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是一个普通的下午,你在下班路上看见了一只残疾的小白猫…
路过居民区时,路边的花圃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这条路的路况你烂熟于心,这附近流浪猫不少,你又爱猫,每次路过都准备了吃食喂猫,这次也不例外。你蹲下身,一只瘦骨伶仃的小白猫趴在地上,乌黑的双眸直直地看着你,水汪汪的仿佛盛着泪。
小白猫费力地挣扎着,想要靠近你,可是后腿软绵绵地拖在身后,根本使不上劲,瘦弱的身躯没爬两步就咳喘不停。你意识到,这是一只瘫痪的小猫。
你的心彻底软化下来,不顾小猫身下的脏污,小心把它抱起来,放到一旁的干净处,在手心倒了一把猫粮。小猫饿坏了,就着你的手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可虚弱的身体明显力不从心,咽下去的猫粮不久就原封不动地吐了个干净,身下也多了一片水痕。
累坏了的小猫挨在你身边,可怜巴巴地咳,明明吐不出东西了还干呕不止,病怏怏的奄奄一息。你突然担心,如果就这么走了,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它了…
你决定收养它。
抱着昏睡的小猫回到家,你给它洗了个澡,再拿吹风筒一点点烘干它的毛。猫猫全程窝在你怀里一动不动,乖得像只假猫,只在风筒离得太近时,害怕地哼唧了两声,绵软的前爪踢蹬了几下,轻得不算反抗。
猫窝还没到,洗好澡的猫猫就先睡在了你床上。你收拾好东西,下楼拿了个外卖。
没想到,仅仅一个下楼的功夫,事情发生了你做梦都不敢想到的变化。
你再打开卧室门时,小白猫已经不见了,床上躺着一个白皙纤瘦的黑发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以猫咪的姿势昏睡着,头顶留着一对雪白的猫耳。相当清秀可爱的少年,深邃的眉眼,秀挺的鼻梁,上翘的薄唇,一眼看上去变是由猫咪幻化而来的。
猫猫变成人不可能自带衣服的,床上的小少年不着寸缕,因为下肢瘫痪的缘故,后股沟伸出的白尾巴也是毫无生气地伏在一边,露出白嫩的臀瓣,废软纤细的双腿,内勾的足尖不时一颤一颤,身下的水渍随之一点点扩大,明显是失禁了。
还好弟弟暑假来家里的时候,留了两套衣服,你托着腰把猫少年稳稳抱了起来,猫猫变成人了身体依然很轻,你抱着并不费力。猫少年睁开眼,嘤咛两声又阖了眸,乖乖伏在你肩头,虚软的身体随着你的动作起伏,柔软的鬓发蹭得你痒痒的。
抱着他洗好擦好,换上衣服,收拾好床睡下,你总算能喘口气,仔细想想这件奇异的事情。猫一转眼变成了人,这事儿说出去恐怕最权威的科学家也不敢相信…不过眼下猫少年就这么躺在床上呢,再难以置信也真实无疑…原本的收养计划再你脑海中乱成一团,网购的猫窝猫爬架都不可能用了,明早宠物医院的预约也得退了,总不能抱着这么大个人去吧…
安顿下来后,小病猫吃什么成了个问题。瘫痪的小猫肠胃娇弱,固体猫粮咽下去又吐出来,你不敢再勉强他吃。现在猫猫化作了人的模样,对人类的食物却也不太感冒。你端了碗热乎乎的稀粥过来,少年颤巍巍地凑近嗅了嗅,薄粉的小鼻尖儿微微动了动,便恹恹地转向一边,喉间卷起两声轻咳,下巴搭在爪爪上眯了眼,长睫低垂不看你。
后来你仔细一琢磨,什么东西猫猫和人都吃,给猫少年准备了牛奶,放到锅里加热到温温的刚好入口,倒进白瓷碗,小心翼翼地捧进房间。
房里开了热空调,暖烘烘的舒服极了,猫少年窝在被褥里昏昏沉沉地睡着,小巧的喉结上下轻颤,发出若有若无的呼噜声,几缕银丝挂在嘴角,吐出半截粉舌,猫猫的睡颜萌得你心停跳了一拍。
你有点不舍得把他叫醒,但他从下午到家就没怎么吃东西,小病猫身子弱,你怕他不吃东西受不住。你咬咬牙掀开被子,两条纤细的瘫腿依旧安静摆在软垫上,胯间白花花的尿布鼓胀了些,瘦弱的小手蜷缩在胸前,形成一个不太自然的猫爪的形状。
你轻轻捏了捏他的小手,猫少年胸口的起伏剧烈起来,好看的眉蹙成一团,薄唇轻启,溢出几声不成调的 “呜喵” 轻吟,眼睛还睁不开,一只小手颤抖着往心口蹭,估计是睡熟了突然被叫醒,犯起心疾来。
你没料到他肠胃差,心脏也脆弱成这样,放缓了动作,坐到床边把他扶抱进怀里,大学时辅修的护理这时候派上用场,你调整他的体位,一手握住他不安分蹭动的小手,一手置于他左前胸打着圈按揉,安抚着那颗不规律跳动的脏器。
“呜…呜咳…”人类的声带不太适合发出喵喵的猫叫,少年适应不了这种变化,还是习惯性地发出单一的音节,混杂着虚乱的咳嗽,哑哑的含糊不清,似猫非猫的娇吟,把你的心肝都揉碎了。
不知过了多久,猫少年的喘息才渐渐平稳下来,睁开一双乌蒙蒙的大眼睛,似乎没反应过来是刚才的发作被你揉好的,里面笼了层茫然的雾气,虚软的身躯在怀里被你用体温暖着,耳尖泛着薄薄的粉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