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师妹……我胃好痛……”林砚卿的声音碎在齿间，带着气若游丝的颤抖，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中衣，黏在榻上拉出一片湿痕。他侧蜷着身子，右手徒劳地按在胃脘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却挡不住那股从脏腑深处渗出来的寒意，“肚子里……像是揣了冰碴子……呃……”
一阵更凶的绞痛猛地袭来，他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痛呼，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像只被抽走了骨头的虾。胃里翻江倒海，酸水混合着寒气往上涌，又被他死死咽回去，只留下火烧火燎的灼痛，和更深的冰冷。“哦……好痛……”他喘着粗气，声音里染上哭腔，“帮我按一下……求求你……我……我想吐……”
苏清沅早已泪流满面，双手被她反复搓得滚烫，几乎要生出薄茧。她不敢怠慢，左手轻轻按住他冰凉的脐周，掌心贴着那片泛青的皮肤，用掌心的温度一点点焐着，右手则覆在他痉挛的胃脘上——那里硬得像块被冻住的石头，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能清晰摸到胃壁在剧烈收缩，每一次抽搐都带着震颤，传到她的掌心，像在揪她的心。
“师兄，我在按，你忍忍……”她哽咽着，右手拇指抵住他胃窝最深处，其余四指张开，顺着胃的轮廓轻轻往下捋。指尖触到的皮肤凉得惊人，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连带着她的指腹都泛起麻意。她不敢用蛮力，只能用掌心的热度裹住那片冰凉，指腹贴着胃壁，顺时针慢慢打圈揉按，力道由轻渐重，试图将那团盘踞的寒气揉散。
“嗯……”林砚卿被按得闷哼一声，胃里的绞痛似乎稍稍缓了些，却又有新的寒意从更深的地方钻出来，顺着肠子往下窜，引得小腹也跟着抽痛。他无意识地往苏清沅手边蹭了蹭，像溺水者抓住浮木，“再……再重点……师妹……胃里……凉得像要冻裂了……”
苏清沅咬着唇，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右手拇指用力按压着胃窝，指腹陷进那片柔软的皮肉里，试图将那股钻心的寒气往外面推；左手则顺着他的小腹往下捋，从脐周到下腹，一遍遍反复摩挲，掌心的热度撞上那片冰寒，竟隐隐泛起白雾般的水汽。她能感觉到他的胃在手下剧烈痉挛，每一次收缩都让林砚卿痛得吸气，喉间的呻吟从压抑的“唔”变成破碎的“啊……”，身体在榻上不安地扭动，却因为她按着的手而不敢动得太厉害，只能绷紧了脊背，承受着那波峰叠起的痛楚。
“想吐……师妹……我忍不住了……”林砚卿的声音陡然拔高，胃里的酸水再也抑制不住，猛地往上冲。他偏过头想躲开，却被胃部的剧痛钉在原地，只能张大嘴干呕起来，酸水顺着唇角溢出，滴在榻上，带着刺骨的凉意。
苏清沅忙用帕子擦去他唇角的秽物，左手依旧焐着他的小腹，右手则改为从心口往下，一下下用力捋着他的胃，指尖几乎要嵌进皮肉里。“师兄，吐出来会好受点……”她声音发颤，手下的胃壁还在疯狂抽搐，那股寒意透过她的掌心，像冰针一样扎进她的骨头缝里，可她不敢停，只能更快地搓热双手，一遍遍地按，一遍遍地捋，仿佛这样就能把那寒毒从他身体里赶出去。
林砚卿还在干呕，每一次起伏都牵扯着胃部的痛处，让他痛得浑身发抖，呻吟声混着干呕的气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胃……胃要被冻穿了……好痛……师妹……”他含糊不清地喊着，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混着冷汗，浸湿了枕巾。
苏清沅的手已经酸麻得快要失去知觉，可她看着师兄痛不欲生的模样，只能咬紧牙关，将掌心的温度再聚几分，指尖贴着他冰凉的胃壁，一下，又一下，固执地推着那片散不去的寒意。

3.苏清沅见他干呕不止却吐不出东西，胃里的绞痛丝毫未减，急得眼泪直掉。她索性跪到榻边，从背后轻轻环住林砚卿汗湿的脊背，胸口贴着他冰凉的后背，想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多添几分暖意。
“师兄，忍一忍，把寒气吐出来或许会好些。”她声音发颤，双手从他腋下穿过，掌心牢牢按在他痉挛的胃脘上。那处依旧冰硬如铁，胃壁在手下剧烈收缩，每一次抽搐都带着让人心惊的震颤。她深吸一口气，手指并拢，找准胃窝的位置，稍一用力往斜下方按压——这是从前看医书里记的催吐法子，此刻也顾不上会不会太痛。
“唔！”林砚卿被按得痛呼出声，身体猛地一僵，胃里像是被狠狠攥住，酸水混合着寒气疯狂往上涌，冲到喉咙口却又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他用力弓起背，额头顶着榻沿，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砸：“师妹……好疼……胃里像被碾过一样……吐不出来……好难受……”
苏清沅咬着唇，手下不敢停，按压的力道时轻时重，顺着胃的轮廓反复推揉。可那寒毒死死盘踞在脏腑里，任她怎么按，林砚卿也只吐出几口酸水，更多的是无法抑制的干呕，每一次都牵扯着胃部的痛处，让他呻吟得愈发凄厉。
“别……别按了……”他喘着粗气，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胃里空得慌……更疼了……”
苏清沅连忙收回手，刚想说些什么，就见林砚卿突然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捂住小腹，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呃……肚子……肚子疼……”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额头上青筋暴起，“坠得厉害……像有东西往下拉……”
苏清沅慌忙挪到他身侧，伸手去探他的小腹。那里同样凉得刺骨，比胃部的寒意更沉，像是积了一汪冰水。她掌心搓得滚烫，轻轻覆在他小腹上，顺时针慢慢揉着，指尖能摸到他紧绷的腹肌在微微抽搐。
“师兄，我帮你揉揉……”她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手下的力道放得极轻，生怕加重他的痛苦。
可那坠痛越来越凶，林砚卿疼得浑身发颤，无意识地抓住苏清沅的手，用力往自己小腹按去：“再……再用力点……往下……呃……好坠……”
他的力气极大，苏清沅的手被他带着往下按去，指尖偶尔会不经意擦过他腰下的私密处。温热的触感一闪而过，苏清沅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砰砰直跳。可抬头看到林砚卿痛得扭曲的脸，那点异样的心思立刻被心疼压了下去。
她咬着唇，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加大力道在他小腹上推揉。从脐周往下，一遍遍顺着肠子的走向捋着，掌心的热度撞上那片冰寒，竟生出些微麻的刺痛。林砚卿还在低低地痛吟，身体因为坠痛而不时弓起，抓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指节都泛了白。
“师妹……好疼……肚子里像有冰锥在扎……”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混着急促的喘息，“坠得……我站不住……”
苏清沅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模样，眼泪又涌了上来。她俯下身，凑近他耳边轻声安抚：“师兄别怕，我在呢……我帮你揉散它……”手下的动作更急了些，掌心几乎要贴在他冰凉的皮肤上，试图用自己的温度焐热那片被寒毒侵蚀的地方。
夜还很长，寒毒依旧在肆虐，而她能做的，只有守在他身边，用这双微不足道的手，陪他熬过这场刺骨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