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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证明一部作品是不是“血淋淋的对撕”,得先看纪实文学怎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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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节选了《荣耀的代价:凡尔登1916》的14章《死人山》的一部分(约7000字),原文太长,做了一些裁剪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5-06-19 19:01回复
    考虑到前线与凡尔登城之间地域的地形特征,德军将主攻目标选定在一块长长的、光秃秃的隆起高地,它与默兹河呈直角,顶部有两座小山丘。这块高地名叫"死人山"(le Mort Homme)。它的海拔比对岸的杜奥蒙堡还低300英尺,但从顶部向各个方向望去的视野都非常开阔。拿下死人山就能消灭部署在反斜面、给对岸德军造成最多杀伤的法军野战炮群,还能有效地控制住通往凡尔登的下一道山岭﹣-重要的布鲁森林﹣﹣而法军的重炮群就集中于那里。从德军前沿阵地到死人山只有2英里路,似乎一次全力以赴的冲锋就可将其攻下﹣﹣尤其考虑到会战头4天第5集团军在右岸推进了3倍于此的距离。但事实上,死人山成了后面3个月双方反复拉锯苦战的中心。它的名字来自遥远的另一个年代某场早已被人遗忘的悲剧性战役。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5-06-19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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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3 20:2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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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14日是那年春天第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德军以6个师以上的兵力再次对死人山发动正面进攻。在法国人看来,德国人似乎愿意付出无穷无尽的人力和炮弹,日复一日地发动攻势,就为了拿下这块荒芜的小山丘。此后两个月里,在这片狭小的战场上无休无止地重复上演着同样单调且致命的拉锯战。德军先花数小时实施饱和炮击,然后派突击部队对法军防线发动冲击。这里已经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堑壕了。冲上来的德军占领的所谓工事,大部分只是连片的弹坑而已,孤立的一群群士兵们就在这里休息,也在这里阵亡,用手榴弹和尖镐保卫所谓的"阵地"。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5-06-19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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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国人在这里的处境并不比法国人好到哪里去,就算法军的炮火会暂时停歇,他们也没有材料来挖掘惯用的地下突击壕。德军进攻的势头一旦耗尽,法军总会在24小时之内发动反击,在布鲁森林的法军炮群支援下,把残余的德军再次赶出阵地。这样的往复运动就像涨潮,浪奔浪回,德军的汪洋大海总能比上一次前进得多那么一点点。
        可是为这么一点点的进展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双方的伤亡直线上升。当时伦敦的《陆地与海洋》杂志(Land and Water)刊登了一幅题为《凡尔登,进攻死人山》的漫画,上面德皇和皇太子挥舞皮鞭把德军士兵往死神的血盆大口里驱赶。到3月底,德军伤亡81,607人,法军伤亡89,000人。虽然战场幅员狭小,可是中高级军官的伤亡率不亚于士兵。在3月中旬的战斗中,有一个法国师里的4名上校阵亡了3名。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5-06-19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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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国人在默兹河左岸的战术形势越来越不利。这里没有便于施展渗透战术的森林和破碎地形。曾令法军闻风丧胆的火焰喷射器现在成了德军的自杀武器,在开阔地上一出现就会成为法军的狙击目标。法军怀着惊惧的心情眼看着德军喷火兵背上的燃料瓶被一颗手榴弹或者炮弹弹片打破,然后把喷火兵自己点燃成一团满地打滚的火炬,有时候喷火兵受了伤,还会掉转喷管对准自己的战友喷射地狱之火。而德军战术上最不利的一点,就是每次突击部队跃出战壕冲进开阔地发动正面冲锋时,都会遭到法军侧翼火力的严重杀伤。第5集团军起初是为了消灭右翼法军炮火而在默兹河两岸同时进攻的。可是为此发动的侧翼进攻又被更靠右翼的法军炮火打散,这个炮兵群部署在和死人山地形相似的西侧山脊304高地上。跟协约国以往历次失败的进攻战役一样,无论德军的进攻正面拉得有多宽,在突击部队侧翼总有那么一两挺可恶的法军机枪牢牢地钉死一个整师的进攻。你拓宽进攻正面敲掉那挺机枪呢,新的正面又会有新的侧翼敌人火力点冒出来。这就像医生想要切除已经扩散的肿瘤一样,需要手术刀切除的部位相较最早的癌症原发地扩展得越来越远。因此德军在数次强攻死人山失败之后,下决心要先拔掉 304高地。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5-06-19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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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军政高层在听说阿沃库尔惨败后,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投降的耻辱还有德军成功给整条前线带来的威胁,都促使默兹河左岸的守军疯狂地进行反击,法军155毫米炮群全力轰击阿沃库尔森林的巴伐利亚军,让他们在那里无法立足。22日德军发动进攻,试图扩大战果,却被精心布置的法军机枪阵地从三面扫射。天降大雨把战场变成一片泥潭,德军没法把重型迫击炮拉上来打掉法军机枪阵地,结果德军一个整营在法军机枪的扫射下几乎全军覆没。帝国档案形容这是"整个会战中最英勇的一场战斗",每当伤亡特别惨重的时候,德国官方就会使用这种词汇。的确,区区几个营的德军在这一小片战场上所遭受的损失就超过了2400人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5-06-19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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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军进攻部队开始显现出越来越确凿无疑的疲惫迹象。一名正当壮年的中校死于心脏病突发,德国军医越来越担心前线部队的身体状况。德军报告第一次提到有部队拒绝跃出阵地发动冲锋,还有些报告则指责某些部队太容易投降。家信当中这样的话语越来越多: "我们班原本有19名战友,现在只剩下3人……有些士兵受了非致命但需要回国治疗的伤(Heimatschuss),自称像中了头彩。"士气之所以低落,部分原因在于德军指挥部补充部队的冷血方式,他们总是把各师放在第一线太久,不断地用新兵给这些师补充实力,久经战火考验的老兵越来越少,刚从国内阅兵场上调过来的18岁新兵蛋子越来越顶不住凡尔登地区残酷战斗的巨大压力。新兵的胆怯影响了整个团的战斗力。法金汉以其一贯的冷淡语气总结了3月的战果:"由于情况特殊,我军未能进一步扩大战果并把炮兵调到足够靠近前线的阵地,因此这里的准备工作不得不继续进行下去。"德军尽管出现了疲惫的迹象,战果也令人失望,但仍在继续"准备工作",顽固地在左岸不惜代价地向前拱。德军的灰色大潮稳步地缓慢推进,3月31日,马朗库尔陷落;4月5日,欧库尔(Haucourt);4月8日轮到贝坦库尔。德军各级指挥官认为,法国人处境肯定更困难,伤亡也高得多(注:其实这时伤亡差距不大)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5-06-19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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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军在(4月9日)这次2月21日以来最大规模的全线进攻当中,消耗了17列火车的炮弹(注:没有具体数据,应该在80-100万发间),伤亡了好几千人,老法金汉手下有一个师在死人山浸透鲜血的北坡上损兵2200人。可是法军整条战线虽然在这里成那里凹进去一块,但总体上全都守住了。法军部署在304高地背后的炮群再次给德军造成了最大程度的杀伤。贝当在当日命令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乐观情绪,命令开头是这么写的:"对我军来说,4月9日是充满荣光的一天。"命令结尾则引述了圣女贞德的名言:"我们满怀勇气!"
                4月9日之后,死人山在双方大炮的集中轰击之下像火山口一样冒着浓烟烈火,很难分清楚哪一方实际占领了它,双方在死人山两座顶峰265高地和295高地之间来回拉锯,厮杀得难解难分。这样无休止的死战将在左岸持续数月之久。22岁的法军少尉罗杰·坎帕纳(Roger Campana)已经在凡尔登战场打过一轮仗,这次他仍在前线,他的日记让我们通过当事人的眼睛看到了这场野蛮而无序的混战的真实场景。
                图为战地一的地图凡尔登高地,虽然这一章写的是凡尔登西北的死人山,而凡尔登高地取材于凡尔登北部的378高地,但死人山差不多就是这个状态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5-06-19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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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3 20: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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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6日,坎帕纳所在的部队还据守死人山的北坡和顶上的265高地,起初他对山头阵地的相对平静感到意外的惊喜。前锋连的一名中尉在战前是数学家,来要一根蜡烛好在自己的掩体里继续研究数学问题。
                  这种平静持续了两天,4月9日早晨时分,居然有云雀在死人山上鸣唱,突然之间,一枚炮弹落地,飓风降临了。到上午11点,德军炮击密集异常,坎帕纳能数出每分钟有5发炮弹落到并肩防守的法军两个连的头上。而在身后,几乎有8枚炮弹同时落在了他昨天晚上刚下令搬出去的那条战壕里。中午时分,德军尖刀部队挥舞刺刀冲出掩体。"他们冲了几米,然后被我军机枪扫倒……没有一名德军士兵能活着逃回战壕。"当然有些人明显是在装死,"就像兔子一样",但这些人早晚会受不了,跳起来往回跑向自己的战壕,然后被坎帕纳的士兵一个个撂倒,这种情形虽然惊心动魄,对法国士兵来说却很好玩。德军重新开始炮击,一枚重炮炮弹终于打掉了法军的机枪。坎帕纳再次看到德军突击队列队:"几分钟之内,265高地山坡上就挤满了冲向我们的敌人,这次我们只能用步枪迎击,而那远远不够。"在下方数学家的战壕里,双方已经开始肉搏。坎帕纳打出一发红色信号弹,这次法军的75毫米野战炮终于有所回应,直接打到冲上来的德军队形当中。德国人继续冲锋。坎帕纳在德军冲到30码距离时命令部下上刺刀,就在此刻,德军因遭到正面法军步枪火力和近距离支援的75毫米野战炮炮火的夹击,就像老鼠在烧着的谷仓里一样,"疯狂地向左右两翼逃窜"。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5-06-19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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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坎帕纳通过望远镜看到法军开始反攻,想要收复被占领的堑壕。指挥官是他在圣西尔军校的同班同学,一名带着白手套的年轻中尉。几分钟后,坎帕纳就看到这位同学倒在地上,戴着手套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就像蓝色大衣上的两片白斑"。
                    夜幕降临,同团的另一名少尉﹣-26岁的雷蒙·朱贝尔(Raymond Jubert,他后来在凡尔登阵亡)-﹣对那一天死人山的战斗,更多感受到的是混乱。朱贝尔他们连是预备队,当时几名军官正在打牌,命令就传来了,说前沿阵地失守,必须马上夺回来。在死人山顶,炮火掀起的黑烟久久不散,到处充斥着无尽的混乱,士兵们根本无法分清哪个弹坑里是友军,哪个是敌军。朱贝尔的连还没到达前沿阵地就被密集的炮火消灭了。他可能是连队里唯一幸存的军官,在发现自己陷入了孤立的境地后,给营长报信:"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可是这儿的阵地很重要,我只有10个人守住阵地。"他紧急要求增援2个连。营部传回的答复是这种危急时候常见的"没有增援"。朱贝尔在敌方不停的炮击之下居然在这块阵地上坚守了36个小时。撤下来的时候,他被炮弹震得晕头转向,深感人力在物力的地狱中是多么无力,谦卑地写道:
                    在战斗中,一个人只是海里的一朵浪花……油画上不起眼的一笔涂抹……在我们这个时代,勇敢虽然不会贬值,可过度使用却会越来越不管用。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5-06-19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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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军第146团的奥古斯汀·科钦(Augustin Cochin)上尉在死人山阵地的战斗经历和朱贝尔的类似,跟坎帕纳的相反。他在4月9日到4月14日的战斗中压根就没见过德军步兵,凡尔登战役中类似的经历并不罕见。可是他指挥的连队每天都在德军炮击下损失20人到30人,连部设在一条残破的堑壕的一个洞里,4月14日,他这样写道:
                      连续4天4夜96小时,我经历了平生最严酷的考验(2月25日在杜奥蒙堡附近的时候,他就已经第三次负伤了),最后两天甚至得泡在冰冷的泥水当中。面对敌军不断的炮击,我们唯一的掩体是狭窄的战壕,它看起来还是宽了点。我没有洞穴,没有地下掩蔽部,什么都没有。德国人当然不会进攻,进攻太傻了,往我们头上打炮要简单容易得多……结果呢?我们连开上来时有175人,回去的时候只剩34人,其中好几个快疯了,现在一个排猎兵接防我们的阵地,这对德国炮兵来说只是下一道小菜,这道菜之后很快还会再换一道,吃人怪兽的胃口是不会餮足的……我手下那些可怜的大兵们快疯了,他们在我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看我一下。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5-06-19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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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3日那天酷热难当,德军500多门重炮开始炮击法军1英里出头的前线。炮击持续了2天1夜(据说打了接近100万发炮弹),法军侦察机报告说阵地上的烟柱腾起2500多英尺(约760米)高。地面上的守军觉得"德国人为了结束这一切,下决心给我们每个人分配一门大炮专门轰击"。在连续数周的重炮猛轰之后,法军严重缺乏坚固的防炮工事,遭受了可怕的伤亡。一名法国军官描述过他如何在一天之内三次被埋进堑壕里,每次又被战友们挖出来。其他人没有他那么幸运,据说有一个营只活下来3人,其他人多数都被炮击活埋在工事里了。法军机枪火力点一个接一个被炮火摧毁。法军后方有两天多都无法把食物和补给送上高地,前线的伤员也撤不下来。那些足够幸运能突破火力封锁到达前线的援兵也迷了路,整夜在山脊上乱窜,寻找自己的阵地。有一名幸存的连长回忆说:"没人知道各个团互相交错的具体位置在哪儿……士兵们根本不敢挪动。上级下达的命令把士兵们一摞一摞地叠加成了血肉人墙,以此抵挡德国人的火炮。"最后德军在硝烟和尘土中终于在山顶获得了一个立足点,但他们还需要进行3天激烈的白刃战才能最终占领304高地。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5-06-19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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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子就在司令部里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皇太于在战争爆发后还从没有像今天那么兴高采烈:
                          我从没有这么清晰地近距离观察过一场战斗……我军密集的弹幕射击覆盖了整个山坡,形成一幅壮观的画卷,死人山像一座火山一样在燃烧,空气与大地同样在成千上万发炮弹(并非夸大)的爆炸声中颤抖。进攻发起的零时降临,我军炮火准时延伸射击,我从炮队镜里清楚地看见我军的散兵线跃出战壕,稳步向前推进,我甚至能分辨出炮弹在各处爆炸后的硝烟。紧随其后的有预备部队、弹药手和堑壕挖掘连。不久,开始有人从法军阵地返回我方防线,起初是少数几个战俘,然后越来越多,最后战俘已然成群结队,我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战斗出现了一个明显的间歇期。我那被派往东岸比较远的孔桑瓦森林监督进攻的参谋长给我打来电话说进攻失败了,我军到处在都往回撤。我告诉他,那是成群的俘虏在被押往后方!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5-06-19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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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尔登的恶劣环境在参战官兵的脑海里留下了不同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其他任何战役的特别印记,尤其在法军官兵中,凡尔登的噩梦在停战之后很多年都挥之不去。对一名高高翱翔于蓝天的法军飞行员来说,雨后的凡尔登战场令人生厌
                            飞跃老城后,突然之间出现了一条丑陋的棕色地带,那是被谋杀至死的自然界,似乎属于另一个世界,就连人类活动的迹象都已经被完全抹掉了。道路和森林被火炮从大地上彻底抹掉,就像粉笔的痕迹被从黑板上擦掉一样,村庄只剩下黑烟……在进攻和大规模炮击的时候,我看到炮弹如雨点般降落,无数的烟柱让人想起古斯塔夫·多雷为但丁《地狱篇》所画的插图……巨型炮弹时而呼啸着从身边飞过,卷起的气流让飞机剧烈地振动起来。有时候飞机会在半空中被炮弹截为两段。飞机引擎的噪声掩盖了战斗的喧嚣,"于是地面的战斗变成了混乱和平静的怪异结合体,仅存的地形地貌就是弹坑。在默兹河右岸原先茂密森林的残部分,树皮一条条地套拉下来,又或者早就被饥饿的驮马啃光了。春天来了,本应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光秃秃的树干上努力地迸发出一点新芽,却很快就在浸透硝烟的有毒空气里枯萎凋落。夜间、凡尔登的天空被炮弹的火光映照,像是极光迸发,大多数时候,凡尔登上空都被黑烟笼罩着,穿过黑烟照射下来的阳光也变成了灰色。
                            图为战地一的帕斯尚尔,被数十万发炮弹轰击过的土地差不多都这个样子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5-06-19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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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3 20: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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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击把地上的烂泥翻搅得浓稠异常,仿若黏糊糊的黄油,部队不断地摔倒在泥地里,低声地咒骂着,仿佛怕骂声被敌人听到,因为敌人似乎在士兵们行进的每一步都无情地用炮弹追踪着他们。只有在很少的情况下,巨大的弹坑上才会铺有木板,背负很重装备的士兵会掉进这些积满了水的弹坑,直到淹死都爬不上它那湿滑的边缘。如果有战友停下来伸出援手,那经常意味着两个人一起掉下去淹死。在混乱的战场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指明方位,新开上来的援兵常常会迷路,整夜地在绝望中到处乱窜,直到拂晓来临时被敌人的机枪手撂倒。增援部队到达前线的时候常常只剩一半兵力,而向前线运动的行军过程也常常需要花10个小时。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5-06-19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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