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路德维希长得又高又壮，几乎高自己哥哥一个头，这件事虽然打击了一下基尔伯特的自信心，但是给他带来更多的是漫溢而来的自豪感。   
本大爷的弟弟长得可是人模人样的。看你的弟弟，啧啧，简直比不上我家阿西半只指头！   
这样的自夸极大的满足了基尔伯特的自尊心，他终于再也不是街坊邻居口里那个只会一人乐的地头蛇基尔伯特了！   
那个安东尼奥和弗兰西斯总说本大爷养不好他，看吧，现在本大爷不仅把他养大了而且养的壮壮实实英俊潇洒的！你们该服气了吧， 本大爷一旦下定决心要干什么总会干的很出色的！   
他时常这样想着，然后盯着路德维希的脸傻乐，十足一个白痴哥哥的形象。   
抱着食物纸袋穿过小街，路德维希看见一家花店门口摆着小束的白百合，迅速掂量了一下，他当下打算买一束回去送给哥哥。   
一手提着花束，一手抱着纸袋的路德维希在绕过一个经常走的小巷之后，突然感觉到了些许不寻常的气氛。   
扫视了一下四周，他一眼发现一个影子正蹲在不远的电线杆旁瑟瑟发抖，影子灰蒙蒙的，明明距离不是很远，他却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个影子的模样。。。。   
糟糕了，那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等等，深呼吸一下，不要慌张。。。恩，好好平静下来想想，现在一般不是幽灵出没的时段吧。所以说，那个只是长相比较模糊的人类罢了？   
对了，可能就是这样，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就这样走掉吧，恩，好，深呼吸，迈腿走过去吧，很简单就能做到的。   
好，成功了。。。等等，糟糕，他在往我这边看啊，装作没注意到吧，糟糕，他站起来了——啊，他往这个方向飘过来了，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糟了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快跑啊啊啊啊！   
路德维希正打算发挥他的毕生速度冲出小巷的时候，那东西已经飘了过来，凉飕飕黏糊糊的抱住他的大腿。   
糟糕，难道自己就会这样被带到什么不好的地方去么，冷静下来啊，现在趁着他还没做什么，迅速踢开他逃走吧，话说为什么靠的这么近仍然看不清这家伙的脸啊，难道是我该配眼镜了？   
那个东西顺着大腿爬了上来，冷飕飕的感觉慢慢越来越强烈，路德维希呆呆的站着，盯着那个东西模糊的脸。   
这个时候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基尔伯特系着围裙在厨房哼着跑调的小曲倒腾饭菜的背影。   
如果自己就这么被带去了某个奇怪的地方的话哥哥要怎么办啊，他如果养活不了自己怎么办，如果以后被别人欺负了又该怎么办啊，糟糕，那家伙已经爬上来了，不采取什么行动的话就晚了。。。   
恶从胆边生，路德维希从食品袋里抓出一个大个的土豆，狠狠的对那个影子看不清面目的脸拍了下去，一声闷响影子倒在了地上，他则迅速抱着食品袋逃之夭夭了。   
在这个时候，基尔伯特正在厨房榨土豆汁，窗外的天空被染成暮色，窗边的黄色小鸟期待地望着他。   
这时基尔伯特发现水放少了，土豆汁变的象土豆糊。算了，就让路德将就着吃吧反正他也不会介意的。。。他乐观的想着，想往土豆糊里撒些盐，一不小心倒下去了半袋。   
停在窗边的黄色小鸟哀鸣了一声，叼起桌上的半块干面包皮飞走了。   
糟糕，这样肯定太咸了，那么怎么办呢。。。对了，只好放点糖来弥补了。他又回头在橱柜里翻出一包白糖，豪迈的往土豆糊里倒了半袋。   
完美！本大爷真是做菜的天才！他把土豆糊装到盘子里，洋洋得意。   
刚把土豆糊端到桌上，他猛然想起炖土豆还在锅里热腾腾的煮着呢，于是连忙跑到厨房去，土豆块已经煮的没了形状，变成了另一锅土豆糊。  


黑暗里的亚瑟先生有一张平静俊美的侧脸，绿色的眼睛象猫一样在黑暗里发出隐隐的光亮。如果不是因为那过于苍白的肤色，亚瑟先生一定能算是个十全十美的人了。
两辆车在治安所门口停下，亚瑟先生一马当先的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走进治安所，身后的灰色斗篷在夜色里扬起，象一只大鸟的翅膀。
“阿尔弗雷德那家伙在哪？”亚瑟先生拉过一个穿着警卫制服的男人，那男人正惊讶的眼睛一眨都不眨的望着亚瑟先生的脸，然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断断续续的说：“他。。他。。他在办公室。”
这时亚瑟先生又从斗篷下拔出一杆擦的亮闪闪的小手枪——先前都不知道那把枪到底放在哪里——枪口往那个可怜的男人头上一戳。
“带我们过去。”
那个可怜的抖抖缩缩的男人两腿打着筛糠把他们带到了一扇门前。亚瑟先生扔开那个男人，毫不犹豫的推门进去。
门开了，路德一眼看见那个穿着笔挺制服的男人敞着衣领拍着一叠文件，意气风发口沫横飞的破口大骂一个低着头的下属。棕色的头上竖起一撮精神抖擞的呆毛，架在鼻子上的眼镜反着凛冽的冷光。
“我们一定要狠抓本镇治安问题！hero不接受任何辩解！地头蛇也好小偷抢劫犯也好，统统给hero我抓进来好好调教！”
被破口大骂的下属面色尴尬，背后挂着一大堆乌云和黑线，但这分明没有对激昂不已的治安官产生什么影响。
突然，那家伙发现了一行人的到来。
当他看到亚瑟先生的一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之后，明显愣怔了几秒。接着这样的表情慢慢被不可置信的神情所替代。
“天哪，真没想到你会来主动找我呢，哈哈。”片刻，他露出阳光般的微笑，绕过办公桌，向路德维希他们走来。“这些家伙是干什么的？”他问，顺便招了招手让站在门外不知所措的秘书倒几杯茶来。
“我不是为了自己的事才来找你的。”亚瑟先生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耐烦的别扭情绪。“这个小家伙的哥哥被你抓起来了，如果一直被这么关着的话，小家伙就没人照顾了。”
阿尔弗雷德俯下身打量了一下路德维希，然后又把眼镜取了下来仔细地瞧了瞧他。路德维希发现那副眼镜不只让他老成了几岁。
“这孩子的哥哥叫什么名字？”
“那家伙叫基尔伯特。恩。”许久没有插嘴的弗兰西斯开口了，声音有些疲惫。“这么晚了，哥哥我的美容觉时间都快过了啊。。。这样下去如果哥哥我有了黑眼圈可怎么办。。。”
所有在场的人一律选择性无视了他后面的那句话。阿尔弗雷德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案卷快速翻动着。“基尔伯特。。基尔伯特，恩哼，怎么没有。。。”
“俺记得原来基尔伯特老是在第一页的。”安东尼奥在众人身后轻声的嘟嚷了一句。于是阿尔把案卷翻转过来老老实实的从第一页开始翻，果然一翻开封面就看到了基尔伯特的大名。
“就是这家伙啊，基尔伯特。”阿尔皱起了眉头。“他可是最难啃的一个茬。为了逮他我们好几个警员都活活的被打进医院了呢。。。”
“那个，我哥哥他没事吧？”路德维希焦急的发问。
“没事。。。没事。”阿尔弗雷德扭过头去，望向窗外的万家灯火，表情在那一刻变得相当忧郁。
“你带他去看看他哥哥。”他把眼镜搁在桌上，对站在门外看热闹的一个高个子警员说，随即扶着额头一副虚弱的表情。
接下来，一个警员带领着他们穿过走廊，路德维希看到了单独蹲在一个牢房里的基尔伯特。他低垂着头，银色短发乱七八糟，闭着眼睛象是睡着了一样。衬衫上有血迹和泥巴，嘴角一抹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相当清晰。
“基尔伯特，快看看谁来了。”弗兰西斯走过去，架起基尔伯特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干啥！谁也别打扰本大爷打盹儿！否则本大爷来一个打一双！”基尔伯特刚刚确实是在打盹，所以他口齿不清的嚷出了上面那句话。
“好了好了，回家喽，你弟弟也来了，好好瞧瞧啊。”安东尼奥绕到另一边架起基尔伯特另一只胳膊。“瞧你喝多了吧，再怎么样也不能打警员啊。不是俺说你，打就打了呗，干啥手还那么重呢。。。”
“阿西来了？”基尔伯特甩开两个架着他的家伙，迷迷糊糊晃晃悠悠地一把搂住面前的路德维希。“哦哦。。阿西啊，哥现在就带你回家哈，吃晚饭了没，哥等会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弗兰西斯和安东尼奥相视一眼，诡异的嘿嘿嘿嘿笑了起来。
路德维希只觉得基尔伯特嘴角边的那块淤青刺眼得很，他抱住基尔伯特的脖子，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回家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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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一定不会有事啦，相信本大爷啊阿西！”在路德维希沉浸于让他深深胃痛的回忆之时，基尔伯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大爷一定放倒弗兰西斯和安东尼奥那两个混蛋！你就看着吧哈哈哈哈。。。”他又补充了一句，把沙发上皱巴巴的外套往身上一披。“我去了啊，好好看家！”
“你倒是换件干净衣服再出去啊！好象有点不对——话说我还根本没同意这件事吧！”路德维希下意识的一把拽住基尔伯特的胳膊，手劲一下没控制好，捏的基尔伯特呲牙咧嘴。
“果然是本大爷的弟弟啊，力气完全不输给本大爷！”基尔伯特一边豪迈的嚷着，一边连忙把胳膊抽回来使劲的揉。“总之有陌生人来敲门不可以开门，知道么？”
“我说你啊。。。”
“难道你想跟本大爷一起去？不过你还是个小鬼不能喝酒啊~不过既然是本大爷的弟弟，酒量就不应该输给别人！来，我们走！”他一把勾住路德维希的肩膀，雄赳赳气昂昂。
“哥哥，我晚上还有工作要做。”路德维希严肃的把哥哥的手从肩膀上掰下来。“要去也行，但是不要再喝的太多了！让我去背你回家没关系，但每次去看守所领人的手续都是很麻烦的。。。明白了？”
“本大爷明白了，本大爷一定打了人就跑！放心吧！”
“那个，哥哥。。。我觉得你还是留在家里比较。。。”
这时候基尔伯特已经晃晃悠悠的推开了公寓门走到楼下去了，留给他一个头上顶着小鸟的背影。


希望他这次别出什么问题啊。路德维希发自内心的这样想，回身收起碗碟，拿到厨房去洗干净。  
路德维希目前在一个法律事务所上班，因为年轻没什么经验，大部分做的都是文案整理工作，不过个性使然，他每次都很认真的按时完成工作。  
这次也是。他把台灯打开，把文件翻了出来，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台灯的光开始有点闪烁不定。他皱了皱眉头，转回去看看钟表，时间是晚上10点左右。  
差不多该是把哥哥从酒馆里拖回来的时间了。他放下笔站起身来，从窗外望去却并没有看到附近亮着的灯光。停电了么？  
他远远望向街口小酒馆的方向——那里也是一片漆黑，看不清街上是否有一个顶着银发的晃悠身影。  
他翻出一只手电，手电已经很旧了，是基尔伯特原来在农场帮忙时顺来的。老旧到打开开关以后要狠狠的拍几下才能不情不愿地亮起来。但它依然是很好用的，除了动不动就熄灭之外。  
走下公寓的楼梯，周围的黑暗立刻包裹住了他。远处的街道传来狗吠声——什么时候能养只大狗呢，路德维希由是想。  
不过他也知道他现在的工资喂两个人还勉强可以，如果再添一只胃象异次元空间一样的狗，就肯定要入不敷出了。  
只要哥哥能再稳重些就好了。。他这样想着，打算穿过小巷抄一条近路，尽快赶到哥哥的身边去。  
但那条小巷刚好是他在傍晚遇见那个黏糊糊的东西的地点。那东西不会还在吧？他站在巷口思索了一番，然而他得出了喝醉的哥哥比其他什么奇怪的东西都要杀伤力更强的结论，于是他还是选择了那条路。  
小巷里面的风尖啸着从他的耳边略过，发出呜呜的声音。小巷里又湿又冷。。。他想起了那个东西蜷缩在电线杆旁边的模样，一团灰蒙蒙的，看不清楚脸。。。  
他成功的让自己开始毛骨悚然了。大步往巷口走去，他在夜里清晰的听见自己喘息的声音。  
“喂，基尔伯特，你这混蛋！”这时的酒馆里，安东尼奥一把勾住基尔伯特的肩膀，含糊不清的抱怨道：“有个很懂事的弟弟很了不起么？不带你这样炫耀的！”  
“哇哈哈哈老子的阿西就是好，怎么，嫉妒啊，来打我啊哇哈哈哈。。。”基尔伯特也喝高了，一副欠扁的表情。  
“真是想起来就叫俺觉得伤心啊。。。”安东尼奥悲愤交加，忽的哽咽起来。“今天俺的罗维诺又把俺骂了一顿踢出家门啦。。。”  
“你就是。。。就是傻！”弗兰西斯同样喝高了，拿着酒杯的手都开始晃了。“早点把他骗上床不就什么事都没了么，以后保管什么都听你的！”  
“俺怎么能做这种事。。。罗维诺他一定会拿东西拍死俺的。。。”安东尼奥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趴在桌上一副颓废的模样。  
“我就看不得你这样！还没过门呢怎么就气管炎了！”基尔伯特一拍桌子，生动的表现出了他的愤然。“听本大爷的，霸王硬上弓了，保管他以后对你百依百顺的！”  
“你做过？”安东尼奥满腹狐疑的看他。  
“瞧他也就个处[哔——]样，怎么可能做过。哥哥我最清楚了哈哈哈哈。。。”弗兰西斯瘫在椅子上，企图又倒满两个恶友的杯子。“象哥哥我这样是最好了，又没人管着，轻松自在的很！”  
“你才处[哔——]你全家都处[哔——]！”基尔伯特恼羞成怒，一把揪住弗兰西斯的领子。“本大爷才不跟你这种没底线的家伙一样滥交！”  
“那是因为哥哥我有魅力啊。。。”弗兰西斯口齿不清的说着，勾住基尔伯特的脖子。“怎么样要不要来领略一下哥哥我的魅力啊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想跟本大爷玩你还差得远呢！”基尔伯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抄起一边的酒瓶，揪着弗兰西斯的领子就往他嘴里灌。  


“啊哈哈被哥哥的魅力打动了吧，不要不好意思啊~咕~”弗兰西斯呛下了几口酒，笑骂着把基尔伯特的瓶子抢在手里打算就再那么倒灌回去。  
“你们这些笨蛋先生给我庄重点啊！”在三人吵嚷之余，随着这样的叫骂，一把菜刀带着凛冽的风声擦着基尔伯特的耳朵掠过，狠狠地钉在了酒店的木门上。  
“啊啦，小少爷生气了。”基尔伯特抬起头来吹着口哨，一副十足流氓的样子盯着站在柜台里的罗德里赫，后者戴着一副眼镜衣着考究手里捧着一本诗集，不过他什么时候改玩菜刀了？  
基尔伯特狠狠揉了揉眼睛，发现罗德里赫背后的阴影里站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手里握着的一只平底锅闪烁发亮。  
那之后。  
——弗兰西斯面朝下地趴在马路上，金色的卷发乱糟糟的，安东尼奥企图把他扶起来，却头一晕脚下一软两个人摔成了一堆。  
被压在下面的弗兰西斯觉得被压得几乎吐血，嘀咕着使劲推安东尼奥，但是后者却嚷着俺走不动了让俺在这里歇歇吧之类的话，死赖在他身上如同一只八爪鱼。  
“你们，的酒量。。。跟，跟本大爷。。。比，真是不够看！”基尔伯特竖起一个姿态标准的中指，终于是象软体动物一样攀附着一根电线杆站了起来。  
“少贫了，瞧你。。瞧你还能。。。能走回去不。”安东尼奥抬起头来，眯着眼睛使劲看基尔伯特。“真奇怪呀。。俺说基尔伯特啊。。你。。你咋，咋变成两个了呢？”  
“什么？别。。胡说，本大爷是。。是他妈独一无二的！”基尔伯特的身体顺着电线杆滑了下去，他连忙再度七手八脚的抱住电线杆。  
“本大爷。。本大爷还能站起来。。。瞧你们，真是丢死人了哇哈哈哈~”  
“你。。你少。。吹了。”弗兰西斯用力把安东尼奥推得翻了个边，终于得以把自己把面朝下的姿势改成了面朝上。他一边喘着气，一边没头没脑丢了句话过来。  
“干什么？你。。你小子想打架？明明。。明明他妈就跟条死鱼一样。。。”基尔伯特一边抱住电线杆，一边伸长了腿去踢弗兰西斯。  
“你们，你们别吵了。”安东尼奥努力的想让自己站起来。“现在，俺。。俺要回家，谁要跟俺回家？”  
“跟你回家？别。。笑死本大爷了，咱们。。还都不得让。。让你家罗维诺拍死！”差点跌倒的基尔伯特吵吵嚷嚷骂骂咧咧的死死搂住电线杆。  
“说起回家来。。怎么。。怎么外面这么黑呀？”安东尼奥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费劲的看了看周围。“路灯咋。。咋也没了？被哪个倒霉娃儿。。。拿猴皮筋打了？”  
路德维希穿过街道，他觉得自己攥着手电筒的手满是冷汗。  
“哥哥？”靠近酒馆的那条街道笼罩着黑暗，他一边试探的喊，一边用手电筒四处照着。黑洞洞的街道只有风声和远处传来的狗吠，伴随着他有些不镇定的脚步声。  
又湿又冷的触感悄悄逼近，他的后背发麻，猛的转过身，身后空无一人。  
呼。一口气轻轻的吹过他的耳廓，成功的让他头皮一紧。有什么东西慢慢的从后背爬上他的肩膀，异样的气息越来越近。  
手电筒发挥了它的某种特质，好死不死的就在那时候突然灭了。  
基尔伯特在电线杆旁蹲了一会，突然想起了路德维希说让他早点回家，于是他慢吞吞的扶着电线杆站了起来，慢腾腾的抬起一条腿打算跑路，迅速的跌了个四脚朝天。  
“哇哈哈哈基尔伯特。。你在那抽风。。抽风啥呢？”安东尼奥坐在弗兰西斯身边，爽朗的笑了起来。“怎么平地也能。。也能倒了呢？”  
“胡说！刚刚是有人推了本大爷一下！”  
“胡说，俺。。。俺才没看到半个人呢！”  
“你。。你才胡说！人。。哪有一半的？本大爷。。本大爷活这么大岁数就没看过长。。长成一半的人！”  


“啊咧，是这样吗？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真是两个白痴。哥哥我啊，头怎么就那么疼呢。。。”弗兰西斯缓过劲来，攀着安东尼奥的肩膀坐了起来。“哥哥我这是在哪里啊。。。”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摇晃着站了起来。  
“本大爷知道！咱们。。就在酒馆外面！本。。本大爷要赶快回家！”基尔伯特终于又扶着电线杆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弗兰西斯身边，一把勾住他的肩膀。  
“回家就回家，拉着哥哥我干什么？”  
“本大爷找不到。。回。。回家的那条路了！”  
路德维希的背脊隐隐作痛，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那条靠近酒馆的小街上，周围是又湿又冷的灰色雾气。  
“咳。。。”他长吸一口气，发现手中的手电已经不翼而飞。  
“咩，你没事吧？”一个细细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他转过脸，发现说话的是一个棕色头发的青年，眯着眼睛傻乎乎笑着看他。  
“我，我没事。。没事。”他重复着这句话，象是要让自己安心。他站起身来，青年好心的伸出手扶他。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是干啥咩？”  
“我出来找我哥哥。”  
“这样啊~”青年又露出了傻乎乎的笑脸，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塞到他手上。“这是我捡到的咩，看看是你的么？”  
“啊谢谢，是我的。”路德维希接过那个大难不死的手电，它的表面摸起来凉飕飕的。  
“阿西！阿西啊！”远远的声音传过来，路德维希定睛望去，是晃悠着走过来的基尔伯特，旁边是扶着他的弗兰西斯，再身后是闹腾不休的安东尼奥。  
“哟，你弟弟还真在这里。”弗兰西斯挑了挑嘴角，把基尔伯特往路德维希怀里一推。“把你哥背回去，他喝多了。不过糟糕哥哥我的头也好痛这可怎么办是好。。。”他摇着头和安东尼奥走远了。  
路德维希一把接住基尔伯特，后者一身酒气的搂住他的脖子，嘿嘿嘿嘿笑个不停。  
“你又喝多了，哥哥。”  
“可是本大爷没惹祸！本大爷没打人！”  
“好了好了，是，是。”  
基尔伯特扭过头，发现了站在一边傻笑的青年。“诶~诶~”他扑腾着过去一把搂住青年的肩膀。“我说阿西怎么今天没来接我，原来~是在跟这么可爱的家伙约会啊。”  
“哥哥，我没有。。。”  
“啊啦，长的真不错，就是笑得有点傻。。。”基尔伯特用婆婆看媳妇般的挑剔眼光打量着面前的青年。“个子比阿西你矮点儿，恩，行。。。腰身，也还行。。腿。。腿。。阿咧？”  
“阿西，这家伙没腿啊，真特别啊，原来阿西你喜欢这样的啊。”  
“哥哥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抱歉啊我哥哥就是这样的家伙。。。啊咧，口胡你真的没腿啊！”  
“没腿。。。没腿，嘿嘿，这还挺特别哈，话说没腿的男人不好找三条腿的蛤蟆多的是啊。”  
“话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哥哥！！！关键是他没腿啊！！！！”  
“没腿又怎么的？没腿你难道还嫌弃人家啊？告诉你，没腿的过年过节的还能省双新鞋的钱呢。偶尔也学着点过日子啊！”  
“那个，应该学着点过日子的是哥哥你吧——口胡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跑啊啊啊啊！”  
“跑啥？干吗不叫人家回家吃顿饭？”  
“哥哥你也该清醒一下了！话说这家伙没腿啊！这可不是普通的事啊！”  
“你以为找个没腿的当老婆就很了不起了？告诉你，本大爷原来还和没头的家伙一起喝过酒咧！”基尔伯特搂住旁边傻笑的青年，满嘴跑火车。  
基可修！路德维希再次恶从胆边生，扛起基尔伯特就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往家里逃去。  
那个青年在他们背后露出傻乎乎的笑容，弯腰捡起了什么。  
“咩。。你们的手电掉了。。。”  


“哥哥，小孩是从哪里来的？”
“啊？哦。。。”基尔伯特脸红脖子粗的憋了许久，终于结结巴巴说出一句话来。“那个，这个，大概是从废弃场的箱子里。。。。。。”
“胡说！”一边啃西红柿的安东尼奥急火火的插嘴。“俺爹说了，俺是从番茄田里种出来的！”
“嘛，哥哥我觉得那些纯洁美丽的孩子是从玫瑰花苞里长出来的，怎么样，很美好吧？”弗兰西斯一边翻着当季的泳装专辑，一边举起手里的高脚杯向他们致意。
虽然路德维希觉得从番茄田和玫瑰花苞里能长出孩子来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他并没有公然表示反对意见。
“啥？”那个时候阿尔弗雷德还是个见习警员，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笑出声来。
“亚瑟说我是从后山的草丛里捡的，我想可能大家都是这样才有了小孩的吧。”
“以后我也和亚瑟一起，再去后山捡一个回家养。”他握紧了拳头，望向远处的天空，踌躇满志。
“孩子是上帝送给善良的人们的礼物。”罗德里赫坐在小酒馆里的钢琴旁边，用诗一般的语调说出这句话。
“话说回来。。。那他送给你哥哥又是什么意思？”
下午三点，阳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洒到基尔伯特的脸上，把他晃醒了。他一骨碌爬起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那张木板床上，窗边停着的黄色小鸟歪着脑袋瞅他。
呜啊头好痛。自己是怎么了？他愣愣地坐在床上仔细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象往常一样，如同小鸟一样帅的他喝醉了；象往常一样，他被阿西平安无事的弄回家了。
这时候他发现床头放着杯温牛奶和几块吐司面包，旁边放着张纸条。
“我出去工作了。午饭在桌上。”
本大爷的阿西就是好啊哇哈哈哈，不枉本大爷那么疼他。这样的想法让他快乐起来，抓起面包啃了一口，又掰了一小块面包给那只萌人的小鸟。
然后他喝了一口牛奶，温润甜美的感觉流过喉咙，鲜甜在舌尖浮动。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浮出了一张傻乎乎的笑脸。
啊咧？那是谁？他又喝了一口牛奶，终于记起来了。是个长得还不错腰身也俏头上长呆毛笑容傻傻的没有腿的青年。
说起来阿西真能打算啊。找个没有腿的约会，要是以后娶回来了，既可以省裤子钱还能省鞋子钱。。。
啊咧？没有腿？
路德维希夹着公文包，匆匆的穿过街道，下午三点了，今天事务所没什么事情提早下了班，他正好可以提早买点儿菜回去做饭，顺便改善下天天吃土豆糊和土豆糊的生活。
他停在杂货店的门口，低头翻拣食材的他看到了亚瑟先生——他几乎很少在夜晚之外的时刻看到亚瑟先生。
亚瑟先生把礼帽的沿压的很低，几乎把他的半张脸都遮蔽在阴影之下。灰色的斗篷把身体裹的严严实实，手上戴着黑色滚着银边的手套。总之，他的一切看上去总是那么考究，但是却有一点不太对头。
他的步伐有些摇晃，呼吸也急促不定。低垂着头，他那双绿色的眼睛仿佛也失去了光彩。
“你没事吧？”路德维希靠近他的时候，突然感到了一种出自本能的危机感，这种感觉让他一度恍惚起来。但当他看到亚瑟先生绿色的眼睛转过来望着他的时候，这种感觉已经消失无踪了。
“不。我没事。”绿色的眼睛盯了路德维希一会，又转开去——被黑色手套包裹着的手指有些神经质的握紧又松开。
“我是说，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话，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路德维希谨慎的说，并且同时打量着亚瑟先生的神情。
“不，没关系的。”亚瑟先生摇摇头，眼睛盯着杂货店的玻璃橱窗。“只是太阳太大了，让我有点不太舒服。”他犹豫的说。
太阳？路德维希抬头望望天空，秋日午后三点的太阳的光芒是温柔的金色，并不十分猛烈。
也许是畏光症？路德维希突然想起自己以前曾经在一本书里读过这样的范例，但他并不清楚该如何对待畏光症的病人。
在他踌躇不定的时候，杂货店的门突然打开了，弗兰西斯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披着金色卷发，一件花里胡哨的蕾丝衬衫领口照例大敞着，手里抱着个大大的袋子。他先发现了路德维希，对他点头致意之余，他又看见了亚瑟先生。


“弗兰西斯？”
“我只是来看看你。”有着金色卷发的男人以舒适的姿势斜靠在老式沙发上。“每次来你这里，我都觉得时间仿佛凝固在了几个时代之前啊。”
修长的手指勾起考究茶杯的柄，他轻轻的微笑着。“沉淀着岁月的美丽，比什么都要迷人。你让我迷恋，小亚瑟。”
“如果我是你，绝不会对没见过几次面的人说出这个词。”亚瑟绿色的眼睛里象是有澈水在流动。“还是说，你天生滥情？”
“其实你也迷恋上我了吧，小亚瑟。”那个男人的声线充满诱惑，他慵懒的把一条腿交叉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你需要我，不是么。”
亚瑟已经分不清他对面前的男人的感情，是生理上使然的迷恋还是掺杂着另一些别的什么感情。他注意到弗兰西斯的脖颈，有着韵律一般的曲线和。。。皮肤底下流动着的，那种温暖甜美的红色液体。


“烤，本大爷这个星期已经不想再看到番茄了！”基尔伯特用力把一筐番茄搁到地上，大声的宣布着。“本大爷要耙工，你这个浑淡！”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个秋天，基尔伯特横躺在公园的长椅上，光着膀子伸着腿，身上盖着一张报纸，睡的可爱香甜，嘴角边流下一抹幸福的口水。
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翻个身挠挠自己的后背，接着又那么睡着了。梦中，他坐在银行的钱柜后不停的数着钞票，数的手腕都几乎脱臼了还没数完。
于是他又露出了淡淡的猥琐笑容，陶醉得连那张盖在身上的报纸被风吹走了都没能让他醒过来。正当他沉浸在美好的梦乡里的时候，如同拥有什么神赐的直觉一般，背后突然一激灵一个寒战，嗖的一声就从长椅上爬了起来。
和小鸟一样帅的本大爷怎么能在这种地方浪费光阴！他坐在长椅上狠狠的鞭策自己。一阵秋风吹过，他打了个喷嚏，连忙快手快脚的又把那张报纸捡回来披在了身上。
他终于想起来了，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可爱水嫩的小孩子等着他回去喂饱。他狠狠的又掐了自己一把，本大爷怎么就把这事忘记了呢。
可是原本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多好！而且偶尔还能蹭蹭安东尼奥和弗兰西斯的。。。这回有了个孩子，不就啥都不一样了么。本大爷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怎么就弄了这么个拖油瓶子呢。刚生出了逃避念头的他喃喃的念叨着，突然眼前浮现出了那双清澈的蓝眼睛，象清晨阳光一样的淡金色头发，那小家伙还笑着喊自己哥呢。。。
总是一人乐的地头蛇被狠狠的打动了，他流着宽面条泪站了起来，握着拳头对他的神和腓特烈老爹发誓一定要养好这孩子，在为自己的自私和狭隘深深的忏悔后，他从长椅下面拽出那双黑乎乎的人字拖，套上就直奔食品店而去。
“这土豆多少钱一斤？”基尔伯特杀气腾腾的直冲食品店柜台而来，正趴在柜台打瞌睡的食品店大叔一看这地头蛇来了，全身一激灵马上就清醒了过来，带着全副戒备的表情盯着基尔伯特。
“三块。”大叔大义凛然的说。
“这么贵？昨天才卖两块五啊，你这是欺诈消费者呢？”基尔伯特凶恶的盯着店主，红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今天的土豆质量，那个，比，比较好。”大叔心里一颤，强迫自己定下心神，理直气壮地梗着脖子说。
“老子不管！小心我跑到治安所去告你哄抬物价！五毛钱一斤我拿走，你卖不卖？”基尔伯特的眼神更凶恶了，牙齿磨的咯咯响，似乎不卖就要狠狠咬上对方一口。
“五毛？你还不如杀了我呢！”大叔也拿出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劲头来，把手里的秤狠狠往柜台上一砸。
“少跟本大爷扯这些花花，你卖是不卖？”基尔伯特从脚上脱下一只人字拖，挑衅的拿在手里，颇有些不卖我就把你象苍蝇一样拍死的气势。
“两块五！再少没有！挥泪价两块五！”可怜的大叔拿出一条手帕，狠狠的在脸上擦了擦汗。
“五毛！再多没有！”
“你你你你你。。。我不卖还不行么！”大叔把秤拿在手上，颤抖着面对着面前那个斜着眼睛瞧人的地头蛇。
“哟，不卖，你胆儿还真大啊，也不瞧瞧本大爷混哪条道上的！”基尔伯特露出一副凶残的表情，手伸过去一把扯住食品店大叔的领子。“本大爷今天是诚心买你家东西，价钱也出的厚道，你再不觉悟就别怪本大爷翻脸不认人了！”他把手里那只脏兮兮的人字拖狠狠往玻璃柜台上一拍。
食品店大叔终于是败下阵来，委屈的咬着手帕以五毛一斤的低价卖给了基尔伯特一大袋子土豆，末了，基尔伯特摸遍全身，终于在挽着半只裤脚的牛仔裤后面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爽气的甩到柜台上。
“算本大爷吃点亏，不用找了！”银色头发的地头蛇扛着一麻袋土豆扬长而去，留下石化的食品店大叔。
“安东尼奥，弗兰西斯和那个谁！本大爷回来了！”基尔伯特一脚踹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把土豆袋子往地上一扔。
“俺说你能不能好好开门啊？看着每天这门被风一吹都吱吱呀呀的乱响，弄得俺都心慌呢。”安东尼奥光着脚跑过来，扒开袋子口往里头看了看。
“又是土豆？怪不得俺觉得俺最近咋就越来越干巴了呢。”他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拿了几个土豆走进厨房。


“靠，太牛了，就叫这个名字吧。”基尔伯特一拍大腿，于是孩子的名字就定下来了。
直到水嫩正太懂事之后，他才翻了相关书籍把自己的名字改正成了路德维希——于是在过去的十几年之中他一直被喊着彷若果汁广告词般的名字，更让他痛苦的是他小时候竟然什么都不懂。
“喂，小孩。”觉得自己下了正确决策的基尔伯特沾沾自喜的转过身来。“名字起好了，你一定觉得这个名字和小鸟一样帅吧。好啦，今天你要跟本大爷一起睡，去洗个澡先。”
“好吧。”
“我们这没衣服给这孩子换啊。”安东尼奥连忙喊住抱着孩子往浴室走的基尔伯特。“要么你拿几件小点的衣服给他先穿穿吧，明天俺上街再去帮他买几件衣服。”
“好咧。”想到马上就可以倒在床上的基尔伯特心情好了起来，走进浴室就三下五除二的剥掉衣服再帮孩子剥掉衣服把他按进浴缸里。
“你先自己洗吧我冲个凉先。”基尔伯特塞给孩子塑料小鸭子和肥皂后打开浴室的莲蓬头就那么冲起水来，边冲还边大声唱着歌。
“基尔伯特是你吧，唱的也真太难听了。”安东尼奥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碰撞的声音。
基尔伯特想骂，终究还是气短的闭了嘴，湿着乱蓬蓬的头发回头蹲下来就立马给水嫩正太擦肥皂，揉的遍地泡沫之后他问正太：“你到底哪来的，不能告诉我么？”
“不知道，不记得了。”
“那你怎么会被扔在箱子里呀？”他把洗发膏倒在孩子金色的头发上用力搓搓，想看看会不会掉色。
“不知道，你真罗嗦啊。”被基尔伯特把泡沫弄进眼睛里的孩子没好气的说，事实证明他之前的柔软个性不过是还没睡醒罢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明明刚把你弄回来的时候还那么乖的。嘿你这头发是真的金色啊，不是染的啊。”
“那当然，才不跟你的头发一样。”
“嘿你怎么说话呢，小心本大爷晚上踹你下床啊。”
基尔伯特把正太丢在床上，带着清新的肥皂味儿开始翻自己的衣柜，翻到件T恤就拽出来往孩子头上一套，正好从头到脚，除了滑出半个肩膀以外当睡衣还是很合适的。
“你睡里面还是睡外面？”
“睡外面吧，省得你晚上会滚下床。”
“老子要滚下床你拦也拦不住！”基尔伯特气急败坏的用一条白羊肚毛巾给正太擦头发，擦完以后把正太往床里头一推，自己呈大字状倒在床上。
“挤着我了。”
“这是老子的床你管不着！”虽然嘴硬，基尔伯特还是把身子往外头挪了挪。“快睡快睡，明天带你去街上逛逛。”
“不许拉我的毯子。”
“本大爷也要盖啊混蛋！要么老子委屈点，你到老子的怀里来睡好了，怎么样，恩哼？”
“恶心死了。”
“老子都不嫌恶心你竟然嫌，好，有种晚上冷了也不许过来贴着老子，贴着老子的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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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太和谐太有爱了。坐在无论怎么摇怎么晃都不会塌掉的沙发上回忆往事的基尔伯特觉得眼睛有点湿。
本大爷现在的生活真的是太幸福了。太幸福了。太幸福了。在脑内把感叹组成排比句的基尔伯特横在沙发上，终于是流下了两条宽面条泪。
“哥哥，吃晚饭了。”路德维希从厨房里走出来，把牛奶和熏肉放在基尔伯特面前。然后回身解下围裙，坐在基尔伯特对面。
“怎么啦？哥哥你眼睛怎么了？”路德维希紧张的站起来就要找眼药水。“你的眼睛里进沙子了？？”
“没事，本大爷很好。”
“哦，那就好。”路德维希终于是又重新坐了下来。
“多喝点牛奶能长高的，哥哥你快把牛奶喝完吧。”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俺怎么就睡不着呢。过了一会儿，俺突然听见罗维诺的房间里有响动，于是俺。。。”
安东尼奥盘腿坐在地上，表情凝重，绘声绘色的说着什么。弗兰西斯攥着一本泳装杂志坐在左边，把红酒杯子端在手上晃荡；基尔伯特抱着他的小鸟抱枕伸着腿坐在右边，还时不时拿一块茶盘里的饼干塞进嘴里咔叽咔叽的啃。两个人都带着暧昧且八卦的表情，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此时是周末下午三点钟，正适合闲得无聊的家伙们与家庭主妇们八卦的时刻。
“于是俺就偷偷摸到他的房门口，忽然这响动又没了，然后俺好像听到了罗维诺的声音，喘的厉害呢。。。”
弗兰西斯不动声色的往安东尼奥身边靠了靠，企图听的更清楚些。基尔伯特则抱紧了那个抱枕，红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俺就悄悄的把门推开一条缝，往里头看。。。”安东尼奥的声音压低了，满怀神秘感。
“俺发现俺的罗维诺在夜里是那么迷人啊——”话说到一半被基尔伯特打断了。后者急火火的问：“本大爷觉得不对劲啊。你又没开灯，那晚上又没月亮，你咋看到的？”
“你懂啥，俺告诉你，这叫男人的直觉！直觉你懂吗？”安东尼奥有点不悦。
“就他那单细胞大脑，哪有什么直觉，最多只有错觉。”弗兰西斯优雅的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慢悠悠的说。
“少看不起本大爷，小心挨揍。”基尔伯特狠狠戳了弗兰西斯的后背一下，后者一阵抽搐。“然后呢？快说呀。”
“那俺就接着说啦。俺轻轻的踮着脚靠近罗维诺的床。。。然后看见罗维诺醒着呢。看俺进来，他也没有要赶俺走的意思，只是呆呆的看着俺啊，唉哟那小脸儿红扑扑的跟番茄似的。。。”
“后来呢，后来呢？”基尔伯特咔叽咔叽的啃着脆饼干，口齿不清的问。
“后来俺就掀开他被子，爬到他床上。。。”
弗兰西斯转过头来，一副专心倾听的样子，脸上带着暧昧而猥琐的笑容。
基尔伯特也迅速把嘴里的饼干咽下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安东尼奥的脸。
“——然后俺们就在被子里聊了一个晚上。”
弗兰西斯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象是马上要从他坐的那把舒适的扶手椅上翻到地下一样。然而他终于是稳住了，正在努力压抑对安东尼奥翻白眼的渴望。基尔伯特则直接的多，饼干咽到一半的时候噎住了，又咳又喘总算把那块饼干折腾下去。
“我丅操，本大爷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劲爆的呢。”果然爽快人就是爽快，基尔伯特毫无保留的发表了自己的内心意见。
“哥哥我，唉，你辜负了哥哥我的期待啊。”相比之下，弗兰西斯则含蓄的表达了他对安东尼奥洋洋洒洒的鄙视之情。
“俺觉得很幸福呢，罗维诺很少在俺说话的时候好好听俺说话呢。”安东尼奥抱住膝盖，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
“你这傻瓜。既然你上了他的床，就应该把他按倒，把他的衣服（哔——），然后对他先（哔——）再（哔——），最后再（哔——），以后他就听你的了。”弗兰西斯啜了一口红酒，终于是把对安东尼奥翻白眼的渴望安安全全的咽进了肚子里。
“这家伙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呢。”基尔伯特把手里啃剩的饼干三口两口的吞下去。“都三点了，我得趁阿西没回来赶紧把这些给吃喽，否则他回来又得说教我。”
“恩，快点儿吃吧。吃完了我赶快把这盘子也收拾了，来个死无对证——然后咱们就规规矩矩的等着开晚饭。”弗兰西斯拍拍基尔伯特的肩膀。
然后是一阵可疑的咔嚓咔嚓迅速嚼碎饼干的声音，哗啦哗啦翻杂志的声音，和椅子在地板上挪动发出的吱嘎声。
“哇，这期的看板娘可谓是身材凶险啊。”弗兰西斯把杂志翻到最后一页，感叹道。
“啥？”安东尼奥凑过头去。“哇，这身材就象我园子里那熟的红润润的番茄。。。一样啊。”
“你那啥破比喻，来来，快给本大爷瞧瞧。”基尔伯特挤到两个人中间。“我丅操，真是引人犯罪啊。不过这种类型是吸引不了本大爷的，本大爷还是喜欢保守点儿的。”


“这是我想说的台词呢。”那个叫作丁马克的男人把上身的黑色外套扯下来丢到地上。“来好好打一场吧。”
罗德里赫刚刚做完采购，正在抱着食品袋悠悠的走回小酒馆的路上，在他第十次停下来识别路标的时候，他看见一大群人民群众一起往南街的方向拥去。
“嘿，老板，镇南有人打架呢，不去看看热闹？”有人在匆匆赶去看热闹的途中停下来对他喊。他愣了一下，被人撞了个正着，食品袋里的苹果滚的地上到处都是。
“这些笨蛋先生，真是太粗鲁了。。。”他颤悠悠的蹲下去捡苹果，头上的玛利亚采尔卷成一圈，有些沮丧的垂下来。
“诶，打架？”
把苹果全收拾好的他突然反应了过来。他抓住一个提着拐棍兴冲冲跑去看热闹的老人家，问道：“您知道是谁在。。。恩，闹事么？”
“诶呀还有谁，镇南的地头蛇和镇北的地头蛇啊。”那老人家弓着背踮着脚走的飞快，手上的拐棍几乎形同虚设。“要去看热闹的赶紧喽，否则等会人被抓了就看不着了。”
罗德里赫站在原地，难以决定是先去观摩现场还是先打电话给治安所。
基尔伯特的额角破了，血淌到了他的眼睛里，他狠狠的用手背擦了擦，一记直拳往面前高大男子的头部飞去。那男子后退一步，踩到了地上西红柿的残骸滑倒了。两个人原本的武器早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基尔伯特一下用力过度没刹住车，也倒了下去，正好扑在了那个男子的身上。两个人开始残酷的肉搏战，在西红柿与蔬菜的残骸中滚来滚去。
安东尼奥把一筐子烂番茄全招呼到了丁马克的身上，他站在原地犹豫是迅速回去补货还是直接冲上去对拼。弗兰西斯操着一把蔷薇和一堆小喽罗周旋，不时用蔷薇投掷对方。
“你挺强啊。”那个男人终于翻身压制住了基尔伯特，头上和身上红红的西红柿汁水正在往下滴，眼睛上赫然一圈青紫的痕迹，是刚刚被基尔伯特打肿的。
“你丅他妈也不赖。”基尔伯特狠狠一个肘击，趁丁马克不注意的时候把他从身上掀了下来。两人对峙着，眼神仿佛能够在空中擦起火花。
这时安东尼奥被一个小喽罗打中了后脑勺，他大叫一声啊呀俺晕了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弗兰西斯虽然没受一点伤，但基本上也不能成为什么有效的战斗力。基尔伯特感到自己有被孤立的趋势，但基尔伯特始终是基尔伯特，抱着打死一个是一个的心态他冲了上去，把那个男人扑进了地上的烂西红柿堆中。
他们纠缠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的打的正酣。丁马克一拳打在基尔伯特的腰上，几乎打折他两根骨头。作为回敬，基尔伯特一脚踹在他肚子上，让他痛的弯下腰去。
两人撕扯着，弗兰西斯生怕基尔伯特吃亏了，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助阵。
额角的血流到眼睛里，让基尔伯特的视线模糊了。他硬挺着站了起来，对面的男人捂住肚子，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们互相盯视着，没有一方有相让的意思。
他们僵持着，但血液的流失让基尔伯特的意识慢慢开始模糊，他发现对面的丁马克终于站立不住，只能半跪在地上努力支撑住身体的时候，他已经沉重的倒了下去。
这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基尔伯特抬起头来，发现几辆警车呼啸而来。为首的警车窗户边伸出个脑袋，手里扛着喇叭。
“放下屠刀！我hero来了！哇哈哈哈请大家不要害怕！围观者迅速疏散！请不要围观，请不要影响hero的工作！”随着这样的叫喊声，警车停了下来，里面涌出了许多警丅察。
路德维希走在街上，他发现一阵阵的人潮正持续往一个方向涌动。
虽然有些奇怪，但路德维希也没有去多注意，直到他看见房东老爹也混在人群当中时，他终于觉得不对了，他一把拽住老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哦，据说你哥哥和镇北的地头蛇打起来了。”
一句平平淡淡的话语让路德维希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连忙跟随着人群迅速移动到出事地点，发现那里只剩满地的西红柿残渣和一个空空的柳条筐，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天是好死不死的情人节，街上漂浮着一个个粉红色的泡泡，大捧大捧的红玫瑰摆在街上叫卖，一对对好的恨不得变成一个人的情侣们堂而皇之的在街上荡来荡去。
这是快成为光棍节吉祥物的基尔伯特所深恶痛绝的一个节日，他正趴在窗户边头顶着小鸟，盯着街上游荡的那些甜蜜情侣们，不知不觉恨得牙齿发痒。
鸳鸯戏水，都他妈淹死；比翼双飞，都他妈摔死。
他一边恶狠狠嚼着藏在床底下的一罐子饼干，一边用怨念满满的眼神盯着那些一对对散丅步的无辜人们。路德维希早晨就出去工作了，本来是情人节也算节假日他为什么要上班，难道是事务所的老板剥削的实在是太厉害了么？这么说来也没见加工资呀，他妈的本大爷过年该得提点礼物上他老板家去问候问候了吧？当他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的时候，他一眼看见了路德维希。
他站在街口提着他的公文包，和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孩子在说着什么。基尔伯特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同时他也感觉很好奇——于是他探出头去，仔细的盯着他们。
那个女孩子头发齐肩，咳，在这个角度看不清楚脸。果然阿西长大了啊。他这样感叹着，同时心里有些发酸。
唉。孩子大了总归是别人家的。刚刚生出这种念头的他心里难受的象打翻了亚瑟厨房里特制的调料瓶，各种奇怪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恶心的他快要吐了。
不行，本大爷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他又伸头出去看了看街口，象是下定决心般的从衣柜里拿了件黑外套往身上一穿，把兜帽一套遮住他毛绒绒的银色脑袋，蹬蹬磴的下楼去了。
他嗖的一声隐蔽在街角花坛的阴影里，悄悄露出脑袋去窥视他弟弟和那个看不清脸的女人。他的弟弟正跟那女人说着话，他清楚的看见弟弟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可恶，他都多久没对本大爷露出这种表情了。基尔伯特觉得心中一股怨恨油然而生，他用目光搜寻着地下，看是不是能找到板砖之类的可供投掷的东西之时，一个人在后面拍了拍他。
他发出不合乎身份的一身尖叫，冷静下来之后赫然发现拍他的人是阿尔弗雷德。那个家伙也裹着黑外套，戴着副遮了半边脸的墨镜，头上的呆毛异常精神的耸立着。
“基尔伯特，你在干啥？正义的hero我可不允许镇上出现跟踪狂这样的行为！”那家伙压低了嗓子，一把揪住基尔伯特的衣服。
“那你穿这一身黑又是想干啥？”基尔伯特狐疑的打量着他，下意识的同样压低了嗓子回话。
“本hero是在卧底！今天一早上去亚瑟家就发现他跟弗兰西斯那混丅蛋一起出去了，本hero跟着他们是为了防止他们出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说到底还不是跟踪狂。基尔伯特在心里吐了句槽，把自己黑外套的兜帽又往下拉了点。
“本大爷问你啊，本大爷隐蔽的这么好，你怎么能发现呢？”
“你那双眼睛啊，红的象兔子贼的象狼，我十米外就能认出来啦。”阿尔弗雷德从花坛旁伸出脑袋去瞧了瞧。“盯你弟弟梢吧是在？hero能理解。拿去。”他在外套袋子里掏出一副墨镜，塞到基尔伯特手上。
在他们进行心与心的诚挚交流的时候，路德维希跟那个女孩开始往街道的另一边走去。两个黑糊糊的影子悄悄跟了上去，诡异而扭曲的身影给粉红色的情人节隐隐增添了一抹恐怖的气氛。
“嘘，进酒馆啦进酒馆啦。”阿尔弗雷德一拍基尔伯特，两个人迅速尾随上去，一起藏进了酒馆外修剪合宜的绿化灌木丛里。
“混丅蛋，别挤着本大爷。”基尔伯特推推阿尔弗雷德，发现那个人正聚精会神的盯着酒馆的木门瞧，那种热烈而饱含怨恨的眼神仿佛能将木门烧出几个洞来。
“亚瑟20分钟前就和那个混丅蛋进去了，现在还没出来呢。”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本大爷明白你的心情。”基尔伯特苦大仇深的点点头，扶了扶墨镜。
“不知道怎么样亚瑟才能回心转意呢。早知道hero我不该气他的。”阿尔弗雷德蜷缩在灌木丛一角，眼神在墨镜的掩蔽下看不太清楚。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用力拍了拍脑袋。


“我们想点办法，总在这躲着也瞧不着什么啊。”基尔伯特是个急性子，站起来就要往酒馆里冲，阿尔弗雷德快手快脚的一把拉住了他。
“干啥呢，这么冲动就暴露了啊。”阿尔弗雷德拍拍基尔伯特。“我想到个办法，把耳朵凑过来。”
十分钟后两个穿着黑外套架着墨镜的家伙一起晃悠着走进了酒馆，阿尔弗雷德手上抱着一大捧玫瑰，基尔伯特手里抱着个毛绒娃娃。
“今天酒馆里肯定忒多情侣。我们要看起来和其他人一样，这样就不会被注意啦。”这是十分钟前阿尔弗雷德出的主意。基尔伯特打量着周围冒着粉红色泡泡的人群，觉得这个方法实在不错，于是打算实行了。
一进门基尔伯特就望见了路德维希和那个女孩坐在酒馆的角落里，酒馆老板娘伊丽莎白正站在旁边对他们说着什么。
他打量了一下那个女孩，发现她有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发上系着的绿色缎带让她看起来既可爱又萌。
他心里更不好受了，当他艰难的犹豫着要不要撕掉自己的伪装上去责问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暗暗的拽了拽他，他回过神来，发现路德维希蓝色的眼睛转了过来，狐疑的打量着他们。
阿尔弗雷德的一只手堂而皇之的搂过他的肩膀，他刚想发飙，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只得不情不愿的靠了上去，让他们两人看上去象一对亲密的正常的看起来毫无疑点的情侣。
路德维希的眼神在他们身上转了几圈又收了回去，基尔伯特松了一口气，跟阿尔弗雷德找了个座位坐下。那个座位处于酒馆的角落，既容易隐蔽又利于观测。
“喂，别东张西望。”阿尔弗雷德压低声音对他说，把那束拿着也没啥实际意义的红玫瑰放在桌上。“亚瑟就在那儿，瞧。”
随着阿尔弗雷德的眼神望去，基尔伯特看到了亚瑟先生。他和弗兰西斯坐在一起，他绿色的眼睛注视着弗兰西斯，白色的衬衫和苏格兰纹的领带让他象以往一样看起来一丝不苟。弗兰西斯披着金色的卷发，穿着一件挽着袖口的蓝衬衫，正愉快的对他说着什么，然后亚瑟绿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带着别扭的表情移开了视线。
“可恶，那种气氛算是个什么啊。”阿尔弗雷德在他身边咬牙切齿。这时酒店的老板娘走了过来，于是基尔伯特在桌子底下狠狠拧了阿尔弗雷德一把，也算是泄了一把每月都要到治安所例行报道的仇恨。
“您想点些什么——恩，为您的情人？”围着漂亮的彩色围裙的伊丽莎白打量了他们一眼，眼睛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今天本店所有东西为情侣打八折，特别是针对你们这样的情人——”她犹豫一下，眼神更灿烂热烈了。“给你们一律打五折吧。”
基尔伯特注意到坐在柜台旁弹钢琴的罗德里赫脸色明显的黑了一黑，玛丽亚采尔在那一刻几乎伸的笔直。但他终于是冷静下来了，玛丽亚采尔紧紧的卷成一圈，他又继续弹奏着钢琴。
“有什么好吃的？本大爷——呃，我刚好饿了。”基尔伯特被老板娘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
阿尔弗雷德用假冒伪劣的温柔眼神注视着基尔伯特，让基尔伯特的后背顿时紧了一紧。然后他收回他那隐藏在黑色墨镜后的柔情似水的眼神，转过头对伊丽莎白说：“上今天的特色菜吧，对了，来点酒。”
“好的。”基尔伯特注意到伊丽莎白的眼神在那一刻几乎发起光来，她温柔而诡异的对他们笑了笑，在手里的菜单上写了点什么后，转过身回柜台去了。
“这女人真可怕。”基尔伯特擦擦头上的汗，放松下来，搂住身上的那个兔子玩偶。
“你太紧张了吧。”阿尔弗雷德轻松的笑笑，但那个表情很快的凝固在了他的脸上，因为弗兰西斯靠过去对亚瑟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看着他僵硬石化的表情，基尔伯特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眼神移向路德维希的方向，很显然，那张桌子上的谈话气氛也非常之好，好的让他心里一阵阵的发紧。
这时他们的酒上来了，伊丽莎白在他们的桌子上放下一个包装精细的盒子，眨了眨眼睛对他们说是本店特殊赠送的礼物后，她继续用那种诡异而温柔的眼神打量了一下他们，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进了厨房。