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帖、

《若你幸福，我便无言》楔子 1
也许，没有爱情的夫妻不会幸福。
可是，这并不代表没有爱情的夫妻不会不幸福。
就像我和你一样。
总是不会想到未来会发生什么。
你曾说，只要我幸福，你便无言，所以你可以选择放手。
可是你知道吗？
因为你，我才幸福。
———————————小燕子（致尔泰）


(一)
可不可以不接受现实？
知道真相后，我曾这样看着天，问道。
可是现实告诉我，不可以。
风渐渐大了起来，身后有一个人将一件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
可我知道，不是你。
是尔泰。
我知道尔泰喜欢我。
可我不能伤害他。因为我的心很小很小，但也是因为我的沦陷，让自己无法容下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
可是，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
我们就像是平行线，命运不可能会让我们交集，能与你相遇，已经够了。
你娶了欣荣格格，但是我知道老佛爷和愉妃娘娘不会放过我的。
因为她们知道这深宫里，我是唯一会影响你的人。
一哭二闹三上吊是不是很好玩？为什么她们总是拿自己的命来做赌注呢？
后来，皇阿玛将我许给了尔泰。
我没有反驳，那是因为，老佛爷说，哥哥和晴儿的幸福就在我的手中。
我不知道老佛爷会不会不遵守约定，但我愿意去赌。
尔泰也没有反驳，他知道我在利用他，可是他居然不生气。大婚的那天，尔泰主动去了书房睡。
我在感动之余，总是带着深深地歉意。
我总是对他说，对不起。
他总是温柔地看着我，说，没关系。
我看着他的眼眸，忽然想到，以前，我也常常沦陷在你的温柔里。可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能嫁给尔泰，加进福家，也许是我的幸运吧。
他们都理解我，从来不逼我，而且待我比以前更亲切，就像对待紫薇一样。
我很少再惹祸，面对福家和尔泰，我下定决心要做一个有才情的人。
尔泰教我武功，紫薇教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每次看到紫薇尔康幸福地样子，我就好羡慕。
尔泰也是一样的吧？
想到这里，我就好愧疚，毕竟，是我毁了他的幸福，却不能给他幸福。
和尔泰一起入宫的时候，常常会看到你和欣荣格格并排走着。
我的心就酸酸地。
尔泰牵住了我的手，好温暖呢。
我抬头，对他展开一个笑颜。
然后，对上了你的眼眸。
我看出来了，你的眼眸中，有心痛和怨恨。
我知道，你在说，我没遵守约定，我还是嫁给了尔泰，没有等你。
也许，你不会知道我的苦衷吧。
在别人的眼里，我们四个是两对奇怪的夫妻，有名无实。
哥哥给我写了信，他说，他和晴儿已经顺利离开了，叫我不要担心。
我怎么会不担心呢？
老佛爷那样精明，在他们的身边安插那么多眼线，无非是想提醒我，注意、注意，切莫再毁了永琪。
皇阿玛也无奈。
自从知道了我的真正身份后，老佛爷和愉妃娘娘就恨不得把我斩草除根。
我现在，真的是“步步惊心” 啊。

(二)
后来，我和尔泰，紫薇和尔康回到了漱芳斋小住几日。
皇阿玛和令妃娘娘都来看我了。
“小燕子，你过得好不好。”
听到令妃娘娘这样问，我的鼻子一酸，但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其实，令妃娘娘还心疼小燕子和尔泰。他们两个，完全是为了永琪的牺牲品。
“丫头，你不怪皇阿玛吧？”
皇阿玛宠溺地摸摸我的头。
我摇摇头。
晚上，皇阿玛和令妃娘娘留在了漱芳斋用膳。
他们说，这才是家的感觉。
在米饭腾腾的热气中，我觉得我的眼睛模糊了。
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容易感动了？
大概，是和永琪经过了这么多事，已经绝望了，已经放弃了，所以才这样容易被打动吧。
我埋下头吃饭。
“小燕子……”
紫薇担心地拍拍我的肩。
“令妃娘娘。”
我举起酒杯，站了起来。
“感谢您，我从小就没感受过母爱，是您让我感受到了，本来，小燕子应该是没人喜欢的，可是您却……”
看着令妃娘娘泛红的眼眶，我忽然哽咽住了。
泪一滴一滴落下来，化在酒里。
我昂首将酒一口喝掉，又低下头猛地往肚子里塞饭。
可是无论我怎样做，都无法避免心痛呢。
第二天，尔泰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有我一个人漫步在御花园里。
紫薇去给老佛爷请安了。
她问我要不要去，我拒绝了。
和尔泰大婚的第二天，我就和尔泰去给老佛爷请安。
但似乎我和尔泰结婚并没有让老佛爷对我好多少。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我多在这宫里一分一秒都是在犯罪，都是在吸引永琪。
既然这样，我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命运弄人，在御花园里散步，还是碰到了那两人。

（三）
我抬头看了看天，湛蓝得，像是对我深深地讽刺。
“五阿哥，福晋，吉祥。”
我微微福了福身。
你居然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我。是惊讶我的出现，还是惊讶我的礼貌？
现在的小燕子，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小燕子了呢。
你不要，太小看我。
“还珠格格，不必多礼。”
欣荣格格大方地挽着你的手臂。
你居然没有拨开她的手。是接受她了吧。
“那怎么行，皇子是皇子，臣是臣，这点礼仪，臣妾还是懂的。”
我又一次笑了笑，庆幸没有忘掉当年容嬷嬷教给我的礼仪。
“小燕子，你不要这样……”
我又一次福了福身，道：
“臣妾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告退了。”
没走几步，便觉得眼前一黑。
跌入一个怀抱，我知道，是尔泰。
醒来时，已经在漱芳斋了，身旁，居然是永琪。
“小燕子，你还……爱着我吗？”
他问。
我笑了。
“爱有如何，不爱又如何？现在你我已经有了各自的家庭。”
“你还是不愿意说你嫁给尔泰的苦衷吗？”
他还是不死心，又问。
“是我自愿的。”
我只会成为他的绊脚石，我总算是明白了。

接（三）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令我惊奇地是，尔泰倚在我的床边，我抱着他这样过了一个晚上！
后来，我才知道，永琪走后，我一直靠在尔泰的胸前哭，直到睡去。睡着后手还死死地抓住尔泰。尔泰没办法，只好这样抱着我过了一个晚上。
“小……小燕子，对不起。”
尔泰带着歉意对我说。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该说对不起的确实是我，霸着你一个晚上，还让你倚在床边。
“再说了，我们是夫妻啊。”
第一次听到我承认我们是夫妻，我和尔泰的脸都微微红了。
又过了好几天，尔泰一直没回来，找也找不到人。
我曾经听到尔康担忧地对紫薇说，
“尔泰会不会越陷越深啊。”
紫薇倒是乐观，
“他们两个现在不是挺好的嘛，他们开心就好啊。”
直到那个月圆的晚上，尔泰才回来。
他送给我一盒首饰。
是燕。
玉的燕形发簪，玉的燕形耳环，玉的燕形项链，玉的吊坠，还有……刻着燕的玉镯。每样，都是两双。
我才知道，这是京城里制玉技术最高的人制作的。那个人脾气很古怪，一般不会帮人专门定制东西的。
尔泰是怎么做到的？
泪水终于涌了出来。
尔泰用手抹去我的眼泪，我却觉得脸上一刺。
抓过尔泰的手一看，天哪，都是伤。
“只是帮他干了点活而已。”
尔泰只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我的眼又一次模糊，
“尔泰，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抬头看着他，问，
“尔泰，如果有一天，你会不会……抛弃我？”
他对我笑笑，我只依稀听到了一句，
“小燕子，你要幸福。”

(五)
那个晚上，我蜷缩在尔泰的书房的床上。
但我并没有睡着，因为尔泰的书房有股淡淡地茶香，就像他身上的味道。
这是不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因为我霸了两个人的心？所以才将我一次又一次的幸福收回。
我的脑子里都是尔泰。
他的笑，他的温柔。
我就这样，睁着流泪的眼，直到天明。

接（五）
第二天，尔康交给我一个信封。
我知道，是一纸休书，只是没想到，里面还有一封信。
“小燕子，当你看到这封信事，我大概凶多吉少了吧。
永琪依然爱你，你就勇敢地去追求幸福吧。
你一定要幸福，不要哭好吗？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对不起啊，没办法再陪伴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好吗？
来生有缘，再聚。”
我取出休书，当着紫薇和尔康的面，撕了，然后猛地将它朝天上一扔。
阳光，好刺眼呢。
就像一柄刀，穿透我的心脏。
我突然放声大笑，然后逐渐变成嚎啕大哭。
你不是说，不会抛弃我的吗？

还接（五）
后来，人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原来喜爱大红大紫的还珠格格突然间爱上了淡雅的颜色，还总是配着燕的玉饰。
其实我很适合淡雅的颜色呢，尔泰。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可是你怎么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换来我的幸福呢？
可是，你这样让我怎么去幸福？
你好笨，好傻，难道你不知道，我这只无家可归的燕子，是因为你才变得幸福啊，尔泰。
我原以为，我的幸福会因你而来的。
我好想你啊。
你知道吗？我宁可相信，你还活着。
————————————————————————————（五）完、


(七)
赶路的时候，我看见卖糖葫芦的了。真怀念那个时候啊，爱吃糖葫芦的我，默默守护我的你。
永琪把那一整把的糖葫芦都买回来了，他说是送给我的。
可是我又想起你了呢，尔泰。
刚到你家的时候，你也会给我糖葫芦，然后笑着看我吃下去。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走进了厨房，看见的很多山楂时，管家才告诉我，每天清晨你都会去采带着露珠的山楂，你说外面的东西不知道卫不卫生，所以你宁可自己去摘。
看着永琪手中裹着糖的山楂，就像我，酸酸的，但总裹着一层厚厚的糖衣。
也只有你最了解我了呢。
看来，我已经无法停止对你的想念了呢。
我凄然一笑，对永琪说，
“承蒙五阿哥厚爱，臣妾不敢当。”
看着我对永琪的生分，皇阿玛和令妃娘娘有些担心。
紫薇正在给皇阿玛和令妃娘娘倒茶，我拽拽紫薇的衣袖，说，
“紫薇，我也想喝茶。”
皇阿玛一听，说，
“小燕子，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喝茶了？”
吹散茶杯上的缕缕热气，我答道，
“皇阿玛，人总是会变的嘛。”
我不敢说，我是因为你，才爱上茶的。
因为，我怕一说出口，就会守不住自己的眼泪。

(八)
杭州的西湖，真的很美呢。
这里的才艺比赛真的很有趣呢。
紫薇晴儿和欣荣都各自弹琴，吹萧，跳舞。晴儿的萧是哥哥教的，可是一点儿也不逊色
欣荣跳完舞以后红着脸来到了永琪的身边。
只有我没有表演了。
紫薇的目光中带着鼓励，她从马车中拿出了箜篌。
斑鸠曾说，箜篌和他们西洋的竖琴很像，但是箜篌不仅外表好看，而且声音也略胜一筹。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竖琴，大家就当有吧……)
“还……小燕子，这箜篌是你的？”
永琪和欣荣的脸上都有惊异的神色，可是我已经不在乎了呢。
手指轻轻波动琴弦，唱起了<<人儿何处归>>。
是不是很少人学这种虽好听但难学的乐器？怎么大家的脸色都，这么……
一曲终了，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我该归到哪里去呢，尔泰？
紫薇在尔康怀里哭了，我知道她在为我伤心。
我的眼角，竟也是湿润的。
抱着箜篌来到湖边，我又一次弹了起来。
尔泰，你说的没错，学益终生呢。
很多人都被我的琴声吸引过来了，如果，这其中也有你的声音，该有多好。
琴声悠悠，茶香缕缕。
一个身影从人群中闪过，有滴泪打在琴弦上。
我以为是你。可惜，泪水让我看不清。
“好！”
一个男人首先鼓掌，从他的衣着可以看出，他是这一带的官。
“不知道这位姑娘愿不愿意嫁到我家来？”
语出，全场哗然，仅一面之缘就要娶她？
我淡淡笑了，收紧怀中你送我的箜篌，道，
“对不起，我已是有夫之妇。”

（九）
“那么，小姐为何要弹奏这么悲伤的曲子？”
他的头凑近我，
“莫不是，不受宠，亦或是，夫已死？”
他轻蔑的一笑。
我的眼前闪过你的笑容。
怀中的箜篌上挂着你送我的玉燕，叮叮当当发出清脆的声响。
皱了皱眉，我推开他，道，
“请大人自重。”
不由分说，他将我拉向竹林。那里有很多很多的黑衣人。
“这就是萧云，当年居然没有杀了他们兄妹！”
我护着箜篌，抽出腰间的鞭子。
“啪”，好刺耳。
然而我一个人，终究敌不过他们。
匕首闪着银亮的光，笔直地朝我刺来。
我没有再躲。
我累了，真的好累。
你是因为我的幸福而离开的，所以，终是要一命抵一命的吧。
我听见匕首刺穿我的肩膀，然后又猛地抽出来的声音。
我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因为，一想到我可以再见到你，就不觉得痛了。
尔泰，等等我。
但是，可不可以让我再贪心一次？
你送给我的箜篌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我可不可以带走？
我的身体一软，然后……
我感到我跌落在血泊里。
意识渐渐模糊。
又是一个黑衣人，他是来帮我的吗？
我不知道。
我要我的箜篌。
我伸出手，努力去够它。
琴弦的音，就像是我生命的终结章。
我终于拿到它了，紧紧地抱在怀里，捂着肩膀上的伤口，对着那帮我的黑衣人说了一句，
“谢壮士相救。”
我只觉得身体一沉，倒在他的怀里。
可是可是，他的怀抱怎么那么像你？
“尔泰……尔泰……”
随即，我没了知觉。

（十）
醒来时，我已经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
身旁有个女孩子在打瞌睡，见我醒来，高兴地递给我药碗，
“你醒啦？你几岁？”
说罢，指着我的箜篌又道，
“你会弹箜篌？”
“我叫萧云，可以叫我小燕子，我是壬戌年的，这箜篌……是……我的丈夫送我的。”
“我叫李晟，李府的小姐。这么说我比你大一岁。”
她又眨巴眨巴眼，问，
“可以弹一曲么？”
“好。”

接（十）
【以下以尔泰为第一人称】
小燕子终于醒了。
她瘦了，绵忆出生，应该给她不小的打击吧。
将她带回李府的时候，她还发着烧，却始终不肯放开怀中的箜篌。
我听见梦里的她在呓语，
“尔泰……你不是说不会抛弃我的么……为什么……”
揩去她眼角的泪，我的心猛地一紧。
我的离开，究竟是对是错？
我躲在门外，偷偷地看着她。
即使只能这样，我也很满足。
几个月不见，她的歌喉，琴艺和才情都大有长进呢，这首《越人歌》，应该是她自己谱的曲吧。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王子，指的是永琪吧？
也许，放手才是对的吧。
我听见她们走出来的声音，又一次躲了起来。
阳光下，是我看错了吗？
她怀中我送她的箜篌上，还挂那时我送她的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