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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话总龟 苕溪渔隐 诗人玉屑 唐宋名贤诗话 花草稡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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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话总龟》与《苕溪渔隐丛话》《诗人玉屑》并称为宋代三大诗话。
《花草稡编》是有明一代规模最大的一部词总集,在词文献的整理和保存以及词学研究史上,具有较高的地位和价值。
《青箱杂记》成书于北宋元佑二年,吴处厚的《青箱杂记》为北宋中后期重要笔记之一,多记五代至北宋年间朝野杂事,尤以诗词为甚,其中蕴含丰富的词学、文学思想,具有重要的词学理论和词学文献价值。吴氏且把“气象”等引进词学批评的理论域阀,将之作为品评词人精神风貌之标尺。
《唐宋分门名贤诗话 宋 佚名》宋佚名编纂的《唐宋分门名贤诗话》,郭绍虞《宋诗话考》曾将其归入亡佚之列,同时又指出“此书当为宋代汇辑诗话之最早者”,开此后阮阅《诗话总龟》、胡仔《苕溪渔隐丛话》之先河;并在《宋诗话辑佚》中,根据《皇朝事实类苑》辑得该书5则佚文。
唐宋分门名贤诗话 宋 佚名
第一卷 品藻
古人文章,自应律度,未以音韵为主。自沈约增崇韵学,其论文:欲使宫羽相变,低昂殊节。若前有浮声,则后须切响。一篇之内。音韵尽殊,两句之中,轻重悉异,妙达此旨,始可言文。自后浮巧之语,体制渐多,始如傍犯、蹉对、假对、双声、叠韵之类。诗又有正格、偏格,类例极多。故有三十四格、十九图、四声八病之类。
凡诗以义为主,文词次之,或意深义高,虽文词平易,自是奇作。韩吏部古诗高卓,至律诗虽称善,要之有未工者。而好韩诗者,句句称述,未可谓然也。有诗云:“老翁真个似童儿,汲井埋盆作小池。”此直谐语为戏耳。永叔、江邻几评韩《雪诗》,以“随车翻缟带,逐马散银杯”为工,而谓“坳中初盖底,凸处遂成堆”为胜,未知真得意否也。永叔尝云:“知圣俞诗者莫如修。尝问圣俞举平生所得句,圣俞所自负者,皆修所不好;圣俞所卑下,皆修所称赏。”故知心赏音之难如是,其评古人之诗,得无似之乎!(此则出《中山诗话》,《诗话总龟》前集卷五引)
欧阳文忠尝爱林逋“草泥行郭索,云木叫钩辀”,以谓语新而属对亲切。钩辀,鹧鸪声也。李群玉诗云:“方穿诘曲崎岖路,又听钩辀格磔声。”郭索,蟹行貌,杨雄《太玄》曰:“蟹之郭索,用心躁也。”(此则出《梦溪笔谈》卷十四,《诗话总龟》前集卷二引)
  杜子美有“红饭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此语反而意奇。退之《雪诗》:“舞镜鸾窥沼,行天马度桥。”亦效此体,然稍牵强,不若前人之语混成也。(此则出《梦溪笔谈》卷十四,《诗话总龟》前集卷五引)
  退之《城南联句》:“竹影金琐碎。”“金琐碎”乃日光,非竹影也。(此则出《梦溪笔谈》卷十四,《诗话总龟》前集卷五引)


IP属地:江西1楼2024-04-20 19:02回复
    唐宋分门名贤诗话 宋 佚名 第一卷
    品藻
    杨大年不喜杜工部诗,谓之村夫子。尝有乡人以杜诗强大年,大年不服。乡人因曰:“公试为我续杜句。”乃举“江汉思归客”,大年亦为属对,乡人复徐举“乾坤一腐儒”。大年默然,似少屈也。(此则出《中山诗话》,《诗话总龟》前集卷五引)
      欧阳永叔亦不甚爱杜诗,而谓韩吏部绝伦。吏部于唐世文章未尝屈下,独于李杜称道不已。欧阳贵吏部而不悦子美,所不可晓也。然于李白则又甚爱赏,将由太白腾趠飞扬,易为感动欤?(此则出《中山诗话》,《诗话总龟》前集卷五引)
      李习之称孟东野诗:“食荠肠亦苦,强歌声无欢”;“出门即有碍,谁谓天地宽。”可谓知音矣。今世传郊诗五卷百余篇,又有《咸池集》,仅三百篇,其句语尤多蹇涩,疑前五卷是名士曾删取者。东野与退之联句,宏博壮辩,似若不出其一手。王深甫云:退之容有润色也。(此则出《中山诗话》,《诗话总龟》前集卷五引)
      张文昌乐府词清丽深婉,五言律诗亦平淡可喜,至七言诗则质多文少,才各有宜也,不可强文饰。文昌有《谢裴司空马》诗云:“乍离华厩移蹄涩,初到贫家举眼惊。”乃一迟钝不能行而多惊者。诗人之辞微而显,亦少其比。(此则出《中山诗话》,《诗话总龟》前集卷五引)
      古人诗有“风定花犹落”之句,无人能对。王荆公以对“鸟鸣山更幽”,本宋王籍诗,元对“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上下句只是一意。“风定花犹落,鸟鸣山更幽”,则上句乃静中有动,下句动中有静。(此则出《梦溪笔谈》卷十四,《诗话总龟》前集卷五引)
     


    IP属地:江西2楼2024-04-20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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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宋分门名贤诗话 宋 佚名 第一卷
      品藻
        刘梦得每吟张籍诗云:“新酒欲开期好客,朝衣暂脱见闲身。”又吟王维诗云:“兴阑啼鸟唤,坐久落花多。”刘尝言:“白乐天苦好予《秋水咏》曰:‘东屯沧海阔,南壤洞庭宽。’又《石头城下作》:‘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自知不及韦苏州‘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又杜少陵《过洞庭诗》,落句曰:“年去年来洞庭上,白蘋愁杀白头人。”鄙夫之言,有愧杜公也。杨茂卿《过华山》诗云:“河势昆仑远,山形菡萏秋。”此实为佳对。(此则出《云溪友议》卷中,《诗话总龟》前集卷五引)
        刘梦得尝言:“茱萸二字更三诗人道之,而有能否,杜公云:‘醉把茱萸子细看。’王右丞云:‘遍插茱萸少一人。’朱仿云:‘学他年少插茱萸。’杜君为优。”(此则出《刘宾客嘉话录》,《诗话总龟》前集卷五引)
        刘梦得曰:“为诗用僻字,须有来处。宋考功云:‘马上逢寒食,春来不见饧。’尝疑之,因读毛诗笺吹箫处云:‘今卖饧人家物。’六经唯此注中有饧字。吾重阳诗拟押一糕字,思索六经无糕字,遂不敢为之。尝讶老杜诗有‘巨颡拆老拳’,疑老拳无据,及读《石勒传》云:‘卿既遭孤老拳,孤亦饱卿毒手。’岂虚言哉。”(此则出《刘宾客嘉话录》,《诗话总龟》前集卷五引)


      IP属地:江西3楼2024-04-20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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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话总龟》,阮阅编撰,共十卷。《诗话总龟》原书《诗总》,阮阅编成于徽宗宣和年间知郴州时。
        孝宗乾道三年(1167年)前,以《诗话总龟》之名行世,与原本已略有不同。据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序:“绍兴丙辰,余侍亲赴官岭右,道过湘中,闻舒城阮阅昔为郴江守,尝编《诗总》,颇为详备……后十三年,余居苕水,友生洪庆远从宗子彦章获传此集。余取读之,盖阮因古今诗话,附以诸家小说,分门增广。”
        又前集卷十一:“闽中近时又刊《诗话总龟》,此集即阮阅所编《诗总》也……其《诗总》十卷,分门编集,今乃为人易其旧序,去其姓名,略加以苏黄门诗说,更号曰《诗话总龟》,以欺世盗名耳。”今本前集五十卷,基本为阮氏本人所辑;后集五十卷,恐为阮氏之后书坊杂凑而成,成书当在南宋光宗时代。
        今本前集又名《增修诗话总龟》,“得一千四百余事,共二千四百余诗,分四十六门而类之”(阮阅《诗总序》)。
        《诗话总龟》(主要指前集)不仅为后人研究古代诗歌,尤其是宋诗提供了极为丰富的资料,而且也直接启发了胡仔《苕溪渔隐丛话》的编撰。此后,以类相从的《总龟》与以时为序的《丛话》,“二书相辅而行,北宋以前之诗话大抵略备矣”(《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其所引之书多有亡佚,也赖此书拾掇,方得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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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苕溪渔隐丛话》是创作于南宋时期胡仔编撰的中国诗话集。前集六十卷,后集四十卷,共一百卷,五十余万字。前集六十卷成于高宗绍兴十八年(1148年),后集四十卷成于孝宗乾道三年(1167年)。
        《苕溪渔隐丛话》的资料汇辑工作,是在继承《总龟》的基础上完成的,但后来居上。
        在编排体例上,《总龟》以事类分数十门,《丛话》则按时代先后,编排较为合理,大纲细目,罗列有序,极便检索。对于众多诗人诗作,《丛话》又能在不忽略一般诗人的全面安排的结构中突出重点,如李白二卷,杜甫十三卷,韩愈四卷,苏轼十四卷,黄庭坚五卷。其后集自序:“余尝谓开元之李杜,元佑之苏黄,皆诗文集大成者,故群贤于此四公,尤多品藻,盖欲发扬其旨趣,俾后来观诗者,虽未染指,固正能知其味之美矣。”
        《丛话》的资料是自有其论诗宗旨在,其理论受当时江西诗派影响,推尊元祐诗坛领袖苏轼、黄庭坚,并上溯杜甫。其后集自序慨叹:“诗道迩来几熄,时所罕尚,余独拳拳于此者,惜其将坠,欲以扶持其万一也。”
        胡仔论诗强调“自得”,如前集卷三九:“文章之妙,语意到处即为之,不可限以绳墨也。”同时又指出诗歌创作,贵在含蓄而忌直露,如后集卷一五评杜牧《宫词》:“意在言外,而幽怨之情自见,不待明言之也。诗贵夫如此,若使人一览而意尽,亦何足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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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4楼2024-04-20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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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人玉屑
          诗话集。南宋魏庆之著。魏庆之,字醇甫,号菊庄,南宋建安(今福建建瓯)人。有才名而无意仕进,种菊千丛,常与诗人逸士在菊园中吟诵。有人曾赋诗赞誉他说:“种菊幽探计何早,想应苦吟被花恼。”可知他过着以种菊、赋诗为乐的隐逸生活。庆之与当时诗人有广泛的交往,这给他辑录南宋诗话带来了不少方便。
          《诗人玉屑 》该书分类辑录宋人诗论。
          卷1至11分为诗辨、诗法、诗体等门类;卷12以下品评历代诗人诗作,大体以时代为序。《苕溪渔隐丛话》多录北宋人语,该书多录南宋人语,“二书相辅,宋人论诗之概亦略具矣”。
          宽永本在《诗人玉屑》卷后题识云:“古之论诗者多矣,精炼无如此编,是知一字一句皆发自锦心,散如玉屑,真学诗者之指南也。”魏庆之博观诗家论诗之谈片和短札,摭取其中有助于诗道者,编辑成帙,正如沙里淘金,这点点玉屑,都出自锦心,这也就是《诗人玉屑》命名的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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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人玉屑》 宋 魏庆之

          诗之有评,犹医之有方也。评不精,何益于诗;方不灵,何益于医?然惟善医者能审其方之灵,善诗者能识其评之精,夫岂易言也哉!诗话之编多矣,《总龟》最为踈驳矣,其可取者惟《苕溪丛话》矣,然贪多务得,不泛则冗,求其有益于诗者,如披砂简金,闷闷而后得之,故观者或不能终卷。
          友人魏菊庄,诗家之良医师也。乃出新意,别为是编,自有诗话以来,至于近世之评论,博观约取,科别其条,凡升高自下之方,繇粗入精之要,靡不登载。其格律之明,可准而式;其鉴裁之公,可研而核;其斧藻之有味,可咀而食也。
          既又取三百篇、骚、选而下,及宋朝诸公之诗,名胜之所品题,有补于诗道者,尽择其精而录之。盖始焉束以法度之严,所以正其趋向;终焉极夫古今之变,所以富其见闻。是犹仓公、华佗,按病处方,虽庸医得之,犹可藉以已疾,而况医之善者哉!
          方今海内诗人林立,是书既行,皆得灵方,取宝囊玉屑之饭,瀹之以冰瓯雪盌,荐之以菊英兰露,吾知其换骨而迁也必矣。姜白石云:「不知诗病,何由能诗;不观诗法,何由知病?」人非李、杜,安能径诣圣处?吾党盍相与懋之?
          君名庆之,字醇甫,有才而不屑科第,惟种菊千丛,日与骚人佚士觞咏于其间。阁学游公受斋先生赏,赋诗嘉之,有「种菊幽探计何早,想应苦吟被花恼」之句,视其所好事,以知其人焉。
          淳佑甲辰长至日玉林黄升叔暍序


          IP属地:江西5楼2024-04-20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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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人玉屑》 宋 魏庆之 摘录
            卷一
            ○诗辨第一
            △沧浪谓当学古人之诗
            夫学诗者,以识为主。入门须正,立志须高;以汉、魏、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若自生退屈,即有下劣诗魔,入其肺腑之间,由立志之不高也。行有未至,可加工力;路头一差,愈骛愈远,由入门之不正也。故曰,学其上仅得其中,学其中斯为下矣。又曰,见过于师,仅堪传授;见与师齐,减师半德也。工夫须从上做下,不可从下做上;先须熟读楚辞,朝夕讽咏,以为之本;及读古诗十九首,乐府四篇,李陵、苏武,汉、魏五言,皆须熟读。即以李、杜二集,枕藉观之,如今人之治经。然后博取盛唐名家,酝酿胸中,久之自然悟入。虽学之不至,亦不失正路。此乃从顶上做来,谓之向上一路,谓之直截根源,谓之顿门,谓之单刀直入也。
            诗之法有五:曰体制,曰格力,曰气象,曰兴趣,曰音节。
            诗之品有九:曰高,曰古,曰深,曰远,曰长,曰雄浑,曰飘逸,曰悲壮,曰凄婉。
            其用工有三:曰起结,曰句法,曰字眼。
            其大概有二:曰优游不迫,曰沉着痛快。
            诗之极致有一:曰入神。诗而入神,至矣尽矣,蔑以加矣!惟李、杜得之,他人得之盖寡也。
            论诗如论参,汉、魏、晋等作,与盛唐之诗,则第一义也;大历以还之诗,则已落第二义矣;晚唐之诗,则末果也。学汉、魏、晋与盛唐诗者,临济下也;学大历以还者,曹洞下也。大抵参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且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远甚,而其诗独出退之之上者,一味妙悟故也。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
            然悟有浅深,有分限之悟,有透彻之悟,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汉魏尚矣,不假悟也;谢灵运至盛唐诸公,透彻之悟也;他虽有悟者,皆非第一义也。吾评之非僭也,辨之非妄也。


            IP属地:江西6楼2024-04-20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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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人玉屑》 宋 魏庆之 摘录
              卷一
              ○诗辨第一
              △沧浪谓当学古人之诗
              天下有可废之人,无可废之言,诗道如是也。若以为不然,则是见诗之不广,参诗之不熟耳。试取汉、魏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晋、宋之诗而熟参之,次取南北朝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沈、宋、王、杨、卢、骆、陈拾遗之诗而熟参之,次取开元、天宝诸家之诗而熟参之,次独取李、杜二公之诗而熟参之,又取大历十才子之诗而熟参之,又取元和之诗而熟参之,又取晚唐诸家之诗而熟参之,又取本朝苏、黄以下诸公之诗而熟参之,其真是非亦有不能隐者。傥犹于此而无见焉,则是为外道蒙蔽其真识,不可救药,终不悟也。
              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而古人未尝不读书,不穷理,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者,上也。
              诗者,吟咏情性也。盛唐诗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莹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
              近代诸公作奇特解会,以文字为诗,以议论为诗,以才学为诗;以是为诗,夫岂不工,终非古人之诗也。
              盖于一唱三叹之音,有所歉焉。且其作多务使事,不问兴致;用字必有来历,押韵必有出处;读之终篇,不知着到何在。其末流甚者,叫噪怒张,殊乖忠厚之风,殆以骂詈为诗。诗而至此,可谓一厄也,可谓不幸也。
              然则近代之诗无取乎?曰,有之。吾取其合于古人者而已。国初之诗,尚沿袭唐人。王黄州学白乐天,杨文公、刘中山学李商隐,盛文肃学韦苏州,欧阳公学韩退之古诗,梅圣俞学唐人平澹处;至东坡、山谷,始自出己法以为诗,唐人之风变矣。
              山谷用工尤深刻,其后法席盛行,海内称为江西宗派。近世赵紫芝、翁灵舒辈,独喜贾岛、姚合之语,稍稍复就清苦之风,江湖诗人,多效其体,一时自谓之唐宗;不知止入末果,岂盛唐诸公大乘正法眼者哉!嗟乎,正法眼之无传久矣!唐诗之说未唱,唐诗之道有时而明也。今既唱其体,曰唐诗矣,则学者谓唐诗,诚止于是耳。兹诗道之重不幸耶!故予不自量度,辄定诗之宗旨,且借参以为喻,推原汉、魏以来,而截然谓当以盛唐为法。(后舍汉、魏而独言盛唐者,谓唐律之体备也。)虽获罪于世之君子,不辞也。


              IP属地:江西7楼2024-04-20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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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浪诗话》在宋以后尤其是明清文坛影响颇大。
                《沧浪诗话》是南宋诗论家严羽创作的诗歌理论著作,大约在绍定(1228—1233)前、至迟在淳祐(1241—1252)前成书。《沧浪诗话》对古代诗歌的流变,尤其是唐诗和宋诗,作了深入的探讨和总结,提出了诗歌艺术的美学特征和诗歌创作的特殊性,强调了诗歌创作的形象思维和富于情感等特点,直接影响到后来的“格调派”“性灵派”“神韵派”等诗派。后世的一些文学理论家如王夫之、叶燮、王国维等,都在借鉴其理论思维的基础上推陈出新。
                江西与晚唐之争,贯串了整个南宋后期的诗坛,严羽的《沧浪诗话》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产生的。《沧浪诗话》提出了“以参喻诗”的批评方式和以“妙悟”为主导的创作论。“以参喻诗”并非由严羽首创,北宋时韩驹就已有“诗道如参法,”(《陵阳室中语》)的说法。范温《潜溪诗眼》亦云:“学者先以识为主,参家所谓正法眼,直须具此眼目,方可入道。”严羽继承了这一方法,并将其贯彻于《沧浪诗话》全书中。
                钱锺书《谈艺录》:“诗之有神韵者,如水中之月,镜中之象,透澈玲珑,不可凑泊。不涉理路,不落言筌”云云,几同无字天书。以诗拟参,意过于通,宜招钝吟之纠缪,起渔洋之误解。


                IP属地:江西8楼2024-04-20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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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人玉屑》据《四库提要》说,约成于南宋度宗赵禥(1265~1274)时,但本书卷前却有黄升作于淳佑甲辰(1244)的序,按理,没有先于成书二十年之久的序,因而《诗人玉屑》当成于理宗淳佑年间。它评论的对象,上自《诗经》、《楚辞》,下迄南宋诸家。一至十一卷论诗艺、体裁、格律及表现方法,十二卷以后,评论两汉以下的具体作家和作品。它博采两宋诸家论诗的短札和谈片,在现在不少书已难以寻觅的情况下,《诗人玉屑》为我们保留了许多的重要资料。魏庆之的辑录,并非大段大段地抄录和摘取,而是将其“有补于诗道者”,根据他自己对诗歌理论的见解,以诗格和作法分类,排比成卷,渗透了他对诗的形成、体裁、韵律及历史诗作的看法。
                    《诗人玉屑》集诸家论诗之成,其排比大致有叙,可以当作宋以前的诗歌史资料来看,从中可获得关于诗歌发展的轮廓和许多关于诗歌体裁的知识。如:卷一《诗辨》引《沧浪诗话》的说法,指出“诗之法有五”
                  卷二《诗法》引用晦庵(朱熹)关于诗歌分段的说、关于诗的作法、禁忌
                  卷三《诗体》谈各种诗体的起源和沿变。卷十二《品藻古今人物》,对历史上著名的诗人都作了评论。
                  《沧浪诗话》是严羽生前亲自编定的一部完整的诗话著作,这乃是学术界的定论,从来没有引起过人们的怀疑。但北京大学中文系副教授张健在《〈沧浪诗话〉非严羽所编——〈沧浪诗话〉成书问题考辨》一文中考证,严羽编《沧浪诗话》说在宋代文献中找不到证据,从严羽本人到戴复古,再到《诗人玉屑》《对床夜语》《诗林广记》,乃至黄公绍,都没有提到过《沧浪诗话》一书。从《沧浪诗话》的版本源流看,元明刻本《沧浪吟卷》收录《诗辩》等论诗著作均无《沧浪诗话》之名。他认为,《沧浪诗话》并非严羽所编,《诗辩》等五篇原本并不是一部诗话,而只是一些单篇的著作,这些著作由严羽的再传弟子元人黄清老汇集在一起,到明正德年间才被胡琼冠以《沧浪诗话》之名,而其定名为《沧浪诗话》则是在明末。


                  IP属地:江西9楼2024-04-20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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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库全书荟要   集部四
                      沧浪集目録      别集类三【宋】
                      卷一
                      诗辨
                      诗体
                      诗法
                      诗评
                      诗证
                      【附】答出继叔临安吴景仙书
                    沧浪集巻一        宋 严羽 撰
                      诗辩
                    参家者流,乘有小大,宗有南北,道有邪正。学者须从最上乘,具正法眼,悟第一义。
                    论诗如论参,汉、魏、晋与盛唐之诗,则第一义也;大歴以还之诗,则小参也,已落第二义矣。晩唐之诗,则末果也。学汉、魏、晋与盛唐诗者,临济下也;学大歴以还之诗者,曹洞下也。
                    大抵参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且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逺甚,而其诗独出退之之上者,一味妙悟而已。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然悟有浅深,有分限,有透彻之悟,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汉、魏尚矣,不假悟也。谢灵运至盛唐诸公,透彻之悟也。他虽有悟者,皆非第一义也。吾评之非僣也,辩之非妄也。天下有可废之人,无可废之言,诗道如是也。若以为不然,则是见诗之不广,参诗之不熟耳。
                    试取汉、魏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晋、宋之诗而熟参之,次取南北朝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沈、宋、王、杨、卢、骆、陈拾遗之诗而熟参之,次取开元、天寳诸家之诗而熟参之,次独取李、杜二公之诗而熟参之,又尽取晩唐诸家之诗而熟参之,又取本朝苏、黄以下诸家之诗而熟参之,其真是非自有不能隠者。傥犹于此而无见焉,则是野狐外道,防蔽其真识,不可救药,终不悟也夫。
                    学诗者以识为主,入门须正,立志须髙,以汉、魏、晋、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寳以下人物。若自退屈,即有下劣诗魔入其肺腑之间,由立志之不髙也。行有未至,可加工力;路头一差,愈骛愈逺,由入门之不正也。故曰:学其上,仅得其中;学其中,斯为下矣。又曰:见过于师,仅堪传授;见与师齐,减师半德也。工夫须从上做下,不可从下做上。先须熟读楚词,朝夕讽咏,以为之本;及读古诗十九首、乐府四篇、李陵、苏武、汉、魏五言,皆须读熟;即以李、杜二集枕籍观之,如今人之治经;然后愽取盛唐名家,醖酿胸中,久之自然悟入。虽学之不至,亦不失正路。此乃是从顶上做来,谓之向上一路,谓之直截根源,谓之顿门,谓之单刀直入也。
                    诗之法有五:曰体制,曰格力,曰气象,曰兴趣,曰音节。诗之品有九:曰髙,曰古,曰深,曰逺,曰长,曰雄浑,曰飘逸,曰悲壮,曰凄惋。其用工有三:曰起结,曰句法,曰字眼。其大槩有二:曰优游不廹,曰沉着痛快。诗之极致有一:曰入神。诗而入神至矣,尽矣,蔑以加矣。惟李、杜得之,他人得之盖寡也。


                    IP属地:江西10楼2024-04-20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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