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守护你
郑允浩从昨晚见金在中那样子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打了电话金在中只是还不清醒含糊地应了几句就挂了。所以早上早早的就赶到在中家。
晨曦的阳光刚越过地平线,洒在湿漉漉的水泥路上,偶尔从树上润泽沃若的叶子掉落下来的雨水,滴答作响。空气一片清新,宁静。这两天雨真多。
门口的车原封不动。连续按了几下门铃还是没有回应。
允浩皱起了眉,在中这时候不可能不在家里啊。
借着大门旁的一棵树,轻松迅速地翻过了简矮的白色栅栏。穿过前院,手握住门把,一扭,没锁的门开了。允浩缓缓地走进玄关,四处张望着。
喊了几句在中,依旧只是一片寂静。走到了楼上,正对的房间门虚掩着,允浩推门而进,只见金在中躺在床上,眉头紧蹙。
“金在中?”允浩见在中脸色不对,手搭在在中肩膀上,衣服是湿的!即使是冰凉的衣服也能感受到从里面传出的高温。下意识地用手背覆在在中的额头上,皮肤滚烫,果真是发烧。
允浩赶紧摇晃着在中,使劲地喊着,“在中!金在中!醒醒!”
隐隐约约感受到有冰凉的指尖触在脸上,还有着急叫喊着自己名字的声音。
在中难受地抬起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待焦距调整好,看到的是郑允浩近在咫尺的脸。
“郑允浩……你怎么在这里……”
在中欲起身却浑身无力,头好痛,好晕,抬手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金在中你发烧了你不知道吗?!该死!你昨晚淋着雨回家的?!”允浩说完便扶起在中,不由分说地解开在中胸前衣衫的纽扣。
金在中的头晕目眩似乎在郑允浩微凉的指尖触碰到领口的皮肤那一刻就立刻消失不见,猛地睁大了眼,使劲拨开郑允浩的手,用力推开了他,怒吼着,“你干什么?!”原本浑身乏力,用尽全力挣脱了郑允浩,就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允浩原本单腿跪在床上,被在中这么一推重心不稳摔在地上,看着在中,“你衣服湿的不知道吗?!再这么下去高烧会更严重的!”说完又上前继续解着在中衣服的纽扣。
在中挣扎着,可允浩却加大了力道钳制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曾让自己有一分动容的人此刻正做着自己最抗拒的事,怒火由心底升腾爆发,抡起拳逼向郑允浩的脸,即使知道自己的身手不如郑允浩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处境下,可是金在中还是真的使尽全力,带着羞愤,带着厌恶,朝他打去。
郑允浩左手抓住金在中的手腕,把脸靠得更近,大吼着,“金在中你别这么任性好不好?!”
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即使浑身滚烫也能感受到几近的热气,在中被允浩的声音震住,停止了挣扎。此时的允浩,眉毛紧皱,眼中迸发着愤怒,在中从未见到这样的允浩,隐隐觉得,那愤怒之下,是满满的焦灼与不安。
“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的。相信我,你发烧了,湿衣服再不换掉真的会很严重的,在中……别拒绝我好吗?”允浩的声音软了下来,掺合着乞求,拨动着在中挣扎抵触的内心。
周遭的空气很沉静,只有两个人渐渐平缓的喘息声,在中看着允浩深邃的双眸,头愈发的胀痛,好像里面的神经全部被紧紧牵制住,错综交杂,燃烧着,撕扯着,胸口也闷得难受。慢慢平稳了呼吸,紧抓住允浩衣服的手垂落下来,放松了身体。
允浩见在中默许,便帮他脱去了上衣,动作轻柔中有一丝急促,当手碰到在中的裤子时,被在中一把抓住,抬起眼询问地看着在中。
“我……自己来。”不知道是否因为昏暗灯光的关系,允浩看到在中的脸似乎有点红。轻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把在中扶了起来站到地上,在中示意允浩去身后的衣柜里拿衣服。
打开衣柜,允浩怔了一下,几乎所有的上衣都是白色的,偶尔几件浅色的,整个衣柜看起来简朴单调,却又自然。在中好像很喜欢白色。
允浩挑了件白色上衣和咖啡色长裤,转过身,见在中正弯腰脱着内裤,一丝不挂,白嫩且肌理分明无一丝赘肉的身体因发着烧泛着粉红,这样的两个人,在亮着微弱的灯的房间内,顿时暧昧了许多。
在中直起腰,见允浩看着自己,有些匆忙地把地上的衣服抓起来揽在身前。允浩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伸出手把衣服递给在中。在中也极其不自然地接过衣服,穿起了衣服。明明两个大男人,却还这样遮遮掩掩毫不自在,允浩顿时感到好笑。可是似乎只要对方是金在中,自己的行为就变得奇怪,奇怪地丢下车子陪着他跑了一小时的路,奇怪地带着他一起去自己以往只身去的天台,奇怪地因为他生病自己那颗惴惴不安的心。
在中忽然有点站不住脚向一边倾斜,允浩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把他安在床上,盖上被子,“在中……去医院好吗?”
“不要!”几乎在听到医院一词在中就回驳了,“郑允浩,别带我去医院。”允浩知道他不想去医院的原因,只能沉默不提。
“郑允浩,我没事的,吃几颗药就好了。”似乎是看到了允浩的顾虑,在中补充说道。
“好吧,你好好躺着,我去拿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外面已经由绵绵细雨演变成狂风暴雨。而室内却似乎因在中的高温也热了起来。一整天下来,在中不知道吐了多少次,允浩清理着床边地上的秽物,不断地从在中的额头上取下捂得温热的湿毛巾,拿去浴室换了另一条浸凉的毛巾重新敷在在中滚烫的额头。把在中身上的被子盖得严密,又跑下楼为他煮粥。
待在中已经沉睡了,允浩才松懈了下来,坐在床边,看着在中好看却苍白的睡颜,偶尔会不适地皱着眉。心底泛起了心疼与怜惜,伸出手,轻轻地抚着在中紧蹙的眉毛,似乎想把他的伤痛都抚去。
晚上在中醒来的时候,身旁没有郑允浩的身影。如果不是身上干暖的衣服和传来的淡淡香味,在中会以为之前的都是一场梦。郑允浩,有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