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乾坐在出租屋里，狭小的房间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桌上堆满了打印出来的简历，每一张都被他用红笔标注过——“已投递”“未回复”“拒绝”。
他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鼠标滚轮，一页页招聘网站翻过去，满屏的“经验要求”“专业对口”“限三年以上工作经历”像一把把利刃刺进他的心窝。他刚从一所普通大学毕业，瘦削的身材配上一张棱角分明却略显疲惫的脸，称不上出众，也没什么能让人记住的亮点。在如今这个人口过剩、岗位紧缺的社会，他这种没有特长的年轻人就像沙滩上的一粒沙子，毫不起眼。
“又是‘感谢您的投递，但很遗憾……’”赵元乾低声念着刚收到的邮件，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奈。他揉了揉太阳穴，靠在椅背上，目光无神地扫视着屏幕。就在这时，一个帖子标题跳了出来——“急招研究志愿者，报酬丰厚，时间灵活”。他皱了皱眉，鼠标悬停在标题上犹豫了两秒，还是点了进去。
页面跳转后，是一段简短的招聘启事：“诚招研究志愿者，参与前沿科学实验，协助科研团队完成数据采集，无需专业背景，报酬优厚，日结可达千元，提供食宿。”后面还附了一张模糊的实验室照片，几台仪器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神秘莫测。赵元乾的眼睛亮了亮，千元日薪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更别提还包吃住。他迫不及待地点开联系方式，一个弹窗跳出来，是个在线客服。
“您好，请问这个研究志愿者具体做什么？报酬是怎么算的？”他飞快地敲下这行字，手指因为兴奋微微颤抖。
客服的回复来得很快，却模棱两可：“您好，具体工作内容将在面试时详细说明，报酬根据实验周期和参与程度有所不同，详情面谈。”
“能不能先透露一下实验的大概方向？”赵元乾追问。
“抱歉，实验涉及保密内容，请您到场后由负责人亲自讲解。”客服的语气礼貌却冷淡，像在背诵标准话术。
赵元乾皱起眉头，心里升起一丝疑虑。这么模糊的回答，怎么看都像是个坑。可他低头看了看桌上仅剩的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又瞥了眼手机上银行余额的“23.57元”，咬了咬牙，还是回复道：“那我预约明天的面试，地址和时间是？”
“好的，已为您预约。面试时间：明天上午10点，地址：南城科技园区B座3楼。请携带身份证，准时到达。”客服的回复一如既往地简洁。
第二天早晨，赵元乾早早起了床，穿上他唯一一套勉强算正式的衬衫西裤，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头发。他站在镜前，低声给自己打气：“没事的，赵元乾，总得试试吧，没准是个翻身的机会。”说完，他抓起身份证和手机，匆匆出了门。
南城科技园区离他住的地方不算远，公交车晃晃悠悠开了四十分钟就到了。
B座是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建筑，玻璃门上贴着“科研中心”几个字，透着一股冷冰冰的味道。赵元乾走进大厅，按指示上了三楼，刚到走廊，就看到几个人已经站在门外等着了。
“你们也是来面试的？”他试探着开口，打破了沉默。
一个戴眼镜的矮个子男生点了点头：“对啊，你也是吧？这什么实验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旁边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接话：“我昨天问了客服，啥都没问出来，就说来了就知道。报酬倒是挺诱人，我还以为是骗人的呢。”
“不会真是传销吧？”矮个子男生压低声音，半开玩笑地说。
“应该不至于，”赵元乾插了一句，“这地方看着挺正规的，传销哪有这么高级的场地。”
几个人正聊着，走廊尽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下交谈，目光齐刷刷地投过去。那是个女人，身材高挑，穿着一件白色科研大褂，脚下却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搭配黑丝袜，气场既专业又有些诡异的违和。她长得极漂亮，眉眼间带着一股冷艳，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步伐沉稳地走了过来。
“你们是今天的志愿者面试者吧？”她的声音清脆却不带温度，“我是负责这次项目的博士，我姓李，跟我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赵元乾咽了口唾沫，跟在李博士身后走进房间。门内的景象让他心跳猛地加速——房间很大，四周摆满了各种仪器，有的像巨大的金属罐，有的屏幕上闪烁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天花板上垂下几根粗大的电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七八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忙碌着，有的在调试机器，有的在低声交谈，整个场景像极了科幻电影里的秘密实验室。
“请坐。”李博士指了指房间中央的几把椅子，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天气。赵元乾和其他几个人坐下后，她站在他们面前，双手交叉在胸前，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
“请问……我们到底是来做什么实验的？”短发女生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对啊，能不能先说清楚？”矮个子男生附和道，“我们总得知道自己要干啥吧？”
李博士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别紧张，这是一项关于人体适应性的研究，对你们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具体的实验细节会在你们签署协议后逐步告知。现在，我需要你们放松一下。”
“放松？”赵元乾皱眉，刚想再问一句，就见李博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罐子，上面没有标签，只有个喷嘴。她对准几人，轻轻一按，一阵无色无味的雾气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什么——”赵元乾话没说完，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视线迅速下降，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缩，耳边传来短发女生的一声尖叫。他低头一看，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不到几秒钟，身高便只剩十厘米左右，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无比巨大。
他抬起头，愣住了。刚刚还平视的李博士如今像一座高耸的巨塔，黑丝包裹的长腿在远处耸立，高跟鞋的鞋底泛着冷光，像是随时能碾碎一切的庞然大物。房间里的仪器变成了摩天大楼，地板上的每一道缝隙都像深不见底的峡谷。其他几个面试者也和他一样，变成了“小人”，惊恐地四处张望。
“欢迎参与实验，”李博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戏谑，“现在，你们是我们的第一批微缩志愿者。”她的身影俯下来，巨大的脸庞遮住了半边天，那双冷艳的眼睛盯着他们，像在审视一群无足轻重的小虫子。
赵元乾的心跳得像擂鼓，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鼠标滚轮，一页页招聘网站翻过去，满屏的“经验要求”“专业对口”“限三年以上工作经历”像一把把利刃刺进他的心窝。他刚从一所普通大学毕业，瘦削的身材配上一张棱角分明却略显疲惫的脸，称不上出众，也没什么能让人记住的亮点。在如今这个人口过剩、岗位紧缺的社会，他这种没有特长的年轻人就像沙滩上的一粒沙子，毫不起眼。
“又是‘感谢您的投递，但很遗憾……’”赵元乾低声念着刚收到的邮件，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奈。他揉了揉太阳穴，靠在椅背上，目光无神地扫视着屏幕。就在这时，一个帖子标题跳了出来——“急招研究志愿者，报酬丰厚，时间灵活”。他皱了皱眉，鼠标悬停在标题上犹豫了两秒，还是点了进去。
页面跳转后，是一段简短的招聘启事：“诚招研究志愿者，参与前沿科学实验，协助科研团队完成数据采集，无需专业背景，报酬优厚，日结可达千元，提供食宿。”后面还附了一张模糊的实验室照片，几台仪器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神秘莫测。赵元乾的眼睛亮了亮，千元日薪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更别提还包吃住。他迫不及待地点开联系方式，一个弹窗跳出来，是个在线客服。
“您好，请问这个研究志愿者具体做什么？报酬是怎么算的？”他飞快地敲下这行字，手指因为兴奋微微颤抖。
客服的回复来得很快，却模棱两可：“您好，具体工作内容将在面试时详细说明，报酬根据实验周期和参与程度有所不同，详情面谈。”
“能不能先透露一下实验的大概方向？”赵元乾追问。
“抱歉，实验涉及保密内容，请您到场后由负责人亲自讲解。”客服的语气礼貌却冷淡，像在背诵标准话术。
赵元乾皱起眉头，心里升起一丝疑虑。这么模糊的回答，怎么看都像是个坑。可他低头看了看桌上仅剩的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又瞥了眼手机上银行余额的“23.57元”，咬了咬牙，还是回复道：“那我预约明天的面试，地址和时间是？”
“好的，已为您预约。面试时间：明天上午10点，地址：南城科技园区B座3楼。请携带身份证，准时到达。”客服的回复一如既往地简洁。
第二天早晨，赵元乾早早起了床，穿上他唯一一套勉强算正式的衬衫西裤，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头发。他站在镜前，低声给自己打气：“没事的，赵元乾，总得试试吧，没准是个翻身的机会。”说完，他抓起身份证和手机，匆匆出了门。
南城科技园区离他住的地方不算远，公交车晃晃悠悠开了四十分钟就到了。
B座是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建筑，玻璃门上贴着“科研中心”几个字，透着一股冷冰冰的味道。赵元乾走进大厅，按指示上了三楼，刚到走廊，就看到几个人已经站在门外等着了。
“你们也是来面试的？”他试探着开口，打破了沉默。
一个戴眼镜的矮个子男生点了点头：“对啊，你也是吧？这什么实验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旁边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接话：“我昨天问了客服，啥都没问出来，就说来了就知道。报酬倒是挺诱人，我还以为是骗人的呢。”
“不会真是传销吧？”矮个子男生压低声音，半开玩笑地说。
“应该不至于，”赵元乾插了一句，“这地方看着挺正规的，传销哪有这么高级的场地。”
几个人正聊着，走廊尽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下交谈，目光齐刷刷地投过去。那是个女人，身材高挑，穿着一件白色科研大褂，脚下却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搭配黑丝袜，气场既专业又有些诡异的违和。她长得极漂亮，眉眼间带着一股冷艳，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步伐沉稳地走了过来。
“你们是今天的志愿者面试者吧？”她的声音清脆却不带温度，“我是负责这次项目的博士，我姓李，跟我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赵元乾咽了口唾沫，跟在李博士身后走进房间。门内的景象让他心跳猛地加速——房间很大，四周摆满了各种仪器，有的像巨大的金属罐，有的屏幕上闪烁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天花板上垂下几根粗大的电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七八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忙碌着，有的在调试机器，有的在低声交谈，整个场景像极了科幻电影里的秘密实验室。
“请坐。”李博士指了指房间中央的几把椅子，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天气。赵元乾和其他几个人坐下后，她站在他们面前，双手交叉在胸前，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
“请问……我们到底是来做什么实验的？”短发女生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对啊，能不能先说清楚？”矮个子男生附和道，“我们总得知道自己要干啥吧？”
李博士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别紧张，这是一项关于人体适应性的研究，对你们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具体的实验细节会在你们签署协议后逐步告知。现在，我需要你们放松一下。”
“放松？”赵元乾皱眉，刚想再问一句，就见李博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罐子，上面没有标签，只有个喷嘴。她对准几人，轻轻一按，一阵无色无味的雾气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什么——”赵元乾话没说完，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视线迅速下降，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缩，耳边传来短发女生的一声尖叫。他低头一看，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不到几秒钟，身高便只剩十厘米左右，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无比巨大。
他抬起头，愣住了。刚刚还平视的李博士如今像一座高耸的巨塔，黑丝包裹的长腿在远处耸立，高跟鞋的鞋底泛着冷光，像是随时能碾碎一切的庞然大物。房间里的仪器变成了摩天大楼，地板上的每一道缝隙都像深不见底的峡谷。其他几个面试者也和他一样，变成了“小人”，惊恐地四处张望。
“欢迎参与实验，”李博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戏谑，“现在，你们是我们的第一批微缩志愿者。”她的身影俯下来，巨大的脸庞遮住了半边天，那双冷艳的眼睛盯着他们，像在审视一群无足轻重的小虫子。
赵元乾的心跳得像擂鼓，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