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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2012°Candies≈【KA··原创】转移(篇幅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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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送死的,以下请保护好自己的眼镜。


1楼2012-07-11 17:41回复


    徘徊在人群稀疏的街道,春醒并没有带来所期待的温暖,耳边呼啸着风声,耳廓被冻得发麻。
    “上帝您是在耍人吗?您老确定把春姑娘放出来了吗?金屋藏娇会遭天谴啊喂!”火红的发丝滑稽地在风中跳跃,在浑浊的黑夜里显得格外耀眼。
    “会遭天谴的人是你吧,拉比。”纯澈的声音在冷风中化作丝丝暖流。寒碜的话语出自这位少年之口后,却变得像棉花一样,柔软而温暖。那些尖锐的菱角被磨得圆滑。
    “亚连,我真的觉得你不做声优很浪费诶。”
    拉比的话稳稳地触碰到了亚连心房里未痊愈的角落。修长睫毛滑下轻微的角度,那双漂亮的眼睛又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箔纱。
    “啊!对不起!我说错话,我掌嘴!”
    刚抬起手臂被猛地截住了,“不是啦。不是拉比的错,是我自己太……其实啊,我挺开心听到你说我不做声优很浪费的,证明我还是很强的,嘻嘻。”
    亚连笑得像个孩子一样露出八颗牙齿,身高差让亚连要抬起头看着拉比,显得他更像个小孩子一样,像个小天使一样。他的笑总会让人松下心来。拉比轻叹了一阵鼻息,解下自己的围巾,然后系在亚连的脖子上,轻轻地把亚连拥进怀里,在他的耳边细细地述说着:
    “一切都过去了。忘记那个女孩吧,反正这个世界好女人一大堆,像你长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更容易找个好女孩啦。声优不做就不做吧,你们日见面夜见面谁都不好过。就算丢了爱情、丢了工作,还有我,兄弟养你。”
    “嗯,我知道了。”

    “滴……滴……”机械的心跳声没有丝毫热度,冰冷的仪器显示着一道道跳动的丝线,微弱的起伏残酷地简述他的生命。
    “拉比,你不是说要养我的吗?你可不能食言哦。”拉比的手被亚连紧紧地握着,从前又大又温暖的手变得冰凉。亚连把额头伏到他的手,冷凉的温度刺痛心脏。
    拉比的手突然颤动了一下。心脏猛然悸动,亚连欣喜若狂地扑到拉比的面前。在模糊的氧气罩下,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
    亚连一下子愣住,嘴角上扬的角度慢慢地下滑,泪水漫延开来,如破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地涌出,心痛,痛得难以忍受。
    “对·不·起” 随即心电图“丁——”的刺耳声穿破耳膜。
    亚连瞬时回过神来,惊惶失措地冲出门,寻找医生帮助。“嘣!”亚连狠狠地摔倒,刺骨的疼痛,泪水像满天星一样洒下。一个白色的身影在亚连面前晃动,“没事吧?”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亚连耳边响起,但这一切都不重要。朦胧中亚连看见了那个人胸前的挂牌:神田优……医生。医生!
    亚连死死地抓住名叫神田的医生,此时神田对亚连来说就是最后一根救命草。亚连连拉带扯把他带到病房。
    刚开始想要甩开亚连的神田,当被带到不远处的病房后恍然大悟,专业的意识让神田全身的警钟猛地敲响。神田狠狠地推开亚连,冲到病床边,亚连茫然地跌坐在地上。不过一会,又有一群医生和护士冲进了房里。
    在混乱的人杂声中,有一个悠长而残酷的声音格外响亮。
    当所有人停下的动作,神田缓缓地转过身,对着亚连摇头。
    亚连撑起沉重的身体,蹒跚地跑到床边。病床上的拉比静谧地闭着眼,很平静,平静得像只是在沉睡的“生者”。
    眼皮变得沉重,黑暗侵蚀着光明,一切光景陷沦于浑浊的黑。
    “再见,亚连”
    “再见,拉比”
    “你好,神田”


    2楼2012-07-11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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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2 21:5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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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第一缕光线缓缓地射入房间,眼皮被映得血红,慵懒地睁开睡眼,眼前一片白茫。
      鼻尖逗留着酒精的味道。对了,这里是医院。昨日的记忆像狂洪一样涌出,隐形的刀尖狠狠地刺入胸膛,血肉模糊。“拉比,你在哪里?”
      空荡的病房,一片沉默的死寂。
      “呵呵……”房间里回荡着断断续续的笑声。颓然的笑声。
      撑起松软的身体,眼睛泛起酸涩的感觉。阳光把亚连镀上一层暖黄,稍稍凌乱的银发下,覆盖着一张疲惫憔悴的面孔。房门突然被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位护士。“沃克先生,你醒啦?”甜腻的嗓音带着丝微幼稚,犹如黄鹂般婉转、柔嫩。
      “嗯,早上好。”略带沙哑的声音没有淹没掉他的温柔,微显苍白的脸上挂着令人安心的笑容。
      护士走到了亚连的床前,在纸板上刷刷地振笔直遂,偷偷地抬眼瞄了瞄,霎那间,那对失落的双眸跌入心底,紧握笔颈的手松懈了下来。“怎么呢?”他的嘴角依然扬起令人舒心的角度,依然的温柔似水。
      护士愣了一下,尴尬地笑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在关上门的瞬间,狭小的门缝中他的微笑仍然清晰可见。
      咔嚓的门锁声如落下的磐石,世界又如此宁静。上扬的嘴角缓慢地落下,和煦的暖风吹散了他的头发,这点温暖对亚连来说微不足道。此时仿佛有一条条荆藤紧紧地缠绕着亚连,锋利的荆刺刺入皮肉,血肉模糊……
      “沃克先生!”喊声打破了平静,亚连猛地回过神来。是那位护士。他轻轻地勾起浅笑,“还有什么事吗?”
      白皙的脸蛋泛起微红,纠结一会后猛然鼓起勇气说:“如、如果有什么难过的事不要勉强地自己忍受!我大学有一段时间修过心理学,虽然学识甚浅,但是、但是……”但是我还是想尽绵薄之力帮你。不知为何最后一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难得翻腾出的热血,却被狠心地浇凉。
      看着她懊恼地敲打着脑门,和昔时的拉比悄然重合。心好痛,连呼吸都好难受。
      “谢谢你的好意。我有点累,想休息,所以……不好意思。”抿起苦笑,言语间渗透着歉意。
      “啊?哦不,是我不好意思才对。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护士抱歉地笑了笑,挪动着脚步,向门口走去。看着这个失落的背影,亚连有些不忍,无可奈何的是,有些记忆深处的东西他不想触碰,害怕会被它紧紧地羁绊着,再也回不去。
      对不起,善良的女孩。请原谅我的自私。
      “原来你的温柔才是最伤人的武器啊。”冷漠而高傲的声调让人不寒而粟,那冷俊的脸及尖锐的语言难以想象他居然是个扶危救急的医生。
      “您好,神田医生。”
      房间莫名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3楼2012-07-11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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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人类从相聚到分离只是在刹那间。在阿零的记忆里,有些画面怎么也抹不去。
        那天雨下得很大,天空像沾了黑墨水的棉花,被残忍地搅成一团,然后拉出千丝万缕。刺冷的狂风暴雨掩盖了春天原有的温黁。
        医院急救区更是一片慌乱,架床穿梭在人群中,地面点缀着零零星星的血迹。
        雨路打滑,通往机场的公路发生连环追尾事故。
        医用手套换了一双又一双,血液如长河,流过了每个人的双手,同时也带走了某个人的生命。在阿零的手中拯救了多少、无法换回的有多少,她记得不清,但让她印象最深刻的是最后一批伤员。两个人。
        一个看似上15岁的孩子受了轻伤,另外一名重伤人员就是著名声优,拉比。
        阿零被派去帮那孩子包扎。那孩子很安静,散发一种异样吸引人的气质,鲜艳的血红更为他添了一丝妖媚。他的银发沾有斑驳血迹,但他的头部没有受到严重的创伤,似乎是其他人的血。
        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对面落帘,落帘后面就是拉比。惶恐、紧张、哀伤的愁绪染遍了他的双眸。阿零愣了一下,很快回神来,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肋下的伤口。阿零小心翼翼地撕开单薄的衣料,他微微颤抖,发出低沉的呻吟。碰到伤口了。
        阿零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红唇被咬得苍白,冷汗从额头渗出,那对秀眉痛苦地扭在一起。他似乎感觉到阿零担心的目光,于是稍稍地松开朱唇,艰难地勾起一抹浅笑,轻轻地说:“没事的。”
        心脏像被狠狠地敲打了一下,阿零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感受。他回赠的微笑,反而让阿零歉意更深。
        但此刻阿零顾不上其他了,继续关注自己手下的工作。顾及到那孩子的伤口,那件被血液渗透的衣服,让阿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美地卸开。
        好不容易松下的心胆又一次提起。原来衣料覆盖下,有一道更深的伤口。从肋下一直横着延伸到腹部,一片怵目惊心的红。糟糕!这个伤口必须要局部麻醉缝针的!他怎么不说有这么深的伤口呢?阿零的内心大喊不妙,并埋怨地瞪了他一眼,结果却对不上他的视线。原来他的视线、他的注意力一直一直都留在对面……
        直至今天,你的温柔还是那样的伤人啊,沃克先生。
        阿零回过身,把手放在门上小小的磨砂玻璃,指尖传来冰凉。模糊下,两个漆黑人影似乎重叠在一起。
        明明伤得那么深,那么痛,为什么你要忍下去呢?


        4楼2012-07-11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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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连愕然一振,回头看见枕头下露出半截刀片,刀锋散发出锐利的寒光。原来一早就被暴露了。亚连颓然地笑了一声。
          我,真的愚蠢到极点啊。
          所有的谎言都被拆穿时,一切如梦初醒,一切掩饰碎如破絮,一切都输得一塌糊涂。要把悲痛转移成死亡的载体如此简单,但要把赤裸裸的真相完美掩盖那该有多难。
          “去亵渎他人给予的东西,就是一种罪恶。更何况你的命是拉比等价交换得来的。”神田的言语间满满的不屑、轻蔑,一字一句搓搓逼人。
          “罪恶?呵,也对。从他死去那一刻起,我就是个罪人。”亚连的笑很轻,颓废地自嘲,似乎要把自己淘汰出这个世界,把“罪人”的冠冕稳稳地安在自己头上。
          但这些就是神田想看到的,某种意义上对于亚连来说,“活罪”也算是一种救赎。这至少好比他选择逃避所有患难,自甘堕落,无意义地结束生命。
          “做一个罪人总比你做一个逃避者好。”
          下巴又一次被轻蔑地抬起,又一次对上那双吞噬一切的黑眸,高傲、冷艳。
          “如果你要死的话,我不会原谅你这个只会逃避的可怜虫!”
          下巴上的力道瞬然消失,同时伴随着心房一阵刺痛,就像荆刺拔出时拉扯着皮肉的痛楚。看着神田转身背对的背影,阳光在他宽大、健壮的背肩缓缓流泻,却又和那抹冰冷的深蓝格格不入。
          ——神田优,你真的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啊。
          “那么就请你好好地见证我做一个‘罪人’吧。”
          眼前人停下了脚步,稍稍地侧过头,暖阳拂过他英俊的侧脸,还有那微微上扬的嘴角。
          “那我就拭目以待吧。”
          房门嘎唧一声关上,世界没有再宁静下来,因为窗外还有令人烦躁的蝉鸣,还有悦耳的鸟鸣,还有记忆中缠绵的耳语:就算丢了爱情、丢了工作,还有我,兄弟养你。
          “谁要你养着,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泪水不加节制地往下流,“好兄弟,一路走好……”最后一句话已泣不成声,狼狈地变成一声声呜咽,连告别都要可笑地变得如此悲壮。
          人生就是没有退路的旅程,这一步的迈出,注定亚连越走越坚强。
          ——我就拭目以待着你的蜕变吧。


          6楼2012-07-11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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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就是没有退路的旅程,这一步的迈出,注定亚连越走越坚强。
            ——我就拭目以待着你的蜕变吧。
            是时候到拆线的日子了。
            澡房里的镜子沾着点潮湿,镜子里的自己裸着上半身,白色绷带谄媚地缠绕着身体,手指抚着粗糙的质感,指尖下触到丝微痛楚,也触碰到血色绵延的记忆。突然感到一阵异物涌向喉咙的恶心感。亚连不由自主地伏到洗手盆干呕了起来。
            “咳咳!”喉咙一片火辣,呛得难受。开什么玩笑。发梢的水滴庄严地滑下,溅开璀璨而短暂的美丽。“懦弱也该有个限度吧。”婉婉地自我嘲笑,嘴角抿着说不出的苦涩。
            ——亚连沃克,不要再奢望别人的拯救。
            “沃克先生?”突然回荡起朦胧的喊声。亚连含糊地回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时,眼角似乎触到某些桃红艳色的景观。脸一红,低着头回过身来,有些慌忙地扯回上衣匆匆穿上。
            “对不起,我刚洗完澡,让你久等了。”亚连礼貌地歉笑着,阿零红了红脸,些许夸张地挥了挥手,说道:“没事没事,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我来的不是时候,呵呵。”两人尴尬地相视而笑。
            “那个,请问有什么要事吗?”亚连首个打破了僵局。
            “哦对,医生安排好下午三点进行拆线,所以请你先在这里签个名吧。”阿零递过纸板和笔,视线不小心触到亚连衣襟下若隐若现的白色绷带,想到亚连有一副姣好的面容,身体上却留下一道长而难看的疤痕,阿零稍稍感到不忍,不过以现在的激光技术也许可以减轻一下,“沃克先生,拆了线之后会留道伤疤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做激光消一消?”
            “不用了。”亚连坚定地回答道,没有丝毫的犹豫。名字的最后一笔用力地勾完,他抬起头抹上一道浅笑,“这道疤痕大概将是我某种东西的其中之一的‘见证’吧。”
            ——是‘罪人’吗。
            想到这儿,阿零不由得感到背脊一阵寒凉,她的眼神有些放空。或许这些记忆阿零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天,阿零在门外听到了一切,直到神田优出来的那一刻起,阿零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神田优毫不犹豫地扯起阿零的衣领,那双黑眸里挤满了强烈的占有欲:“你今天所知道的一切一概不许跟别人提起,包括他!如果你说出去,我绝对不会饶恕你!”
            可怕。除了这个词之外阿零再也找不到任何词汇来表达。神田优,死神一样的男人。
            “护士小姐?”亚连的话打破了阿零的思绪。阿零尴尬地笑了一声,接过纸板和笔,精神有些恍然地走出房间。不出所料。他,就在房门外。
            “神田优,你所给予沃克先生的保护,到头来只会是给他施加桎梏罢了。”
            “哼,少给我装圣人。诺亚家族长女——罗德·贾米洛特。”


            7楼2012-07-11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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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田优,你所给予沃克先生的保护,到头来只会是给他施加桎梏罢了。”
              “哼,少给我装圣人。诺亚家族长女——罗德·贾米洛特。”
              挑长的凤眼紧紧盯住罗德,光线晦暗的走廊里,这双瞳眸发出异样的光亮,仿佛是锋芒毕露的利剑,扎得生疼。罗德更是一脸饶有趣味地看着神田,纯真的童稚瞬时把她邪恶的本质深深地没掉。
              “好久不见哟~”略带兴奋的打招呼显得有些滑稽,小酒窝俏皮地跃上她的嘴角边,看神田没表现的样子,自讨无趣地吐下舌头,此时的她生像一个单纯的小孩子。不过很快面具卸了下来,半阖的双眸闪过一丝妖魅,高昂的声调故意压沉了几分,“驱魔师大人……”
              眼前人微微一震,脸色黑了几分,“恶心了里面那棵豆芽还要来恶心我吗?变态。”神田丝毫没去掩饰他的不屑,言语间充斥着对罗德的鄙弃。
              罗德毫不介怀地笑了几声,迈起轻捷地脚步走近神田,踮起脚尖,嘴巴附到神田的耳边:“你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毒啊。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
              “滚开。我为什么要跟你谈?”
              “当然——”罗德故意地拉长声音,停顿了几分,明亮的眼睛精灵地绕动几下后,继续说道:“关于沃克先生,不,应该是亚连~”
              “他的事我知道比你多吧。”听到罗德亲昵地喊着亚连,神田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心感。
              “那关于你‘死’后他的事,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神田没有吭声。罗德满意地抿起一抹微笑,清纯得让人醉心至深。“先给你一个小揭密吧。”罗德玩味地更靠近几分,“亚连‘死’后,他的墓碑上写着:‘Allen·Walker·Kanda’”
              神田愕然一振,平静的心湖动荡起一圈圈涟漪,澄澈的双眸微微颤抖着光亮。不小心翻阅到迟来的浪漫,不小心越陷越深。
              罗德的眼睛里滑过丝缕柔情,温然浮起伤感,淡淡地说道:“明天凌晨四点后山坡,想知道更多就来吧。”说完,罗德稍稍远离神田,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后,带着落寞的色彩的背影渐渐隐匿在黑暗的尽头,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潸然滑下痛心的晶莹。
              ——Allen·Walker·Kanda
              ——世间最美好的爱,莫胜于以汝之姓,冠吾之名


              8楼2012-07-11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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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因为太多的童年阴影,所以导致你现在除了暴力、耍毒舌之外什么都不懂?”
                ——若换做从前,也许我真的什么都不懂,但至少从现在起我懂得去爱你。
                午后阳光并不执着留恋于窗棂,而是疯掉似的把身体打散在房间的每个角落,仿佛在寻找容身之处,又仿佛在炫耀着它英雄般身姿。这般伟大却又残酷着,粉身碎骨的故事引起的不过是悲怆的呜鸣。“神田优”的故事也不过如此。
                但愿活在这个时代的神田优不会重蹈覆辙。
                从懂事起,神田就知道自己是某个时代某个人的“容器”,一个“记忆体”的“容器”,这些抽象的概念扼杀的不仅是一个人,还是整个灵魂。完全被夺取了。神田优完全成为“神田优”了。似乎表面很难理解,其实很明了,不过是“记忆体”侵蚀了宿主,而这个宿主便是“容器”。再简单来说就是像水一样,一点、一点的把瓶子灌满。
                恶心。除了恶心这个词之外神田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这些抽象的概念。这些记忆仿佛就是一种罪,一代又一代地转移着,一次又一次地束缚着。不过总算体验到那个时代的亚连所经历的、所忍受的。
                那家伙好像没有继承“记忆”。想到这个,神田突然感到一阵庆幸。庆幸着,那傻呆瓜总算能抛开重担了。即便这个亚连没有继承“记忆”,但他的容貌、脾性、一颦一蹙和“他”有十二分相似,所以第一次见面开始,神田一眼就认出他来,他就是亚连沃克,就是爱自己爱到义无反顾的傻瓜。
                不过这个时代的亚连,却早已把心永远的绑在另一个人身上。拉比。
                不管是那个时代还是这个时代也好,神田第一次感受到心痛,从亚连想要为拉比而死时,心痛得快要碎,罅隙越裂越开,喷出奔涌的血浪,刺痛每条神经末梢,死的痛楚。那刻起,神田才明了,自己原来爱得如此深邃,尽管他不再属于自己的。
                但这样也好,至少他的痛苦全由这个负心汉去承受。
                神田优,自作自受,活该。
                一团沉重的云层顺着飓风迅速移动着,散乱的阳光渐渐隐蔽,仿佛天要惩罚神田,故意把最后的阳光没掉在云层深处。天的颜色越渐阴霾,浑浊而沉重的云朵快要压到地面,却又欲擒故纵,偏偏停留在半空中,瞰视人间,把愚蠢的人类嘲笑了一遍又一遍。
                雨唰啦地狂下,如利箭般穿刺着,风疯狂地呼啸着,只有那片纯净的蓝精灵在风雨中旋转、跳舞。而这些坚强的蓝精灵拥有一个浪漫的名字:勿忘我。
                记忆像这场大雨,突然从天而降:
                他像孩子一样捧着一堆蓝色的花儿,用古怪的啧啧声赞叹着:“这花真漂亮,啧啧,还有个浪漫的名字,叫勿忘我。”我懒懒地扫了一眼,这些羸弱的小花不就是长着几分纯净,并赋上一个挺特别的名儿吗?终究还是要凋谢、枯萎,弱者始终就是弱者。
                他见我没什么反应,自讨无趣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玩弄着手里的花,柔指轻抚着花瓣,突然动作全部停了下来,冷不防地说了句奇怪的话:“神田,要是我死了,你能不能在我坟前种上这些花?”
                那时我并不多想,只是敷衍了事地答了一句:“尽力而为吧。”
                我却从没留意到你那双渐渐失去灵魂的眼,挂上了一丝告别的笑意。
                ——如果一切可以重头再来,我会马上送你一个爆栗,然后大喊一句:“你要是死了我就在你身上插花!”


                10楼2012-07-11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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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2 21:5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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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纳死了。拉比也死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总爱抢走我爱的人呢?是不是我来到此地就是罪孽的包袱?
                  这20多年来我总有一挥之不去的梦。
                  梦见自己左脸一片刺痛,充满血腥的刀疤一直延伸嘴角,如坠入火海热烈燃烧般的疼痛,左眼有时还会变成像一滩淤水般浑浊的黑,一圈、两圈的红色涟漪,莫名其妙悬浮在空中的齿轮,齿轮外又是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世界。
                  血,如满地的彼岸花,艳丽却触目惊心。自己挥动着大剑,穿刺在恶魔之中,白色的披风沾满了血红,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血还是恶魔的。眼底下全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内脏和残肢四处都能寻见,滚烫的鲜血浇湿大地。
                  自己拼命地尖叫着,嘶声裂肺地喊着,嗓子和泪腺都坏了……全都坏了。
                  梦的最后,两块墓碑,没有何年何日,没有祭奠的炉香。碑上一个写着:Yuu Kanda,另一个写着:Allen·Walker·Kanda
                  还有漫山遍野的勿忘我。
                  ——“Allen·Walker·Kanda”除去Kanda那不就是我的名字吗?里面躺着的人是谁?是我吗?“Yuu Kanda”是谁?为什么Allen·Walker要冠上他的姓……为什么……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随之惊醒,眼泪在眼眶里打了转儿滑下,发鬓被溅湿了。
                  “喂,没事吧?”神田的声音很轻,少了平时的飞扬跋扈,但道不出温柔的语气来。
                  亚连刚结束了拆线手术,麻醉的药效还没完全退卸,脑袋重得像石头一样,手脚发软使不出力气,连擦眼泪的功夫都没劲儿,话也懒得答。于是侧过头来,心里碎碎念道:冰山不愧是冰山,连嘘寒问暖也比普通人有特色,缺感情算了还要绝对零度。
                  见亚连没回话,神田又开始不爽地说道:“喂,我在问你话了。”
                  不动。继续不理不睬。
                  “药效还没过吗?真麻烦。”神田贫嘴道,但却是刀子嘴豆腐心,从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意外温柔地帮亚连擦拭掉眼角边的眼泪,他的长发从肩膀滑了下来,扫过亚连的脸,感觉像是动物的绒毛,柔软而滑腻,扫在脸上痒痒的。“在做手术时,你一直在哭,做恶梦吗?”
                  亚连没有特意地感受神田温柔的举动,也没有理会神田的问题,他只是一直在思考着:Yuu Kanda——Kanda Yuu——神田优,这三者之间互相转换的奇妙关系。
                  “神田,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神田擦拭的动作随即停下,手指传来的力道把纸巾撅得发皱,指尖陷进手心,刺激神经的疼痛。神田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平静地答了一句:“没有。”
                  ——真的没有吗?但是为什么我总是感到有种奇怪的力量迫使我去与你相认?
                  “神田优,这样做对亚连真的好吗?”罗德不知何时站在门房旁,安静的长廊里充斥着死的寂静,冰冷的空气透不出丝毫的温暖,医用的酒精味意外地让人心神安定。
                  “我说过这不用你管。”神田的眼眸里渗出清冷的光辉,如刀刃般锋利,触到这眼神,罗德不禁感到一阵寒凉从背脊窜上脑干。
                  罗德定了定心神,平静地说道:“他迟早会记起来的。”
                  “我劝你安守本分,别做这么多小动作,你也不想再滚会黑咕隆冬的棺材里头吧。”微弱的流光打在神田的脸上,黑眸里涌现着日积月累的戾气,那盛气凌人的语气永远占着压倒性的趋势。
                  “呵呵,那真是谢谢你的提醒了。但是我不做,他也不会就此罢手的。”


                  11楼2012-07-11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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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我劝你安守本分,别做这么多小动作,你也不想再滚回黑咕隆冬的棺材里头吧。”微弱的流光打在神田的脸上,黑眸里涌现着日积月累的戾气,那盛气凌人的语气永远占着压倒性的趋势。
                    “呵呵,那真是谢谢你的提醒了。但是我不做,他也不会就此罢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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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挺守时的嘛。”罗德微笑着走过来,柔顺的秀发干脆利落地散落在胸襟。
                    凌晨的气温带着些寒凉,但看到神田永远一张你欠我钱的臭脸后温度往往会猛地向下。
                    “有话尽早说,我可是一刻都不想跟你待在一起。”神田紧锁着眉头,嘴巴还是老样子的毒,分分寸寸都不肯让步。说句实话,神田对罗德没有任何好感,自从从兔子口中得知亚连在方舟决战前被罗德夺去了不算初吻的初吻后,神田对这个装少女的欧巴桑更多的是厌恨。
                    “我也不想跟你多待一会。”她不堪示弱地回嘴,并附带轻蔑的小眼神瞥了他一眼,分明在说跟你这万年冰渣待在一起委屈的人是我好不好。“话先声明,关于亚连的事我决定保留。”
                    神田冷哼了一声说道:“罗德·嘉美,你狼子野心里酝酿的诡计可真妙啊,这次骗我出来的目的,说吧。”
                    罗德向前踏了一步,高昂地抬起头,把眼睛眯成细缝注视着天边几朵宝蓝色的烟云,“执拗地停留在天边的云,最终化雨、化气再化云,这般无聊的循环却是人类洗脱罪孽最爱使用的手段——利用转移规律的手段。我们一出生就被前世的‘记忆’转移,但唯独亚连从前从未被转移过,但到了现在却出现迹象。那么让亚连变得如此反常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罗德的身后一片沉寂,神田的沉默就是她最想要达到的目的。
                    “神田优,别忘了我们都是双手沾满血液的罪人啊。罪人见证罪人的游戏延续下去对谁也没有好处,我说过的,你所谓的保护对亚连来说却是一种束缚。如果你不想你的人受伤,就放手让他成长、去体验痛楚,到最后即便摔得再狠也不至于痛彻心扉。”
                    罗德回头来,但始终对不上神田的视线。
                    ——谁叫我和他都是笨蛋呢?如果没有曾经的相识、相认、相知,就没有过去的相爱、相残、相杀,也没有今天的赎爱、赎缘、赎罪。若是我真的做到你所说的,那我就是彻底成为了个狼心狗肺的贱(隔)人了。


                    12楼2012-07-11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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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罗德回头来,但始终对不上神田的视线。
                      ——谁叫我和他都是笨蛋呢?如果没有曾经的相识、相认、相知,就没有过去的相爱、相残、相杀,也没有今天的赎爱、赎缘、赎罪。若是我真的做到你所说的,那我就是彻底成为了个狼心狗肺的贱(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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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田啊,你知道吗?要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需要很大的勇气哦。」
                      「喂,笨蛋神田,你是胆小鬼吗?」
                      「我问你,你愿意把你温暖转移到我的胸膛吗?」
                      「优,你果然是胆小鬼啊。」
                      「Goodbye,my
                      lovers.」
                      松散的片段在脑海里断断续续地播放着,跌宕起伏的波澜收不住势头,在神田的心里发了疯似的翻滚着,握不住的节奏成了心脏最爱的乐章。这些破碎的语录究竟是谁故意留下的断章?是谁竟斗胆宣称神田优是胆小鬼?是谁辞色平静地道上一句告别后不忘加上一个“我的恋人”却遗漏了一个“forever”?
                      亚连沃克那个大傻瓜。
                      朝阳用旭光照亮全世界,何处飘来的温声细语回荡在花香间:“神田,我说真的,亚连他比谁都坚强。”罗德笑着,比谁都灿烂地笑着,即便她很清楚,梦境里温存的感情亚连察觉不到,她也打算把这份感情的存在永远葬在心底,只要那个坚强的亚连永远笑着就好。
                      “让他记起来吧,神田也想看看他笑的样子吧。”话顿,她迈开了脚步,停步在神田的面前,柔指勾起几丝深蓝的头发,瞳眸存着温柔的笑意:“亚连他啊,是个又勇敢、又坚强、又固执的傻瓜哦,即使他所深爱的人是个胆小鬼他也不在意,‘只要他在我的身边就足够了,即便他不属于我的’他就是这样说的哦。”
                      “当罪人吧。”最后一声如临刑的宣示,庄重又残酷。
                      指间留下了几缕发丝,随了风,滑落、轻柔地扭动着身段、飘向远方。罗德注视那个男人的背影,极力奔跑的背影,泪水润湿了脸颊,沙哑的哭腔飘荡着花香里:“亚连,我喜欢你……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我爱你!”最后一声呐喊拼尽全力,却无人知晓。她弯下身子蹲在花丛中,蓝色的花儿散发着幽香,阳光下的它们一片璀璨,而花儿间却回响着断续的哭声,就像迷失在梦境里孩子,迷茫、不安、哀伤,顺着泪水逃离。
                      ——我喜欢你。即便你不属于我的。


                      13楼2012-07-11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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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神田拼尽全力奔跑着,迈开脚步狂奔,不再像从前毫无目的地奔走,想告诉他,想把他叫醒,想抛弃做陌生人的角色,想结束这场幼稚无聊的游戏。见证罪人什么的,都给我去死吧!
                        好想回到从前……在教团最初的时光,没有诺亚方舟,没有监视人,没有十四任,科学班永远一群死鱼眼的科学怪人,妹控在书堆里说着梦话喊着李娜丽的名字,拉比和书翁永不休止的争吵,豆芽就在一边当和事佬,结果受牵连被臭骂一顿。只要有一个人发现我任务归来,所有困倦、争吵不翼而飞,大家欣喜地先前迎接,即便我永远摆着臭脸,谁都不会在意,温柔未变地齐喊着:“欢迎回来。”
                        意外的,暖入心扉。
                        等人群散去后,一颗白色脑袋总惹我心烦。我说,喂,让开。不出意料地被瞪了一眼,不过很快他的怒颜就会悄然消失,微笑在他的脸上温然重现,不尽温柔地说:“神田,欢迎回来。”
                        啊,我回来了。
                        咔嚓,门把被打开。微光从门缝里渐渐放大,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能听见细小的呼吸声。风把窗帘吹高,吹散了少年的梦。神田走来亚连的床边,轻声地跪下,虽然脸上没有丝毫大幅度的变化,但他的手却在宠溺地摆弄着少年的发丝,贪婪地俯身在少年的额头留下一吻。
                        亚连睁开朦胧的睡眼,盛不住的眼泪滑下眼角,飞速地划出一道弧。
                        “欢迎回来。”神田的扑克脸浮现少有的笑容,意外给人一种清新明媚的味道。
                        “优,我们是不是见过。”
                        “嗯。”
                        亚连傻笑了一声,阳光下泪水变得晶莹,笑容更是沁人肺腑。好久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上帝带走我两个爱的人,却带来了我的最爱。梦,很可怕,但梦里的最后却永远充满阳光,阳光下并排的两个墓碑,一个写着「Yuu Kanda」,另一个写着「Allen·Walker Kanda 」
                        “亚连,我问你,你愿意把你温暖转移到我的胸膛吗?”
                        他浅笑地窝进神田的胸膛,紧紧地拥抱着,用力地吮吸他的味道,再也不放手。神田,你终于不再只存在我的梦里,终于让我拥有抱紧你的理由,终于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愿意。”
                        -END-


                        14楼2012-07-11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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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开——————————————
                          以下,番外篇:《勿忘我》


                          17楼2012-07-11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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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风吹过的草原上,流传了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这故事牵引了无数生灵的感动,并融进了幽幽的浪漫与凄美。
                            在一个无际的草原上,有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漫步在柔软的草地上,他们牵着手并着肩相互呼吸着芳香,彼此的心早已牵住了白头偕老的愿望。
                            步行持续着,在不远处他们发现了一片蓝幽幽的花海,与天空同样的颜色,放眼望去仿佛天地融合。她停住了脚步,凝神地望着,嘴角悄悄地勾勒起上扬的角度。他读懂了她的心,他松手了。女人惊讶地回过神来,但视线早已落在他宽大的背影上。
                            她迈开脚步想要追,草原上的风牵制着,她追不上。男人早已跑进了花海里。蓝色波浪把他的背影淹没,他挑了一朵最美最鲜嫩的花儿捧着手心。他想:这花插在她的发髻上一定很美。
                            他转过身对着女人灿烂地笑着,高高地举起手中的花。风吹过这朵美丽的生灵,也把浪漫吹向女人。她甜甜地笑着,但下一刻她的笑凝住了,她发现男人的身体正渐渐地陷入花海里,越来越低……她惊醒过来,她知道,男人踩到沼泽地了。她拼命地冲过来,但男人却对着女人摇着头示意她不要过来。
                            女人停住了脚步,泪水依旧在脸上狂奔,男人脸上的微笑依存,温柔地对她说:勿忘我……
                            男人的笑慢慢地陷入大地,而那朵蓝色的花儿在他高举的手里渐渐地融入天空,融入女人的心里。
                            风依旧吹着,吹散了女人的泪,吹散了女人的哭声,吹散了这个刻骨铭心的爱,留下了男人遗落在风中最后一句话。于是,这朵美丽的花儿拥有一个浪漫的名字:勿忘我。

                            你存在我的心底里,从未没发现。
                            任务结束,在雨中血战了一场,少年跪在尸体旁默默吊唁,血色染遍他的白发,雨水融入了他的泪水在他的脸上流淌着,从前炯炯有神的眼睛不知何时起变得空洞起来。一个男人站在他身旁,溅湿的长发混着血水粘在他精致的脸庞上。
                            “神田,我问你,你愿意把你的温暖转移到我的胸膛吗?”少年总算肯开口说话了。
                            “不愿意。”男人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想:这句话怎么听感觉我是身下人,才不要当这种角色。
                            “胆小鬼……”风雨飒然淹没了他沙哑的声音,话顿,他摇晃地站起来,甩开了神田想要扶住他的手,转身离开他的视线,留下神田一个在雨中发愣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从来没试过被如此偏执地拒绝他难得的好意,神田咬牙啧了一声,暗骂道:“可恶!”手紧握成拳头,掐着不成形的雨水,指甲深陷进手心,隐隐作痛。
                            


                            18楼2012-07-11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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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2 21:4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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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田跟在他的身后,听着雨淹没他的呜咽,静静地陪他走过人烟消匿的街道,直到黎明即到之时,他在一片田野前停住了,雨,也停了。两个人全身都湿透,但谁也不肯出声,只是站在同一道地平线,放眼遥望着接受春雨洗礼后的麦田,昏黑下隐藏的绿油。
                              “对不起……”一夜闭口,哭得沙哑的嗓音浮在风中。
                              “没关系,走吧。”神田平淡地回答道,停顿了一下后再补充道:“该回家了。”
                              少年隐匿了哭腔,嗯,小声地回答道。尽管是内心的悲伤早已顺着泪水消失在大雨中,但难以原谅变得不正常自己,居然甩开了神田的手。无法原谅,又如何?稀释的感情最终走向死亡,何况从一开始我和他就不应该在一起,但是,一点点都好……
                              朝阳开放着它的光明,在神田的高大宽厚的背脊间赋上菱角分明的剪影,整夜未眠,眼睛下深深浅浅的乌黑,战斗过后,伤口已经复原,来肉体上的劳累连精神也变得疲乏,在思绪变得呆滞起来时,突然感觉到小指一阵暖和。神田随之惊醒,下意识地回头看,原来是一个白脑袋的矮子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小指,紧紧地。
                              “就这样一阵子就好了,就一阵子……你别回头看啦!”白发下意外出现了一张红到耳根的有趣的脸。
                              “随便你。”万年冰渣也意外出现少有的浅笑,脚步也渐渐慢了下来……
                              ——只要一点点就好了。神田,谢谢。

                              路遇一片与麦田相邻的花海,蓝幽幽的,一直蔓延,仿佛要与蓝天相连。这片让人心旷神怡的色彩出奇地容易牵引住路人的心,两人都驻足欣赏着大片的幽蓝,在神田没留意的时候,亚连松开了手。小指变凉了。不过看着他像个野孩子一样麻利地越过栏杆,迈开脚步在花海里奔跑的样子,不禁感到心头一热。
                              不过一会,他就捧着一堆蓝色的小花跑回栏杆处,一脸傻笑突然有种想揍他一顿的感觉。他把这堆蓝色的小花捧着怀里,用古怪的啧啧声赞赏着:“啧啧,这花真漂亮,还有一个浪漫的名字叫勿忘我。”我懒懒地扫了一眼,这些羸弱的小花不就是长着几分纯净,并赋上一个挺特别的名儿吗?终究还是要凋谢、枯萎,弱者始终就是弱者。
                              他见我没什么反应,自讨无趣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玩弄着手里的花,柔指轻抚着花瓣,突然动作全部停了下来,冷不防地说了句奇怪的话:“神田,要是我死了,你能不能在我坟前种上这些花?”
                              那时我并不多想,只是敷衍了事地答了一句:“尽力而为吧。”
                              我却从没留意到你那双渐渐失去灵魂的眼,挂上了一丝告别的笑意。


                              19楼2012-07-11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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