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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西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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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西瓜时。
阔别家乡的西瓜季节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然而每每这个时节又是我最怀念故乡的时候。每年的这个时候,故乡西瓜的甜美,劳碌不休的父母,络绎不绝的瓜车,水泄不通的瓜市场就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现在,过去的一幕幕又在我的记忆中荡漾开来……
故乡西瓜成熟的时期是每年的6月初,6月中旬到7月中旬是故乡西瓜最为丰盛的时节,这个时候,家家户户最不缺少的就是就是西瓜。
当你行走在田野中的小道上,从眼前向远处远远的望去,一望无际,一片绿油油的碧绿的全是西瓜地,无休止的向远处延伸着。层层的瓜叶下面静静的睡躺着一个又一个“睡美人”。行路的人,口渴了,随意一块儿地,采摘一个,解解渴,即便再吝啬的人家,也不会因为你的这种失礼行为而责怪你。由于我们方圆几十公里大多都是沙土地,所以大多种出来的西瓜皮薄,又沙又甜,瓜瓤鲜红,水润润的。在这些广阔的瓜田中,品种也是应有尽有,有籽的,无籽的,黑皮的,花皮的,正圆的形状像篮球,椭圆形的样子像鸡蛋,只是不知要比鸡蛋大多少倍。所以对于“开封西瓜甲天下”这一美誉自然也是当之无愧的。每年西瓜成熟的季节,在田地里耕作的农人,总会在耕田间歇的时候,两三个人,坐在树荫下,品着甘甜、清凉的西瓜是很享受的。“睡美人”沉睡在瓜田中,喜悦挂在人们的笑脸上。我们开封夏天的雨水比较少,但它若真的来临时,来的快,来的迅猛。风起了,本来闷热的天气一下子凉爽了起来,轰隆隆的雷声也随之附和着,豆大的雨滴打在树叶上,打在草叶上,打在匆匆回家的农人们的衣襟上。接着,又是两声凄厉的雷声,夹带着闪电,倾盆大雨随之而泻,农人们站在屋檐下,笑了。这个时候卧听风雨声或是独坐窗前赏雨景都是格外有意思的。夏天的雨来的快,走的也急,当你还没看够,还没听够,窗外的一切突然戛然而止,风轻云淡,天气又是一片响晴。躺在床上已经少了那份幽意,坐在窗前也没了那份诗意。不妨这样,如果你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你可以赤着双脚,穿着裤衩,消失在家门口的转弯处。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树叶、草叶上还摇曳着那不曾败去的水珠,一片赏心悦目。小黑狗跑在你的前面,有时还会有两三只乌鸦,由于和狗的颜色比较相似的缘故吧,在它的头顶盘旋,同它嘻戏、同它热闹。
雨后的西瓜地又会是一番什么景象呢?当你伫立在瓜田边时,你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雨前层层叠叠的西瓜叶在雨后全都失去了雨前的裙伞,一叶一叶的趴在了地上,亲吻着每天与之相邻而又无法触摸的土地。而那些雨前还一直沉睡的“睡美人”这个时候便一个个的精神了起来。鸡蛋大小的,拳头大小的,碗口大小的,这个时候都悄悄的躲在了后面,只有那像皮球大小的在你眼前跳动着,一起冲进你的视野,圆圆地、滚滚地,一个挨一个,密密的静躺着。上面还挂着一串串晶莹的水珠,甚至还可看到那些水珠流动的痕迹。出于孩子的天真和惊讶,夹带着一种意想不到的激动,你可能会忍不住的“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数了起来,踩掉了瓜叶,折断了瓜枝,终于消磨了你所有的耐性,到底还是没有数清究竟有多少个,你完全被眼前的喜悦所陶醉了。雨后的西瓜吃起来又会是什么味道呢?随意找一个,用手指甲在上面掐两三个印痕,当你还没来的及用手敲打,只听“嘣”很清脆的一声,整个西瓜便开裂了,稍稍用力将其掰开,整个西瓜便一分为二。瓜肉通体鲜红、清亮,晶莹润泽中还可以清晰的看见沙尘般的红沙粒,有的则是沙沙的红粒。吃起来,脆而不绵,沙而不散,沁心凉甜。我曾吃过在凉水中浸泡的西瓜,吃起来总有一种水水的感觉。我曾吃过在冰箱中冷藏的西瓜,可能由于冷冻时间过长的缘故,致使颜色和味道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生活在乡下,我亲身的感受到,最美的健康源于大自然之中。
而夏夜睡在瓜田中也是很有意思的事。一张不大的床,两端和中间分别用竹竿拱起来,再盖上一层塑料布,一个简易的瓜舍就建成了。如果晚上你一个人害怕,找来一两个和你要好的小伙伴,一起遥望夏夜的星空,聆听草丛中昆虫发出的鸣叫声,夜色中的大自然这个时候是静谧的,只是这个时候你年龄小,说不出大自然在黑夜间的美丽,只是喜欢夜色中星空下这样的旷野,为了看瓜而已。看瓜刺猹么?不是,我们这儿没有猹,也不怕过路的人吃一两个解解渴,主要是为了防止别人的大量偷取。朋友,我说到这儿,你可别嫌我心眼儿小。根据我多年在乡下的生活感知和生活经验,我认为,天底下,最朴实、最善良的心灵生长在农村,最自私、最贪婪的目光也是疯长在这里。夜深人静,偶有一两个黑影,不,或者三四个都说不定,静悄悄的潜入到别人家的西瓜地,横扫一空。偷瓜的人胆颤心惊,却没有因此而暴富,被偷者欲哭无泪却也没有因此而贫穷。但面对着丰收在望,而一夜之间却化为了一片狼藉。那该是一种怎样揪心的痛啊?我想,不论是谁都会悲声的从心底发出无奈的声声叹息,落空的表情,漠漠的眼神,只有在口中诅咒着,以解心中的气愤。我对农民最真的尊重在这里的土地上,我对农民最真的痛心也在这片土地上,尽管这样的人是极少数的。同样的田地,能长出味道一样甜美的西瓜,却耕种不出心灵一样善良的人群。



1楼2012-08-01 20:48回复
    好孩子!可怜天下父母啊!为儿悲、为儿伤、为儿压断了脊梁!


    3楼2012-08-02 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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