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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七续】敢问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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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处花园,漫步香径。
满园芬芳意态妍,一片锦绣,恍若天上瑶池种。
翩翩起舞弄清影,两只彩蝶,好似缥缈绮梦中。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4-04-13 23:00回复
    【序章】
    门外阵阵西北风。
    柴扉半开,狂风入内,床帏掀动,黄犬汪汪。
    雕花木案上刀痕累累,有如重伤之将,唯摇摇欲坠的木架和残破不堪的藤椅静侍左右,茫茫四壁,好不干净。案前伏着一个单薄身影,却是个年貌不过二八的女子。她用手帕细细擦拭一根鞭子,如豆的烛光将她的脸映得彤红,在墙上拉出摇曳的长影。
    门外更鼓已然敲响三声,屋内仍微微明亮。
    次日清晨,女子将几件道袍劲衣收入木盒里,换上寻常农人的衣装。只是,颜色刻意配得鲜艳了点。绯衣蓝裤,豆绿腰带,绣花小鞋,脑后长发梳成一双辫子,头巾旁还簪了朵红花。她最后看了一眼清贫的家,随后挎上渔网,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她找了一处湖边码头,坐在小船上网鱼。今日是荆王出宫外巡第七日。
    村人已纷纷躲了起来,年满二八的姑娘小伙子都被父母藏在柜子里、床底下,新婚的媳妇则听从公婆安排,脸上涂满灰泥,衣服踩几脚再穿上,猫缩在灶台后头。村口的更夫大爷见码头这姑娘面生,好言相劝道:“丫头,今天大王要来,快别留在这了。我看你生得俊,小心被他抢去!快回去避一避吧!”
    那女子听了这话,却只是对他点头一笑,假意将船靠了岸。可更夫一走,她便又回到了水上,只当不知情。岸上已经空空如也,方圆一里都没有一个活人走动,鸟也不飞了,鱼也不跳了。她悄悄抓紧手中的鞭子,将其藏在了腰带内。
    果不其然,只过了不到半个时辰,远处便依稀传来钟鼓之声,仙乐阵阵凌云霄。霎时间,千万红灯满湖照,紫气缭绕起波涛。又只见,旌旗鸣锣来开道,美人宫娥拥翠轿。彩担千乘百里遥,原来是荆王出巡好热闹。
    那女子冷笑一声,用匕首划开鱼腹,抛去内脏,转而丢下几粒丸药在其中。待丸药化开与鱼腹一色,才放下刀就着湖水洗手。然就在弯腰去洗手时,那边领头的宫侍降了轿,立于两旁恭迎荆王。
    “大王驾到!”
    片刻后,一个鲜红衮服,金带冠玉的人在侍从搀扶下走了出来。只见他:
    轻薄儿,面如玉,紫陌春风缠马足。长镫悬金缕鹘飞,双龙戏珠绕顶舞。绿树夹道阴初成,珊瑚几节敌流星。红肌拂拂酒光狞,当路踢打宫侍娥。骄奢淫逸性残忍,好色好杀恶名著。
    那荆王挑眼一瞧,见家家户户安安静静,无人出门迎接,当即怒上心头,转头对一路陪同的县官喝道:“孤王走了这许久,怎么没有一个人来迎我?”唬得那县官立马跪倒尘埃,低头连连道:“想是昨夜狂风大作,直到半夜三更,百姓耽于修补渔网渔船,这才不早出门,恭候大驾,大,大王恕罪。”
    “哼!”荆王大袖一挥,四下望去,这才发现湖上前方不远处有个小船,即命侍从前去察看。
    “大王,船上是个渔姑。”
    女子此时已被侍从喝令下船,静立岸边。县官见是个年青女子,心下顿时凉了半截:前一日明明吩咐村长告知各家藏女纳丁,怎么今日还有不怕死的姑娘擅自跑出来?啊呀!啊呀!他不禁一口咬住下唇,双拳已然紧握。
    那女子见荆王走近,自觉低头跪下,三拜口念:“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荆王见其温顺,十分受用,便命平身。女子仍微微颔首,并不直视对面双眼。荆王仔细端详,举止轻薄地挑起她下巴,在看清女子面容后,眼中随即闪过一抹惊艳。
    桃园咫尺无缘到,不意仙姬出洞来。杏眼璀璨闪寒星,山芳噙蕊坠玉露。月貌花容冰霜凛,天然性格朗朗清。若上瑶池赴云会,不若洞庭龙女神。
    “孤王问你,你叫什么名?”荆王一看,色心顿起,赤裸裸打量女子全身,眼中淫欲不加掩饰。县官侧眼瞟过,极力忍下恶心,转头对着女子拼命使眼色。谁知女子并不接他的眼神,只低眉回答:“禀大王,奴小字茵娘。”
    “嗯,好啊,好啊!哈哈哈哈哈!”那荆王大笑起来,“可有父母?”
    “茵娘自幼丧父母,打渔为生。”她的后牙突然咬紧了一瞬。只是面色依旧平静乖顺,教荆王看不出一点破绽。
    “哦?”荆王一听此言,登时抚掌大喜。县官听到此处,面色却灰白了下去,暗自叹息。
    荆王绕着她踱步片刻,嘴角挂上淫笑,捻须道:“如此美人,放任山野,却不是暴殄天物?”即命宫娥捧来一个托盘,里面躺着一枚白玉。他对茵娘说道:“美人,你不如入我王宫,做孤王的嫔妃,如何?”
    侍立一旁的荆相顿时明白荆王的弦外之音,立即对侍卫打手势,命众人缓缓包围茵娘,不予其退路。县官至此心如死灰,终于闭目垂首,胸中却感到喘不过气来。
    “大王饶命!”茵娘假作恐惧,扑通一声跪在尘埃,“茵娘本是渔姑,生来卑贱,怎能入宫,求大王放我回……”
    “你既无父母,了无牵挂,回不回不都一样?来人!”荆王并不理会这千篇一律的哀告,径直甩袖吩咐。
    “送她上轿!”荆相赶忙命手下人制住茵娘双臂,强行押送上一顶空轿。茵娘假作哭喊,心下却不禁冷笑:幸亏这昏王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否则竟还不知道要如何潜伏进去。
    多么讽刺。
    在此之前,她已经托义妹给师弟送去书信,教他切勿挂念,安心等待——虽然她也不知道此一去下场究竟会如何。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4-04-13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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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兵抬轿赶路数个时辰,大王又不给吃食,腹中已然饥饿,见渔船上还有几条新鲜死鱼,便一哄而上抢在手中,预备权作午饭。木舟则独在岸边飘荡,直看得县官心中好不凄凉。
      此时,坐在轿中的茵娘掀开帘子望外面看去,但见一些听到这边动静的村民正在窗边小心张望,眼中无一例外都装满了愤怒。
      她放下帘子,闭上了眼睛。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4-04-13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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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辫子我想特别解释一下,是一种过去姑娘家常有的款式,但绝不是近代的麻花辫哈(图太糊了,没有修复版)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4-04-13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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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润日本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4-04-14 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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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湘楚渊源
            三峡,西起瞿塘,东至西陵,清峻秀美,风光无限。
            一艘画舫游于江水之上,碧波荡漾,山间不时随风飘来土家清歌,两岸吊脚楼氤氲烟火人间气。只不过,山势远远望去,真够得上崎岖鸟道,悬崖绝壁。往往三陵相并,仿佛笔架;峡谷深沟,只能听见水在沟内活活地流,立在高处一眼却很难望到水的影子。中间是羊肠小道,恰好容得一乘轿子通过。江水湍急,也经常因涨水妨碍出渔,故此滨江边上还盖了座镇江阁。
            “我想,我们何时能去赤壁旧地一游,也便不虚此行了。”画舫中飘来阵阵茶氛,伴着一缕铜莲花香炉中燃起的淡香,沁人心脾。
            “居士好雅兴!”坐在对面拂扇的长身侠客闻言一笑,“想当年,刘孙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大败曹孟德于楚地,也算是名垂千古的一战了。”
            “说起来,当初我与蓝兔在宝峰湖火烧魔教连营,也恰好是想到这一役,最后才得以脱身。”另一个雪衣侠客接话感慨道。
            “赤壁自然是要去看的,只是我还打算探望一下我那师姐,就是不知行程怎样安排。”坐在船尾焚香闭目打坐的小道士睁眼说道,随手拿过茶碗呡了一口。
            “哦?我怎么不知道神医还有个同门师姐?快与我们说说。”长身侠客立马收扇,其余人也好奇地向他张望,等他的下文。他见状便收了腿,坐回案前。
            “唔,这可说来话长,”他装模作样轻甩拂尘,“我五岁入师父门下,师姐大我两岁,比我早入一年。她祖地本不是湘西的,正是此处西陵,太公那辈从熊山迁到这边来。不知你们是否听过熊山汪氏?”
            “听过的。爹爹倒是与我讲过,这家人善辨百草,与神医一门也不相上下,并且可驭百兽。”白衣说道。
            “正是。熊山多的是琪花瑶草、珍禽异兽,比你那西海峰林也不遑多让。只是我那师姐自小离乡,来师父门下做了坤道,也照拂了我许多。后来师父出事,她就被家里接回去了,中间这几年我俩见面也不算多。正好这次起心来西陵赏玩,顺便就去看看她。”
            “那不如先去你师姐家,再去赤壁如何?我等与神医同门交个朋友,也好找到个东道主,提点一下此地风土人情。”虹猫提议道。
            “虹猫说得是。逗逗,你要是还记得去你师姐家的路,便不妨与我们撑篙?”蓝兔笑道。
            “蓝兔,神医这小身板,当真撑得下我们这么多人?”跳跳忍不住打趣道。
            “喂!我内功虽浅,但力气还是有的!你这是何意!”逗逗当即跳脚,朝跳跳扑了过去,二人嬉闹在一处。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04-14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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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舫不多时便靠了岸,七人辞了船夫落地,远远便看见许多渔民在码头撒网捕鱼。天上旭日东升,湖面好风和顺。手把网儿张,眼把鱼儿等,一家温饱就靠这早晨。虎背熊腰、蜂腰猿臂、长身玉立、短小精悍、花容月貌、槁项黄馘、鹤发童颜、垂髫孺子,全都各自为生计奔忙。男的不洗脸,女的不搽粉,手摇船橹,咬住辫子,使出吃奶的气力把一船的鱼拉上岸去。一些女子在另一边人少的地方捣衣,木槌在石板上击出一片响亮的合奏,夹杂着些邻里闲话、家长里短淡淡地飘散在空气里。
              七人上岸地方的不远处有一个青年,不过生得单薄瘦弱,自己网中没捕上来几尾鱼,倒是一直在帮另一个女子拉她的那一网。他的脸色累得有些苍白,额头上布满汗珠,一屁股瘫在沙坡上喘着粗气。女子抱着一个水罐离开了,他继续紧抓着网绳不放,两鬓的乱发潦草而狼狈地散在耳旁,却也无暇打理。
              “大哥,你这一网鱼可是要拉上岸来?小弟可以搭把手。”虹猫见那网一半还没在水下,便上前去开口询问。
              “啊,多谢大哥,多谢大哥!”青年忙爬起身来道谢。刚放了绳头,却见那白衣男子还背着把重剑,两只手接过绳来向后一用力,沉重的渔网便浮出了水面;他再轻轻一提,所有鱼贝便都陈在了沙坡上,且不易再滑回水中。青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与妹妹二人合力才能堪堪制住的大网,眼前这少年却不费吹灰之力,更不提他背上还有把剑……等等,剑……?
              “大,大哥你是……”他看着那把剑惊讶得结巴了起来,“江……江湖上的?”
              “你说这个?”虹猫笑指长虹,“平素确有拜师学艺,不过都是混口饭吃的杂耍,哪够得上什么江湖人士。”他又指向后面不远处的另六人,“我们师兄弟七人都是四处奔波,比不得大哥安定。”
              “安定?哦呦,那真是见了鬼了,”青年仿佛在听一个笑话,唏嘘道,“我听大哥口音不是本地人,你是不晓得,这一网鱼就没几条是自己的。不过我还要给大哥提个醒,现在这地方乱得很,劝你们没事莫把这么大把剑背身上,到时候官老爷盘问就不好了。”
              “杂耍就靠这个吃饭,不耍剑,我们又能去卖什么?”跳跳突然闪现接了话茬,对他这番话来了兴趣。
              “唉,各位有所不知啊……”
              “小猴!”
              突如其来的清亮女声打断了青年的话,众人探头去一看,原来是之前那女子又回来了。她小心翼翼抱着满满的水罐,朝沙坡这边走来。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4-04-30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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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舍妹。小猫,快来见过几位兄弟。”名唤小猴的青年招呼着家人,其妹便与众人互行了礼。她把水罐让给哥哥先喝,随后就听说虹猫助力之事,便要选几尾鱼作谢。众人当然不收。
                “常言道施恩不图报,况且区区小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姑娘不必记挂心上。你们捕鱼已是不易,我们怎能再要你们的东西,就祝二位能卖个好价钱罢。”蓝兔温言相劝,小猫见她面善可亲,心中感激,便也不再坚持。
                跳跳则心系要事,继续方才的话问道:“大哥说我们不能背剑,却是为何?”
                小猴猛灌了一大口水,皱着眉头答道:“苦啊!苦啊!——我不敢大声议论,小点声说与各位听分明。此地原来无主,只因十年前打了一大仗,这里就改名唤作荆国,由赵氏当了大王。三年前老大王和太子爷崩了,二殿下做了新大王,当家到如今。只可恨这是个昏王,无恶不作,那个不憎?缺德事全被他做尽,所以慢慢有造反的了。于是他下令不许我们佩刀剑,家里私藏也是犯罪。故而我劝各位兄弟把剑藏好,能不去关卡就不去了,在边城上混点钱赶快回去。”
                小猫在一旁听完此言,眼圈也不禁泛红:“不瞒各位,我们这附近都苦得要命。眼前这一网鱼,总共二十条,十六条都是给宫里送去的,剩下四条留下来果腹。还有这些贝壳,有珠的也要供上去,没珠的勉强能卖点小钱。我们只能又去卖布,才不至于饿死。”
                二人触及伤心处,眉目间尽是疾苦。分明还不及廿年光景,却遮不住那满面沧桑。
                莎丽原是开客栈的,三教九流显贵贫苦俱都亲见过,见此心有不忍,便从囊中取出两块糍糕来送与二人。
                “姐姐莫愁,吃了这糕饼再与我们说说罢。我看你们天蒙蒙亮就出来了,大约还没吃过早饭吧?”她上前拉住小猫有些枯瘦的手,以热掌暖其指尖。
                “姐姐呀,我这手不干净,恐弄脏了你。”小猫忙往回抽手,却不料被莎丽握得更紧。
                “脏从何来?偷鸡摸狗、好抢好杀才叫脏,你这是做事的手,那里就脏了?别站着了,坐下与我们聊。”她又从囊中取出方布半匹,就垫在地上给他兄妹二人隔土。虹猫也道:“我等干杂耍这行的,钱没挣几个,凌辱却没少受。大哥大姐不也没嫌弃我们么?我姐妹念人家的好,所以甘愿尽些绵薄之力,换做我们也一样。”
                小猴听了这话,不禁心中感动。他们自小无人照应,相依为命,过得比草轻贱,那里受过外人这般恩惠。他暗自喜道:“好人,好人呀!我兄妹从小苦到大,也没怎么遇到过这等真心善良的。”于是便邀众人道:“我看各位是要赶路的,不如今天就在我家住下,待小弟与你们说道说道这里的情事,明天一早再送你们去城里。各位若瞧得起我们,便不妨将就一下?陋屋虽破,但招待一晚不算什么。”
                “这……”蓝兔恐烦劳兄妹二人张罗七个人的伙食住宿,有些犹豫。然而虹猫却以眼神抚下她的无措,代表七人答应了下来。跳跳凑近去解释道:“其他的我们大可以自己解决,但眼下有个开路的本地人则最是难得。他不是说此地近些年乱的很吗?我看不妨打听打听,如此去找逗逗师姐的路上也好早做准备。”蓝兔这才默默点头应允。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4-05-01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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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血泪鱼书
                  众人与小猴小猫兄妹共同劳作了一日,其间二人去村头交鱼交珠,之后回家取了小猫织的布匹绣帕出来卖,七人便在一旁扮做杂耍艺人舞起了小件武器,不时还表演胸口碎大石和叠罗汉等。七人武艺高强,自然引来不少村人围观,逗逗的竹碗里不久便撒满了铜钱。渔村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大团来过了,平日里寂寞无趣得很,故此男女老少都将他们围得严严实实。就连有些学舞学戏的小子丫头也忍不住好奇跑了来,欲向其偷学身法。大家看毕杂耍,旁边的兄妹便吆喝一声,许多过路的外地人就走过去看他们的织物。
                  待到夕阳西下时分,众人随兄妹回屋。小猴喜不自胜道:“各位兄弟真是好功夫!不光这样,还帮小弟推荐布匹,今天一天赚的比过去半月都多!”小猫纺绣女红本来不错,可惜摊子看着不起眼,一直卖不到好价钱。今日这彩幌一扬,名声不久就会传出去,可谓受益无穷。达达却忍不住夸赞:“令妹心灵手巧,那绣帕上鱼儿戏水栩栩如生,仿佛身临其境,真乃上品。我等不过锦上添花,令妹之功才是根本。”众人便买了素饼(小面)权作飧食,有说有笑返回陋屋。
                  此时正值春末夏初之交,绿叶鲜辣丰盈,仿佛空气里都浮着层朦胧的绿迹子。桃杏碾作醢糜,海棠聊剩几枝,惟有荼靡遍野芬芳。地主老爷家门口的花架子上爬满白花,不时有穿红着绿的丫鬟出来扫枝清叶。跳跳道:“此去赤壁,不免要备些东西礼拜一二。不若便买几支香烛,同这荼靡并作供品如何?我记得丞相乃蜀地英杰,用这蚕丛国产的奇葩也算适宜,权作对先生的雅贿。”众人皆表赞同。大奔又道:“荼靡我倒晓得,俺娘曾用这玩意造酒,那味道真是香甜。”说不了,还忍不住兀自咂嘴回味。小猴见状笑道:“大哥欢喜花酒,我那里倒有一坛,是桂花造的,埋在地下二十年了,今晚可以打开尝尝。”虹猫忙劝阻道:“大哥有所不知,我这个兄弟早些时候已经戒了酒,如今再碰不得了,你切莫依他。”众人皆一路欢笑回程不题。
                  走到一条羊肠小道,九人列成一队纵行。只见远远过来一头驴,一个老头骑在驴背上,手挎一个蓝布包裹,口中哼唱山间清调。小猫眼前一亮,向他招呼道:“俞伯伯!”
                  那老头听见有人叫他,忙定睛看去,顿时脸上笑开了花。他即命驴儿朝众人赶去,待停在小猫近前时,手里已掏出来一方布帕,里面躺着一小块茉莉饼。
                  “丫头长高了!”老人十分欢喜地端详她,“这是你翠翠姐姐给你留的,快拿去吃!”他又看向小猴和身后的七侠,“小猴,这你那里交到的这么多客人哦?”
                  小猴见他询问,便将老人与七人互相介绍了一遍。他对七侠说道:“这是江对岸的俞老伯,干送信的。”虹猫便上前揖道:“老伯,我们从湘西而来,要在贵地度些时日。”老人忙下驴回礼。
                  俞老伯年近花甲,阅人无数,见七人自有一段不凡的风流态度,心下便不禁生出几分欢喜。他捻须笑道:“老汉这趟也巧,正要去湘西送信。都说湘西人灵巧,今天见了果真如此。不知你们那可有大山大水要避,我老汉正要向你们讨教。”
                  “原来老伯要去鄙乡,却不知是那一处地界?”虹猫闻言有些惊喜,上前一步询问。
                  “我听送信的闺女说是张家界,里面有个黄石寨,她要我去交与神医逗逗。”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4-05-02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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