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蟹寒
　　四爷在段衡寸步不离的照顾下养了半个月，脸色终于有了点血色，能扶着床头坐半小时了。这天午后阳光正好，陈妈端来厨房新蒸的大闸蟹，橙红的蟹壳在白瓷盘里泛着油光，那是四爷往年最爱的秋味。
“就吃一只，尝尝鲜。”四爷看着段衡皱起的眉，像个讨糖吃的孩子，“张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可以适当开荤了。”
段衡拗不过他，只好挑了只最小的，耐心剥出雪白的蟹肉，蘸了点姜醋递到他嘴边。蟹肉的鲜甜在舌尖化开，四爷满足地眯起眼，却没注意段衡盯着他的脸色，眼底满是担忧。
当天半夜，四爷突然被一阵剧烈的腹痛惊醒。他蜷缩在被子里，冷汗涔涔地按着小腹，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直冲喉咙。“呕——”他猛地侧过身，酸水混着未消化的蟹肉吐在床边的垃圾桶里，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段衡瞬间惊醒，打开床头灯就看到四爷惨白如纸的脸。“怎么了？哪里疼？”他伸手去摸，四爷的小腹滚烫紧绷，像揣着个火炉。
“肚子疼……好疼……”四爷的声音破碎在急促的喘息里，又一阵绞痛袭来，他疼得蜷缩成一团，眼泪都逼了出来。
张医生赶来时，四爷已经拉了三次肚子，脱水得嘴唇干裂。“急性肠胃炎，肯定是吃了生冷的东西。”张医生一边听肠鸣音一边叹气，“必须打止泻针和抗生素，最好是肌肉注射见效快。”
护工拿来针剂时，四爷的脸瞬间白了几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针，尤其是屁股针。段衡扶着他侧躺，掌心揉着他冰凉的后背安抚：“忍一下，打完就不疼了。”
针头刚碰到皮肤，四爷就猛地绷紧了肌肉，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放松点，越紧张越疼。”段衡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哄劝，手指轻轻按摩着他的臀部肌肉。可四爷疼得浑身发抖，刚进针就痛呼出声，腹部的绞痛也跟着加剧，床单瞬间被冷汗浸透。
“不行，肌肉太紧张，针头容易断。”张医生无奈地拔出针，“先热敷放松一下吧。”
段衡立刻让佣人拿来热水袋，裹着毛巾敷在四爷的臀部。他跪在床边，掌心贴着温热的毛巾轻轻按揉尾椎骨那出的穴位，指腹顺着肌肉纹理打圈，直到那片皮肤微微泛红，肌肉渐渐松弛下来。“现在试试？”他吻着四爷汗湿的鬓角，“我在呢，不疼了。”
这次四爷咬着段衡递来的手帕，虽然还是疼得闷哼出声，但肌肉没再紧绷。针头顺利推入时，他攥着段衡的手，指节捏得发白。打完针段衡帮他揉着针眼，温热的掌心贴着皮肤，驱散了残留的刺痛。
接下来的几天，四爷彻底蔫了。肠胃炎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稍微动一动就头晕眼花，连说话都没力气。段衡变着法子给他熬养胃的小米粥，每勺都吹凉了才喂到他嘴边。喂药时更是耐心，先把胶囊拆开混着蜂蜜水，等他咽下去立刻塞颗蜜饯，看着他皱成一团的脸，心疼又好笑。
“以后还敢乱吃吗？”段衡帮他擦嘴角的药渍，指尖划过他消瘦的下巴。
四爷摇摇头，蔫蔫地靠在他怀里：“不敢了……你做的白粥最好吃。”
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一层，段衡抱着怀里轻得像羽毛的人，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就算捆着，也不能再让他碰这些生冷的东西。

第三章惊变
四爷的身体刚好转些，能在花园里散散步了，厄运却再次降临。那天下午，他和段衡去城郊视察新落成的度假村，返程时车刚驶离高速，一辆黑色轿车突然从侧面撞来。
“小心！”段衡猛地打方向盘，车身失控地撞向护栏，安全气囊瞬间弹出。剧烈的冲击让四爷撞在前排座椅上，后腰传来钻心的疼痛，眼前阵阵发黑。
还没等他们缓过神，几声枪响划破空气，司机和前排的保镖闷哼着倒下。段衡瞳孔骤缩，瞬间扑过去按住四爷的头：“别抬头！”
他迅速解开安全带，将四爷连人带毯子塞进后座底下的储物格，那里是他早就改装过的安全空间。“待在这里别动，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段衡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促，在他额头印下一个滚烫的吻，“等我回来。”
四爷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听着外面激烈的打斗声、枪声、男人的闷哼声，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后腰的旧伤被颠簸得再次裂开，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段衡躲在车门后，趁着杀手换弹夹的间隙猛地扑出，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杀手的刀划破了段衡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衬衫，但他死死攥着对方持枪的手腕，用尽全力将枪口转向天空。“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射入车顶，碎屑溅落在段衡脸上。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储物格里的四爷摸到了刚才掉落的保镖配枪。他咬着牙推开盖板，忍着腰痛瞄准杀手的后背，手指颤抖着扣动扳机。
枪声响起的瞬间，段衡也趁机夺下杀手的枪，对着他的太阳穴补了一枪。一切归于寂静，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在车厢里回荡。
“四爷！”段衡顾不上手臂的伤口，扑到储物格前将四爷抱出来。看到他后腰渗出的鲜血染红了浅色裤子，脸色白得像纸，段衡的声音都在发抖，“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
四爷靠在他怀里，头晕得厉害，视线模糊中只能看到段衡染血的手臂：“你……受伤了……”
“我没事。”段衡紧紧抱着他，用自己的衬衫按住他的伤口，“别说话，保存体力。”
高级私人医院的VIP病房里，四爷躺在病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胸口随着微弱的呼吸起伏。监护仪上的心电波形缓慢跳动，每一次波动都牵动着段衡的心。
“腰椎压缩性骨折，脑震荡，旧伤二次撕裂，还有些皮外伤。”张医生摘下口罩，语气凝重，“需要绝对卧床，至少三个月才能下床，复健过程会很辛苦。”
段衡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四爷打着石膏的脚踝，手臂上的伤口刚缝好，一动就牵扯着疼，可他完全顾不上。护工来换点滴时，他仔细看着药液滴入的速度，生怕快了慢了都会让四爷不舒服。
每天的理疗时间是最煎熬的。理疗师跪在床边，双手覆在四爷的腰上轻轻按摩，手法专业却也难免牵动伤口。四爷咬着牙不吭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
“疼就说出来。”段衡拿毛巾帮他擦汗，指尖擦过他苍白的唇瓣，“别忍着。”
四爷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没事……快点好起来，还能陪你。”
针灸时，细长的银针扎在腰侧的穴位上，四爷的身体会不自觉地颤抖。段衡就坐在旁边，握着他没输液的手，讲公司里的趣事转移他的注意力，直到最后一根针被拔掉，才松了口气。
因为腰伤，四爷连翻身都需要人帮忙。段衡学会了最轻柔的翻身手法，一手托着腰，一手扶着腿，慢慢帮他调整姿势。上厕所更是麻烦，段衡得抱着他的腰，护工在旁边帮忙，每一次移动都要小心翼翼，生怕牵动伤口。
天气好的时候，段衡会推着轮椅带他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深秋的阳光透过枫叶洒下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四爷靠在段衡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烟草味，轻声说：“有你在，真好。”
段衡低头吻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们会一直这样。”

第四章碎玉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话在四爷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卧床三个月后，他的腰伤恢复得很慢，稍微坐久一点就疼得直不起身，整个人瘦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段衡请遍了城里的名医，最后重金从苏州请来一位姓林的老中医。林医生鹤发童颜，把脉时指尖搭在四爷腕上，沉吟许久才说：“四爷这是元气大伤，肾气亏虚，得慢慢调，急不得。”
从此别墅里每天弥漫着中药味。林医生每天上午来针灸，细长的银针扎在肾俞、命门等穴位上，四爷趴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任由酸胀感顺着脊椎蔓延。下午则是药浴，宽大的木质浴桶里盛满加了中药的温水，段衡会亲自帮他脱衣服，抱着他小心地放进水里。
“水温怎么样？”段衡蹲在桶边，用木勺舀起水浇在他的肩膀上，“林医生说这药能补肾气，对腰伤恢复好。”
四爷靠在桶壁上，舒服地眯起眼睛：“嗯，暖暖的很舒服。”药浴的热气让他有些昏昏欲睡，这段时间的调养让他气色好了些，但骨子里的虚弱还是藏不住。
这天下午，陈妈端来的莲子羹四爷没怎么吃，药浴时就觉得头晕得厉害。他以为是热气熏的，没当回事，可起身时脚下突然一软，整个人朝桶外倒去。
“四爷！”守在旁边的护工小李惊呼着想去扶，却没来得及。四爷重重摔在地板上，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段衡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四爷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磕出了血，小李吓得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他心脏骤停，冲过去抱起四爷，声音因恐惧而发颤：“叫救护车！叫张医生！叫林医生！”
急救室里灯火通明，段衡看着医生给四爷吸氧、输液、处理伤口，手指紧紧攥着，指节泛白。张医生检查后说：“低血糖引起的晕厥，脚踝韧带撕裂，还好没伤到骨头。段先生，四爷身体太虚弱了，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段衡沉默着点头，等四爷被送回卧室，他亲自用热毛巾帮他擦脸，指尖颤抖地抚摸着他额头上的纱布。林医生来给四爷按揉太阳穴，段衡就跪在床边，用小勺一点点喂他喝蜂蜜水，看着他干裂的嘴唇终于有了点血色，才稍稍放下心。
楼下客厅里，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段衡站在主位，脸色冷得吓人，目光扫过站成一排的医生、护工和佣人：“今天的事，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小李吓得瑟瑟发抖：“对不起段先生，是我没看好四爷……”
“不是你的错。”段衡打断她，声音低沉有力，“是我没制定好更细致的规则。从今天起，执行新的照料细则。”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陈妈负责饮食，每天测三次血糖，低于正常值立刻用蜂蜜水补充，药浴前必须让四爷吃点东西。”
“护工两人一班，二十四小时陪护，药浴时必须一人扶着，一人准备防滑垫，绝对不能让四爷自己起身。”
“林医生的针灸和药浴时间固定在上午十点和下午三点，每次治疗前后都要测血压心率。”
文件上足足列了五十多条细则，从用药剂量到室内温度，从翻身频率到情绪安抚，甚至连水杯的水温都做了明确规定。“每周我会检查执行情况，做得好的加奖金，出任何纰漏，直接走人。”段衡的目光锐利如刀，“我把他交给你们，就要用命来呵护，明白吗？”
众人齐声应下，空气里的紧张感才稍稍缓和。段衡回到卧室时，四爷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握住他打着石膏的脚踝，声音放软了许多：“疼吗？”
四爷摇摇头，伸手摸他的脸：“别生气……是我自己不小心。”
段衡俯身吻他的唇，温柔又带着惩罚的意味：“以后再敢这么吓我，我就把你绑在床上，寸步不离地看着。”
四爷笑了起来，牵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眼底却漾着温柔的光：“好啊，那你可不许反悔。”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来，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绵长。

第八章肾亏
　　四爷的身体就像久旱的土地，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发连锁反应。肺疾刚好，肾虚的症状又愈发明显起来。他开始频繁地起夜，一晚上要醒来三四次，每次都要段衡搀扶着才能走到卫生间，回来后就再也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亮。
“又要去？”段衡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却还是立刻清醒过来，披衣下床。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能看到四爷苍白的脸上带着浓重的倦意。
四爷点点头，扶着段衡的胳膊慢慢起身，双腿虚软得像踩在棉花上：“腰好酸……”
段衡心疼地帮他揉着后腰，扶着他一步步挪到卫生间。四爷上完厕所回来，靠在床头喘气，后腰的酸痛让他难以入睡。段衡拿来艾灸盒，点燃艾条后放在他腰侧：“暖暖就不疼了。”
艾草燃烧的清香弥漫开来，带着温热的气息渗入皮肤。段衡坐在床边，帮他调整好艾灸盒的位置，指尖轻轻按摩着他的肾俞穴：“林医生说你这是肾气不足，得好好补补。”
四爷闭着眼睛，感受着腰上的暖意，轻声说：“都怪年轻时不懂得节制……”
段衡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不怪你，以后我好好照顾你。”
为了调理肾虚，林医生调整了药方，加了不少补肾的药材，还增加了艾灸的次数。每天下午，段衡都会亲自帮四爷做艾灸，从肾俞穴到关元穴，每一个穴位都灸得恰到好处。
“热吗？”段衡拿着艾条在四爷脐下三寸的关元穴上方盘旋，看着皮肤渐渐泛起红晕。
四爷嗯了一声，感受着一股暖流缓缓沉入丹田：“挺舒服的……就是有点烫。”
段衡立刻抬高了艾条：“那我离远点。”他专注地看着艾灸的部位，眼神认真得像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除了艾灸，林医生还建议用食疗调理。段衡找来各种补肾的食谱，每天变着花样给四爷做。枸杞山药粥、黑豆炖猪腰、核桃芝麻糊……只要对肾虚有好处的，他都学着做，虽然味道算不上美味，但那份心意却让四爷无比感动。
可补肾的汤药却难住了四爷。那药比之前的任何一种都苦，还带着一股奇怪的腥味，每次喝药都像受刑一样。段衡只好找来最好的蜜饯，等他喝完药立刻塞一颗到他嘴里，然后抱着他轻轻摇晃，像哄孩子一样哄着。
“真难喝……”四爷皱着眉，苦得眼圈都红了。
段衡帮他擦去嘴角的药渍，心疼地说：“忍忍，喝了病才能好。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那家烤鸭。”
四爷这才点点头，靠在段衡怀里慢慢回味着嘴里的甜味。
经过一个月的调理，四爷起夜的次数终于减少了，腰也不那么酸了，脸色也红润了些。这天晚上，两人难得都睡了个安稳觉，直到天亮才醒来。
“好久没睡这么好了。”四爷伸了个懒腰，虽然动作幅度不大，但眼里的神采却明显好了很多。
段衡笑着帮他掖好被子：“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他俯身吻吻四爷的唇，“今天早餐想吃什么？我做你最爱吃的核桃粥。”
四爷看着他眼里的温柔，心里暖暖的：“好啊。”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两人身上，带来了新的希望和生机。

第十一章食劫
云南的古镇阳光正好，青石板路上飘着烤乳扇的甜香。四爷坐在竹椅上，看着段衡去买鲜花饼，目光却被街角小摊的炸豌豆粉吸引。“就尝一小口。”他趁段衡不注意，让摊主打包了一份，刚咬下一口，外酥里嫩的豌豆粉混着酸辣调料在舌尖炸开，久违的烟火气让他忍不住多吃了两口。
当晚回到民宿，四爷的肠胃就开始闹事。他蜷在被子里，小腹传来一阵阵绞痛，像有无数只手在里面拧搅。“唔……疼……”他冷汗涔涔地按住肚子，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直冲喉咙，刚起身就忍不住吐在了床边的垃圾桶里，酸水混着未消化的豌豆粉刺鼻难闻。
段衡听到动静立刻开灯，看到四爷惨白如纸的脸，心脏瞬间揪紧。“怎么回事？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他一边拿温水帮四爷漱口，一边摸他的肚子——小腹滚烫紧绷，轻轻一碰就让四爷痛呼出声。
还没等回应，一阵剧烈的肠鸣之后 。四爷突然感觉肚子一阵绞痛 身下一松，“噗噜噜”“噗呲噗呲”水样的稀便不受控制地涌出，沾湿了内裤和床单。“啊……”他又羞又痛，眼圈瞬间红了，死死攥着段衡的手发抖。段衡顾不上多想，迅速端来热水 脱下他的脏裤子，用温水湿巾一点点轻柔的把四爷的臀部擦拭干净，又找来干净的床单更换。“别怕，我在呢。你只是吃坏了肚子又闹肚子了，医生马上就过来了，”他轻声安抚，指尖划过四爷颤抖的脊背。
当地医生赶来时，四爷已经拉了三次，都是水泻。已经脱水得嘴唇干裂。“急性肠胃炎引发肠道菌群紊乱，需要输液补水。”医生一边开药方一边叮嘱，“忌辛辣生冷，只能吃流食。”输液针扎进手背时，四爷疼得瑟缩了一下，小腹的绞痛还在持续，每隔半小时就要去一次厕所，每次都泻得浑身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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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巧具
　　半个月时不时的腹泻让四爷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因为泻伤了肠胃 导致 肠道菌群失调紊乱 有时饭后腹胀得连弯腰都困难，复健也被迫暂停。段衡看着他每次上厕所都疼得脸色发白，连夜联系了医疗设备设计师：“我要你们想办法研究出最舒适的护理器械，能减轻他的痛苦。经费不是问题 ”
一个月后，别墅里多了几件“新成员”。主卧的床换成了智能护理床，按下遥控器，床板就能自动调节角度，从平躺到半坐再到站立，缓慢的升降过程让四爷的腰不会突然受力。“试试这个腰部支撑功能。”段衡按下按钮，床上的软垫缓缓升起，正好托住四爷的后腰，他舒服地叹了口气：“不错 ~腰感觉不那么酸了，这样靠着看文件也不会脊椎酸痛 ，头晕乏力。”四爷拍了拍段衡扶着他的手背， 冲他笑了笑。段衡开心极了， 心里发誓以后更要多想些办法减轻四爷的不适 ，帮他调养好身子。
理疗房里的新轮椅更是高科技，椅面可以电动调节成躺椅模式，靠背里藏着热敷垫，扶手内侧有按摩按钮。段衡推着他在花园散步时，旁边跟着一群佣人和改进轮椅的技术人员。四爷半躺着晒太阳，后腰的热敷垫驱散了阴雨天的寒气，连呼吸都顺畅了些。“这个好，不累。不会漏风 腰上暖洋洋的 。大家费心照顾 都辛苦啦 都下去领些赏钱吧”他笑着拍拍扶手，眼里有了久违的神采。
最让四爷惊喜的是卫生间的智能马桶。它像一张舒适的躺椅，坐圈能自动加热，脚部有可调节踏板，可在四爷腹疾发作身上虚弱无力时方便他发力起身。段衡帮他坐在上面，按下清洁键，温水喷头轻柔地冲洗着肛周；上完厕所后，暖风烘干功能启动，完全不需要费力擦拭。“还有这个。”段衡拿出配套的给药器，将止泻药膏或者调理肠道的膏药轻轻推入下身 ，“这样上药就不疼了。你也不用担心再因为腹泻打屁股针了。医生说这样对治疗你的肠胃炎更加有效而且副作用小 。”
新器械让复健重新启动。智能理疗床能通过机械臂缓慢推拉四爷的腰部，做牵引训练时，他趴在床上，床板会按照设定的角度左右旋转，力度均匀又稳定。“比以前轻松多了。”四爷看着段衡记录复健数据，后腰在机械牵引下慢慢舒展，酸痛感减轻了大半。汗液也少了 ，复健后不再头晕脱力 也不会因为太过喘不过气来。 而害怕引起心悸了。
食疗也配合着调整，陈妈每天炖四神汤（茯苓、莲子、芡实、山药各15克，加瘦肉慢炖），帮他健脾养胃；乔博则用益生菌粉混在温牛奶里，让他……后续在老福特

民国篇 第十九章fx旧疾
晨光穿透复健院的玻璃窗，落在庭院里的海棠花枝上，残留的几朵花苞沾着晨露，透着春日的软嫩。四爷坐在床边，看着段衡帮他系腰部护具，指尖忍不住碰了碰护具上的透气孔：“今天天气好，练完走路，咱们去巷口那家茶馆坐坐吧？听苏子瑜说，他们家的茉莉花茶是新沏的，不浓不烈，正适合我。”
段衡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帮他把护具松紧调至刚好：“先看你复健的状态，要是能不用手杖走满二十分钟，咱们就去。不过茶馆人多，得戴着口罩，免得又受了风。”他拿起一旁的桃木手杖，递到四爷手里——这手杖是前几天特意让木匠做的，把手处打磨得圆润光滑，还刻了细小的云纹，既轻便又趁手。
清晨：复健与期许
七点整的早餐，餐车上摆着小米南瓜粥、鸡茸蒸蛋，还有春桃新做的山药枣泥糕。“南瓜是昨天从镇上买的，蒸得软烂压成泥混在粥里，”营养师掀开保温盖，“枣泥糕没加糖，只用了红枣本身的甜，您尝尝，比之前的桃酥软，不刮喉咙。”
四爷拿起一小块枣泥糕，放在嘴里慢慢嚼，红枣的甜混着山药的绵密，比任何点心都合胃口。“春桃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他咽下糕点，舀起一勺蒸蛋，“等我彻底好了，咱们把春桃留在身边吧，她做的东西既合我胃口，又懂调理，比外面的厨子放心。”段衡笑着点头，帮他盛了半碗粥：“早跟乔博说好了，等咱们从京城回去，就把春桃的住处安排好，以后让她专门负责你的饮食。”
八点半，李大夫推着复健器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护工。“今天试试脱离助行器，只用手杖走，”李大夫在地面贴好黄色的指引线，“沿着线走，每次走十米，歇两分钟，总共走五组，要是觉得腰累，就立刻停。”
段衡扶着四爷起身，帮他握紧手杖：“别慌，我在你左边扶着，要是站不稳，就往我这边靠。”四爷深吸一口气，右脚先迈出，手杖轻轻点在地上，发出“笃”的轻响。起初两步还有些晃，走了三米后，脚步渐渐稳了，腰也没像之前那样发僵。走到第十米时，他回头朝段衡笑，眼底亮得像落了春光：“你看！我走下来了！比以前平稳了！”
李大夫在一旁记录：“步态很稳，受力均匀，比预期的好，明天可以增加到每组十五米。”护工递过温水，段衡帮四爷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歇两分钟，咱们走第二组，慢慢来，不急。”
上午：茶馆小坐与街头诱惑
十一点，五组复健全部完成。四爷不仅没觉得累，还兴致勃勃地想去茶馆。段衡拗不过他，只好帮他戴好口罩，裹上薄外套，又在包里装了温水、益生菌和止泻药——自从上次扁桃体发炎后，他总把应急药带在身上，生怕再出意外。
两人慢慢走到巷口的茶馆，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送来茉莉花茶，茶杯刚掀开盖子，清雅的茶香就漫了出来。四爷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舒服得叹了口气：“这茶比家里的白开水好喝多了，等回去，咱们也买点茉莉花茶，早上泡着喝。”
正说着，窗外忽然传来小贩的叫卖声：“糖炒栗子！刚出锅的糖炒栗子！”四爷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隔着玻璃看着小贩手里的栗子，喉结动了动：“好久没吃糖炒栗子了，以前在京城，每到春天，我都爱买一袋揣在怀里，边走边吃。”
段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眉头微蹙：“栗子不好消化，你肠胃刚稳，不能吃。”可四爷眼底的渴望太明显，像个盼着零食的孩子，他最终还是妥协：“只买一小袋，剥两颗尝尝，不能多吃，要是觉得胀，就立刻停。”
小贩把栗子装在纸袋里，还贴心地送了剥栗器。段衡小心剥了一颗，吹凉后递到四爷嘴边：“慢点吃，别烫着。”栗子的甜糯在嘴里散开，四爷满足地眯起眼，不知不觉竟吃了五颗。段衡连忙把栗子收起来：“不能再吃了，再吃肠胃该不舒服了，咱们回去吧，下午还要做腹部理疗。”
午后：街头意外
回去的路上，四爷忽然想去街角的老字号买杏仁豆腐——那是他以前常吃的点心，昨天白秋实还提起过。段衡看他状态不错，便陪他绕了路。老字号的杏仁豆腐刚做好，还带着凉意，四爷忍不住吃了两勺，才跟着段衡往回走。
走到半路，一阵凉风忽然吹过，四爷下意识裹紧外套，可腹部还是传来一阵轻微的绞痛。“怎么了？”段衡立刻扶住他，“是不是凉着了？”四爷摇摇头，刚想说“没事”，绞痛忽然加剧，他弯下腰，额头瞬间渗出冷汗：“……疼，想上厕所。”
段衡心里一紧，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间公厕，连忙扶着四爷快步过去。可刚到门口，四爷就忍不住，裤子上也弄脏了，整个人虚弱得站不住。段衡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四爷身上，又掏出手机给乔博打电话，声音都在发颤：“快带干净的衣物和温水来，在东巷口的公厕，四爷腹泻了，情况不好！”
乔博赶来时，四爷正靠在墙上，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段衡帮他擦干净手，又喂他喝了点温水，乔博则扶着他去清理。等换好干净的衣物，四爷的腿已经软得站不住，段衡干脆把他打横抱起，快步往复健院走。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可他顾不上在意，只想着快点回到医院，让张大夫看看。
后续内容：傍晚：低烧腹泻与紧急调理

第二十章调理肠胃
晨光透过复健院的窗棂，落在床边的米汤碗上，泛起淡淡的暖意。四爷靠在床头，看着段衡小心翼翼地吹凉勺子里的米汤，忽然说：“今天肚子不疼了，也没拉肚子，是不是能多喝半碗？”段衡舀起一勺递到他唇边，眼底带着笑意：“张大夫说今天可以加量，但只能多喝小半碗，等中午要是没腹胀，再慢慢加。”
七点半的早餐，除了温热的小米米汤，营养师还带来了一小碟蒸苹果泥。“苹果蒸得比之前更久，压成了细腻的泥，”营养师解释道，“苹果里的果胶能保护肠黏膜，帮着肠胃恢复，一次吃两勺，别多了。”
四爷接过勺子，自己舀了一勺苹果泥，入口温润，没有丝毫刺激感。“比昨天的米汤有味道，”他笑着说，“要是每天都能这么吃，肠胃肯定好得快。”段衡坐在床边，帮他整理了下被角：“等肠胃再稳两天，就能加蒸蛋羹了，到时候给你做你爱吃的鸡茸蒸蛋，不加酱油，只放少许盐。”
九点整，张大夫推着腹部理疗仪进来。“今天做理疗，”他把电极片贴在四爷脐周两侧，“力度调得轻，能促进胃肠蠕动，帮着消化，每次十五分钟，做完后我再帮你按揉，缓解久坐的胀气。”
理疗仪启动时，四爷只觉腹中有轻微的酥麻感，像无数小手在轻轻按摩。段衡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温水，时不时喂他喝一口：“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说，咱们随时调力度。”四爷摇摇头，闭着眼享受着理疗的舒适：“不难受，比上次做的艾灸还舒服，做完肚子肯定更舒服。”
理疗结束后，张大夫用温热的掌心顺时针按揉四爷的腹部，动作轻柔缓慢。“这里有没有胀感？”张大夫按压到肚脐右侧时问道。四爷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暖，很舒服。”张大夫笑着点头：“恢复得不错，明天可以试着坐起来靠会儿，每次十分钟，别太久，免得肠胃受压。”
十点整，苏子瑜提着一个食盒进来，里面是刚炖好的山药排骨汤。“排骨炖了三个小时，炖得软烂，汤里只加了少许盐，”他倒出一小碗，“我特意让厨子把排骨上的肉剔下来，剁成了肉末，混在汤里，既能补蛋白质，又不增加肠胃负担。”
段衡接过汤碗，用勺子舀起一勺吹凉，递到四爷唇边：“慢点喝，别烫着，要是觉得腻，就吐出来。”四爷喝了一口，汤的鲜混着山药的绵，没有丝毫油腻感，他慢慢喝了小半碗，没觉得腹胀。“比营养师做的汤还鲜，”他说，“等我好了，咱们也炖这个汤，放些玉米和胡萝卜，肯定更好喝。”
苏子瑜坐在床边，看着四爷精神不错的样子，笑着说：“昨天听施宸说你好多了，我就放心了，以后可不能再乱吃东西了，想吃什么，让春桃做，外面的东西不安全，也不卫生。”四爷不好意思地笑了：“知道了，以后再也不嘴馋了，都听你们的。”
十一点半，李大夫也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新的复健计划。“你肠胃刚恢复，腰伤复健得暂时放缓，”他指着计划上的内容，“今天先从床上坐起开始，每次十分钟，明天要是没不适，再试着在床边站会儿，每次五分钟，等体力恢复了，再重新练走路，不能着急。”
段衡接过复健计划，认真地记在本子上：“站的时候需要戴腰护具吗？要不要用手杖？”李大夫点头：“护具一定要戴，能支撑腰部，避免旧伤受力，手杖暂时不用，先让段衡扶着你，等站稳了再用。”四

第三十三章镜前绸缪
　　第三十二章 镜前绸缪
清晨五点，四爷是被一阵尖锐的胃痛惊醒的。不是往日那种沉闷的坠胀，而是像有把钝刀在胃里反复搅动，疼得他蜷缩起身子，额角瞬间沁出冷汗。段衡几乎是同步惊醒，伸手摸到他冰凉的脊背时，指尖都跟着发颤：“爷！怎么了？是不是胃又不舒服？”
四爷咬着牙说不出话，只能死死攥着段衡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段衡连忙按下床头呼叫铃，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哭腔：“快！护士！医生！四爷胃痛得厉害！”
护士和值班医生三分钟就赶到了，手电筒照过瞳孔，听诊器按压在胃脘处时，四爷疼得闷哼一声。“血压105/68，心率92，”护士快速报着数据，“昨晚晚餐后就说胃里发堵，夜间监护显示凌晨两点有轻度反流。”医生按压着腹部各个象限，眉头越皱越紧：“上腹部压痛明显，结合他近一个月反复腹胀、反酸、偶有黑便的症状，必须尽快安排肠胃镜检查，排查溃疡和出血点。”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段衡心上，他扶住四爷颤抖的肩膀：“现在就做吗？他现在疼得厉害……”医生一边开检查单一边解释：“先静脉推注间苯三酚止痛，等疼痛缓解就安排术前评估。慢性胃病拖不得，尤其是有黑便症状，必须明确出血原因。”
止痛针推注后十分钟，胃痛渐渐缓解。四爷靠在段衡怀里，脸色苍白得像宣纸，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段衡……我怕……”他不是不怕疼，是怕那根细长的管子真的查出什么不好的东西，怕刚好转的日子又要跌入深渊。段衡吻着他汗湿的额发，声音坚定：“别怕，我陪着你，张大夫说现在的肠胃镜技术很成熟，无痛的，睡一觉就好。”
七点整，消化科的林主任和张大夫一起来了，手里拿着四爷近半年的体检报告。“从中医辨证看，你这是典型的肝胃不和，加上脾虚失运，”张大夫翻开舌苔照片，“舌边红、苔黄腻，脉象弦数，说明有热象，胃痛、反酸都是内热灼伤胃黏膜的表现。西医角度必须排除胃溃疡、十二指肠溃疡，必要时取活检。”
林主任打开平板上的预约系统：“最快明天上午九点有空档期，我们安排无痛肠胃镜联合检查。现在开始做术前准备：第一，停掉所有抗凝药和活血中药；第二，今天全天流质饮食，晚餐后开始肠道准备；第三，术前六小时禁食禁水，我会安排麻醉师术前评估。”
“肠道准备？”四爷想起之前听病友说过喝泻药的痛苦，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护士笑着递过一份图文指南：“四爷别担心，我们用的是新型复方聚乙二醇电解质散，分两次服用，口感比传统泻药好很多，还配有橙子味的调味剂。”她指着流程图解释：“检查前一天晚餐喝米汤，六点开始喝第一盒泻药，兑1000毫升温水，一小时内喝完；睡前喝第二盒，同样兑1000毫升水，喝完多走动，直到排出清水样便。”
段衡立刻让管家准备流质饮食，自己则拿着注意事项逐条核对：“不能吃带渣食物，不能喝牛奶，不能吃蔬菜水果……那今天的加餐就用米油和藕粉？”营养师很快赶来调整食谱：“早餐：米油500ml；上午加餐：藕粉200ml；午餐：去油鸡汤煮细面（只吃面汤）；下午加餐：蒸南瓜泥100g；晚餐：米汤500ml。从晚餐后开始禁食，只喝泻药和温水。”
上午九点，麻醉师来做评估。“平时喝酒吗？睡眠怎么样？有没有药物过敏？”麻醉师一边问一边记录，“无痛肠胃镜用的是丙泊酚，起效快、代谢快，一般没什么副作用，但术后可能会有点头晕。”他看着四爷的病历补充道：“你有轻度贫血，术中会监测血压和血氧，别担心。”
四爷的心情像被乌云罩着，喝米油时没什么胃口，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段衡坐在床边，把米油盛在小勺里，吹凉了再喂：“多少吃点，不然下午没力气喝泻药。”他知道四爷最抵触的是肠道准备，特意让护士拿来样品：“你看，这泻药是白色粉末，冲开后像淡盐水，加了橙子粉就不那么难喝了。”
下午三点，四爷开始觉得腹胀，比往日更明显。张大夫来做针灸缓解，银针刺入足三里、中脘、内关穴时，他舒服地喟叹一声。“这几个穴位能理气止痛、和胃降逆，”张大夫捻着针尾，“等会儿喝完泻药，配合腹式呼吸和慢走，能减轻腹胀不适。”段衡在一旁学按揉手法：“我学会了，等会儿帮他按。”
傍晚六点，泻药准时送到。第一盒电解质散倒在玻璃碗里，白色粉末簌簌落下，段衡按照说明兑入温水，搅拌时泛起细密的泡沫。“先喝三口试试，”段衡舀起一勺吹凉，“要是觉得难喝就含口蜜饯。”四爷皱着眉喝下，温热的液体带着淡淡的咸涩，比想象中好接受些：“还行，像加了盐的橙汁。”
喝到半杯时，四爷开始反胃，胃里一阵翻腾。段衡连忙扶他坐起来，轻拍后背：“慢点喝，喝一口歇十秒，别着急。”他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又在旁边放了个柠檬：“闻闻柠檬味，能缓解恶心。”就这样停停歇歇，第一盒泻药喝了近九十分钟，喝完时四爷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噜作响。
“我们走走吧，”段衡扶他下床，在房间里慢慢踱步，“护士说走动能帮助肠道蠕动。”四爷走得很慢，每走两步就扶着墙歇会儿，腹胀感越来越

第三十四章镜中乾坤
　　八点半的检查等候区已经坐了不少人，段衡扶四爷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正好落在他膝头，暖融融的却驱不散他眼底的紧张。护士拿来知情同意书，段衡逐条读给四爷听：“这是麻醉同意书，上面写了可能的风险，比如药物过敏、呼吸抑制，但概率很低……这是胃肠镜同意书，如果发现息肉会当场切除，需要送病理……”
四爷的指尖微微发抖，段衡握住他的手，用指腹轻轻摩挲他的掌心：“别怕，林主任是消化科权威，做过几千例肠胃镜，技术很好的。”他拿出手机翻出张大夫的消息：“张大夫刚说她也会在检查室，中西医联合评估，放心吧。”
九点整，护士叫四爷的名字。段衡帮他理了理病号服的领口，又塞了块润喉糖在他手里：“含着这个，等会儿嘴巴不会太干。”四爷含着糖，跟着护士走进检查准备室，回头时看到段衡还站在原地望着他，心里一暖又一紧。
准备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护士让四爷换上检查专用裤，裤腿两侧有松紧带，方便检查时暴露肛门。“来，躺到检查床上，侧卧位，双腿蜷起来像虾米一样。”护士帮他调整姿势，在他背后垫了个软枕，“等会儿麻醉师会过来，放松点，睡一觉就好了。”
麻醉师推着药品车进来，核对信息后开始扎留置针：“我们用的是22G的细针头，疼一下就好。”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四爷瑟缩了一下，护士连忙握住他另一只手：“没事没事，马上就好。”冰凉的生理盐水注入血管，手臂传来一阵轻微的麻感。
林主任和张大夫一同走进来，林主任戴着口罩，只露出眼睛：“四爷别紧张，我们先做胃镜再做肠镜，全程无痛。张大夫会在旁边观察你的脉象和反应，有任何不适我们都会及时处理。”张大夫帮四爷盖好被子，轻声说：“放轻松，我给你按揉合谷穴，能安神止痛。”
护士拿来口垫：“把这个咬住，防止咬伤舌头。”口垫是软塑料材质，中间有个圆孔，四爷咬在嘴里，牙齿微微发酸。麻醉师调试好监护仪，心电图、血压、血氧的数值在屏幕上跳动：“血压100/65，心率78，血氧98，状态很好。”
“准备好了吗？我们要推麻药了。”麻醉师的声音很温和，“数到三就睡着了。”四爷点点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无影灯，灯光刺眼得让他有些头晕。冰凉的丙泊酚顺着留置针注入，他感觉手臂像被暖流包裹，然后是头晕，像喝了过量的酒，眼皮越来越沉……“一、二……”麻醉师的声音越来越远，他的意识终于沉入黑暗。
段衡在外面坐立难安，每隔五分钟就看一次表，手机屏幕上全是搜索的“无痛肠胃镜风险”“术后注意事项”。旁边一位家属看他着急，笑着安慰：“小伙子别担心，我家老头子上周刚做过，睡一觉就好了，现在能吃能喝的。”段衡勉强笑了笑，心里的石头却丝毫没轻。
检查室里，林主任正操控胃镜缓缓进入。胃镜前端的摄像头清晰地显示出食管黏膜，光滑粉嫩没有异常。“食管没问题，”林主任轻声说，“进入胃腔了。”屏幕上出现胃底的皱襞，随着注气膨胀渐渐舒展，胃黏膜上散布着点状充血，胃窦部尤为明显。“胃窦部慢性炎症，有点状糜烂，”林主任调整镜头，“没有溃疡，还好。”张大夫在一旁记录：“符合肝胃不和的辨证，糜烂点对应中医的‘胃热’。”
胃镜进入十二指肠球部，黏膜光滑没有异常，林主任缓缓退镜，在胃窦糜烂处取了两块组织送病理：“取活检做幽门螺杆菌检测，排除感染因素。”退镜过程顺利，全程只用了十分钟。
接下来是肠镜检查。肠镜前端涂好润滑剂，缓缓插入肛门，镜头穿过直肠进入乙状结肠。“肠道准备很干净，视野清晰。”林主任操控肠镜前进，在肠管转弯处轻轻注气，镜头顺利通过。升结肠、横结肠、降结肠……肠黏膜光滑，血管纹理清晰，直到回盲部都没有发现异常。
“退镜再仔细看看，”林主任放慢速度，“乙状结肠这里有个0.3cm的息肉，广基型，表面光滑，像是增生性息肉。”他操控活检钳精准夹住息肉，通电切除后送病理：“很小，看着像良性，切除后就没事了。”张大夫松了口气：“还好发现及时，中医说‘积聚’，早期切除防微杜渐。”
整个检查过程不到三十分钟，四爷的生命体征一直很平稳。林主任退出肠镜，护士开始唤醒：“四爷，醒醒，检查做完了。”四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喉咙干得发疼，像吞了砂纸：“完……完了？”“完了，很顺利，”护士帮他拔掉留置针，“我们去复苏室休息一会儿。”
段衡在走廊里听到动静，连忙迎上去，看到四爷被推出来，脸色虽然苍白但呼吸平稳，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爷！感觉怎么样？”他跑到床边，握住四爷冰凉的手。四爷眨了眨眼，声音沙哑：“渴……”“不能喝，再忍半小时，”段衡帮他擦去嘴角的分泌物，“护士说要观察半小时，没事了才能喝水。”
复苏室里，护士监测着血压和血氧，时不时询问：“有没有头晕？肚子胀不胀？”四爷摇摇头，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麻醉的后劲让他有些头晕，肚子里像有股气在乱窜，胀得不太舒服。段衡帮他顺时针揉按腹部，力度轻柔：“张大夫说揉揉能排气，等会儿就舒服了。”
半小时后，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