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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月】月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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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ooc有私设,但整体尊重原人设和世界观(狗zen只知道吃书),be慎入
文不常分两篇发吧
正文
“梦境很久未能造访,我却依旧不算习惯。”
“并非不想,而是不敢。”
荒静默地伫立在月海正中央,抬眸凝视着无边的穹顶。月海没有光,只有一片虚无和寂静,如同被时间遗忘的角落。四周闪耀着星光,与那轮亦真亦假的月呼应着,像是凝结的泪滴般,作为这里为数不多的光源而存在。
星辰排列依旧,命运的轨迹亦不曾变动。千年如斯,不过一瞬。
荒蹲下身,指尖划过波澜不兴的水面,水面如镜,倒映着他冷峻的面容。自老师离去后,荒做过不少梦,却几乎全是月读。最久违的那次,老师坐在月海礁石上,虚无的风吹起祂散乱的发,背后的晶状触手微微蠕动着,祂静静地凝望着远方,似在细数潮汐的间隔。双眸中倒映着星光,仿佛对此刻早有预料。
在尚且年幼的自己好奇的询问缘由时,月读只浅笑着,指尖掠过空中,潮汐随着微微涌动,祂笑着,蓝眸中藏着难以名状的情绪:“当潮水再起之时,你便能知晓我从未离去。”
“荒,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多看看潮汐吧。”月读的声音宛如旷古回响,足以穿越时空的长河,在荒在耳畔萦绕不去。可正是这声音的余韵,让千年未动的潮汐显得更加静寂。如被封冻般,潮汐停息了千年,如这被凝固了的时间,至今不起波澜。就像月读离去的脚步,再无回音。
荒单膝跪在海面,指尖浸没在海水之中。只要他想,便能穿过虚无的海面,直达深处。可这并不代表他能以此透过那层生死界限,去触碰那个已然隐去的残魂。
“您让我看潮汐。”荒唇角只余留一抹苦涩的笑,“可潮汐已然随您而去了。”
月海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海,它更似星空,虚无而渺茫的存在。虽有着水的质感,却可凭所想站立于海面。好似记忆般,似真却触不可及;亦如思念,驻足的同时,也在下沉。
天照的期盼促使了月读的降临,作为第一任预言神使,月海便被神王交与了祂。那时海水有声,潮汐浮沉。而如今,月读离去后,继承了月海的便成了荒,继承了那个寂静的仿佛要窒息的地方。
“老师......您所言,弟子皆记于心,却不知如何践行了。”荒轻声说着,指尖之下,冰冷的温度却温柔的包裹着他,一如曾经月读若水晶般的手,“我曾经许下承诺言我终将回来,然而您,却就此一去不复返。您让弟子观察潮汐,是否是预见了自己再不复返的终局?”
他的声音在虚空中荡开,并无回响。月海中的星光,藏在了银色水面之下微弱闪烁着,如那被水所吞噬的希望。
荒仍旧守着这片海,等待着某人的不归。他从未停止过对潮汐的观察,但理所当然的---潮汐再不会有动静了。潮汐不再翻涌,残月不再轮转,微有那永恒的辉光静悄悄焕发,独那流星时而划破空中坠落。
月海从不是什么鲜活的生命,一直以来都是寂静且昏暗的。
少年时期,荒曾恐惧过冰冷黑暗的海水,但他仍旧喜爱居于月海中,甚至将全身浸入海水,直到月读无奈的将他拉起,为他擦净身上的水渍,再温和的表示这种做法会使他着凉。
“荒,我亲爱的孩子,月海可不是用来嬉戏的。”月读曾说过,指尖抚过他湿漉漉的长发,“潮汐自有其律,涨潮时你能感受它的呼吸,退潮时亦能知其节制。这片海域蕴含了预言的力量,也承载了命运的轮回。”
从什么时候开始......恐惧而又渴望接近,却是这样矛盾的心理。畏惧冰冷的海水,却迷恋着虚无的月海,荒曾经以为那是归于月海的本质,却不想如今,比起海水的温度,他更讨厌无端的寂静。
太安静了,月海没有风,也不再有潮汐,这里的一切就都趋于沉寂。
安静到......好似能剥夺了呼吸,连喉间都梗塞住。毫无生机,只余死寂的月海啊......荒垂眸望着海面,想着。
老师到底为何,能安然的身处于这样一片区域呢,因为星之子们的存在么?还是因为那时的月海,一切都未生起便还存在着生命的脉动?又或者,是因为他们都在吗?
印象里老师便一直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祂深爱着祂的孩子们,也授予了他们预言的能力,毫无疑问的,月读是个合格的父亲,亦是母亲。
除了最初不准许星之子将预言传递给人类外,月读对于他们总是温柔至极的。
不过即便如此,在自己小心翼翼提出疑问后,月读最终还是同意了,并将那天定为神赐之日,准许星之子们前往人间宣告命运。月读看他的眼神总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如这应月而起的潮汐,时而清澈,时而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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