线延到怀安身上。
                几人谈话似乎已毕,那几个男子装扮优雅帅气,站在张根硕与怀安身侧,说说笑笑什么。这些人信惠不认得,想来并非来自G大,却是那二人的朋友。
                怀安一身浅蓝小礼服,美丽却敛藏,风情而智慧。
                张根硕站在她背后,两人动作未算亲密,但他目光隐淡,似乎并没有离开过怀安。
                信惠藏在口袋里的指甲又深陷了几分。隐约中,似见怀安的目光往她的方向微微一动。
                楚可瞥了那挑畔的女子一眼,笑靥如花,道:“周学姐是张大哥的管家,这样叫自然无妨。”
                闹了半天,信惠若还没听出楚可的弦外话,那就确是不上道了。


              14楼2012-08-11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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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话 05年的波尔多红
                  最教人忍俊不的是林子晏。
                  那时,发问的是许晴。她问:“林子晏,你对Susna其实心怀不轨吧。”
                  林子晏正喝着水,一口水喷了,与他对座的是方影,酷酷地拿起旁边的书一挡,免去池鱼被殃。
                  林子晏下意识看了Susan一眼,Susan笑笑,容色明丽。
                  他道,“TMD,许晴,老子喝酒。”
                  其实,这话一说,已猫腻不藏,如不喜欢,便直接说不,这下不啻心事昭告天下。
                  可惜,那边厢已无酒可喝,早教不愿说真心话不愿大冒险的人喝光。
                  林子晏只好被迫冒险,信惠因倒霉忧郁一晚,这下终于咯吱咯吱笑翻在张根硕怀里。
                  怀安淡淡看那二人一眼,捏紧了手心。
                  林子晏把大吉他一抄,跑到外语系女生宿舍搂下面吼了一嗓子“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G大外语系门面众多,英,法,德,日,意。。。不下八国,平日里哪国也不服气哪国,这时是可忍孰不可忍,八国女子联军一致对外。
                  “vast‘en!”(法:滚蛋!)
                  “asshole!”(英:混蛋)
                  “Arschloch!”(德:王八蛋)
                  “ばかやろ!”(日:笨蛋)
                  另一侧的男生宿舍,也笑骂连篇,各地方言出动,跟在林子晏背后的众人遂惊叹祖国语言的博大精深。
                  于是,林子晏吃了无数的蛋,外加一盆高楼泻下的冷水。
                  拜林子晏所赐,翌日,校方紧急召开了一次思想教育会议,对全体学生进行思想辅导工作,林子晏被请到校心理疗室进行了为期一个星期的诊疗,一战成名。
                  那个夏夜,灯光星点,人声沸闹。远方天际,因某个大型商业大厦的开幕,燃烧烟花璀璨。
                  一众朋友,谈笑嬉骂。
                  夜空的烟火绯红了信惠的脸,张根硕拥了她尽看人世一切嬉闹。
                  流年,美好。
                  今日,风化的又岂止是时间。
                  人面桃花,人还是那些人,人又已不是那些人。烟花细碎,如何堪剪,又是谁比烟火。
                  灯光下,游戏开始。
                  转动的酒瓶子在怀安面前停下。楚可做的庄,力道倒是恰好。
                  众人相视一笑,看楚可发问。楚可与怀安,两大美人,再说风闻这楚可与张学长纠结未清,还有一前任信惠。这场热闹,谁不爱看。
                  楚可不动声色看了怀安一眼,笑道:“学姐,那我问了哦。你与张大哥的第一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怎样做的?”
                  此言一出,全场哗言。这楚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林子晏甚至夸张地滑下椅子。
                  谁也没想到楚可竟问得如此私密露骨。
                  林子晏笑道:“楚小妹,时间,地点,行为,一,二,三,这可是三个问题了。”
                  怀安想起与张根硕的种种,脸上一热,随即心内冷笑,神色却平整,拿起酒杯,嘴角噙笑,举了举杯子。
                  信惠捏在衣袋里的手攥得死紧,许晴突然握住了她另一侧的手,自嘲一笑,又摇摇头。
                  楚可娇笑道:“学姐,既然无心冒险,喝酒,便不该只喝这杯,不然,人人效法,可就不好玩了。”
                  说着,眼光一侧,有意无意地瞥了桌上的一樽红酒,和大得吓人的特制高脚杯。
                  这一下,无疑把全场的气氛调至最高点,本微微繁喧的调笑低语之声皆寂静。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凝聚在怀安身上。
                  怀安心里冷冷道:楚可,你狠。脸上依旧微笑曼妙,手够向桌中的瓶子。
                  衣衫蓝如晴海,有人更快,不多,只半分。
                  众人只觉眼前微微一晃,再看时,一瓶子酒已轻握在那个俊美又淡漠的男子手上。
                  张根硕朝近侧的侍应一招手,那人立刻恭谨地递上开酒器。
                  他接过了,淡淡道:“05年份的波尔多红,还不算太坏,怀安,你不介意我我喝这一杯吧?”
                  怀安眸光闪动,欢悦盈上眉梢。唇微敛,斜看了楚可一眼,目光收处,却是信惠。
                  脸色苍白的信惠。往日不肯替她喝的酒,却替今日的晴人喝了


                17楼2012-08-11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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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话 折子戏
                    信惠却突然笑了,眉眼弯弯。
                    张根硕微晃动着酒杯,杯里醇红的残液映出了女子的容颜,弯弯的眉,弯弯的嘴角。那年的雨天,他遇见了她。她撑了伞,伞往他那边倾着,护着他的期末统考的画稿作品,雨水顺着她一侧的肩膀,滴落地面。因冷而颤抖,她还是微微笑着。
                    举杯把剩下的津液吞掉。
                    这样的笑,初见的微笑。她怎还能这样笑?就像她从不曾离开过一样,就像他想她想得疯狂却不曾在自己的臂上划下数十刀一样。
                    这笑令他想把她毁掉,狠狠地,不顾一切。
                    信惠轻轻道:“小林子学长,是不是挑谁都可以?”
                    “那当然。大家说是不是。”林子晏哈哈而笑,又俯身到信惠的耳边道:“惠啊,叫学长就好,前面那个定语,就拿掉吧。”
                    信惠点点头,再次望向张根硕,目光柔软,小心翼翼。
                    卡其斜呢方格桌布铺就,本用作聚餐的轻檀长桌并不算窄小,但这时一下子变得拥挤。
                    厅上的人刚才还三两散开,此刻均拢集到这桌的四周。
                    俗套的冒险游戏,却是有趣的人。
                    劈腿回巢的旧日晴人,今非昔比的亿万社长。
                    “知不知羞耻!”几个站在怀安背后的学弟学妹,其中一人愤怒道,却是刚才那个被林子晏祸害湿身的鬈发学妹。
                    她的同伴赶紧拉了拉她,她却忿忿挣脱了,冷笑道:“我偏要说!怎能有这样的人?当年张学长还不是艺讯社的社长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她留下?你们就不替怀安学姐抱不平吗?楚可,你怎么说。”
                    楚可一笑,挑挑眉道:“有人希望这个小冒险叫作鸳梦重温。”
                    人群里笑声立起。尚自有一些不明所以的学弟学妹问起,有知情的便细声叙说。
                    几名昔日与信惠同班的男女离了座,站到外围去,唯恐沾染了她的是与非。
                    怀安转身,微愠了脸色,对那鬈发女子道:“学妹,你喝醉了。”
                    那女子一跺脚,挽上怀安的手臂,急道:“学姐,就你忍,都教人欺上门——”
                    怀安轻瞥了张根硕一眼,后者淡抿了唇,重瞳沉邃,深浅难测。
                    她捏了捏那女子的手,语气一沉,道:“你再说,我可不爱听了。”
                    散围在餐桌四周的人,说是咬耳朵的叙述,却放肆。
                    笑声狠辣。
                    看着灯光下,头垂得低低的信惠抚上胸口的手,微微泛着清惨的白,林子晏恨不得拿块豆腐去撞了。
                    许晴狠狠瞪了他一眼。
                    眼光依旧放肆,笑声仍旧毒辣。仿佛这是场折子戏,这才算开演。
                    张根硕翻着手中的高脚杯,突然手一扬,“当”的一声,杯子倒悬在桌中的白酒瓶子上。细碎清脆的声息却这样便掩住了这片嚣闹。
                    “很好笑是吗?有没有谁可以告诉我一声这是为了什么如此好笑?”
                  


                  20楼2012-08-11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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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话 意外
                      一句话,缄默了全场。
                      张根硕轻环了众人一眼,便再没有说话。这里的人,生意上,工作上或多或少与这位社长沾惹了些关系,并没有人想得失他。
                      他脾性淡漠,不多话,却是个狠角色。张家二代三代子孙众多,他却独受张家爷子青睐,拿了当家做主的权,凭的又岂只天赋的惊人画技。
                      气氛渐凝息。
                      张根硕眸光微敛,知道效果已达,目的已到,便转对林子晏道:“子晏,你的游戏还继续不继续?”
                      林子晏被他一看,心里叫了声娘,忙笑道:“回阁下,继续,那是自然。大家别愣着。继续这一场。”
                      一伙人悬了的心才算掂下。
                      怀安心里一涩,轻叹了口气。不确定的烦躁感涌上心头。
                      根硕。你仍看不得她难过是吗。
                      下意识想去看看楚可的表情,想必精彩。她或多或少知道张根硕与楚可的关系,只是却不敢亲口去问,这何曾是众人所见的独立自主的怀安。她的爱情,她竟无法自主。
                      她知道,她爱他比他爱她多。甚至,她无法确定,他爱或不爱。
                      都说,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其实,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何尝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知道我爱你,我却不知道你爱不爱我。
                      正式成为他的女人两年了,然而两年的时间,她仍无法探寻他心思。
                      一如他现在的画作,可恨的抽象画。早已摒弃具体影像与客观,独留意念,一千人眼中的哈姆雷特,个个迥异,如何去度。
                      林子晏唤信惠的声音已在耳边响起。
                      朴信惠,这次回来,如你想把他要回,我必将不惜一切!
                      怀安听到心里花落的声音。
                      此刻的信惠,手却在口袋里颤抖着,他为她解了围。她可以这样认为吗。
                      林子晏悲哀地发现自己被彻底无视了,只好再次晃到信惠面前,呼道:“信惠,信惠。”
                      信惠一怔,抬眸,微微一笑。
                      林子晏笑容灿烂,道:“你挑的谁啊。”
                      “学长,如果谁都可以,那么——”信惠仍是没忍住,朝张根硕一瞥。
                      不少人刚被摄下的心思又脉涨起来。
                      林子晏伸长了脖子。
                      信惠皱皱小鼻子,突然道:“学长,就你,好不好。”
                      招惹一片静默。再静默。鸦雀无声。
                      林子晏嘴巴张大,陷入莫大的悲壮情结中。
                      有人格格而笑,却是许晴。张根硕看了许晴一眼,许晴下巴一仰,目光大胆无惧,张根硕嘴角便勾出浅淡的笑意。
                      场上,有人惊讶这个意外,却也再次热闹。
                      信惠却失了神。心里碾过默默的疼。
                      还是那年。秋日的黄昏。
                      从张根硕的寝室离开,她甩着手,欢快地小跑着,期待晚自修的图书馆之约,张根硕便笑着站在她背后看她一路傻气。
                      后想起有东西搁下,她便折了回去,却看到那不意不堪的一幕。
                    


                    21楼2012-08-11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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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话 定义
                        信惠出来,便愣住了,她上洗盥室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怎么出来便曲终人散了。大厅里的人已散得。
                        他,还在。当然,还有怀安。此外,许晴,林子晏,楚可,方明辉,另外还有两个女子,和楚可神态亲密,想是她的朋友。
                        “信惠,没事吧。”许晴迎上来,神色倒有几分担忧。
                        信惠脸色有点白,摇摇头。
                        许晴道,“就等你了。男士们都是有车的,看你要坐谁的车。”
                        “我自己坐车就行。”
                        “小方,你带阿楚走,也带朴小姐一程吧。”
                        这话教所有人一怔,信惠更是一震,那低醇的声音,是他。哪怕一丝一毫,她对他的心思,看不透。她没想到有关自己的信息还会从他的口里出来。
                        只是,这一句话,叫她酸涩。
                        朴小姐。他们有过最甜蜜的时光最私密的时刻,到现在却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四年前,她背叛了他的曾经。四年后的今天,他划定了她的天涯。
                        方明辉恭恭敬敬答应了。
                        信惠绞着袋子里的手,紧紧的。
                        林子晏正为信惠的事负疚,这时一挽方明辉的肩,笑道:“小方,你学长我喝了酒,为了你学姐的安全,你就捎上我和你学姐吧。”
                        言下知意,他自己不开车,他要坐霸王车。
                        “可是,这--座次不够。”方明辉一愣,道。
                        楚可潋滟的唇边勾起抹笑,道:“笨蛋,不是还有张学长和怀安学姐么。朴学姐跟他们走不就得了。我说得对么,怀安学姐?”
                        很好!等的就是你一句顺水推舟。林子晏心里一笑,这小妮子果然不安份,只想把信惠搪塞给怀安,给怀安难看。
                        一旁的许晴冷笑,又悄悄看了张根硕一眼。后者神色轻淡,端倪不展。
                        “既然这样,信惠,你便和我们一起走吧。”怀安淡淡而笑,走上前挽了信惠的手。
                        信惠一怔,随即静静点头。
                        不得矫情了。今天过后,这一见,只怕日后再难。
                        看着他的时间多分毫,不好么。
                        张根硕轻睨了林子晏一眼,便挽了怀安,道:“走吧。”
                        许晴淡淡道:“信惠,再联络。”
                        信惠与许晴说了数句,道了再见,便在后面急急跟上。
                        那二人已走远,远远看去,他与她,如此合衬。她想,她明白了Susan说的契合无间的定义。
                      


                      23楼2012-08-11 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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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话 请求
                          信惠咬紧了牙,抵抗着心里的叫嚣,强迫自己不去看他。
                          “好。”末了,她低声道。
                          “如此,再见。”他淡淡道,挽了怀安,转身便待离开。
                          “小硕——”
                          那个字的余音断裂在唇瓣里。意识到这称呼的不妥。
                          那二人看向她。怀安的眼神似乎未及调整过来,竟有一丝冷鹜。
                          信惠又捏了捏那外套,方才拿下,却微颤了手。
                          走到他面前。
                          “你的衣服。”
                          “不必。”低沉的声音漫过他的喉结。张根硕眸色素淡,隐约带了丝许不耐。
                          信惠愣住,半空中的手,就此僵硬了姿势。
                          她失神地点着头,慢慢转过身子。
                          转身的一瞬,眼泪滑下。
                          闭上眼睛,耳边是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这么多年,没有一次比此刻更清晰,他终于走出了她的生命。
                          信惠,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还在犹豫什么。走吧。自此放他远飞。
                          “小硕。”猛地转过身,她朝那远去的背影大喊。
                          信惠,你最终还是输给了迟濮。
                          张根硕顿住了脚步。怀安心中一凛,抬眸看他。
                          还是无法看清他的情绪,怀安咬牙,耳边却传来他的声音,隐了微末笑意。
                          “怀安的这个表情,真是叫人心痒。”
                          搂在她腰肢上的手一紧,怀安脸上一热,正待分辨,他已转过身子。
                          深邃的天幕下,星点散布,信惠的瘦削的身影便在天幕下的另一端。
                          只需凝目,便可见。重瞳里,便落满了她的模样,她的动作。
                          看她抱着他宽大的外套,一路小跑过来。
                          怀安的心往下一沉,嘴上却道:“信惠,还是我们送你回去吧。”
                          信惠看向怀安,眼光灼灼而坚定。
                          “怀安,我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与他单独说会话,可以吗?”
                          怀安笑了,笑意藏冷。
                          “信惠,你这问题,我不好回答吧。毕竟不是当事人。”
                          信惠慢慢看向她身旁的男子。
                          “怀安,你回车上等我。我一会过来。”漠漠的,却是他的答案。
                          怀安原以为他会拒绝,咬牙道:“好。”
                          不远的地方,有人在7-11进出,街心,人来人往。
                          在这片天空下,每个人演绎着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是自己故事里的主角。
                          所以,即使,此刻,他们之间静默得骇人,经过他们身边的年轻男女投过好奇的目光,却无意探究。
                          谁知道,很多年以后,他与她的经历又将是谁与谁的重复。
                          张根硕看着信惠,并不说话,眸光淡漠。
                          信惠侧头想了想,小心地把抱在臂弯里的外套穿在身上,瘦瘦的身子套上他宽大的外套,显得更削薄。
                          他想,她瘦了。
                          “小硕。我可以求你一件事么?”嘴唇蠕动数遍,她终于把话说出。
                          他冷冷一笑,反唇而讥。
                          “惠,你总喜欢这样求人吗。”
                        


                        26楼2012-08-11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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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话 遇见——梵高的牵引(1)
                            蒸馏器内的咖啡过于浓郁,映不出墙上挂钟的时间。
                            早晨10点的时光。突如其来的雨,为它招揽来更多的生意。
                            章磊也不在里间蛰伏,出了店面帮忙。忧郁的蓝调,小二与客人调侃的声音漫过店里的每个角落,偶尔还有信惠摔破碟子的声音。
                            她似乎特别惧热,一个月了,还是会摔破碗碟什么的。小二曾私下问他,信惠笨得要命,他怎会用她这许久。他便淡淡道,这些“意外”费用便在信惠的薪资里扣。他并不是善人,经纬分明。他又想,她确是有点拙。
                            然,昨夜送她回家,看到她的住处,实不意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却住那个地方。那是G城名副其实的贫民窟,肮脏罪恶。
                            她却认真而欢快地向他鞠了一躬,谢他相送。看着她的背影娴熟地闪避过小弄堂的坑洼,他的心竟微微一疼。
                            他是个自持的人。一夜之间,他的情绪失控两次,为她说迟大哥已然死去时浓郁得化不开眉目的忧伤,即管很快便消褪了下文?还是为那单薄却坚决的背影?
                            自嘲一笑,未待细想,已教店里突然传来的微细的哭声扰乱思绪,看去,却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掩着脸哽咽着,她的同伴正手忙脚乱的安慰着,却无果。
                            店里的人便都好奇地看了过去。
                            信惠皱眉,已踱了过去小声向那女孩的同伴相询。
                            “不到两个个小时便是面试的时间了,可是,我朋友的作品却被打湿得一塌糊涂。”另圆脸一女孩低声道,也弥了哭音。
                            不少人投来了同情的目光,但很快又消散去。人世凉寞,如涉及他人的,不过一场热闹。
                            小二撇撇嘴,道:“小妹,我请你喝一杯卡布其诺,多奶,别哭了哦。”
                            “可她经历了很多困难和面试,才得到了那间公司的面试机会啊。”
                            “她要去哪里面试?几点面的试?”小二皱皱眉。
                            “艺询社,12点。”
                            信惠愣住,手微松,托盘便待落下,小二没好气瞪了她一眼,顺手抄过家生。
                            他又吹了个口哨,笑道:“你朋友倒也厉害,那公司听说要进去可是千难万难。这社子也忒古怪,正午面试,不给人吃饭啊。”
                            那一直垂首的女孩猛然抬眸,怔怔流泪道:“我十岁学画,努力了这么多年,别人玩耍的时间里,我的苦苦思想的便只是怎样去提高画技,四年前,自见过张学长的画后,我便一直渴望着能进他主理的艺询社做事,这幅画,是他亲自点名的,哪知这样就败了。。。。。。”
                            “她妈妈刚做完手术,一家人盼望着,她还想拿下这个设计职位送给她作为礼物呢。”一侧的同伴已急得哭出来。
                            “你是G大的学生?”信惠怔然。
                            两女孩不意其他,只点点头。
                            “那画,可以给我看看吗。”信惠又轻轻道。
                            小二哼了一声:“多事,你会看么。”
                            女孩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信惠微窘,低了低头,那女孩赧然,想她一个招待纵使不懂画却也是一番好意,便含泪点点头,手颤抖着从背后拿出一幅卷轴。信惠小心翼翼的在围裙子上擦了擦手,才接过了。


                          32楼2012-08-14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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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话 遇见——梵高的牵引(2)
                              那虔诚的神情,一直默然看着的章磊只觉心里一动,忙轻咳了一声去掩饰。却又恍觉在意的只有他自己,遂摇头轻笑。
                              “梵高的‘鸢尾花’?”油画,此处水彩临摹,消融的颜色,憔悴了画面。信惠蹙眉。
                              “你知道这个?”那女孩吃了一惊,与同伴面面相觑。
                              五月鸢尾,花开似蝶,无关法国国花,表征光明与,却是疯子文森特.梵高的最爱,盛放孤寂与璀璨的光年,这大千世界的生命,也许便像一支小小鸢尾。
                              小二本来挑眉,闻言也惊讶地看了信惠一眼。
                              “颜料有带在身上吗?”信惠轻轻道。
                              “向来带着的。可那又能如何?”女孩把颜料,调色盘,画笔从帆布袋里掏出,往桌上扔去,自嘲一笑。
                              信惠想了想,突然飞快地跑了进内间,众人惊奇之间,未几又只见她抱着一叠白纸出了来。
                              “重画!”信惠把纸递给那女孩。
                              “不可能!这位姐姐,你知道她临摹这一幅画用了多久时间吗?整整一天,才算有了点末神韵。现在甚至不足两小时。你让她如何画出来。这是梵高的画,可不是小孩的涂鸦。再说,这画用的是质量上乘的水彩纸,你这个纸,小又——”那圆脸女孩大为激动,手在桌子一撑,站了起来,涨红了脸。
                              信惠咬了咬唇,邻座已有男女数人望向她笑了起来。
                              “小双你做什么,人家也是好意——”那女孩满脸歉意,握上信惠的手。
                              信惠笑笑道:“没事。”
                              又拿起了那画细细看。末了,凝向那女孩湿润落寞的眉眼,动手调配起颜料,低声道:“还有机会,为什么要放弃?除非你笃定再没有一线希望,那样才有资格说绝望。”
                              就像我。她想。
                              那女孩掩了面,哽咽,不成声息。
                              她的同伴瞥了信惠一眼,忍不住几分轻蔑:“你又怎会懂得这其中的困难。”
                              “小三,别掺和。”小二冷笑道:“人家不领情就算,你何必巴巴去贴人家的冷?”
                              信惠不语,抬头望向对面的一二零大厦。末了,一笑。
                              两手各执起画笔,分蘸了水与色,水滴滑落纸上。她眸光一舒,已低头在那不起眼的纸上勾勒了起来。
                              一瞬间,整个咖啡店陷入某种安静的极致。除去最初不知谁倒抽了一口气。有人拿起杯子,岿然忘动,很久,才想起自己该要喝一口。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为想你才寂寞//当泪落下的时候//所有风景都沉默//因为有你爱所以宽容//因为思念时光走得匆匆。。。
                              时光匆匆。咖啡店“时光”流转音乐素淡,当时针分针指到11点四十五分,当女子鼻尖上最后一滴汗水落入纸中,蝴蝶破茧。紫蓝成海,不去争渡,只沉溺在不知名的怀抱,花开一霄,燃烧坚强。
                              满室,此刻仍是寂静,没有人离座,下一秒,呼声如雷。
                              小二用手盖了眼睛,喃喃道:“见鬼了。”
                              那两个女孩已惊骇得说不出话。
                              伸手去握那女孩子的手,信惠轻轻道:“画得不好,但总算比较快,如果你不嫌弃,拿去。之前的,以后的,还得靠你自己。”
                              这样的画艺,称作不好?一句话,堵了别人的嘴。章磊抿了一口咖啡,淡淡而笑,确定,他平生第一次走眼了。在离开章家以前,他手上曾处理过多少宗大买卖,却从来没有遇上如此一次滑铁卢。
                              雨下不歇。11点五十三分,一二零大厦,88层,招待室。
                              信惠眼眸大睁,犹自怔愣,该死的为何自己不坚决的一百次方去拒绝那两个女孩的邀约,说若是成功了,要她第一个分享这份喜悦。。。。。。
                              她决定偷偷溜走,趁着那二人,一到了面试大厅,一上了盥洗室。
                              主意一定,她便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中做贼一般落荒而逃。
                              低着头,慌不择路的走着,直至听到通道上众多的脚步声,还有那轻柔好听的女声说道:“社长,应聘者就在那边。”


                            33楼2012-08-14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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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da说他这个社长有时倒也不难伺候,明明有做贵人的本,却无贵人的风气,譬如吃度,不挑。在文件下方签了字,扔在桌上某个角落,冷笑,后凝。
                                张根硕的嘴素来刁钻,同室的林子晏是嗤之以鼻。
                                她皱皱鼻子,道,小硕,这个能改么。
                                他淡淡道,不能。
                                她说,好吧。
                                


                              36楼2012-08-14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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